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節(jié)
“嗯,我知道了?!背M惑似的哄她,“阿嬈乖,不想了,睡一會(huì)兒好不好?” 她搖頭,不知是不是醒酒茶起了作用,越發(fā)清醒:“我不想睡。” 不知為何,今日,心緒總是難寧,莫非是近鄉(xiāng)情怯。 楚彧看了看她清澈的眸子,思忖著:“可我不想你胡思亂想?!彼皖^,含住她的唇,低聲細(xì)語,“那我們做些別的?!?/br> 嗓音靡靡,低沉而內(nèi)斂,帶了引誘,他刻意撩撥。 蕭景姒笑了笑,抱住了他的脖子。 楚彧低頭吻住她的唇,纏住她的舌尖,用力吮吸,發(fā)出曖昧的聲音,他耐心極好,一點(diǎn)一點(diǎn)舔過她的唇齒,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他移開唇,慢慢舔吻,微涼的唇漸進(jìn)guntang,落在她脖子上,流連往下,她身體綿軟得厲害,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眼里已動(dòng)了**,有些迷離, 楚彧低低笑了你生,手落在她腰間,輕解云裳…… 突然—— “娘親。” “娘親。” “娘親!” “娘親!” 隱隱約約有孩子的喊聲,越來越急。 蕭景姒被著喊聲拉回了幾分理智,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楚彧:“我聽到了梨花在喊我?!?/br> 楚彧面不改色地胡扯:“阿嬈,是幻覺。”低頭,又去吻她的脖子,“我們繼續(xù)?!笔掷^續(xù)去解蕭景姒的衣服。 她按住了,細(xì)細(xì)聽。 “娘親?!鼻宕嗟男∧桃簦Z調(diào)卻內(nèi)斂得又不像個(gè)孩子。 “娘親?!?/br> 果然,聲音就在外面。 “是梨花來了。”蕭景姒一把就推開了楚彧。 楚彧:“……”心塞!他家阿嬈居然不和他歡好!前所未有的心塞!咬咬牙,他盡量不動(dòng)怒,把蕭景姒拉回榻上,“我去,你酒還沒醒。” 蕭景姒記掛著外面的孩子,心不在焉地說:“醒酒茶見效快,已經(jīng)沒事了?!?/br> 楚彧心塞得不想說話,給蕭景姒整理好衣服,然后披著衣服冷著臉,一臉欲求不滿地去開門。 門口,小梨花抱著小桃花,穿著寢衣,掠過父親大人陰沉的臉,直接進(jìn)了屋。 蕭景姒一見梨花抱著桃花,連忙把桃花抱過去,又用袖子擦了擦梨花額頭上的汗,心肝寶貝地抱到身邊來,兩個(gè)寶寶她喜歡的不得了,一見他們眼睛都笑彎了,哪里還有楚彧的影子。 楚彧全程黑臉。 梨花難得像個(gè)孩子,對(duì)蕭景姒撒嬌:“娘親,我和meimei想和你睡?!?/br> 軟綿綿的小貓音,和他父親很像。 桃花穿著小衣服,握拳:“親!親!”好興奮呀好興奮,小眼睛都笑瞇了。 桃花不會(huì)叫娘親,只會(huì)親啊輕啊之類的。 蕭景姒心軟得一塌糊涂,親了親桃花的臉,又摸了摸梨花的頭,溫柔極了:“好?!?/br> 梨花很開心,桃花見哥哥笑,她跟著樂,難以名狀地樂。 母子三人,心情都甚好,唯獨(dú)楚彧,臉黑得不像話了,立馬否決:“絕對(duì)不行?!?/br> 三雙好看的眼睛望向楚彧。 他面不改色,態(tài)度堅(jiān)決:“床榻太小,擠不下四個(gè)人?!?/br> 他家阿嬈,怎么能跟他之外的人睡,楚彧只覺得心里不斷有酸酸的泡泡冒出來,很不是滋味。 這酸味! 那張榻,睡八個(gè)人都沒問題。 蕭景姒哭笑不得,說:“擠不下的話,楚彧,你今晚睡隔壁?!?/br> 楚彧:“……” 不好,他這是失寵了嗎?阿嬈不寵愛他了嗎?楚彧猶豫糾結(jié)了好久好久,眉頭都擰了川字,掙扎了好一番,最后說:“那一起睡?!?/br> 蕭景姒失笑:“好?!?/br> 就這樣,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睡一張榻。 梨花在娘親身邊,乖乖巧巧的,不像在外人面前,十分體貼的樣子,說:“父親,你睡外側(cè),我和meimei不能睡外側(cè),會(huì)滾下去?!?/br> “睡!睡!”桃花學(xué)舌,很是歡快。 蕭景姒覺得寶寶說得對(duì)。 梨花又說:“meimei還喜歡睡里側(cè)?!?/br> “睡!睡!” 蕭景姒看到梨花小小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像個(gè)大人,心都萌化了,什么都聽他的,都沒有給楚彧反駁的機(jī)會(huì):“楚彧,你睡外側(cè)?!?/br> 然后,蕭景姒就把桃花抱的里側(cè),梨花乖乖跟在娘親旁邊。 楚彧:“……” 所以,最后的結(jié)果是,楚彧睡在外側(cè),蕭景姒夾在桃花梨花之間,梨花給了父親大人一個(gè)后腦勺。 楚彧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機(jī)感。 于是乎,他一個(gè)晚上沒抱到他家阿嬈,根本睡不著,生了一晚上的悶氣,早上上朝的時(shí)候,別提臉多黑,氣場(chǎng)也不斂著,一副‘本帝君不高興本帝君想殺人’的樣子,他嚇壞了一干文武百官。 時(shí)隔一年帝君親政,一上來,就殺雞儆猴,整治國(guó)風(fēng),摘了幾個(gè)烏紗帽,治了幾個(gè)貪官,砍了幾個(gè)腦袋,鐵血政治,真不是鬧著玩的,難怪三國(guó)合并之后,大楚和平都要長(zhǎng)毛了。 連著幾日,蕭景姒一門心思撲在孩子身上,桃花梨花與她越來越親,越來越黏她,而蕭景姒對(duì)寶寶心存愧疚,這些天,所有時(shí)間都用來陪桃花和梨花,睡覺也不離開一步,對(duì)兩個(gè)孩子有求必應(yīng),根本無暇顧及楚彧,桃花還好,楚彧喜歡女兒,便也慣著,于是,便把所有冷眼都給了梨花,楚彧覺得他家小貓崽子不得了,在外人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目下無塵的樣子,在阿嬈和談話面前就乖巧聽話了,不僅把桃花哄得歡歡喜喜,還把阿嬈纏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簡(jiǎn)直讓楚彧恨不得分分鐘扔回北贏去。 這只貓妖,楚彧敢篤定,才不是小白兔!可是,阿嬈居然幫著楚貓妖!理由是,梨花很會(huì)哄meimei。 楚彧窩火得不行,一口氣看完了十幾本育兒孤本。 不過,好在讓楚彧欣慰的是,桃花和他很親,特別喜歡他……喂的糖,他越來喜歡他寶貝女兒了,和他家阿嬈很像,漂亮得不得了,果然是他貼心的小棉襖。誰說他寶貝女兒胖來著,瞎了眼!他女兒那是白胖!能一樣嗎!就是瘦得不明顯! 總是,一家四口,也相安無事,日子過得舒坦。 五月初四,秦寶一周歲,洪寶德張羅著給他辦周歲宴,地方選在了宮里的星月殿,洪寶德說,花開正盛,最是好風(fēng)光。 周歲宴……嗯,很熱鬧,一大群人都去了。 五月初五,怡親王妃沈銀桑差人去欽南王府送了一幅畫,繪的便是昨日星月殿的周歲宴實(shí)景,半扇墻那么大的畫,是水墨畫,輕描淡寫的黑白配色。 命名春朝花夕,落筆,沈銀桑。 鳳朝九題了詞:春日遲遲,卉木萋萋,花開無時(shí),人生盡歡,新燕眷朝歸,舊人笑幾許。 蕭景姒讓人將畫鋪開,站在那里,靜靜看著。 楚彧進(jìn)來,揮退了下人,這會(huì)兒桃花梨花在午睡,屋里很靜,他從后面環(huán)住蕭景姒:“看什么呢?” “銀桑送來的畫,畫的是昨天的周歲宴?!?/br> “嗯?!背獙⑾掳蛿R在她肩上,陪她看畫。 杏花紛飛,畫上的人兒栩栩如生,筆觸輕描淡寫,躍然紙上,一幕幕都是昨日的光景。 畫的最中央,是昨日的小主人公,秦寶,一張大大的圓桌,擺著琳瑯滿目的各種物品,秦寶趴在桌子上,眼珠子四處瞧。 一旁,是他的母親,靜止的畫,像活了一般,將昨日重重上演。 “寶寶!” 洪寶德的笑聲很歡快,她喊:“寶寶?!?/br> 秦寶看向母親。 洪寶德站在圓桌的一頭,對(duì)他招手:“大寶,這里!” “拿劍啊,劍!” 她循循善誘:“秦大寶,拿劍拿劍,長(zhǎng)大了當(dāng)將軍?!?/br> 秦寶一動(dòng)不動(dòng),眼珠子四處溜。 這時(shí),一旁的溫思染將女兒溫冉冉也放上圓桌,溫聲細(xì)語地哄:“冉冉,乖,去拿金算盤。” 溫思染旁邊的鳳昭芷虛晃一腳過去:“滾!溫思染你個(gè)銅臭商人,別教壞我女兒?!彼舱镜胶閷毜碌臑橹?,指了指桌上那把古劍,“冉冉,去搶,搶秦寶的劍,搶到了劍和人都是你的?!?/br> 溫思染臉黑了,生怕女兒被別人家的小子染指,趕緊在另一頭引誘:“冉冉,這里,這里?!?/br> 溫冉冉和爹爹感情最好,歡快地朝爹爹爬過去。 溫思染笑地瞇了眼,可下一刻—— 秦寶突然一個(gè)猛撲,抱住了溫冉冉。 小女娃娃嚇得大哭:“哇——” 秦寶咯咯笑著,抓著冉冉的小胳膊就不撒手。 這抓周宴啊! 洪寶德仰天大笑三聲:“哈哈哈,我兒子抓了媳婦兒!果然是定了娃娃親的!一抓一個(gè)準(zhǔn)!”她豎起大拇指,對(duì)自家寶貝兒子說,“秦大寶,干得漂亮!” 秦大寶笑不露齒。 溫思染跳腳了,立馬去扯開抱著他家寶貝女兒的兔崽子,惡聲惡氣地說:“小兔崽子,你還不放開!”什么娃娃親,他不承認(rèn)!死都不想承認(rèn)! 秦寶不放開,對(duì)著溫冉冉的小臉就咬了一口。 冉冉哭得更厲害了…… 溫思染氣不打一處來,那眼瞪秦臻:“秦臻,管管你兒子!” 秦臻處之泰然,面不改色地說了句:“兒孫自有兒孫福?!?/br> 溫思染:“……” 畫面便定格在了這一幕,畫中,溫思染暴跳如雷,鳳昭芷忍俊不禁,洪寶德得意洋洋,秦臻淺笑著,小男孩兒抱著女孩兒,她臉上,有一個(gè)淺淺的牙印。 蕭景姒不禁笑了一聲,目光落在了那畫中最遠(yuǎn)處的木屋下,畫的是凌織與小灰,賞心悅目的兩個(gè)人,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