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宋問聽見動靜,嚇了一跳。 立馬包住臉,躥到桌下。 唐清遠(yuǎn)又道:“喂,兄臺,你還在嗎?” 宋問嗲著聲音道:“在~” “哈哈哈。”唐清遠(yuǎn)道,“你說我往后,是不是永遠(yuǎn)都是這樣了?一輩子都是如此?!?/br> 一個十七八歲,甚至還未成年的孩子。對未來的向往應(yīng)當(dāng)是美好的。 可在他的眼里,應(yīng)該只剩下寂寞了。 對于現(xiàn)在每日已經(jīng)習(xí)慣了來說,這或許不難以忍受。 可是如果想到,未來十?dāng)?shù)年里,都是這樣的人生,就會覺得滿是絕望了。 宋問道:“你不曾想過原因嗎?” “原因?”唐清遠(yuǎn)道,“什么原因?身份嗎?” 宋問:“你方才自己也說了,虛情假意,惺惺作態(tài)?!?/br> 唐清遠(yuǎn):“可這也是他們教我的呀。” 宋問道:“他們教你的,絕對不是虛情假意,與惺惺作態(tài)。那只是你以為的而已?!?/br> 這就和偽善叫人討厭,而仁善叫人欽佩一樣。 唐清遠(yuǎn):“是嗎?可他們?yōu)楹尾桓嬖V我呢?” 宋問沉吟片刻,措辭道:“其實(shí),不一定是討厭你。君子……” “砰!” 宋問說到一半,被隔壁忽然響起的重?fù)袈晣樍艘惶?。那一幢,甚至連地板都帶著震動了一下。 宋問猛得彈起,又給撞到了頭。 嘴里吃痛罵了兩句,從桌底下爬出來,隔壁已經(jīng)沒了聲音。 宋問頓時大駭,也不顧腦袋上的包,試探的喊道: “喂?” “朋友?” “大兄弟?” 宋問站起來:“殿下!殿下您沒事把?!” 宋問推開門沖了過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樓下的跑堂聽見動靜,也沖了進(jìn)來。 宋問拍他的臉:“喂!兄弟!兄弟你醒醒!” 跑堂驚慌道:“這是怎么了?” “喝醉了?!彼螁柕?,“快把門關(guān)上,別讓人看見?!?/br> 跑堂過去合門。 唐清遠(yuǎn)在劇烈搖晃下睜開眼,迷迷糊糊的辨認(rèn)出來,卻分不清狀況,含糊道:“宋問?” 宋問披著一頭桌布,給他跪了:“是的大爺,是我。您當(dāng)沒看見成嗎?我馬上就走!” 跑堂立馬沖到門口以身相攔:“客官!您不能走啊客官!您不能丟下您的朋友,而且這帳還沒結(jié)呢!” 宋問:“……” 兩行清淚在她心底流。 宋問將桌布轉(zhuǎn)贈給了唐清遠(yuǎn)。將他的頭包成一團(tuán),然后讓跑堂找了個人來背他。 也不敢這樣送回宮里啊。 太子酗酒,少不得一頓罵,而且實(shí)在有損他完美的君子形象。 宋問沒那么缺德,也不想得罪他。只能帶他回自己家了。 送人過來的壯漢,將人放到床上。又在門口觀察片刻,方抬腳離去。 實(shí)在是宋問這般行為太猥瑣了。 偷偷摸摸的,跟拐人差不了些許。他還是要警惕些。 宋問給唐清遠(yuǎn)喂了口水,將人放平。 然后走出門外,里三層外三層的鎖死,準(zhǔn)備著去找唐毅。 她害怕。 她只想做一名低調(diào)的女子。 趕緊來個人把這位祖宗帶回去。 這邊宋問剛拔了鑰匙,許繼行便騎著馬疾馳而來,停在她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