不知道自家崽子是要跟他說什么呢，還非得當面說。好心情著思考下這個問題，想不出答案，沈父也沒有過多煩惱。

    哎，反正等他回家就知道了。

    第74章 白棋盤（十九）

    等沈綏結(jié)束通話，顧淮才斟酌著開口：“真的準備現(xiàn)在說？”

    這不是件小事, 沈父還沒回來, 但顧淮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想象出對方在聽見沈綏等會要說的話時，臉上表情估計會相當精彩……

    而且這么突然, 顧淮只覺得沈爸爸今天的心臟怕是要不好了。一回家就聽見自家兒子說要和自己的竹馬在一起, 換哪個當父親的都得懵上三刻。

    “現(xiàn)在說?！鄙蚪楛c下頭，冷淡聲音略略放緩, 顯得低柔許多。

    這時剛好沈老爺子從樓上房間里下來到客廳，聽見沈綏這句話，沈老爺子一邊慢悠悠走過來一邊很是隨意地問了一句：“要說什么？也說給爺爺聽聽?！?/br>
    自家爺爺突然插過來這么一句, 沈綏倒還是不慌不忙, 他抬眼去望著沈老爺子, “等父親回來, 一起說。”

    喲, 還挺神秘。沈老爺子樂呵著捏了捏自己的胡須, 在客廳里坐了下來，拿了份報紙打發(fā)時間。

    沈父回到沈家的時間在飯點以后，客廳里的幾人用完晚飯再等了一小時左右, 就終于等到對方從辦公室里回來。

    “小綏，不是說有話要跟爸爸說，來，爸爸現(xiàn)在好好聽你說?！倍碱櫜簧显谕膺叧砸活D飯就先急匆匆著趕回來了，沈父面帶幾分明顯笑意，從表情看, 顯而易見是心情還不錯。

    回家這一路上，沈父還好生思考了下自家崽子怎么今天對他這么熱情，今天也不是他生日，沈父就一時沒能想出答案來。

    還是說自家崽子看中什么東西了……

    但就算是這樣才熱情一下，沈父也是十分受用，家里崽子的性子太獨，天知道想讓對方主動跟自己親近些是有多難。

    家里小孩聰明又獨立自主，這是好事沒錯，可沈父也是希望能感受下被自家崽子親近依賴的感覺的。

    沈父話音落下，沈老爺子也跟著把手上拿著的報紙和老花眼鏡都放下到桌上，同樣是帶著些好奇神色去望著沈綏。

    是站起身的姿態(tài)，沈綏站到自家竹馬身前，用自身把對方擋住。確認擋得足夠嚴實之后，他用正常聲音，字句清晰地緩慢道：“我要和阿淮在一起?！?/br>
    是要，不是想，沈綏的這個用詞其實是已經(jīng)表明了即使受到反對，他也不會改變選擇。

    家里崽子突來這么一句，沈父和沈老爺子雙雙愣了一下，頓時有些卡殼了。

    兩人都在愣神，最終還是見多大風大浪的沈老爺子先回過神來，他琢磨著自家崽子這句話的意思，過一會后用一種微帶遲疑語氣道：“你的意思是說要和小淮上同一所大學(xué)是吧，要填什么志愿，這事我和你父親本來也沒想干涉，你自己考慮好就行?！?/br>
    偏向于是這個解答，但剛把話說完，沈老爺子就見著自家崽子對他搖了搖頭，接著表情認真地再把自己之前的話補充詳細。

    “我喜歡阿淮，要和阿淮一起，是關(guān)系上要當戀人的那種。”這個說法就再沒有什么歧義，沈綏在話音落下后就默不作聲等著面前兩位家里人的反應(yīng)。

    沈老爺子是啞然好半晌沒能說出話，而這時在他旁邊的沈父則是當機立斷一下把桌子給拍響了，同時站起身來，“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說的嗎，你這年紀的小孩分不清感情，剛才的話我就當沒聽見，你也別再想這事了?！?/br>
    又驚又急，而且還生氣，沈父現(xiàn)在的心情就和在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恨不得按著自家兒子的肩使勁給他晃上幾晃，好把人給晃清醒了。

    說喜歡上一個同性，這可比早戀什么都嚴重多了，在沈父的傳統(tǒng)觀念里是如此。而且是顧家的人，沈父現(xiàn)在對顧家的觀感是好了許多沒錯，但他怎么也還是不會想讓自己兒子在將來和顧家有這么深的聯(lián)系的，擔心對方會因此有危險。

    “已經(jīng)成年了?！奔词贡簧蚋傅芍劭?，沈綏筆直站著的身體依然絲毫不動，臉上表情也無甚變化，用毫無動搖的眼神回視自家父親，“沒有分不清感情，我知道什么是喜歡?！?/br>
    面對著沈父一副憋氣的模樣，沈綏這時還把剛才的話再認真地重復(fù)了一遍，“我喜歡阿淮。”

    沈父憋氣憋得臉都有點漲紅了，要是狠得下心，他現(xiàn)在就給對方來個家法伺候了，但狠不下心，他總不能真揪著自家崽子打一頓。

    “那好，話我已經(jīng)給你講明了，你要是還堅持不肯聽，我就先打斷你的腿！”沈父拍著胸膛給自己順氣，這一口氣憋了老久下不去，真是快憋死他了。

    沈父這么把狠話一擱，話語中被指的人還沒做出反應(yīng)，旁邊的沈老爺子倒是先坐不住了，立馬擰起眉，“說什么呢？！這我可不準?！?/br>
    狠話才剛剛擱下，該和自己站在一個陣營的人竟然就立馬反水了，沈父心累著把視線移往沈老爺子，“爸——”

    他這不是擱狠話嚇嚇對方而已嗎，就為了讓自家崽子知難而退，可結(jié)果沈老爺子二話不說就開始給對方幫腔了，沈父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家父親到底是站哪一邊的。

    而正當沈父和沈老爺子進行這簡短的語言交流之時，沈綏轉(zhuǎn)身往大廳靠近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那邊有一個架子，沈綏在架子里摸出一樣?xùn)|西再回到剛才的位置上。

    眼看著自家崽子手里頭拿著根棒球棍過來，沈父就再瞪過去一眼，“拿這東西想干嘛，難不成你還……”

    話沒能說完，沈父就眼睜睜見著沈綏把這棒球棍塞到他手里，然后站定在他面前繼續(xù)悶不吭聲地望著他看。

    騰地一下反應(yīng)過來自家崽子表達的意思，沈父頓時氣得要跳腳，但偏偏又是無可奈何。

    “你這是要氣死我——”手上的棒球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氣急了，沈父最終也能只拿這合金制造的棍子抽打了兩下旁邊沙發(fā)。

    他說要打斷對方的腿，結(jié)果對方不僅半點改正的意思都沒有，還先一步給他找來工具，你說這氣不氣人。沈父現(xiàn)在反正是感覺自己快要被對方氣出內(nèi)傷，抽了兩下沙發(fā)才稍微緩解了心里頭的這種氣悶。

    見雙方快要陷入僵持，沈老爺子在這時把沈父拉扯坐下，隨即嘆了口氣，“就算了吧，小綏愿意喜歡什么人是他的事，我們這些當長輩的本來也就不應(yīng)該強制干涉?！?/br>
    如果說是見對方喜歡上的人品行不端，這倒還有反對的理由。捫心而言，沈老爺子得承認自家崽子喜歡上的人是非常優(yōu)秀，除了是同性這點不太符合一般情況以外，別的確實都沒有可挑剔的了。

    “爸，我喜歡阿淮。”趁著沈父的氣勢在沈老爺子的一番話下削弱下來，沈綏把控住這個時機，很是適時地再添補了一句。

    對沈父而言，自家崽子就是在幼年期還是只幼團的時候，都沒用這種姿態(tài)對他說過話。喊一聲爸，然后對他表示出自己喜歡什么、想要什么，這是以對方獨立的性格從來沒做過的事情。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喜歡，別一直在我這重復(fù)強調(diào)這么多遍?！鄙蚋赶袷遣粍贌_地連揮了幾下手，xiele的氣勢補不回來，沈父板著臉把手里頭的棒球棍放一邊去，“那我就看看你們能堅持幾年，到哪天堅持不住，別說我一開始沒攔著你們。”

    沈綏在回來路上就說這事要由他一個人解決，顧淮答應(yīng)了，于是顧編編在這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插話。

    而此時沈父已經(jīng)可以算是松口了，顧淮就往右挪一步，從被自家竹馬擋著的位置露出身來，然后他也神情認真地向前邊兩位長輩點了點頭。

    顧家那邊倒是比沈家這邊順利得多，顧淮是在通話間向自家爺爺透露了這件事情，而后者只問了他一句是不是真的考慮清楚了，他說是，然后對方就迅速同意了。家里的黑西服們則更是干脆，在得知事情以后對他說只要他喜歡就行，性別什么的都沒關(guān)系。

    再過去兩個多星期的時間，高考成績出來，之后也就到填報志愿的時間。顧淮和沈綏理所當然是填了相同志愿，報考同一所大學(xué)。東胥省的東大，離府京不算太遠，是在華國里出了名底蘊深厚的一所大學(xué)。

    到大學(xué)期間，顧淮如他之前與自家爺爺約定好的，開始慢慢接管顧家的家族事務(wù)，這也是他成為顧家家主的第一步。

    第75章 白棋盤（二十）

    到接管部分家族事務(wù)，顧淮才算是摸著了自家的灰色面, 真正接觸到過往一些不便擺于明面上的東西。

    “顧爺, 您就這么直接把顧家名下最重要的各個公司都交到您孫兒手上，不怕他管不來？”趙戚望著棋盤把手上棋子落下, 順帶好言提及這件事。他與顧家老爺算是頗有交情, 且兩家的公司常年有商業(yè)合作，一直是互益互惠的關(guān)系。

    “當然是對他有信心?！鳖櫸鞒滩粨淖约业膶氊惛泶駮鍪裁创蟛铄e, 至多不賺不虧罷了。

    想到自己已經(jīng)老了，一把年紀也不知還能活幾年，顧西程現(xiàn)只想趁自己還能動能護著自家崽子的時候, 多讓對方歷練歷練。

    “顧爺您可真是疼小少爺?！痹捳f完, 趙戚自己也覺得這事是理所當然, 顧家的獨苗苗, 顧家的人不寵對方還寵誰呢。

    趙戚想起自己十幾年前來顧家主宅的時候, 他當時看見的就是一群黑西服像保姆似的跟在一個小娃娃身后。當時那只約莫還不滿三歲的幼團手上拿著顧家老爺?shù)凝堫^手杖, 還不知誰給這手杖末端加了個網(wǎng)，讓對方拿著手杖撲小鳥玩。

    要知道那根龍頭手杖是有代表顧家權(quán)力的意味，竟然就這么一個小娃娃抓在手上, 趙戚當時也是有些看愣了的。

    而在兩人所談?wù)摰膶ο竽沁叄櫥淳驼谔幚碇黜検聞?wù)。大學(xué)比高中清閑得多，校園內(nèi)的人員出入也比較自由，現(xiàn)在就有好幾名黑西服直接跟在顧淮身邊。

    “徐彬這滑頭之前跟顧爺談的時候明明什么都點頭應(yīng)好，現(xiàn)在看是少爺您來負責管理，又聽顧爺說不插手管, 他就純粹是大了膽欺負您年紀輕，不會動用像顧爺那樣的強硬手腕。”劉成一開口就把事情給挑明了，皺下眉的樣子顯然是對口中之人的做法感到不悅。

    “那邊提出什么要求？”顧淮倒沒有感覺生氣，只語聲平靜地問了一句。

    “獅子大開口唄……”劉成說著，臉上表情又更兇了幾分，“張口就說要多分三成利潤，我看這徐家是皮癢癢了?！?/br>
    此時在旁邊不作聲聽了一會的趙旬出聲補充：“主要是因為顧爺說不插手，并且事后也不會追究，而少爺您暫時還缺乏威勢……”

    顧家現(xiàn)在是處于半白不白的位置上，未能完全洗白的舊背景雖是一件煩心事，但某方面卻也有其好處。就比如在商業(yè)上，懾于顧家的這種背景以及顧西程的積威，無論是商業(yè)合作或者競爭，對面人都會多給顧家?guī)追置孀?，不敢表現(xiàn)出太強硬的態(tài)度。

    “也是該壓壓他了，少爺您放心，我明兒就去辦這事。就算顧爺不插手管，叔叔們也不會讓人欺負到你頭上來，明兒絕對給你把威勢立起來?！辈幌胱约疑贍敓肋@事，劉成趕緊就先打了個包票，保證了再說。

    而在劉成剛這么說完以后，旁邊幾人幾乎馬上就跟著點頭附和了起來，贊同了對方的這個說法。要也是自家少爺去欺負別人，沒有反過來的道理，他們倒是寧愿自家少爺是個小霸王，可惜他們少爺從小到大都是小天使，從來都好說話得很。

    本來顧淮還是表情正常，并沒有什么著急情緒，現(xiàn)聽見這段話，臉上反而帶上些無奈表情，“劉叔，你這是準備怎么做？”

    被問及，劉成沒怎么思考就回答道：“就是私下里帶人去找場子，嚇嚇對方就得了。少爺不用擔心，咱們會收好尾，不會留下什么把柄?！?/br>
    說是這么說，但其實劉成也很久沒做找場子這事了，畢竟大部分人都是聽著顧家的名聲就識趣地禮讓三分，很少有真到需要去找場子威嚇對方的時候。

    把話聽完，顧淮微搖了搖頭，緩著聲道：“不用這么做。”

    自真正接管部分家族事務(wù)，擁有部分顧家家主的權(quán)力，顧淮在這個世界的通關(guān)值就到達了30%。經(jīng)歷這一小段時間，顧淮已經(jīng)有點明白為什么他們家和道上的一些瓜葛始終難以徹底割斷，這和他們家多年形成的行事習(xí)慣不無關(guān)系。

    “生意場上的手段有明有暗，這一點我知道。不過即使是要來暗的，我們也可以換一種方式，且不用自己親自動手?！泵鎸?shù)道表達疑問的目光，顧淮頓了會道：“據(jù)我所知，陳、林兩家和徐家是對頭吧，劉叔你幫我聯(lián)系下前邊兩家的主事人就好，我和他們談下合作的事情。”

    劉成迷茫了一下，他們顧家在宋城那邊的生意一直是和徐家聯(lián)手合作，陳、林兩家在宋城那邊沒什么勢力，和這兩家人談合作的意義似乎……

    “好，劉叔等會就去安排。”就算存有疑問，劉成還是爽快地一口就應(yīng)下了，自家少爺提的要求，他當然怎么也要完成的。

    有了安排，之后顧淮和陳、林兩家的見面談話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合作事宜也很快就敲定下來。三方歡喜而散，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結(jié)果。

    具體的合作事項是什么，沒去參與談話的黑西服們不知道，而不想讓自家少爺覺得他們對這一做法存有質(zhì)疑，劉成幾人也就不細問，只確認此舉沒有什么壞影響便罷。

    可在這之后大概就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劉成這邊就見著徐家那滑頭愁眉苦臉地主動找了過來，還言辭懇切地請求他去給他家少爺說說好話，別再整他了什么的。

    “亂說什么呢，這不一個月前你還咬定著不多分三成利潤不肯繼續(xù)談，現(xiàn)在反倒來說我家少爺整你，你這說話可得好生注意點?！眲⒊梢宦爩Ψ竭@話就有些氣笑了，干脆也就沒給對方好臉色看。

    “哎，劉哥啊，咱明人不說暗話，之前事確實是我不對，我在這里先認個錯。關(guān)于之前咱們兩家談的合作那事，我現(xiàn)在不要多分利潤，我改讓兩成出來你看行不行？”徐彬萬分殷勤地帶著笑臉點頭認錯，獻完一頓殷勤后接著道：“勞煩劉哥你幫我向顧小少爺轉(zhuǎn)達下，要是能幫我給小少爺說說好話就更好了，我徐彬日后一定對劉哥你感恩戴德?！?/br>
    劉成被對方的這殷勤勁給弄得渾身不大自在，只想著應(yīng)幾聲把人給打發(fā)了。不過這時他心下也不免有些詫異，對方這么主動放低姿態(tài)過來求他，可想而知對方所說的事應(yīng)該不是作偽。

    所以……他家少爺真的整了徐家這滑頭一頓？？

    可自家少爺這是怎么整的，看起來還像是戳中了對方死xue，不然徐家這愛錢貪財?shù)幕^絕對不會肯說出讓兩成利潤出來的這種話。

    見劉成肯答應(yīng)幫自己傳話，徐彬就面露喜色地告別離開。經(jīng)歷這一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就算管理顧家事務(wù)的人是那名還相當年輕的顧家少爺，后者也完全不是一個好惹、好欺壓的對象。

    帶著徐家主事人的話，劉成把對方的意圖給自家少爺轉(zhuǎn)達了一遍，然后在顧淮點下頭之后，糾結(jié)著詢問出聲：“少爺，你這是怎么把徐家那滑頭整治得這么服服帖帖……看他剛才那樣，提及少爺你的時候，表情都快和面對顧爺時有得一拼了?！?/br>
    這一個多月他也沒從自家少爺這接收到有關(guān)于徐家的任務(wù)指令，而顧爺那邊說了不插手肯定就不會反悔，劉成現(xiàn)在就愣是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之前不是讓劉叔你幫忙聯(lián)系陳、林兩家，我還和他們談成了些合作事項?！鳖櫥唇o跟著自己的幾人提起不久前的事，待他們大致回憶完，顧淮就再補充了一句：“我?guī)退麄兏旒覔岉椖俊|胥新開發(fā)的黃金地段帶來不少新項目，這三家都看中了這塊肥rou，而現(xiàn)在的結(jié)果是陳、林兩家順利瓜分了這塊大蛋糕，徐家一無所獲。”

    “怪不得這滑頭今兒個這么急，原來是一塊本來能到嘴的肥rou眼睜睜飛走了?！眲⒊尚χ南抡?，沒半點同情，反倒還覺得這事挺有意思，且也解氣。

    想想恐怕也不只是到嘴的鴨子飛走了這么簡單，花費功夫卻沒能搶下項目，那虧損肯定是有的。

    讓這人之前想欺到他們家少爺頭上，現(xiàn)在可好了吧。

    “遇上這事，徐彬就是再滑頭也肯定坐不住，多半就登門去陳家和林家了。到知道是少爺你在后邊cao持，今天就眼巴巴著湊過來獻殷勤?！壁w旬低嘖了一聲，他對對方這種見風使舵的做法顯然看不怎么上眼。

    弄明白事情，劉成這時還是抬手撓了撓頭，“少爺，這徐彬說肯讓出兩成利潤，那這合作我們是要不要答應(yīng)？”

    對方現(xiàn)在把條件開得不錯，但他們不久前才剛鬧了不愉快來著……？

    “當然答應(yīng)，不然就白幫陳、林兩家的忙了?！边@事是自己兜一大個圈的真正目的，顧淮此時只有無奈地再點點頭，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家的黑西服叔叔們很多思考問題的方式還是很直來直去。

    “以后我們家盡量再減少動用和道上有關(guān)聯(lián)的手段方法，暗的手段有很多種，我們可以都用合乎規(guī)矩的?！秉c下頭后，顧淮再溫聲說這句話。

    “少爺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吧?！辈还馐欠奈磥砑抑?，跟在顧淮身邊的一眾黑西服在應(yīng)聲時主要是表現(xiàn)出了一種疼自家小孩的關(guān)切態(tài)度。

    通關(guān)值：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