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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婦歸來(重生)在線閱讀 - 第106節(jié)

第106節(jié)

    錢世坤一臉錯愕:“珍珍,你……你這是爬過來的,身邊的丫鬟去哪兒了,荷香那丫頭呢?”

    錢珍珍爬進(jìn)屋子后再也沒有力氣,她就這么仰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屋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珍珍,珍珍……”錢世坤又叫了幾聲。

    錢珍珍終于回過神來,頭一偏,看向錢世坤,眼睛里空蕩蕩的,張開唇,艱難地叫了一聲:“爹……”

    “你別躺地上,涼?!卞X世坤心疼,但又無能為力,只能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她。頓了片刻,他忍不住問道,“怎么就你一個人,季文明呢?”

    錢珍珍扭動著脖子,看向門外,慘笑了一下:“走了,他走了,爹,只有我們父女倆為伴了。”

    心里隱隱的擔(dān)憂和恐懼成了真,錢世坤的臉扭曲得不成樣,仰頭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老子對他不薄,他怎么能拋棄咱們就跑了……”

    錢珍珍看著父親發(fā)狂的模樣,自嘲一笑,是啊,父親對他不薄,自己對他情深義重,但最后都被他像無用的草紙一樣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他本來就是個天性涼薄,自私自利的東西,可惜自己明白得太遲。

    錢世坤看著錢珍珍哀莫大于心死的慘笑,心里的悲涼更甚,用力捶了一下床板:“老夫看走了眼,不過老夫還沒完……魯達(dá)、陳塵,你們都給我滾回來!”

    他像一只被困的蒼蠅,倉皇無措,到處碰壁,卻又無濟(jì)于事。嗓子都吼啞了也沒人應(yīng)他一聲。

    錢世坤漸漸回過神來,目光帶著瘋狂,盯著地上的錢珍珍:“你為何要放他走?為何不弄死這忘恩負(fù)義的狗東西?”

    錢珍珍渙散的目光盯著黑漆漆的屋頂,最近浮起一抹淺淡的笑,聲音虛弱無力:“我的兒他還那么小,我不能讓他跟我一起死,季文明你最好別辜負(fù)了我最后的托付,不然……爹,女兒不孝,只能陪爹到這兒了……”

    幾近呢喃的聲音傳來后,再無動靜。

    錢世坤盯著地上錢珍珍沾滿了泥土、草屑和點(diǎn)點(diǎn)血跡的白衣,心跟著發(fā)慌,連喊了數(shù)聲:“珍珍,珍珍……”

    躺在地上的錢珍珍一動不動,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回應(yīng)。

    錢世坤渾身僵硬,愣了一會兒,扶著床,艱難地伸出左腿,單腳踩在地上,一步一挪,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走到了錢珍珍身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食指探了探她的鼻端。

    “死了,真死了……”錢世坤往后退了一步,驚恐地看著錢珍珍,眼里有難過,但更多的是絕望和不甘。他不要像珍珍這樣,窩窩囊囊地就這么死在這里了。

    錢世坤不顧腿上的劇痛,扶著墻壁,單腳跳立,一步一步跳到門外。

    到了院子里,總算不像屋中那樣死氣沉沉,他尋了一截棍子,借力撐著,艱難地走了出去。

    外面,有大膽的奴仆趁著混亂,抱著府里的貴重物品,企圖逃走。正好被錢世坤看到,他一揚(yáng)棍子,怒吼道:“你哪個院子里的?”

    那人瞥了他一眼,忽然一伸手,抓住棍子,猛拽了一下,錢世坤一個趔趄狼狽地栽倒在地上。

    那人拍拍手,拾起包袱,斗著膽子朝錢世坤踢了一腳:“一個死殘廢,逞什么威風(fēng),還以為自己是威風(fēng)凜凜的大將軍呢!”

    錢世坤躺在冷冰冰的青石板地面上,半天沒回過神來,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他也會淪落到這種境地。他看著不中用的右腿,在心里又把史氏拉出來罵了一個遍,都是那賤人害他至此,只可惜就那么燒死了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忽然,他的目光瞥到假山石旁站著一個著藍(lán)色長衫的年輕人,年輕人身高七尺,面容有些秀氣,手里握著一卷書冊,眼睛不避不閃地看著錢世坤。

    “我兒,快快扶為父起來!”錢世坤見到他立即臉色一喜,著急地呼喊道。

    聽到他親熱的稱呼,年輕人站在原地不動,眸光沒有一絲溫度,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錢世坤見他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急了,又急切地喊道:“臻兒,我是你父親啊,快點(diǎn),過來扶為父起來……”

    看著他焦灼不安的樣子,年輕人嘴角勾起,一臉的嘲諷。

    就在這時,假山后面走出來兩個穿著南軍服飾的士兵,朝年輕人一拱手:“公子,都收拾好了,該走了?!?/br>
    “走吧,舅舅該等急了。”年輕人頷首,彎腰提起一框子書,珍惜萬分地抱在懷里,瞧也沒瞧錢世坤一眼,就跟著那兩個士兵一起走了。

    他還不如那些死物!錢世坤死死盯著年輕人懷里的那框書,怒吼道:“混賬東西,跟你娘一樣,生來就是給老子添堵的,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把你這不孝子丟進(jìn)河里!”

    但不管他多憤怒,年輕人還是沒回頭。

    錢世坤越看越氣,忍不住怒吼道:“錢臻,站住,別忘了,你是老子的種,老子完蛋,你們也要跟著完蛋,你別想逃?!?/br>
    聞言,年輕人終于回頭瞥了他一眼,不像是看父親,倒像是在看一個仇人一般:“放心,你完蛋了,我也死不了。忘了告訴你,我娘求了辰王殿下,殿下許諾只要我姐弟二人未參與你的投敵賣國罪行,就不會波及我二人。真是要謝謝你這十幾年來一直忽視我,不然我就要跟著你一起陪葬了。”

    言罷,轉(zhuǎn)身就走,很快,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后面,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只留錢世坤一人躺在地上,體會什么叫眾叛親離。

    ***

    季文明帶著三個女人一個孩子,在心腹的掩護(hù)下,飛快地走到錢府東南角的后門處。

    這道門很窄,也很偏僻,是平時莊子上往府中送出產(chǎn)的糧食、蔬菜、水果、禽rou等物走的門,因而一直鎖著很少打開。

    現(xiàn)在上面都還掛著鎖頭,季文明一腳踹翻了鎖,拉開門,催促道:“快點(diǎn)?!?/br>
    萬氏一只腳跨出門,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富貴奢華的錢宅 ,心痛地嘀咕:“文明,咱們真的就這么走了嗎?”

    她才在這么豪華的宅子里住了還不到一晚上,床都還沒睡熱乎,早知道如此,她就應(yīng)該提前幾天過來的。

    季文明知道萬氏這扣扣索索,愛貪小便宜的毛病又犯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娘,你聽,他們已經(jīng)打起來了,要不了多久,這座府邸就會被抄封,里面的人也都會被抓起來砍頭。”

    一聽說要被砍頭,萬氏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貪圖錢家的富貴,忙不迭地提腳往外走:“嗯,娘都聽你的,聽你的,咱們快走?!?/br>
    荷香在一旁看到萬氏丟人的樣子,忍不住發(fā)出嘲諷的笑。她家小姐真是被糊了眼,怎么就瞧中了這么上不得臺面的一家子。

    萬氏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這會兒見錢珍珍一家已是注定要落敗了,哪還會愿意受這么個丫鬟的氣。她瞥了荷香一眼,伸手就要去抱孩子:“把我孫子還我,你這樣的丫鬟咱們家可用不起。”

    荷香冷眼看著她:“你當(dāng)然用不起,我的賣身契可還在錢家,我可不是你們季家的丫鬟。至于小公子,小姐把他托付給了我,我絕不會給你。”

    萬氏見說不過荷香,立即向兒子告狀:“文明,你看這牙尖嘴利的丫頭,主子說一句她能頂十句,這種人可不能與咱們在一起?!?/br>
    季文明看著荷香冷幽幽的眼睛,眼前忽地回蕩起臨別時錢珍珍看他的那一眼。他確實(shí)對不起錢珍珍,這一點(diǎn)小小的愿望就滿足她吧,更何況,母親和妹子都不大靠譜,看孩子,估計還是得一直照顧孩子的荷香來。

    “行了,吵什么吵,別忘了,咱們這是在逃命?!奔疚拿飨仁歉鞔蛭迨蟀?,然后又警告了荷香一句,“荷香,今時不同往日,你好自為之?!?/br>
    荷香嘟了嘟唇,不甘地瞥了他一眼,到底沒有多說。

    季文明收回目光,吩咐老宋:“走吧?!?/br>
    “是,將軍?!崩纤我粨P(yáng)馬鞭,馬兒吃痛,飛奔出去,很快便駛出了巷子。

    甘源的臨陣脫逃導(dǎo)致許多士兵跟著跑了,此刻大街上到處都是逃兵,大家紛紛向城門口涌去,把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形成一條長龍,在曲折的街道上蜿蜒盤旋至城門口。季文明他們來得有些晚,被堵在了最后,馬車慢如烏龜,一步一挪,走走停停,簡直比散步都慢。

    瞧了一眼東邊天際隱隱發(fā)白的天色,季文明心里很是著急。

    這么拖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出城,萬一陳塵和魯達(dá)落敗,曹廣掌控了全城,肯定會戒嚴(yán),他們再想出去就難了。

    果然,季文明不祥的預(yù)感得到了驗(yàn)證。整整一個上午,這支長長的隊伍才移動了不過五六里地,照這么下去,恐怕到天黑也輪不上他們。

    季文明翻身跳下馬車,正欲到前方去打探消息就看到甘源手下的一個千總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差點(diǎn)撞在他身上。

    “霍千總,你這是?”季文明拉住了他。

    霍千總回頭一瞧是季文明,臉上的驚悸稍退,拍著胸口苦笑:“原來是季將軍,別往東城門去了,朝廷的大軍已經(jīng)封住了城門,除了投降的士兵,不許任何人出去,包括平民百姓。”

    難怪會這么慢,季文明眸光一暗,袖子下的手,死死攥緊掌心,低聲問道:“那霍千總這是要去何處?”

    霍千總無奈地聳了下肩:“我去其他幾個城門碰碰運(yùn)氣?!?/br>
    這希望也不大,但總不能干等死不是。

    季文明回去后,立即叫大家下車,棄了馬車,前往離東城門最近的西城門。

    但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通往西城門的道路上也排滿了人。

    “文明,怎么辦?”萬氏六神無主地問道。

    季美瑜也緊張地看著他,等他拿主意。

    季文明沉了沉眼,忽然看到遠(yuǎn)處黑壓壓的一片士兵氣勢洶洶地朝這邊沖過來。等走近一些,季文明一下子就辨認(rèn)出來,這是梁軍。

    萬昆已死,他們還滯留在城里,跟甘源的部下一樣群龍無首。不過比甘源的人馬好的是,梁軍因?yàn)槭堑綌硣鲬?zhàn),這些人還能擰成一股繩,因而這支上萬人的隊伍還保持著軍隊的整齊和氣勢。

    季文明在旁邊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目標(biāo)似乎是西城門,頓時眼前一亮。

    “準(zhǔn)備一下,我們跟在梁軍后面,尋個機(jī)會沖出去?!?/br>
    “是!”老宋和陽子立即點(diǎn)頭,幾人領(lǐng)著三個女人和孩子躲到了旁邊一家空蕩蕩的店鋪里,等梁軍殺過去了才冒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后頭。

    不多時,前面就響起了廝殺聲。

    季文明瞧這場戰(zhàn)斗只怕一時半會還結(jié)束不了,想到他的腿傷和三個女眷一個嬰兒,便吩咐陽子去尋一輛馬車來。

    幾人再度坐進(jìn)了馬車?yán)锏群颉?/br>
    梁軍與朝廷大軍在西城門進(jìn)行了激烈的廝殺,這一戰(zhàn),從午后持續(xù)到傍晚,到日落時分才接近落幕。

    季文明聽到廝殺聲小了,立即吩咐老宋駕車趁亂出城。

    馬車疾馳,飛奔在路上,駛出半里路時,半道上忽然竄出一小隊梁軍。

    “馬車留下!”幾人一刀刺向老宋,另一人上前勒住馬兒脖子上的繩子,拽住繩子翻身上馬。

    馬受驚,驟然停下來,前蹄一揚(yáng),發(fā)出長長的廝鳴聲,導(dǎo)致后面的車廂一蕩,劇烈晃動。

    車?yán)飵兹艘粫r不察,被顛得七暈八素,就在這時,一柄白晃晃的大刀劃破窗戶,刺了進(jìn)來,好巧不巧,正好對準(zhǔn)季文明的胸口。

    季文明心慌之下,往旁邊倉促一閃,正好撞到荷香。

    馬車本就不寬,一下子擠了四個大人一個嬰兒。荷香左右兩側(cè),一側(cè)是季文明,一側(cè)是萬氏。萬氏受驚,也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擠,兩人齊齊向她壓來,荷香一滑,身體跟著往下倒去。她唯恐壓著踩著了孩子,連忙舉起雙手,把孩子托了起來,舉在頭頂。

    “你們不要擠了,都抓住車壁,坐穩(wěn)!”荷香帶著哭腔的聲音被淹沒在四周嘈雜的呼叫聲中,誰也沒理會她。

    季文明躲開這一記,飛快地抽出自己的武器,劈了過去。

    木格子的窗戶瞬間碎成兩半,窗戶破開一個大洞,也露出了外頭偷襲人的真面目,這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梁兵,他瞪大眼錯愕地看著自己深陷在馬車橫梁上的刀。

    季文明沒有絲毫的手軟,趁著怔愣的機(jī)會,拔刀刺了過去,一刀砍中了這士兵的胳膊。

    梁兵吃痛,飛快地松開了手,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柄明晃晃的大刀刀柄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重心不穩(wěn),晃蕩了一下,忽然直直落了下去,一刀插入孩子的心臟。

    孩子發(fā)出慘烈的一聲痛哭,瞬間沒了聲音。

    聽到哭聲,荷香手一抖,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萬氏:“小公子,小公子……”

    她披頭散發(fā)地爬了起來,伸出顫抖著被踩得青紫的手腕抱過沒有聲息了的孩子,放聲大哭起來:“小姐,小姐,奴婢有負(fù)你所托!”

    萬氏傻眼了,愣了一下,撲過去對著荷香一頓猛打:“你這死丫頭,怎么看孩子的,你還我的孫子!”絕口不提,危險時刻,她完全忘了孩子的事。

    季文明看到身上濺起的孩子的血跡,黑瞳中閃過一抹深沉的痛色,轉(zhuǎn)而又冷靜地說:“馬車不能用了,走吧?!?/br>
    聞言,荷香埋頭痛哭的肩膀輕輕抖動了一下。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摸到包袱,從里掏出一物,然后猛地抬起頭,直刺向季文明。

    季文明看到撲面而來的白光,想要動,但因馬車?yán)镞^于狹窄,身形挪動不開,情急之下,他伸手抓向季美瑜。

    季美瑜一臉錯愕,嚇得忘了閃躲。

    恰在這時候,套在棗紅馬上的韁繩被砍斷,馬兒失去了枷鎖,揚(yáng)蹄飛快地跑了出去。

    留下馬車轟隆一聲,往前一傾,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