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云櫻:@季鴻是那七個惡徒? 季鴻:嗯,早在半月前我就命人將其扔至亂墳崗,沒想到竟還能被翻出來。你可有什么頭緒? 云櫻:昨天穆流芳知道寧心找人害我的事...... 曹慧:臥槽!沒想到那還是一枚隱藏的大變態(tài)! 云櫻:我覺得不是他,他不會武功,而且遇事更傾向于以智取勝,以理服人。 曹慧: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關上門是個什么樣? 話雖如此,但云櫻就是覺得不像,畢竟原身也是遙望穆流芳背影長大的,對他算有七分了解。可若非穆流芳所為,那又會是誰做的呢? 她遇害一事,僅有小群里的人、李云以及穆流芳知道。 等等,還有一個人…… 念及此,云櫻略略失神,即刻否定:薄御若是要這么做,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這下還真成了解不開的迷。 …… 國公府雖然極力封鎖消息,但寧心郡主遇害一事還是頃刻間傳遍大街小巷。就連路邊玩耍的孩童都知道尊貴的郡主被大卸八塊死在床上,和七具男尸相擁在一起。 “真是作孽!我們心兒這是得罪了誰?!”國公夫人捻著手絹哭成淚人兒。 寧國公面色沉重,他毫不懷疑,消息是下手之人傳出來的,很顯然,那人要寧心死了也遭人唾棄。 “夫人莫再傷心,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寧國公安撫著國公夫人,雖這么說,但其實他心里也沒底。能無聲無息潛入國公府,殺了郡主后還搬來七具男尸,光是想想就覺不寒而栗。 寧心的事,城內鬧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了宮里人的耳里。 御龍宮內,年輕的君王揮退暗衛(wèi),將身側不言不語的女子拉坐到腿上。 宋蕓熙皺眉掙扎,被薄玨掐住下巴動彈不得。 那雙陰寒詭譎的眸子暗色沉沉,聲音也低得厲害:“你說我也派人把季鴻大卸八塊在床上可好?” 宋蕓熙聞言臉色煞白,神色浮出藏不住的焦灼。 薄玨吃味,眼底的黑越發(fā)濃重,他湊近她,火熱氣息襲來,在她避之不及的眼神中,狠狠咬一口她飽滿的朱唇,有血溢出來,被他曖昧地舔過。 宋蕓熙渾身一顫,抬手想擦掉他的氣息,被薄玨鎖住雙手,握在懷里。 他是不知,這兩人如何攪和在了一塊兒,他先前派人查過,幼時的宮宴上宋蕓熙雖與季鴻有過交集,但也只是彼此客氣行禮,私底下不曾單獨說過一句話。到底為何,會致使宋蕓熙七夕夜突然逃去季鴻那里? “你最好乖些,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叫人弄死他?!?/br> 他的威脅,讓她一瞬間眼蒙水光,失聲求道:“不要!你可以罰我,但是不要殺他……” 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著別的男人,薄玨只覺郁氣卷上來,熏得他眉目恣睢。 狠狠把她推倒在地,明黃身軀居高臨下:“殺他?我早說過,要留著他慢慢折磨你,你且等著,絕不會讓你失望?!?/br> “皇上,太后有請?!遍T口傳來何瑞的聲音,暫且打斷薄玨沖頭的怒氣。 他揚聲問:“什么事?” “說是商量皇上選妃立后一事?!?/br> “麻煩!”薄玨煩躁地攥了攥衣領,往門口走了兩步,又突然收腳,回首盯住宋蕓熙,似笑非笑道,“先前我不碰你,是因為這天下還不是我的,若被人查出我要了你的身子,你便不能日夜近身伺候我。如今…倒是不必顧忌了?!?/br> 他說完這話,再沒回頭,明黃龍袍跨出御龍宮。 何瑞擔憂地瞥一眼伏在地上的宋蕓熙,遲疑了一瞬,還是緊隨薄玨離去。 殿內很快陷入死寂。 宋蕓熙沒急著起來,臉貼著冰冷琉璃地面,心口劇痛。 她緊閉雙眼,溫熱淚水從臉頰滾落,輕柔地自唇瓣爬過,就像是那一夜季鴻撫過的指尖,guntang得點燃了她體內的暗火。 紅燭交錯,輕紗墜地。喘息纏綿,帳暖春香。 他的手扣住她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用力。 那疼痛帶了歡愉,像是終于完成了一場儀式,將自己完全地交付給心愛的人。 宋蕓熙整夜未眠,枕著他的手臂,笑得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身側的人已入睡,她眷戀地伸手輕輕描繪他的輪廓,雖不是曾經(jīng)的那張臉,卻還是那個她喜歡的少年。 “我宋蕓熙雖然不比這兒的姑娘溫柔持家,但我有一個巨!大!優(yōu)!勢!我來自現(xiàn)代,跟你最有共同語言!你要是娶了別的姑娘,講個笑話她們都get不了你的點!” 她烏黑的眼仁里,掠過一絲狡黠,胳膊肘捅捅他,以玩笑的口吻認真地問,“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娶我???” 少女滿懷期待,清亮眼眸里倒映出的面容,卻帶了一絲隱忍的苦澀。 他摸著她的腦袋,輕顫一句:“傻瓜……” …… 太后的靜安宮。 薄玨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一旁的太后熱忱地將挑好的人選講給他聽:“我覺得皇后還是曹家那姑娘來當比較好,穆家、劉家、李家、那幾個也不錯,但哀家覺著曹慧那孩子看著端莊大氣,性格也好……” 茶杯擱下,薄玨瞥一眼桌上堆滿的女子畫像,興致缺缺:“這些事母后決定便是?!?/br> 太后不樂意了:“總得你也喜歡才是,畢竟是皇上你娶親?!?/br> 薄玨卻已經(jīng)不耐煩地站起身:“皇后就在曹、穆、張、李四家里面選吧,朕還有事,就不陪母后了?!?/br> “誒,皇上!” 太后錯愕地起身,想要喊住他,那明黃身影卻早已消失在珠簾后面。她嘆口氣,眼底流露出些許落寞神色,自先皇駕崩后,這宮里便冷清不少,是時候選些新人進來,喜慶喜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也覺得女主嫁給葉淮風會很安穩(wěn)。但!素! 葉淮風: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自己只是背景板。(手動再見) 作者:(邪惡微笑)季鴻都啪了呢。你們一個個真沒出息! 薄御:...... 第52章 宰相府。 曹遠一襲朱色朝服, 疾步朝游廊西面走去。蒼老的臉龐,浮著幾分焦灼之色。 “大人, 您慢些走。” 一旁的青衣男子好心勸著, 宰相大人畢竟已是七旬年紀, 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大不如從前,若是有個什么磕磕絆絆, 可少不了臥床數(shù)日。 曹遠寒著臉, 沒有理會。此事情況緊急,他需要立刻告知曹慧。 一路奔至曹慧院落, 還未走近便聽見少女歡愉的笑聲, 似遺落在蕭索深秋里的一抹暖意。 曹遠駐足, 踩碎腳邊霜葉。 曹慧的聲音從墻的那頭傳來—— “小雪球~來來來~給你rourou~” 小奶狗脆脆地應著, 惹來一陣嬉笑,腳步綽綽,好不熱鬧。 曹遠眼底掠過清暖笑意, 龍城里不少官家貴女都養(yǎng)著小狗, 怕她無聊,他也弄來一只,沒想她竟喜歡得緊,成日抱著不肯松手。 朱色衣擺跨過垂花門, 一團白色的rou球滾到腳邊,引來曹慧一陣驚呼:“啊!我的小雪球!別踩別踩!” 他彎腰,枯木般的手將那團雪白抱起來, 遞給旁人。 曹遠收起唇角殘留的笑意,神色嚴峻地看向曹慧。少女的面頰染著紅,額角有薄薄的汗,朝氣蓬勃。 曹遠心里一暗,不似他,已至垂暮…… 曹慧小跑過來,微喘著氣,笑靨如花:“爺爺!你回來啦!”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用“爺爺”這一稱呼調笑他,只是這回,他卻沒再跳腳地喊一聲“滾”。 曹遠抿著唇,眼波搖曳。 皇上是什么樣的人,他怎會不知?曹慧嫁過去不是被折磨,就是被冷落,一生囚禁宮中,空有皇后的尊貴頭銜,卻無人真心待她。 皇上將行冠禮,立后的圣旨這些天就會下來,他要如何開口告訴她,太后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是她? 小雪球還在討好地叫喚著,曹遠心里煩亂,揮退了下人。偌大院落里,獨剩爺孫二人。 目光交錯,一個綠鬢朱顏,一個鶴發(fā)雞皮。 曹慧見曹遠臉色不太好,試探著問:“怎么了?可是朝堂上遇到了難事?” 她這一問,倒讓他想到剛來那會兒,他一個高中剛畢業(yè)的愣頭青被逼著處理朝中政務,要知道他的決定攸關天下百姓,不可妄斷。巨大的壓力下,他整日焦頭爛額,受不了地把自己鎖在房里發(fā)脾氣。 那時,是曹慧耐著性子好說歹說讓他開了門,替他收拾滿地狼藉,給他泡上消火的涼茶,然后坐到桌案前,幫忙出主意。 “爺爺你別急嘛,不是還有我這個聰明絕頂…??!呸呸呸!才不絕頂!有我這種高智商天才小仙女罩著,你還怕什么?” 少女柔嫩的手握住他蒼老的手,將毛筆穩(wěn)穩(wěn)當當塞進他手心,光斑透進來,似翩躚的蝶,在她指尖跳躍飛舞。 心倏地一麻,茍延殘喘的衰老心臟竟也能跳得這般強烈。 他怔怔看向她,望見那汪眼里自己千溝萬壑的丑陋面容,自卑地別開了頭。 他有什么資格…… 有什么資格…… 心里晦暗,穿成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卻又聽得她說:“爺爺,你是我的依靠,可別這樣輕易倒下啊?!?/br> 就是這句話,讓十八歲的少年從象牙塔里邁出步子,撐起雙臂,為她遮風擋雨。 只是這一次,風雨來得太過猛烈,他怕自己…護不住她。 沉吟半晌,他開口,聲音沙?。骸澳恪捎行膬x之人?” 曹慧聞言呆住,爺爺下朝匆匆趕來就為了問這個?他不像這么八卦的人??! “你、你問這個做什么?”腦中閃過誰威風凜凜的英姿,向來豁然的曹慧竟也變得有幾分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