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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待到將軍入夢時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第16章

    蘇卿言在內心默數(shù)了十個數(shù),然后試探地去戳戳那塊壯實的背肌,總算長吐出口氣:幸好,幸好她胡謅的方子沒有真的管用。

    可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她第二次把魏大將軍給坑醉倒了,若是他醒來算賬……

    蘇卿言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然后決定先裝只鴕鳥,想法子回去再說。

    于是她走到門邊,清了清嗓子,假作是在與魏鈞對話,然后提高了聲音道:“好的,王爺,小的這就去辦?!?/br>
    演完了全套戲碼,蘇卿言正準備伸手去推門沿,卻在空中一頓,轉頭看見魏鈞孤零零地趴在那里,臉磕著金絲楠木的桌面,內心涌起些愧疚,扶著下巴想了想,決定至少讓他睡得舒服點兒。

    轉回頭彎腰去看,發(fā)現(xiàn)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已經(jīng)被桌沿硌出淡淡的痕印,蘇卿言覺得,需要給他找個枕頭墊著睡。可魏將軍的書房收拾得十分干凈,旁邊沒有放羅漢榻,自然也不會有繡墊、軟枕這樣的物事。

    她在屋里轉悠了幾圈,抽了幾本書又怕他嫌太硬,苦惱地翻來找去,居然在博古架的里層,找到塊顏色鮮艷,繡了五色紋樣的錦墊。

    蘇卿言一陣驚喜,雖然奇怪為何會被放在那里,但見這錦墊刺繡精致,鍛面也很新,就是偶有幾根抽絲,必定是曾使用過的,于是費勁把魏鈞的頭抬起一些,再將那錦墊小心往他臉下塞。

    睡夢中的魏鈞似乎不滿被打擾,被抬起時將臉轉了個方向,帶著熱氣的薄唇正好從蘇卿言手心掃過,嚇得她倏地松手,然后就聽見魏將軍的額頭磕在桌案上的聲音……

    蘇卿言心跳還未平息,手心像被烙鐵觸過般發(fā)燙,定了定心神,瞥見被撞到的魏鈞正皺起眉頭,低頭心虛地說了句抱歉,然后吐出口氣,飛快地將錦墊給塞了進去。

    待到準備離開時,她又想起自己身上沒有銀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將魏鈞身上的銀袋取下,然后努力寬慰自己:“以后雙倍還他就是?!?/br>
    當她用王成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從將軍府離開時,并不知道自己辛苦翻出的錦墊,其實是公主某次從公主府帶來的一只長毛貓趴過。更不知道,當將軍府的下人推門進來,發(fā)現(xiàn)將軍竟靠著貓墊子睡覺時,那種驚悚感。

    蘇卿言從未獨自出門過,依照曾經(jīng)聽秋嬋說過的,去最近的市集雇了輛馬車,憑著印象去了國師的住處。可到了門口才犯難,她現(xiàn)在的身份,憑什么讓國師信她呢?

    攥著手思來想去,便讓門口的家丁通傳,說自己是為了那塊上古銅鏡而來。

    果然,國師聽見上古銅鏡立即起了興趣,讓家丁將她請到了前廳,可進門時見她那身隨從裝扮,便輕微地皺了下眉問道:“你為何會知道銅鏡的事?”

    蘇卿言難掩激動,聲線都有些發(fā)顫道:“國師,您還記得嗎,前日我和謝大人一起來找您,您將那塊銅鏡給了我,說我是銅鏡選定之人?!?/br>
    她擔心有外人在場,便未把自己的身份點明??蓢鴰焻s立即冷下臉道:“一派胡言,什么謝大人,我這里已經(jīng)許久沒來過訪客。還有那塊銅鏡,不管你是從何途徑得知,它一直放在本國師的藏閣里,怎么可能落到你的手里?!?/br>
    蘇卿言聽得如遭雷擊,一雙唇瞬間失了血色,呆呆看著國師自他面前拂袖離去,又大聲吩咐家丁送客,視線都有些模糊……

    那家丁走到她面前,鼓著鼻孔對她道:“怎么著,還在這兒賴著?”

    蘇卿言本還在怔忪,見那家丁上前要扯她的袖子,朝后閃開一步問道:“敢問小哥,現(xiàn)在究竟是哪年哪日?”

    家丁一瞪眼,似乎覺得這人是個瘋子,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道:“辛酉年八月初十,可以走了吧!”

    當蘇卿言腳步踉蹌地出了門,已經(jīng)快到晌午時辰。街市上,戶如星盤,巷傳叫賣,一片熙攘鼎沸之聲,她被房檐外投下的艷陽曬得有些發(fā)昏,幾個總角小童迎面跑來,一位女童沒留神撞在她腿上,跌坐在地上,呲牙咧嘴地哭出了聲……

    蘇卿言忙將那女童扶起,見她拍拍裙裾上的灰立即跑遠,腦中總算拾回些清明。也就是說,她被那塊鏡子帶到了三日之前,那時她還未做那個夢,也沒有和謝云舟去找國師,甚至……這一刻還應該有個她呆在坤和宮里……

    她被這個念頭嚇得打了個哆嗦,低頭按著發(fā)疼的額頭,突然覺得惶惶不知歸處。

    突然,她聽見面前傳來驚馬的嘶叫聲,然后是車夫罵罵咧咧地喊聲:“什么人在此亂跑,驚著了謝大人的馬車,唯你是問!”

    蘇卿言被猛地驚醒,如拾到救命稻草般,跑到車邊喊道:“謝大人,你可還記得我!”

    青布簾被從里挑開,露出一張清俊的面容,謝云舟抬眸打量了他許久,遲疑地問道:“你是……魏將軍身邊的隨從?”

    蘇卿言點點頭,壓抑許久的委屈與恐懼全涌上來,眼睫上全掛滿了水霧。她外表還是年輕男人,舉止卻不自覺帶了女兒嬌態(tài),看起來十分怪異,可謝云舟還是笑了笑道:“出了什么事?上來說話吧?!?/br>
    寬大的車廂里,蘇卿言給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錦墊,然后長吐出口氣,周身的疲憊散去一半,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謝云舟默默看著她,指了指案上的茶壺道:“怎么弄成這副模樣。若是渴了,便自己倒茶來喝?!?/br>
    蘇卿言抬眸,撞見謝云舟溫和而關切的眼神,鼻子便一陣發(fā)酸,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不過是最低等的家仆,和朝中如日中天的謝大人隔著何止云泥,但他卻不會因此輕她賤她,愿意請她上車,認真聽她說話。她以往在書里念過的謙謙君子,士大夫情懷,想來也就是如此了吧。

    可再怎么感動,她也沒法對他說出真相,畢竟那故事太過匪夷所思,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于是蘇卿言揉了揉發(fā)澀的眼角,為自己編了個故事。

    她說自己被將軍府里的小人冤枉,管家將他打了一頓趕出門,如今身無分文,又累又餓,晚上只怕還要露宿街頭,求謝大人收留。

    她怕謝云舟會覺得她麻煩,趕緊補了句:“我可以在府里做活,不會吃干飯的?!彼f完便有些心虛,就她這力氣和耐性,做什么活能不被嫌棄。

    正苦惱著,便聽見謝云舟笑笑道:“若是無處可去,可以先去我府里住上一晚??赡闶菍④姼锏娜?,等我入朝見了魏將軍,和他提一提這件事,到時由他再定你的去留。至于做活,我府里的下人已經(jīng)夠了,你既然受了傷,今晚就好好養(yǎng)傷吧?!?/br>
    蘇卿言聽得又喜又悲,喜得是這位謝大人如此貼心,免去了她賣力做活之苦,悲的是,繞來繞去還得繞回魏鈞那里,自己今日那么對他,不敢想他醒來會氣成什么模樣。

    可無論如何,呆在謝云舟身邊,總比她在外亂轉要安心不少。于是忙感激地道謝,見謝云舟又拿起方才放下的書來看,她才總算徹底放松下來。

    偷偷瞄了幾眼,謝大人似乎看得十分認真,并不在意她這邊的動靜,便姿態(tài)舒展地靠著,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來喝,再趁他沒察覺,抓了兩塊糕點藏到袖子里。

    畢竟她可是真的餓了。

    總算被領著進了謝府,蘇卿言只覺得沿途花庭水榭,十分清雅舒暢,原以為自己會被安排到某間雜物房,可謝云舟卻直接將她帶到了一間偏房里,雖然并不寬敞,可收拾得干凈整齊,并不似下人居住的地方。

    蘇卿言怔怔站在門邊,見一名仆婦走進來更換被褥,鼻子又泛了酸,轉身朝他鄭重行禮道:“多謝大人?!?/br>
    謝云舟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道:“不妨事,反正我府里的人少,空余的房間隨便給誰住都行?!?/br>
    蘇卿言這才想起,他今年已經(jīng)二十有四,府里卻連個當家的女人都沒。不由在心里默默嘆息,明明位高權重,還能品性高潔的君子,竟因為一段癡情就寧愿孤獨半生,實在是令人惋惜。若她能回宮,必定要為他尋一位般配的好女子為妻。

    正在分神時,謝云舟又道:“對了,你現(xiàn)在想必是餓了,想吃什么,讓管家吩咐廚房去做?!?/br>
    蘇卿言一怔,隨后想明白他必定是察覺自己偷糕點的事了,頓時羞愧又感動,見謝云舟已經(jīng)轉身要離開,實在忍不住問道:“謝大人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謝云舟腳步一滯,轉頭看著她道:“因為以前,在我落難絕望時,也曾有人這么對過我。”

    蘇卿言聽得似懂非懂,又不好繼續(xù)追問,這時謝云舟笑了笑,轉身漸漸走遠。

    雖然得了謝云舟的照拂,蘇卿言到底不敢太拿架子,只叫廚房做了碗云絲面來,餓到極處,一碗面也能吃得如宮宴般滿足,望著空空的碗底,忍不住想著:不知小胖子皇帝如今在做什么呢?她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嗎?

    她覺得十分想哭,忙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掩飾,再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倒頭就在床榻上睡著。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等到睡醒時,才發(fā)覺天已經(jīng)全黑了,房里未放置更漏,她不知時辰,便想著出門去散散心。

    誰知她高估了自己的認路能力,這謝府說起來并不比相府大,但因為黑夜的緣故,蘇卿言只跟著檐下的燈籠走,轉來轉去竟失方向。

    突然不遠處一扇亮燈的門打開,蘇卿言不知道該上前還是退后,正在猶豫時,就看見周身都罩著斗篷的高大人影走出來,在他身后,是出來送客的謝云舟。

    這么晚了,府里竟然還有訪客嗎?蘇卿言覺得有些尷尬,忙轉到梁柱后躲避,聽見腳步聲漸遠,忍不住再探頭去看,誰知腦后突然一疼,然后就不醒人事地倒了下去……

    當她再度醒來時,本能地去摸后腦,幸好那里平平整整,連個鼓包都沒。正在納悶,才發(fā)覺自己躺得地方有些熟悉,然后便看見秋嬋彎腰過來,拍著胸脯道:“太后您可算醒了,都睡了好幾個時辰了,再不醒,奴婢都差點要去叫太醫(yī)了!”

    第17章

    水霧盈香,漣波蕩漾,御華池里,一雙細白的手臂懶懶搭在旁邊的金磚上,秋嬋端著一盤楊梅走進來時,正看見太后芙蓉般的臉蛋枕在玉臂上,向來光彩照人的鳳眼半瞇著,任由宮女幫她沿著背脊的曲線擦拭。

    她笑著走過去在池邊蹲下,頑皮地塞了顆楊梅到太后嘴里,蘇卿言將尖下巴擺正,咂摸著口里的酸甜滋味,眸間的光亮凝起,笑得一臉嫵媚,嘆息道:“還是這樣的日子好,此前,可累壞本宮了?!?/br>
    秋嬋覺得奇怪,不是剛睡醒嗎,怎么又累了。看來這二姑娘自從當了太后,懶病可是一日日漸長。

    她那知蘇卿言雖然只是借王成的身子走了遭,但那種伺候人的勞累,還有獨自在街上擔驚受怕的辛苦,全烙印般打在腦海里,想想都覺得渾身的骨頭在疼。

    因此打定主意,什么銅鏡,什么魏將軍,先等她好好犒勞自己一番再說。

    她歪頭將一頭烏發(fā)泡進水池,臉頰上已經(jīng)染了淡淡飛霞。天鵝脖頸曲成優(yōu)美的弧線,讓水滴緩緩從鎖骨滑下,仿佛秋露沾上嫩白的筍尖,令秋嬋不由得想起一句寫美人的詩:若輕云之閉月,若流風之回雪,以她淺薄的才學,唯有這樣美的句子方能配得上太后這一刻攝人心魄的美貌。

    可想到這般美好的身子,從此就這么蹉跎在后宮里無人采摘,她便懷著無限的扼腕與憐惜,往太后嘴里再放了顆楊梅道:“對了,陛下宮里來了位公公,說讓趕緊您過去一趟。奴婢想著太后正在沐浴,就讓他先回去等著了?!?/br>
    蘇卿言泡的舒服了,輕輕吐出口里的楊梅核,站起讓宮女為她披上浴巾,隨口問道:“他有沒有說,是為了何事?”

    秋嬋想了想道:“好像是說祁陽王去了陛下宮里,說要親自教習陛下騎射?!?/br>
    蘇卿言正由宮女扶著手臂,赤足往臺階上走,一聽這話腳下一滑,幸好那宮女扶的牢才未跌倒,驚魂未定地按著胸口,哀嘆著想:“得了,該來的遲早躲不過……”

    趕忙換好一身衣裳就去了景延宮,可小皇帝并不在那里。蘇卿言心頭忐忑,便抓了位留守的宮女來問,那宮女還留著一臉驚恐,回道:“祁陽王大早就過來,說要考陛下的騎射課。陛下說他還要學看奏章,祁陽王卻道:文功武治,哪一樣都不能落下,不由分說就將陛下帶去了圍獵場?!?/br>
    蘇卿言聽得想扶額,照這宮女的語氣,只怕所謂“帶去”還是顧著陛下的面子,想必小皇帝推脫說不愿意去,最后是被魏鈞給強行押走的吧。

    她連忙追問道:“陛下是什么時候走的?”

    宮女看了眼更漏,回道:“大約半個時辰前?!?/br>
    蘇卿言壓著裙擺轉身就走,墜在發(fā)髻上的金秋棠步搖被晃得枝葉亂顫,氈底的繡靴踏過廡廊宮道,手指攥成拳擱在小腹前,在心中默念:“希望魏鈞下手不要太狠,小胖子,你可得挺住啊。”

    好不容易走到圍獵場外,遠遠就看見,綠蔭之外,炎炎烈日之下,小皇帝一只腿弓步向前,一只腿撐著平衡,肥嘟嘟的肚子繃得筆直,手中持一把銀弓,小rou手死死拉著弦線,弦上卻不見箭羽,看來正在練持弓姿勢。

    而站在他旁邊那人,黑色獵裝勾勒出線條分明的矯健身形,獸脊鐵背,目如寒星,身姿凜凜地站在烈日之下,寸步不離地盯著小皇帝的射勢。

    蘇卿言在獵場外停下步子,正不知該如何開口,突然看見魏鈞瞇起眼,揚起手上的柳條在小皇帝手臂輕敲了下道:“陛下又松懈了?!?/br>
    小皇帝一臉要哭出的表情,他雖然迫于祁陽王的yin.威穩(wěn)穩(wěn)不敢動,但其實小腿肚子在不住地打顫,汗珠從雙下巴往下滴,不僅中單全濕透,連腳下的泥地都被澆出一小塊水漬。

    圍場外陪著的內侍們,汗也不停往下掉,眼瞅著太后突然駕臨,像遇著救星似的圍上去,尖著嗓子道:“太后您可算來了,快去勸勸祁陽王吧,陛下這么站了一炷香時間了,這么熱的天,再不讓他歇息,只怕陛下的龍體受不住啊?!?/br>
    蘇卿言咬著唇,正準備繞過柵欄往里走,那一頭的小皇帝已經(jīng)帶著哭腔求饒道:“魏將軍,朕今日已經(jīng)練了這么久,也差不多夠了吧?!?/br>
    魏鈞揚起劍眉,用冷峻的語氣道:“陛下既為君王,便要以身作則,守住社稷江山,若體魄不強、意志不堅,何以立威與天下?!?/br>
    小皇帝可憐兮兮地吸著鼻子,孩童的天性再也藏不住,抽搭著道:“可朕……實在是太熱了……”

    魏鈞卻半點憐惜都沒,依舊面無表情道:“臣也隨陛下一起站著,臣能堅持,陛下就必定能堅持?!?/br>
    蘇卿言實在看的心疼,忙走過去,清了清喉嚨,輕聲道:“陛下到底還年幼,請魏將軍顧著陛下龍體,莫要太為難他了?!?/br>
    她心頭忐忑,卻還存了絲僥幸,也許她上了王成的身這件事不過是個夢,魏將軍什么都不記得,她也根本沒得罪過他。

    誰知魏鈞轉過頭來,目光凜如寒錐,將那點僥幸全部碾碎。蘇卿言腿都軟了,卻還硬著頭皮,陪著笑臉道:“本宮知道魏將軍是希望陛下早成大器,可萬事都需循序而進,切不可cao之過急,將軍想要陛下練體魄修武藝,這也不是一日可達成的?!?/br>
    魏鈞冷冷一笑,道:“臣在陛下這個年紀,無論嚴寒酷暑,每日都必須cao練夠一個時辰,若非如此苦練,哪能達成今日的功績。蚌泣血而生珠,竹破石而成林,自古無論文治還是武學,想要有所成就,必須經(jīng)歷常人難忍的磨礪與艱辛。陛下才不過練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太后真為他好,就該狠下心來,由得臣來cao練。”

    他說的字字鏗鏘在理,蘇卿言一張朱唇開了又合,根本無從反駁,再說魏鈞也當真是親自作陪,在大太陽下陪著小皇帝苦曬,實在沒什么好指摘的。

    可再偷瞄一眼那小胖子,只見他圓眼里噙滿了淚,全身的肥rou都在抖,用口型喊道:“姨姨,救我?!?/br>
    蘇卿言看得心疼不已,哪還管什么蚌啊竹啊,小胖子外甥平日連站著都嫌累,只怕再曬上一會兒,渾身的肥油都得被榨干。

    可魏鈞如一座銅壁鐵山橫在小皇帝面前,勸也勸不住,打又打不過,蘇卿言站著躊躇了一會兒,就被太陽曬得香汗淋淋,十分懷念方才被喂到口中的楊梅,酸甜可口,解渴生津。

    她突然靈光一現(xiàn),忙吩咐旁邊的內侍去多拿些冰鎮(zhèn)楊梅過來,然后軟著聲對魏鈞道:“這日頭高曬的,魏將軍勞心勞力,想必也十分辛苦,不如讓他們搬個座兒過來,去那邊蔭涼處歇息下,吃些楊梅解渴可好?”

    魏鈞聽出她言語間的關切,總算面色稍霽,可依舊繃著下頦道:“臣已經(jīng)答應陛下會陪著他一起,不可食言。太后若是累了,先回宮去歇著吧。”

    蘇卿言咬了咬唇,垂著下巴走到他面前,眼眸往他臉上打了個轉,用嬌怯的聲音道:“將軍不過領輔臣之命,都能陛下如此用心。本宮身為陛下的母后,怎可偷懶嫌累,若是將軍不愿歇息,本宮……也只能在這兒陪著。”

    她將最后幾個字尾音拉長,舌尖繞著幾分哀怨與嬌嗔,魏鈞聽得心弦一動,喉結滾了滾,竟說不出拒絕的話。再看她額發(fā)都被汗?jié)裢福庀掳驼沉藢铀?,臉頰到脖頸全泛著酡紅,可見是熱的不行。

    藏在心底那股怨她的氣,莫名就被心疼取代,可他方才態(tài)度那樣堅決,這時也不太好下臺,便清了清喉嚨道:“太后鳳體為重,還是隨臣去那邊歇息吧。”轉頭看見小皇帝眼里射出期盼的光,又拋下一句:“陛下也暫時歇一歇吧?!?/br>
    圍獵場外,所有人都為這句話松了口氣,內侍們一擁而上,扶著快要暈倒的小皇帝坐上搬來的龍椅,然后有的喂水,有的扇風,將他里外里圍了個嚴嚴實實。

    蘇卿言雖然惦記著小皇帝的身體,卻還得先應付身邊的魏將軍,陪著他到不遠處的廡廊處坐下,一名內侍剛將楊梅和布巾送上,便被魏將軍一個眼神嚇得趕緊溜到小皇帝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