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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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點半,兩個女孩推開酒店的房門,渾身疲憊地走到沙發(fā)上坐下。 回憶起往前的七八個小時,混亂的畫面像走馬觀燈一樣放映在她們的腦海里。 莫名在藥店卷入了武裝沖突,又莫名被救出來打暈,接著又莫名在大使館醒來。 大使館負(fù)責(zé)人詢問完情況后讓她們聯(lián)系了老師,接著警察又找上門,她們和老師一起去了當(dāng)?shù)鼐炀肿隽斯P錄,完后還被老師要求給自己的家人打電話報平安…… 董昭月的骨頭像是被拆了又重組一樣,她倒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慢慢消化今晚的事情。 李菲也同樣沒回過神,她現(xiàn)在整個人都處于驚恐當(dāng)中,即使剛剛老師安慰了她們一路,但她完全聽不進去。 只有親身經(jīng)歷,才能感同身受。 她一想起倒在收銀臺下的那具尸體和他看向她們的眼神,李菲胃里瞬間洶涌一團。 這個晚上,李菲是死死抱著董昭月一起睡的。 天際快亮了,李菲還沒睡著,她只要閉上眼睛,那些畫面就會浮現(xiàn)在她眼前,讓她毛骨悚然。 李菲戳了戳旁邊人的手臂,“昭月,你睡了嗎?!?/br> “沒有。”董昭月眼下一片烏青,她同樣睡不著,一直戴著耳機小聲聽歌。 李菲滑開手機,通知欄里給她推薦了新的當(dāng)?shù)匦侣?,她點開一看,報道的全是關(guān)于昨晚發(fā)生的販毒集團沖突案件。 六點多的時候,有一部分人已經(jīng)出門上班了。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路過的紅綠燈時,發(fā)現(xiàn)上面掛著一個沒閉上眼睛的頭顱。 甚至有幾個車主被嚇到打歪了方向盤,造成了好幾起交通事故。 現(xiàn)下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圖片全是打過碼的,但李菲不用細(xì)看,也能知道那個人頭長什么樣,因為她昨晚剛被他威脅過。 除開起初進來搶劫的人和后面進來的那批黑幫全死了之外,醫(yī)生護士和顧客十二個人里兩死五傷,對比其他恐怖案件,死傷人數(shù)還算可觀。 李菲想起昨晚那個人把她撲倒后詢問的問題,抬手摘下董昭月的耳機詢問她:“昭月,你、你是不是認(rèn)識什么黑道上的人啊,還是說你哥認(rèn)識?” “怎么可能?!倍言碌纱笱劬?。 “昨晚救下我的應(yīng)該是另一個黑幫的人,他知道你的名字,還問我你在不在里面。”李菲擰唇告訴她。 “什么?”董昭月瞬間坐起來。 李菲回憶起那個男人手臂上的紋身,打開繪畫軟件將大致形狀畫了下來,兩分鐘后遞給她看,“他們的紋身好像長這樣。” 好奇怪的圖案,她好像在哪里見過,陸聿森小腹左側(cè)的黑色紋身莫名浮現(xiàn)在她腦海里,可她繼續(xù)掃了眼李菲畫出來的形狀,感覺又不太一樣。 既然他們救了藥店其他人,那么救她也只是順手之舉。 可到底為什么會知道她的名字,她不知道??v然女孩內(nèi)心有疑惑,但還是按了下來。 …… 安全回家后,顧媛了空出一天時間,把她拉去了燒香拜佛。 一年之內(nèi)發(fā)生了兩次意外,饒是顧媛不信鬼神,也不得不拉她去拜拜神仙求求好運。 她甚至搞了一串開過光的佛珠戴在董昭月的手腕上,還勒令她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準(zhǔn)摘下。 從墨西哥回來后的兩周里,她幾乎沒收到過他的短信和電話,就算她主動給他發(fā),他也不回。 難道他出差是去了什么沒有信號的荒郊野嶺盜墓嗎,還說她不主動,她主動發(fā)了信息也沒見他回。 董昭月發(fā)完第15條短信之后,刪掉他的聊天框打算再也不理他了。 …… 相比于由政府親自去打壓販毒集團,墨西哥政府對于幫派間的斗爭更喜聞樂見。 只要沒有大范圍的殃及民眾,那么讓他們斗得你死我活也好比所有的販毒集團一齊來對抗政府要好。 在墨西哥的私人醫(yī)院養(yǎng)了十幾天的傷后,陸聿森還得花時間處理和交代好這邊的事務(wù)才能回去。 彼時他帶著傷口坐在主位上,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手里的手槍。 下面匯報工作的人看他這副不認(rèn)真聽的樣子,也開始懶散起來,只不過他剛說錯幾個地方,上面立馬甩下來一個冰冷冷的眼神,弄得他頭冒細(xì)汗,立刻打起精神繼續(xù)匯報。 意大利伯萊塔M92F半自動手槍不僅外觀精致、線條流暢,而且性能卓越、精準(zhǔn)度高。 陸聿森把手里的手槍改裝成更適合女性使用之后,拿起記號筆在手槍的彈夾底蓋上圈了一個位置,然后遞給身邊的聞璋,“讓設(shè)計師把定制的那枚東西鑲嵌在這里?!?/br> “是。” 胖子不動聲色掃了眼男人的側(cè)臉,他不是和季莎有娃娃親嗎,那之前救的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還有,就算他另有所鐘,干嘛救了別人還不留好名。要是他救了哪個女人,他肯定恨不得讓她知道是自己救了她一命,然后再索取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正思索著,陸聿森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怎么,我臉上有花?” “沒?!彼氐?。 兩個小時后,他處理完這里匯報的事務(wù)才有空拿出手機看了眼社交信息。 嗯,看來還不算沒有良心,知道每天都給他發(fā)一條短信問候。 他勾唇笑了一聲,沒回復(fù)她,一邊起身走出外面的陽臺吹海風(fēng),一邊用私人號碼撥打了電話過去。 彼時董昭月正和薩米一起在美甲店里做美甲,接到他的電話,她愣了一下。 她掃了眼正在戴頭戴式耳機聽歌的薩米,抬起指尖接通電話,“喂?!?/br> “在干嘛?!?/br> “逛街?!?/br> “哦,這幾天有沒有——” “哼,沒有!” 陸聿森還沒問完就聽了這樣的回答,微微頓了一下之后低笑起來。 “你笑什么。”董昭月的神色有點不自然。 “你以為我想問什么?”他問她。 按照他的脾性,肯定是問她這幾天有沒有想他,誰讓他不回她的消息,反正她才不會說出來隨他愿呢。 “我想問的是,你這幾天有沒有做噩夢,你以為我想問什么?嗯?” “我睡得可香了?!彼吡艘宦暎m然她每天半晚都被噩夢驚醒,但還是嘴硬起來。 “這樣啊,我六個小時后回家?!?/br> “……”什么意思,沒事就不回消息,有事了就找她上床是吧。 “我讓人把兔子拿了回來,你不想兔子嗎?” “想?!彼q豫了一下,啟唇回答他。 “嗯,我也很想你?!?/br> 她呼吸一滯,瞬間接不上話。 …… 做美甲花了三個小時,等她和薩米一起從美甲店出來的時候,才下午一點。 兩人在香水店里買香水的時候,薩米盯著一個女人的背影忽然興奮起來,“月,我好像偶遇我女神了?!?/br> “什么,哪個?!?/br> “就那個?!彼_米不動聲色抬起手指指了一下。 董昭月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女人戴著貝雷帽,一頭大波浪卷,身上的穿搭時尚又氣質(zhì)。 “她叫季莎,我跟你說過的吧,時尚圈里最年輕有為的服裝設(shè)計師,我超級喜歡她的服裝展的?!彼_米低聲說道。 “怎么辦,我好想過去合照?!?/br> “去呀,我?guī)湍銈兣?。”董昭月鼓勵她?/br> 薩米深呼吸幾口氣之后,同手同腳走向女人的背影,“嗨,請問你是季莎jiejie嗎?!?/br> 女人此時正在聽服務(wù)員給她介紹新款的香水,聽聞身后的聲音便轉(zhuǎn)過頭去,“是的,你好,怎么了?” 薩米看見記憶中明艷的五官,瞬間兩眼放光,“jiejie我可以和你合個影嗎,我超級喜歡你的服裝設(shè)計的!” 原來是粉絲,季莎朝她揚起微笑點了點頭,而后看見一旁走上來的女孩,無人發(fā)現(xiàn)她的表情有一秒的空白。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我讓她幫我們合影。”薩米解釋道。 “你好,我是季莎。”她朝她伸出手。 人和人有時候是講究氣場和眼緣的,董昭月對上季莎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 她內(nèi)心不是沒有波瀾,但還是朝季莎禮貌地笑了一下,伸手和她輕輕握了下手。 薩米摟上季莎的手臂,開朗又興奮地比了個耶,她身邊的女人成熟又知性,無言中散發(fā)著一股魅力。 “三,二,一,茄子?!笨此齻償[好姿勢后,董昭月按下快門鍵,給她們拍了一個最完美的合照。 她走過去把手機還給薩米。 “你們是學(xué)生嗎,這個時間是放暑假了吧?!奔旧粍勇暽貟哌^董昭月的面容,看向薩米微笑問道。 “是的呀j(luò)iejie?!彼_米回道。 季莎掏出兩張服裝展的入場票遞給薩米,“今天遇到你很高興,歡迎你們一起來支持我朋友的服裝展?!?/br> 薩米受寵若驚地接過,發(fā)現(xiàn)是另一位更加有名氣的設(shè)計師,說話的聲音都大了起來,“天哪,季莎姐你真好!” …… 下午六點,和薩米從商場門口分別之后,董昭月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打車去了柏林公館。 她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等她了。 陸聿森轉(zhuǎn)頭看了眼她的身影,起身把手里的兔子抱回兔籠。 “別放回去,我想抱?!彼龑⒓缟系陌釉谏嘲l(fā)上,朝他蹲下的背影說道。 “嘖?!标戫采仙贤没\,轉(zhuǎn)身走向她,那雙黑色額發(fā)下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臉。 “你干嘛?!彼龑ι纤囊暰€,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