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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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罷罷,既不想受氣,又不能造反,身背因果,看樣子只能去京城見識見識了,說不定還能讓自己再學(xué)到些東西。 拿定主意,蘇景運起輕功踏無痕,身姿舒展,腳不沾塵,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眨眼之間,已回到自己院中。 “五日后圣駕起行,不用先動天地會的人了?!痹臼盏降郎蟼鱽淼南?,道天地會打算在圣駕出揚州后在水道行刺,他是打算殺幾個漕幫的內(nèi)應(yīng),再殺兩個天地會得利的人,讓動靜小一點就不管的。反正行刺成不了,不過是漕幫在揚州勢力甚大,讓漕幫攙和進去,揚州官員就不易脫身。只要揚州地界不出事,他不管康熙要砍誰的腦袋。但既然要認祖歸宗,就先救個駕罷。 阿大得此吩咐,眉頭都沒皺,抱拳下去安排。之前公子發(fā)話,人已經(jīng)釘死這兩天就要動手了,這會兒還得親自走一趟,別讓手底下那幫人早早把人弄死了。 ☆、清圣宗 五日后康熙起駕回家,因是返程,一路不停,不幾日行至松江府,隨從船上太監(jiān)停下采買,龍船接著趕路,夜間的時候小船追上,開始往龍舟上送新鮮的菜蔬。 康熙正在考較幾個小兒子的功課。他是個很勤奮很有鉆研精神的皇帝,時刻保持著旺盛的求知欲。對于自己的兒子,要求當然嚴格,即便如今與曾經(jīng)最疼愛的兒子反目,其余諸子也野心勃勃,但他依然不后悔將自己的兒子都教成狼,而不是羊。 十六爺在江南都玩瘋了,這會兒還沒收心,好在勉強有以前的底子,磨磨蹭蹭背了幾句,正抓腦門,外頭傳來一聲響亮的怒喝:“抓刺客!” 康熙船艙中的四爺,五爺,九爺,十三爺,十五爺,十六爺全都反映迅速的站起來,在康熙面前站成一排。康熙的貼身太監(jiān)梁九功哆哆嗦嗦喝著兩個小太監(jiān)把窗戶全都給關(guān)死,還很機靈的推了柜子過去堵上。 四爺看左右妥當,不敢亂開門,過去將門透出個縫,問守在門口的一排侍衛(wèi):“怎么回事?” 那侍衛(wèi)緊張道:“回來的采買小船上進了逆賊,天色黑沒看清楚,眼下統(tǒng)領(lǐng)大人帶人手將他們堵在甲板上,后面兵船上的人馬正趕過來,還請幾位爺護著圣駕呆在船艙里。”那侍衛(wèi)不能不緊張,雖說眼下來看賊子沒機會傷到圣駕,但出了這等事情,總是他們巡查不力,清算起來自己掉腦袋事小,牽連家人是大。眼下只盼望下面的兄弟動作快些,盡快將賊人擒拿了,圣駕面前也好挽回一二。 四爺板著臉,從門縫里看了看動靜,覺得形勢不算很壞。關(guān)上門再回去站在康熙面前,要算賬等圣駕安全再說。 回稟過康熙,康熙倒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他沖齡登基,彼時大清才入主中原沒多久,后來又有jian臣弄權(quán),三藩作亂,滿人太少,漢人太多,他經(jīng)歷過的生死關(guān)頭都不知道多少,更別提連綿不絕的刺殺了,若不是為了安撫漢人,他為何一次次的南巡呢?今晚這樣的情景,光憑侍衛(wèi)的言語神色,他就知道情勢不會壞到哪兒去。 聽完四爺?shù)姆A告,當下擺擺手,往后一靠,嘆道:“還是滿人太少。”人少,在這片中原大地上天然就失了底氣,漢人也就一直不服氣,總想爭一爭。 幾個皇子阿哥都不吭聲,君父猜疑心重,又是這等時刻,此等國政大事不是皇帝要問,他們絕不敢隨意開口的。 一干人在船艙中等著,原本兩刻鐘后喊殺聲漸漸就小了,眾人心里正送一口氣,哪知門外的侍衛(wèi)忽的慌忙道:“萬歲,船底被人鑿破了。木思阿大人請萬歲暫且移駕后頭的官船。” 聽到船被鑿穿,諸人心里捏著一把汗。 九爺立即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奴才,之前沒清理過不成?竟叫包藏禍心的人藏在底下!這能毀了龍船,官船難不成就穩(wěn)當?” 報信的侍衛(wèi)被這么一喝罵,跪在地上咚咚磕頭,“奴才有罪,奴才有罪?!?/br> “好了?!笨滴跽酒鹕?,很平淡的道:“老九,這時候你耍甚么威風。”不看九爺,吩咐侍衛(wèi),“讓人準備罷,朕這便過去?!辈荒苷f動就動,沒安排好一跨出門周圍一圈冷箭放過來,那就成笑話了。 侍衛(wèi)忙起身去傳信,他還未動,直覺耳邊有陣冷風吹過,再一晃眼,發(fā)現(xiàn)跟前竟站了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男子站在拐角處,木檐上掛著的八角琉璃燈打在身上,只能從側(cè)面看見分明的輪廓,其余皆隱在黑暗中,可只要一看,誰都知道不是船上的侍衛(wèi),更不可能是太監(jiān)。 侍衛(wèi)身上立即就嚇出一身白毛汗,他唰的將刀□□,喝道:“你是誰?!庇趾?,“來人,護駕!”周圍二三十個警戒的侍衛(wèi)都嚇得不輕,嗖嗖圍了過來,將男子圈在中間。 他這么一喊,屋里人也知道不對了。 康熙不顧梁九功等人阻攔,走到門邊,大聲道:“怎么回事?” 侍衛(wèi)不敢放刀,死死站在門前回話,“萬歲千萬別出來,有賊子闖上來了?!?/br> 這就同之前不一樣了。 皇子阿哥們顧不得心里那想要把這群御前侍衛(wèi)們碎尸萬段的心思,齊齊又跟上來把康熙圈在頭里。不拼命不行啊,這是親爹又是皇上,要有個差錯,他們回去又算什么,還不給撿了便宜的太子趁機弄死,就是不死,弄成個罪臣,當慣皇子的人受那份罪,還不如死了呢。 說話間,兩名侍衛(wèi)已拔刀攻了上去,只見那男子晃如陣清風,只是輕輕一動,身影已從原地消失,出現(xiàn)在康熙所呆的船艙門前。守在門前的侍衛(wèi)未來得及反應(yīng),男子一掌打在侍衛(wèi)持刀的手腕之上,刀不沾地,男子手勢變幻,將刀一提一送,便將寒刃歸鞘。 侍衛(wèi)被這等如鬼魅一般的手段驚住了,不及大喊,男子右手按在門上,輕輕一推,門扇大開,男子走進去,站在滿屋錯愕緊張的人面前。 皇子們護著康熙往后退,梁九功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哆哆嗦嗦的頂在最前面,手里不是拿著衣架子就是椅子,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tài)。 梁九功手里捏著根凳子腿抵在心口,色厲內(nèi)荏道:“大膽狗賊,竟敢行刺圣駕,還不快跪下受死!”說完就想閉著眼睛撲上去,心道老奴這才算盡忠了。 “我不是反賊?!蹦凶幽笾н^來的凳子腿一轉(zhuǎn),把梁九功丟到邊上,用滿語對康熙道:“皇上,奴才是來救駕的?!?/br> 康熙瞇起眼睛,“你不是隨朕南巡的人。” 眼前這少年面如冠玉,意如謫仙,渾身都是nongnong雅卷書香,有這等風流體態(tài)的人他不會不清楚,說起來,滿人里當年唯獨納蘭容若稍微有點這么意思,讓漢人都拜服??杀闶羌{蘭容若,單論容貌氣質(zhì),還趕不上這少年一半。倘不是在這等情形下相見,就是康熙,都想道一句驚為天人了。 康熙如此想,其余的阿哥們也是這般想的,這樣的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刺客??伤f是救駕的,就是嗎?要是反賊故意派個長得好看的過來想渾水摸魚行刺呢?會滿語又如何,這些年,反賊們?yōu)殡[藏行跡,學(xué)滿語的不少。 男子似乎也知道康熙不會輕易相信,他從腰間摘下個香囊扔過去,立即被謹慎的四爺接住。 “奴才瑪爾屯·蘇景,姑父為布塞·阿克敦,乃是駐扎揚州的游擊將軍。”這一句話,蘇景是用熟練的蒙語說的。 獻藥的阿克敦,康熙倒記得這個人,別說康熙,就是皇子們,也都記得,誰讓阿克敦當年獻出來的那道藥方做出來的藥丸藥效太好,這幾年,皇族宗室沒少人用這個藥丸活命,別小看風寒,在這個時候,乃是要人命的大病。就是四爺,想到自己府上的大阿哥弘暉,六年前一場重病,還是進宮求了這藥后才好的,也不由稍稍松了些心防。 蘇景飛快的看了四爺一眼,對已經(jīng)從檢查過的香囊里面取出的一枚田黃石小印在看的康熙道:“這枚小印乃圣上所賜,乃是姑父特意給我證明身份的。姑父已得知有漕幫人與天地會反賊聯(lián)手,正帶人趕來。只是行軍緩慢,才叫奴才先行一步?!?/br> 這話康熙信了一半,他問:“朕離開揚州前召見過阿克敦,還賞了他一樣?xùn)|西,你可知道是甚么?” “回皇上的話,是一貼治腰痛的膏藥方子,姑父道圣上隆恩,還知道他五年前為捉水寇傷了腰的事情,乃是遠邁前朝的圣明天子。”蘇景回憶起阿克敦說起這事時候一臉真切的感動,心中對康熙的拉攏人心的手段也有些佩服。不花金銀,一個藥方,就讓手下的將領(lǐng)恨不能獻完自己獻兒孫了。 聽蘇景這樣說,康熙擺擺手,臉上露出點笑容,拍馬屁的人多了,照理這時候還有人拍龍屁他是很厭煩的,但沒來由就是覺得眼前這武功奇高的少年可親可近,連帶疑心都減了不少。 他放松下來,回到榻上坐下,對兒子們道:“都讓開罷。” “汗阿瑪,這……”四爺?shù)扔行┆q豫,就這么問兩句便相信了。 康熙板著臉,哼道:“他要真是刺客,朕和你們?nèi)缃襁€能說話!”這話一面是對蘇景身手的稱贊,一面是對侍衛(wèi)甚至兒子們的不滿。 四爺他們面色尷尬,正好下面的侍衛(wèi)們好容易甩脫刺客糾纏奔上來要護駕,就被皇子們懟了回去。人都闖到跟前了還來護駕,等著你們,爺們的尸首都堆成山了。 護軍統(tǒng)領(lǐng)木思阿好容易帶著人突破反賊們的火箭暗器在兩條船上搭好木橋,又安排侍衛(wèi)弄好人墻,親自過來迎接圣駕,就聽到反賊闖到康熙房里去了,頓時嚇得三魂丟了兩魂,連滾帶爬過去,結(jié)果又說不是刺客,是護駕的,還被攔在外面,他摸摸一腦門的冷汗,不敢再離開,只喝令源源不斷從后面游過來的侍衛(wèi)官兵們趕緊去肅清反賊。 ☆、清圣宗 里面蘇景很鎮(zhèn)定的回話,他也有些佩服康熙,不是誰知道外面有人拼了命要殺自己都能如此安坐的,還有空和自己這個來歷不明的人閑聊。 “姑父查探到消息,想要上稟,但事關(guān)重大,姑父又拿不準反賊們何時動手,只能帶著幾個親兵一路追趕,到了蘇州府,守備石大人卻不信姑父說的話,道無旨意不得擅動兵馬。無奈下,姑父讓人捉了漕幫幾個懷疑與反賊有勾結(jié)的人,嚴刑逼供。石大人看了證詞,調(diào)集兵馬,只是得知反賊今日便要動手,又與漕幫勾結(jié),姑父唯恐趕不及,令奴才先行一步?!?/br> 這話一說,屋里陡然寂靜幾分,就算外面還在喊打喊殺,都讓人覺著氣氛沉悶的可怕。 石大人不肯調(diào)兵,石大人是誰?蘇州駐軍守備石元勤,出身蘇完瓜爾佳氏,漢姓為石。蘇完瓜爾佳氏正是太子妃母族! 在這種時候,誰敢多說半句,哪怕是一心要把太子再拽一次下來的九爺,都只能強壓著心里那么點幸災(zāi)樂禍。 康熙臉上表情未變,哦了一聲,還給石元勤辯解了一句,道:“你姑父忠心,石元勤也是盡忠,他若敢亂調(diào)兵馬,朕不會饒了他?!闭f著看蘇景,話鋒一轉(zhuǎn),道:“你姑父就讓你一人來救駕?” 蘇景像是沒聽出那點言外之意,很老實的道:“奴才還帶了幾個人。” 康熙愣了一下,不相信面前的人是蠢貨,直接道:“你姑父覺著你帶幾個人就能護駕?” 蘇景一笑,“萬歲不是見著了?!?/br> 康熙又愣,接著大笑出聲道:“你這孩子……”話中已有幾分親昵的意思。 等康熙笑過,蘇景問:“萬歲為何不問船破之事?” 康熙笑的有幾分得意,“若船果真破了,你如何還如此鎮(zhèn)定回朕的話,就不怕朕有個萬一連累你姑父?想必是逆賊們故意弄出來的動靜想讓朕出去?!闭f罷一嘆,“忠心也罷,私心也罷,這船上的人都不會讓朕出事?!?/br> 這話說的便有它意了。 似乎猜到無人會接話,康熙用打趣的口吻問蘇景,“你姑父是個忠臣朕相信,可他倒是信你小子。”言外之意,你姑父如何斷定你也會拼死護駕呢? 對這個問題,蘇景沉默半晌,回道:“萬歲方才也說,忠心也罷,私心也罷,總要拼盡全力。奴才正是如此,便是萬死,絕不會讓刺客得逞?!?/br> “你是怕朕治罪你姑父一家?” 蘇景再度沉默,康熙爺不催促他。直到聽見外頭馬蹄聲聲,己方聲勢大振。小太監(jiān)出門去看,回來滿臉堆笑,道:“萬歲,阿克敦大人來了?!?/br> 康熙點點頭,蘇景見康熙面上帶笑,氣氛和緩,道:“萬歲,奴才這次可算是救駕有功?” 不等康熙發(fā)話,四爺一臉怒容站出來,斥道:“大膽!”身為奴才,盡忠乃是應(yīng)該,難道還要與天子討功不成!天子可以恩賞,卻沒有奴才強要的道理。再說又有什么功,除了突然鉆出來嚇人一跳,沒見殺死幾個刺客。 康熙卻讓四爺退下,平靜的看著蘇景,“你自然救駕有功,不僅是你,就是你姑父,朕都有重賞?!鳖V侨缈滴酰缇桶l(fā)現(xiàn)自蘇景來后,時不時還飛進來扎在窗戶門上的冷箭就消失了,想到蘇景說帶了幾個人,又見識過蘇景的身手,康熙就猜到屋外必然是蘇景帶來的好手在鎮(zhèn)守,而蘇景則守在他跟前,防備意外。這樣還不算救駕,如何才算呢? 蘇景不將四爺?shù)呐瓪夥旁谘劾?,甚至用開玩笑的口吻道:“奴才想給萬歲講一個故事,又怕萬歲怪罪,不知奴才可否用這次救駕之功先換了萬歲恕罪?!?/br> 康熙默了片刻,端過梁九功奉上的濃茶,吹著茶葉子徐徐道:“你先說來朕聽聽?!辈恢獮楹危麑ρ矍斑@孩子有超出一般的容忍,總覺得他親切,從心里不愿怪罪他逾越。 蘇景倒沒強求康熙給個保證,他開始講起屬于自己的故事。 “十七年前,京城有位阿哥府中妻妾同時有孕,妾侍乃包衣出身,本是侍寢宮女,妻子則是原配正室,出身滿洲著姓大族?!?/br> 這故事一開口,就讓幾位皇子阿哥悚然變色,只有九爺,十三爺,十五爺,十六爺?shù)热寺院眯灰蚴吣昵八麄儾皇菦]出生就還是幼童,與他們扯不上干系。可四爺,五爺?shù)哪樕头浅ky看了。不過五爺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的福晉從來就沒有過身孕,便也鎮(zhèn)定下來,獨剩四爺臉上濃黑如墨。他并非想到自己身上,只是覺得眼前蘇景何其大膽,竟敢隨意攀扯皇室,錯非看康熙臉色鎮(zhèn)定如常,他立即便要治這個狂悖小子的罪! 康熙見蘇景停下話,就像沒注意到四爺要殺人的目光一樣,還道:“怎的不說了,接著講,你這故事是講給朕聽的,朕讓你說,還有誰敢插話不成。” 聽到這話,四爺運了運氣,站到一邊,屋中的梁九功察覺不對,覺得外頭聲音平靜許多,彎著腰帶著小太監(jiān)出去,還記得把門給帶上。 “是?!碧K景一拱手,接著道:“妾侍有孕,阿哥十分歡喜,允諾若妾侍誕下小阿哥,便讓妾侍做庶福晉。福晉大度,盡管自己隨后不久也查出身孕,依舊吩咐人仔細照顧妾侍,不僅為妾侍單立小廚房,還從身邊撥了好廚子過去使喚,又讓娘家?guī)淼男母箣邒呷フ疹櫋f淌聭烟?,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倪^了,生產(chǎn)之日,福晉親自趕去坐鎮(zhèn),然而妾侍難產(chǎn),兩日兩夜后,生下一個不會呼吸的死嬰,妾侍也力竭而亡?;拾⒏珙^回做阿瑪,只是看了那孩子一眼,便讓人抱去黃花山埋葬。妾侍有個婢女,本是當初入宮時的姐妹,因擔心其在宮中受欺負,故有孕后,特意求皇阿哥將人要到府中,就放在身邊。妾侍生產(chǎn)時,婢女也在邊上,恰巧婢女祖母以前曾是內(nèi)務(wù)府的接生嬤嬤,因此看出接生時有人動了手腳,卻不敢聲張。只在皇阿哥發(fā)話要將孩子葬了時站出來,道她要親自去葬小主子。念其一片忠心,皇阿哥準了。婢女抱著孩子來到黃花山,打發(fā)車夫走了,卻并沒將孩子埋葬。原來婢女當時便發(fā)現(xiàn)孩子只是因在母親肚子里憋久了,喉嚨里進了污物沒緩過氣罷了。她用嘴吸出孩子口中堵塞的污物,把孩子救活后不敢送回皇阿哥府上礙眼,唯恐孩子送回去反失了性命?!?/br> “一派胡言!”隨著蘇景的講述,四爺臉色越來越黑,聽到最后忍不住暴怒出聲。 “老四!”康熙瞟了一眼四爺,淡淡道:“你要替朕做主不成?” 輕描淡寫一句話讓四爺駭然,他侍奉皇上一貫謹慎,唯記得忠心二字,此言一出,盡管他心中已一片亂麻,仍恭敬的退開。 康熙看蘇景,神色有點復(fù)雜,沒有問為何將孩子抱回去反而會失了性命,只道:“你繼續(xù)講。” 蘇景神色依舊,仿佛眼下講的故事與皇家秘史全然無關(guān),更不涉無數(shù)人生死一般,單憑這份從容不迫,康熙就更高看一眼,竟生出若果真是我孫兒便好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爬回來寫還有這么多老讀者,非常感動。不方便回留言啦,娃一看我玩電腦就要調(diào)皮,她睡著時候我都拿去碼字了,在這里統(tǒng)一謝謝大家,吸取以前的教訓(xùn),這次會加感情戲,另外天驕里面我沒有表達出來的很多東西希望能在這里寫出來。 重要的是,今天多更一章…… ☆、清圣宗 “婢女左思右想,只能將孩子悄悄抱回家中,用米湯喂養(yǎng)。又過半年,府中已無人記得妾侍,婢女尋機犯了幾個小錯,又用重金收買福晉身邊的大嬤嬤,大嬤嬤寬厚,在福晉面前說情,只是將婢女革除宮籍,攆出府中。婢女于是從府中脫身,顧不得身上還有內(nèi)務(wù)府枷鎖,跟丈夫一起偷偷帶著孩子逃出京城,一路小心翼翼奔到揚州,將孩子交給妾侍的胞姐。妾侍胞姐之夫在揚州軍中做一名百長,一家五口便定居揚州,妾侍胞姐得知孩子身世,原本甚是為難,唯恐最后害一家人丟了性命,只是婢女一路奔波勞累,到揚州便撐不住了,胞姐與丈夫商量一番,到底不忍,還是決定將孩子收下養(yǎng)大。為掩人耳目,胞姐擇定娘家一定居長白山下的族親,這族親月前才去世,因來往不便,除了胞姐偶然得知族親家已無人的消息外,其余并無人知曉。胞姐將孩子托其名下,稱族親家中無人,故此臨終前將孩子送來讓她撫養(yǎng)長大,以防萬一,還讓丈夫親自跑了一趟長白山,辦下孩子出生的文書證明。再耗盡積蓄,給婢女丈夫在綠營中謀了差事,續(xù)了繼室,從此定居揚州。” 說著說著蘇景臉上神情第一次變化,他目光變得添了幾許迷茫,“孩子漸漸長大,左右鄰居都道孩子天性聰慧,胞姐與丈夫覺得孩子畢竟是皇家血脈,生來與人不同,便狠心拿出積攢的銀錢,給孩子請先生,弓馬騎射,琴棋書畫,只要孩子能學(xué)的進,學(xué)得好,寧肯節(jié)衣縮食,甚至虧待自己的孩子都要送孩子去學(xué)。孩子不愿看著姑父為撫養(yǎng)自己從兵營回家還要去打魚補貼家用,更不愿看著姑母身為當家太太冬日卻要在冷窯一般的屋子里給人縫補衣裳就為了換幾本人不看的舊書。五歲時,孩子便悄悄去城中的醫(yī)館看人診病開藥,或許是這孩子真秉性聰慧的緣故,他只是站在門邊,一日日過去,竟真摸著幾分道理。醫(yī)館的大夫總見孩子過來,心軟之下偶然也會給孩子講講醫(yī)術(shù),后來一游方老道經(jīng)過,見著孩子頗有天分,便在揚州呆了半年,將自己的醫(yī)術(shù)與藥方盡數(shù)教給孩子。孩子自己學(xué)了兩年,又跟著表兄上山采藥,根據(jù)藥方做出一批退燒的藥丸。醫(yī)館用過后發(fā)現(xiàn)療效大好,由此與孩子商量在醫(yī)館做這藥賣,每月給孩子分紅。從一開始的幾十兩到后來的幾百兩,孩子手中有了銀子,姑父一家的日子也開始好過起來?!?/br> 這是一段真實而艱辛的歲月,為了不暴露自己,為了讓瑪爾屯氏一家盡快過上好日子,蘇景只能絞盡腦汁。比較其余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醫(yī)術(shù)無疑是最好的。 至于什么菜譜酒樓,在阿克敦還是個百長的時候,揚州那些大酒樓只會直接把菜譜要走,而且一個沒進過廚房的男童,突然就成了大廚,誰會信?好在系統(tǒng)給他提供了醫(yī)術(shù)和許多超脫這時代的藥方,然而他也并不能在幾歲的時候就無緣無故成為神醫(yī)。 于是他跑到醫(yī)館去看人治病,可惜此時大夫都敝帚自珍,除了偶爾給他講些常用的藥草,看家醫(yī)術(shù)卻是不肯教的。至于說拜大夫為師做學(xué)徒,他想都沒想過,瑪爾屯氏寧肯餓死恐怕都不會答應(yīng)。 直到鄰居說揚州來了個游方老道,賣的藥頗有幾分療效后,他才覺得抓住機會,果然幾次下來吸引老道的注意。他原本打的主意是跟著老道混兩天,等老道走了他就說學(xué)到真?zhèn)鳌Ul知老道果真有幾分真才實學(xué),又是追求自然大道的人,并不吝惜手里的東西。見他果有天份,停在揚州半年,把能教的都教了,還給他幾個藥方才離去。雖說他并不稀罕,卻依舊記得老道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