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寧宇也沒在意,兩人坐在了自己位子上, 看著熱鬧的場景, 不過明顯沒有他和宋言蹊的親事熱鬧, 來的人也不怎么多。畢竟那個乞丐沒有什么親戚, 孑然一身。 其實(shí)寧宇和宋言蹊也不用來,不過是一件不夠上面子的親事, 但是他和宋言蹊都想來看熱鬧, 就賞面子過來逛逛。 李寒穿著大紅的喜服, 人也算有點(diǎn)氣色。長相一般,雖然穿著干凈的衣服不像個乞丐,但是也是扔到人堆里看不出差別的人。 走路還有點(diǎn)佝僂,這等下賤骯臟的人寧宇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聽說袁家的那位并不樂意, 還鬧了幾場?!?/br> “這個叫李寒的叫花子可算是一步登天了,以前還饑一頓飽一頓的吃不上飯, 現(xiàn)在一轉(zhuǎn)眼就成了袁府的上門夫君了?!?/br> “兄臺若是羨慕前些日子可以去自薦,這等好事肯定輪不到那個乞丐。” “哎,我這等俗人恐怕無福消受?!?/br> “你說,這個李寒倒是給別人提供了新思路。若是娶不上哥兒, 就去侮辱侵犯那個哥兒,這樣,那位哥兒沒人要,自然就嫁不出去, 只能嫁給自己了。就像李寒和袁置之那樣?!?/br> “這等無恥齷蹉之法也只怕是那些雞鳴狗盜之人能做的出來,但凡要些臉面的,都不會如此行徑。” “哈哈哈,那是,我們這些自詡君子的人肯定不會如此。不過,若是那些高嶺之花,攀不上的,如此一搏也不虧。” “嘖嘖,真是帶壞了我們宛城的風(fēng)氣。也不知道袁府的家主是怎么想的,如此老糊涂?!?/br> 寧宇也分神聽著別人的談話,忽然細(xì)思恐極起來。 以前因?yàn)樗纳矸?,在宛城橫行霸道,安全的很。宋言蹊也是,很早之前別人都知道宋言蹊是他寧宇的正君,不敢打他的歪主意。 現(xiàn)在他才想起這件事并不是單純的李寒和袁置之的事情,而是影響了他們整個宛城。 以前是有律法,傷害別人會受刑,罰銀子,被收押進(jìn)牢房。而李寒卻沒有受到刑法,反而被袁府作為私事不了了之,更是改頭換面一步登天,難免不會讓那些心思不正的人產(chǎn)生什么想法。 若是打著侵犯后懷孕的注意,恐怕受害人家也不會選擇報官,而是為了讓小哥兒和孩子有個去處,說不定就會把人嫁給犯人了。簡直是太可怕了! “宋言蹊,你一定不能離開我眼皮子底下。不許私自出去,不能離開我視線之外。” 宋言蹊翻了個白眼,“知道啦,你上次就說過了?!彼€沒走一步,寧宇就能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還怎么私自出去? 回去一定要告訴父親這些事。在寧宇心里,沒有他父親解決不了的事情,也許是他杞人憂天了,可是一想到宋言蹊若是被人欺負(fù),他的心就像被用手緊緊攥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畢竟宋言蹊那么可愛,又軟又萌,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嫉妒他。 “你在想什么?” “在想宋言蹊又軟又萌,那么可愛,肯定很多人喜歡?!?/br> 宋言蹊差點(diǎn)沒噎著,他就是看寧宇一臉嚴(yán)肅的想事情,好奇便問了問。這個答案還真是猝不及防,他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而且寧宇回答的極快,也不像是在故意調(diào)笑他。 “所以我要看好了你,萬不能讓別人碰一分一毫?!?/br> 宋言蹊放下手中的吃食,以為寧宇是在說他成人禮上的那回事,宋言蹊一直在組織的語言,在想怎么和寧宇解釋。 “宋言蹊,你看,他的衣服真糟糕,又丑,做工還不好。跟我的沒法比,十件都比不上你做的一件好看?!?/br> 宋言蹊點(diǎn)著頭應(yīng)和著,其實(shí)心里有些心虛,他當(dāng)時討厭寧宇,一點(diǎn)也不想嫁給寧宇,所以寧宇的喜服根本不是他做的,他手上寧宇的這件衣服他一定認(rèn)真做。 袁置之自己被鎖在婚房里,氣的他把屋內(nèi)的擺件和桌椅凳子能砸的都砸的,桌子也推翻了,上面的盤子碟子碎了一地,食物撒的到處都是。 他爹爹那個懦弱的,一點(diǎn)主見都沒有,遇事情只會一直在他耳邊哭。他父親大發(fā)雷霆,袁府的名聲敗壞了干凈,說外面怎么編排他袁府的都有。 本來也抓來了那個叫花子,吩咐下人把人揍一頓,送交官府,也不知那個叫花子和他父親說了什么,竟然讓他嫁給那個又臟又臭的乞丐! 宋言蹊都能嫁入寧府當(dāng)少主君,他怎么能比宋言蹊嫁的差。 憑什么宋言蹊與世無爭的,對賞花節(jié)一點(diǎn)也不在意,卻能名列第一,而他在背后費(fèi)心的運(yùn)作,又是砸銀子,又是散播輿論,才勉強(qiáng)弄了個‘若竹公子’說他氣質(zhì)若竹,堅(jiān)韌不拔。一聽就是勉強(qiáng)的稱呼,一個哥兒,要什么堅(jiān)韌不拔。 宋言蹊一點(diǎn)也不在意這種事,也沒有特別的高興或在乎,倒是趁的他在乎這個虛名。 ‘如玉公子’,不僅說他面冠如玉,還夸贊他性情溫潤如玉,人更是如玉一般晶瑩剔透。而宋言蹊卻毫不知情,心思也不在這上面。好似這種贊譽(yù)對他一點(diǎn)影響也沒有。 不過是因?yàn)橐粡埡每吹哪樍T了,做什么清高的模樣。 他那日那么狼狽的被人壓在地上扇耳光的時候,而宋言蹊卻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躲在男人懷里的。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和復(fù)雜,令他倍感受辱。 ** 宋言蹊戳戳寧宇,“你說今晚他們兩人會打起來嗎?” 寧宇本來想說不會,但是那個李寒真的會動手打小哥兒,但是今天之后袁置之就是他的夫郎了,應(yīng)該沒人會打自己的夫郎吧? “應(yīng)該不會吧?!毙「鐑憾际亲约毫说?,怎么會動手打。他就不舍得動宋言蹊一根手指頭。 “你那天就打我了,還扯斷了我?guī)赘^發(fā),肩膀上也被你咬的很痛。像小狗崽一樣?!?/br> 宋言蹊臉一紅,“那你想怎么樣?” 寧宇看了看四周,湊在宋言蹊耳邊低聲說:“那種都是畫的書你還有沒有?” 宋言蹊本來以為是寧宇故意栽贓給他,不過這段時間他也算了解了寧宇一些,他一直都說那本書是他的,應(yīng)該是他爹爹在他成親前夕放到他箱子里的。 “沒有了?!?/br> 寧宇失落了一下,富有滿血復(fù)活,“沒關(guān)系,我去找?guī)妆尽D惝?dāng)初咬我一下,就要親我十下。我可是都記著的,你一共咬了我六下?!?/br> 寧宇果然還是眥睚必報的性子,雖然當(dāng)時不發(fā)作,心里卻都一筆筆的記著,絕不會吃一點(diǎn)虧。 前面進(jìn)行著成親的步驟,這邊寧宇和宋言蹊坐在角落里親密密的低聲講著話。周圍是別人插不進(jìn)的氛圍。 有幾位大少爺本來想上來找寧宇攀談幾句,見他們此等情景,硬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jī)打個招呼。 寧爹爹坐久了腰有些疼,寧宇便帶著他爹爹和宋言蹊回去了,反正已經(jīng)出席了,也差不多快要結(jié)束了,也算給足了袁府禮面。 “真沒想到,世事難料啊。以前我還與幾位正君談?wù)撨^年輕的少爺公子,討論他們的婚事。卻怎么也料想不到袁家那位公子會如此,招人做了上門的夫君。不過若是好好過日子也不錯,會容忍他那性子?!?/br> 回到府上,正好他父親也回來了,寧宇便與他父親說起他在宴席上聽到的話,還有他的顧慮。 寧宇被他父親看的毛毛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父親,我臉上有東西?” “還真的是長大成熟了,還會思考事情了,宇兒最近真是越來越有擔(dān)當(dāng)了?!?/br> “這等事情不用太過憂慮,我會與官府商議商議,加大巡邏力度,兵營就駐扎在不遠(yuǎn)處,我會與幾位副將商議一番,讓訓(xùn)練的士兵輪流值班,正好也能讓他們出來透透氣?!?/br> 宋言蹊和爹爹在屋內(nèi),宋言蹊正給爹爹按著腰。 “言蹊的手真巧,什么都會做。宇兒能娶到你,也是修來的福氣。宇兒那等無法無天的性子,也就能待在我和他父親庇佑的宛城,若是遇上其他達(dá)官貴人,還不知會怎么吃虧?,F(xiàn)在有你看著他,我可算是放下了心?!?/br> “爹爹多慮了,夫君他也不是故意惹事之人,都是別人先惹了他,他才會如此。平時他都懶得搭理別人?!?/br> “我當(dāng)初因?yàn)閭松眢w,很難再次孕育,我這條命又全是宇兒拉回來的,從小我和你父親都不舍得苛責(zé)他,也不期望他能成大器,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我們就能滿足了。我也不求別的,你和宇兒安穩(wěn)平安的過一輩子,相互扶持著?!?/br> “爹爹,你放心,夫君現(xiàn)在做事很認(rèn)真,也很能聽進(jìn)去勸?!?/br> 寧爹爹笑道:“那是因?yàn)槭悄銊竦摹N乙逯脦拙?,宇兒才會去做。小時候他父親帶著他練武,更是想著法的偷懶,你是不知道他小時候那個皮樣?!?/br> “言蹊啊,宇兒就是小孩子脾氣,說風(fēng)就是雨的。孩子他也是一時稀罕,你別有太大壓力,這種事情也不是急不來的。再說了,你們還小,不著急要孩子?!?/br> 宋言蹊知道爹爹是在寬慰他,害怕他心里難受有壓力。寧宇雖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沒有說其他的話。但是更想要孩子的其實(shí)是他,他上世后半生孤苦,很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孩子,這世以后就算還是和上世那樣的結(jié)局,他也不至于伶仃一人。 雖然他喜歡寧宇時刻抱著他的溫度,緊緊陪伴他的感覺,可這太過縹緲,說不定寧宇哪天就會變了。 宋言蹊和寧宇回去后,宋言蹊拉住了寧宇脫他衣服的手,“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什么事情非要現(xiàn)在說?很重要? “嗯,我成人禮那天,那個男人是我安排的,讓他那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并且把我的首飾放到了附近,我沒有與他私相授受。” 寧宇還以為是什么事,“我知道啊,你是宋言蹊,你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你那時是不是不想嫁我?” “我、我” 寧宇蓄勢待發(fā),虎視眈眈的抵在入口。 “快說,不然、哼哼?!?/br> 作者有話要說: 報告各位大佬,今天在夾子第一頁,雖然夾子上數(shù)量少,但是還是很開心啊,都是你們這些小天使的功勞,啦啦啦…… ps:出來混是要還的,以前怎么欺負(fù)寧小宇的,小言蹊都要一下下還回去嘍 第33章 “是、啊~”后面尾音驟然變調(diào), 宋言蹊收緊了放在寧宇脖子上的手, 頭不自覺的仰了起來。 “我果然沒猜錯?!睂幱钜荒樀摹瘧嵵肛?zé)’,“我果然是對你太好了, 還敢有這樣的念頭, 看我怎么收拾你。” 寧宇大展雄威收拾過宋言蹊之后, 宋言蹊縮在他胸口, 身體還時不時的抽一下。寧宇揉著宋言蹊酸麻的腰和腿,“宋言蹊, 有這么shuangma?你怎么還在顫抖?。俊?/br> 宋言蹊埋著臉, 剛好寧宇胸口那里就在他眼前, 于是一時腦熱,上前就咬了咬。 他就不說寧宇想聽的話。寧宇打的什么鬼主意他還能不知道。 寧宇和宋言蹊這里過的是熱血沸騰,李寒和袁置之那里也差不多。 李寒一進(jìn)門臉色就沉了下來,沒有人喜歡別人的嫌棄, 屋里亂糟糟的一切都充分顯示著屋里站著的那人對他有多么看不上。 對于那些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人,他也不在意。他又不是思想愚昧的古人, 怎么會認(rèn)為做上門女婿是丟臉的事情。反正都是嫁娶,沒有誰附屬誰一說,他怎么會在意外界的眼光。 況且,說不定都是那些眼紅他的人紅眼病, 故意編排他。他能找到一個身價豐厚的岳家,至少能讓他少奮斗幾十年,或許就是他主角的金手指。 只是,這個所謂的貴公子性格太惡劣了, 他都不計(jì)較他那糟糕的名聲,也不看看除了他好心的接手,還能不能嫁的出去。 門在外面鎖著,兩人也出不去。袁置之禁止李寒靠近他。 李寒冷笑,“也不看看你那副尊榮,又不是天仙,求著我上我都下不出去手?!?/br> 袁置之簡直要?dú)庹?,就算是?shù)一數(shù)二的大少爺寧宇,他都沒有忍氣吞聲過,一個叫花子這樣貶低他,他怎么能忍,三兩步的跑過去就打向李寒。 在李寒眼中,袁置之就是一男人,就算是女人,如此潑婦的對他拳打腳踢,他也不見得能忍著不還手,更何況是一男人,當(dāng)下也不客氣的還起手來。 外面守著的小廝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咋舌的很,新婚洞房夜也太激烈了,也是,一個乞丐平時也接觸不到哥兒,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不這么急色。 上世兩人也是打打鬧鬧的,感情卻越來越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李寒是占著寧宇的身份,而不是現(xiàn)在的乞丐。 寧宇幾乎和小哥兒沒有什么交集,袁置之看見寧宇,就忍不住與他針鋒相對,到處挑刺。也許,比起真的看寧宇不順眼,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的目的更強(qiáng)烈一些。 ** 宋言蹊要去查看店鋪,然后查查賬?!澳阋胰??” “那當(dāng)然?!?/br> “可你不讀書了?考試怎么辦?” 寧宇很不高興,“宋言蹊,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個傻的?我是沒你聰明,字也沒有認(rèn)的比你多,可我一直都有好好學(xué)。我肯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