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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貓爺駕到束手就寢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蕭景姒喚了紫湘去取燈火,又道:“雨歇了,我回府了。”

    秦臻起身給她取了披風(fēng):“我讓章周帶了兩壺杏花釀,你捎回國公府。”

    “好?!?/br>
    蕭景姒下船,方踏上橋,只見亮如白晝的燈火晃動。

    有人大喊:“護駕!護駕!”

    “保護王爺!”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本宮?!蹦凶由ひ魷喓?,字字威懾,“傳本宮的令,格殺勿論。”

    蕭景姒站在橋頭,回首,便看見了他,鳳傅禮……耳邊,響起了從前世傳來的對白。

    “文國公府景姒?”

    “你是何人?”

    “東宮,傅禮?!?/br>
    上一世,他與她初見,便是在這河畔橋頭,如今仿如隔世。

    “景姒!”秦臻喊道。

    她晃過神來時,那鋒利的刀口已經(jīng)割破了脖頸,微微刺痛,耳邊,是沙啞粗礪的聲音:“別動!”

    濃重的血腥之氣,那桎梏她的黑衣男子,一身刀傷。

    “把人拿下!”

    十米之外,鳳傅禮一聲令下,所有影衛(wèi)擺陣,箭在弦上。

    黑衣男子大喝:“退下。”

    兩方人馬,晉王站立橋頭,靜觀其變,太子不為所動,步步逼近,游湖的船客紛紛自危,躲進了船里。那刺客一把勒住蕭景姒的腰,將手里的匕首再刺進一分:“再往前一步,我便殺了她?!?/br>
    “你若找死,便動手?!兵P傅禮道,絲毫不為所動。

    那黑衣刺客手神色一凜,殺氣盡顯。

    只聞一聲輕笑,鳳玉卿搖著羽扇,一派看戲的作態(tài):“你要劫持人質(zhì)也將眼神放亮些,這些船里的女眷,可哪個都比她尊貴。”羽扇一折,他冷冷道,“放下武器,本王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自然,這太子與晉王二人是識得蕭景姒的,即便那日夜里城門大亂未曾謀面,也定見過她仕女甄選的畫冊,是以,有些投鼠忌器,影衛(wèi)步步為營,不敢妄動。

    僵持了頃刻,鳳傅禮抬手,終是令下。

    “別過來?!?/br>
    刀入三分,那刺客手里的匕首,已見了血紅。

    秦臻大喝:“景姒!”眼,竟紅了幾分,下意識便要前去。

    洪寶德拉住他,搖頭:“別亂了陣腳。”只要事關(guān)蕭景姒,秦大將軍便從來都是慌張失措。

    秦臻紅了眼,眸底不見了半分溫潤,全是殺伐,是為將者,久經(jīng)沙場的戾氣。

    這氣氛緊繃到一觸即發(fā),唯獨被挾持的女子,自始至終不慌不亂,神態(tài)自若:“你抓疼我的手了?!?/br>
    便是那刺客也驚了一下。

    臨危不亂,這女子,好生有膽識。

    衛(wèi)平侯的后裔,果然不是尋常女子,天家兩位王爺,皆是愣了神。

    蕭景姒微微側(cè)首,脖頸擦過刀刃,只需再用一分力道,只怕她這漂亮的脖子便要見血封喉,對刺客言:“我們做個交易如何?你若松手,我便保你一命?!?/br>
    這情形,分明她自身都難保,哪來的能耐保他人性命,那刺客自然是不信,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匕首逼近:“別?;印!?/br>
    蕭景姒便不動了,語氣不驚不懼:“不信我?”

    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女子,生了一副國色傾城的容貌,如何叫人信服。

    大抵,多數(shù)人以為如此。

    然——

    一聲刺耳的聲響,前方一只箭矢飛速射來,如此猝不及防,叫所有在場之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箭尖,指向的是刺客身前的女子。

    秦臻大喝:“景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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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若娶之,如虎添翼

    那箭尖,指向的是刺客身前的女子。

    秦臻大喝:“景姒!”

    “咣——”

    素手提著的酒壺砸地,碎裂了一地,

    電光火石間,她素手一轉(zhuǎn),劈向刺客腹部,一招離身,縱身便反擒住了對方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卸了刺客持刀的手腕力道,拂袖抬手間,素手接住了那只箭矢。

    所有目睹之人,震驚不已,單憑手腕的力道,能如此輕輕松松截住飛速的離箭,這份能耐世間少有,更何況是女子。

    秦臻輕吸了一口氣,這才露出了笑意,他衛(wèi)平侯府的女子,真真是好本領(lǐng)。

    那刺客顯然也驚住了,愣了許久,呆呆看著眼前女子,把玩著手里的箭:“下次莫要質(zhì)疑女子的話,即便她手無寸鐵?!?/br>
    若非她截下了箭矢,這刺客,必然會成為箭下亡靈,誠如她方才所言,是她保下了他性命。

    “當然,”她卻話音一轉(zhuǎn),“我既能保你,自然也能殺你?!?/br>
    話落,輾轉(zhuǎn)在她指尖的箭,突然毫無征兆地偏離,一個巧力偏移,箭尖一轉(zhuǎn)——

    極快,甚至不見行跡,瞬時間,刺進了黑衣刺客的心口,沒有嗚咽掙扎,一招斃命。

    不過一彈指,殺生予奪,如此箭法,世間罕有。

    衛(wèi)平侯府蕭景姒,將門之后,果然,名不虛傳。橋上眾人,久久不得平復(fù),震驚難抑,只見橋頭的女子,轉(zhuǎn)身,微微淺笑,顧盼生姿。

    這,才是文國公府蕭七呢,翻手生死。

    秦臻走過去,腳步竟有些踉蹌,細細查看了一番,才將視線落在蕭景姒微微染了血紅的脖頸上:“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恍若無事,將衣領(lǐng)緊了緊:“無礙?!?/br>
    秦臻哪里放心,吩咐章周去取藥。

    “不想蕭七小姐竟有這般身手?!睍x王鳳玉卿似笑非笑,抱著手似有若無地打量著。

    鳳玉卿身側(cè),太子鳳傅禮也凝眸研判。

    蕭景姒淡淡而語:“我不濫殺無辜,也斷不會任人宰割。”側(cè)首望向秦臻,有些惋惜,“秦臻,你贈與我的酒灑了,改日再去將軍府討要幾杯?!?/br>
    那一壇杏花釀,如今灑了一地,與那刺客的血融成了一灘血水。

    秦臻點頭:“好。”俯身,在蕭景姒耳邊輕語,嗓音僅二人可聞,“事事小心,方才那一箭,意在取你性命。”

    蕭景姒頷首。

    自然是知道,方才那一箭,對準的,是她的心口,有人想她一招致命呢。

    “莫擔心,我便先回府?!睂μ訒x王微微行禮,蕭景姒告辭先行。

    洪寶德追上來:“景姒,我與你一道回去。”她一把挽住蕭景姒的手,作柔弱狀,“我一個弱女子,深更半夜落單不好?!?/br>
    相爺大人怕是擔心她一人落單呢。

    蕭景姒哭笑不得:“依你。”

    遠去河畔橋頭百步之后,洪寶德方問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她自然也看出了那只箭的玄機。

    “我的名帖送去周王府,而不想我與周王有瓜葛的人太多,”她片刻思忖,“懶得傷腦筋?!?/br>
    洪寶德恨鐵不成鋼啊,這索命的箭都找上門了,怎生還如此輕描淡寫,她鄭重其事地提醒蕭景姒:“你小心些,雖戎平軍編入了忠平伯麾下,可到底還是姓衛(wèi),兵權(quán)也比不得你一聲令下,想籠絡(luò)你的人很多,想斬草除根的人也不少?!?/br>
    皇帝想借戎平軍平衡幾位天家王爺,那便自然有野心勃勃之徒不想如此風(fēng)平浪靜,晉王?太子?還是……

    蕭景姒笑:“莫要擔心,我還有幾分頭腦?!?/br>
    大涼二十四年,洪家嫡女一賦治國策,聞名四楚,也因此入仕,不過五年,官拜左相。世人只知,洪相驚才絕艷,卻不知,那被裱裝在翰林院的一賦治國策,不過是一個女童的隨筆之作,那年,蕭景姒方滿十歲。

    朝堂翻涌,云涌詭譎,洪相寶德為當年滿門抄斬的洪家翻案重振,而后平步青云坐上文臣之首的位子,只因她背后,有個蕭景姒。

    幾分頭腦?何止,天下女子,哪一個能比之會玩心計。

    如此一想,洪寶德便寬心了。

    “王爺,該回府了?!?/br>
    那廂橋頭,晉王府侍衛(wèi)凌粟開口。

    鳳玉卿轉(zhuǎn)身,搖了搖羽扇,笑著道:“二皇兄可真是好運氣?!?/br>
    凌粟不甚明白,周王殿下怎就好運氣?鳳玉卿只笑而不語。

    爾后,人群散去,又下起了雨,橋上的血水被漸近沖刷,安遠將軍府的船也浮遠了。

    鳳傅禮佇立橋頭,凝著遠處,若有所思了許久。

    張顯上前:“太子殿下,這樣的女子,若娶之,如虎添翼?!?/br>
    鳳傅禮微微擰了眉頭,似乎這蕭七,于他并無善意,他道:“若能為友自然是好,若為敵……”

    這樣聰慧果敢的女子,若為敵,后患無窮。

    夜半三更,文國公府,景和院外的燈影,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