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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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對?!?/br> 羅娜本身是個暴脾氣,這要換到以前當運動員的時候沒準已經上手了。現(xiàn)在做了教練,她多少學會了控制。她放緩語氣,對張洪文說:“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必須去跟段宇成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艸!”張洪文大罵,“我還跟他道歉?求他原諒?你做夢吧你!” 羅娜說:“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她話沒說完就被張洪文打斷了,他情緒極其激動?!澳隳芾斫馕业母惺埽磕阋悄芾斫馕业母惺苣闼麐尵筒粫@么干了!你以為是誰把釘子放他鞋里的?是你放的!就他媽是你放的!” 他一邊說一邊瞪著眼睛拿手指狠狠指向羅娜,喊得聲嘶力竭。 張洪文一路是從體校念上來的,他的經歷跟段宇成截然不同,所以他們待人接物,處世方式也完全不同。 張洪文太沖了,像個狹隘的炮仗。 他臉色漲紅,怒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這次比賽準備了多久?你憑什么說讓他上就讓他上?他一個跳高的憑什么來跑百米!” 羅娜說:“所以你就往隊友的鞋里放釘子?” 張洪文冷哼,“那又怎么樣?” 羅娜氣急反笑,“‘那又怎么樣?’” 張洪文說:“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他家給你多少錢你這么照顧他?讓我道歉?我道你媽的歉!我道歉你能讓他滾出短跑隊嗎?不能就別廢話!” 羅娜靜了片刻,望向體育場的方向,從剛剛開始,體育場里就不時傳來歡呼吶喊的聲音。 百米比賽一定開始了,不知道半決賽有沒有跑完。 她真是在浪費時間。 羅娜淡淡道:“我最后問你一遍,你去不去跟段宇成道歉。你道歉,這件事一筆勾銷,以后你們還可以公平競爭?!?/br> “不!我為什么要道歉,再說了,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干的?”張洪文氣勢愈盛,他漸漸覺得自己能在這場談話里取得勝利。 半晌,羅娜說了句:“你走吧?!?/br> 張洪文不屑地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羅娜接著說:“我給你一星期時間,離開田徑隊?!?/br> 張洪文愣住,“什么?” 羅娜沒有再重復。 張洪文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后背開始發(fā)汗。 “你什么意思?你憑什么讓我離開田徑隊,我又不是你招進來的!” 羅娜的目光從體育場緩緩轉回張洪文身上,疑惑道:“你怎么這么多問題?” 她聲音比之前低了很多,好像已經提不起興致再跟他多聊。 “憑什么你不能參加比賽,憑什么我能塞人進來,憑什么讓你要道歉,憑什么讓你走……你哪這么多憑什么?!绷_娜聳聳肩?!皼]有憑什么。我說,你就得做。我讓你走,你就必須走。” 張洪文驚呆了。 羅娜又說:“你現(xiàn)在走了,自己找好理由,我還可以幫你留點面子。你要非賴著不走,我話放在這,你以后永遠也沒有上場比賽的機會。” 張洪文氣得呼吸不順,吼道:“你敢這么威脅學生,我要向學校舉報你!” “去吧?!绷_娜全不在意,朝體育場揚下巴?!巴踔魅尉驮诶锩妫フ宜?。” 張洪文沒動。 羅娜猛然拔高聲音,“你去?。 ?/br> 張洪文被懾得后退半步,羅娜目光駭人,陰狠道:“給臉不要臉?!?/br> 張洪文終于開始害怕了。 “……我去道歉?!?/br> “晚了?!?/br> “就這么點事你就要趕我出隊?!” “這么點事?”羅娜冷笑著,“害群之馬……我最后說一遍,一星期,到時你自己不走,我就親自讓你走?!?/br> 張洪文終于被徹底激怒,他大罵一聲,上去就是一拳。羅娜早有防備,側身躲閃,找準時機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給他蹬了出去。 這一腳踹得她渾身說不出的舒爽。 果然還是這種方式比較適合她。 張洪文從地上爬起來,嘴里惡毒地罵著污言穢語。他現(xiàn)在是完全放開了,今天不狠狠教訓羅娜誓不罷休。 他再次沖上來,這回全力以赴,他不相信自己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他撲過去,想要扯住羅娜頭發(fā)。但這次還沒輪到羅娜躲避他的攻擊就被攔了下來。他感覺自己后頸被人抓住,那人往后猛地一拽,難以抗衡的力量將他整個身體甩了出去。 他摔到地上,頭暈眼花。來人站到他面前,黑壓壓的身影。 張洪文看清吳澤的神情,頭皮一陣發(fā)麻。 吳澤的聲音如同平日聊天一樣低沉緩和。 “你找死呢?” 暴雨前的悶雷。 張洪文氣焰盡熄,吳澤微微側頭。 “滾。” 在吳澤面前,張洪文連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逃掉了。 吳澤來到羅娜面前,問:“沒事吧?!?/br> 羅娜說:“你不會自己看?” 吳澤笑了,點了一支煙,道:“還能跟我沖,看來是沒事了。怎么搞的,還動起手來了。” 羅娜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吳澤聽得神色平淡,道:“既然這樣那就弄走吧,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值當。段宇成進決賽了,馬上要跑了,不去看嗎?” 吳澤當教練四五年了,目睹了太多運動員來來去去,對一些事已經麻木了。而且他對隊員的感情很薄。但羅娜不是,她太清楚剛剛的決定意味著什么。張洪文不像段宇成,他除了體育以外別無所長,他絕不可能學好文化課。她趕他出田徑隊,相當于絕了他在a大的路。 “要不……你再去跟他談談吧?!绷_娜說,“如果他誠心認錯,就再給他一次機會?!?/br> 吳澤哼笑:“你怎么又心軟起來了?!?/br> 羅娜不說話。 吳澤到:“我才沒有你這閑心,管他干什么?!?/br> 羅娜皺眉,說:“他怎么說也是你的弟子吧。” 吳澤看看羅娜,靜了兩秒,淡淡道:“你不用有疑慮,這小畜生心術不正,留在隊里是禍害。” “什么意思?” 吳澤彈了彈煙,說:“我看過他的檔案,他高一高二的時候成績一般,到了高三簡直坐了火箭一樣突飛猛進,拿了好幾個百米冠軍。尤其是最后招生的兩個月,他最快都能跑進10秒6了,可一被特招進來后,水平一天天下降?!彼鲁鲆豢跓?,淡淡道:“說他沒吃藥,打死我也不信。” 羅娜深吸氣,“你怎么不早說?” 吳澤道:“說有什么用,他進了大學又沒吃?!彼麚芰藫芰_娜的頭發(fā),“既然已經做決定了,就不要再想了?!彼D了頓,又笑著說:“不過張洪文有一點說的對,你還真是偏心段宇成。所有人都看出來了?!?/br> 羅娜干脆也認了。 “對,我就是偏心他,有什么問題?” 都說要公平,都說要一碗水端平,但十根手指還有長有短,誰又能真正做到一視同仁。段宇成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運動員,他這么努力,這么爭氣,她偏心他有什么問題? 吳澤挑挑眉,說:“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沒反駁你。” 羅娜轉身往體育場走。 她腦子里腦騰騰的,一時間想了太多事,心煩意亂。她無意識地往體育場里走,忽然聽到一聲槍響。 她停住腳步。 觀眾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持續(xù)了大概十秒鐘的時間,聲音揚至最高。 羅娜猛然沖向看臺方向。 a大田徑隊的隊員們個個捶胸頓足。劉杉見到羅娜,叫道:“教練你跑哪去了!這蠢貨就差0.02秒??!第二名啊!哎呀你說氣不氣啊!簡直氣死了!” 羅娜望向百米終點,計時牌上顯示的時間是10秒75。 也就是說段宇成跑了10秒77。 太棒了,這個成績真是太棒了。 她望向終點線,見到那一身白色比賽服的男孩,他雙手墊在后脖子上,看著計時板,好像對結果不太滿意。在他轉過頭的瞬間,羅娜看清他的臉,不知怎么眼底忽然就熱了。燈光照在他微微沮喪的小臉上,那一點點遺憾都變得如此珍貴美麗。 羅娜從看臺上探出身子。 “哎——!” 段宇成聽見這聲音,馬上抬頭。 羅娜在空中給他比劃了兩個大拇指,段宇成愣了愣,隨即臉上浮現(xiàn)笑容。 最終百米決賽,那位小組賽跑出10秒68的體育大學的運動員拿了冠軍。段宇成第二名,第三名仍是體育大學的,黃林以0.04秒的差距拿了第四。 段宇成回歸隊伍,再次化身吉祥物,被師哥師姐們你推一下我掐一把。 “第二名請客??!這也是規(guī)矩!” 段宇成抱著肋骨連聲求饒。他們打啊鬧啊,一直折騰他,直到鉛球決賽開始,戴玉霞出場了才消停下來。 段宇成來到羅娜身邊,小臉被蹂躪得通紅。 他小聲說:“就差了一點?!?/br> 羅娜說:“回去再練?!?/br> 他們這邊正聊著,王啟臨過來了?!傲_娜?!彼菜苿倓倰鞌嘁粋€電話,手機揣回衣兜,“你過來一下?!?/br> 羅娜知道電話可能是張洪文打的。 段宇成看向王啟臨離開的方向,問:“怎么了?” “沒怎么,學校的事,你好好看比賽吧?!?/br> 羅娜往外走,在進通道前停住腳步,回頭,恰好少年也在看她,他見他回頭,坐直身體。 羅娜問:“你想知道那件事是誰干的嗎?” “???什么事?”段宇成好像都忘了這回事一樣,想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芭?,不用,反正也沒影響比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