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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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看了下時間。 凌晨十二點三十四分。 是時候走了。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將心底的焦灼不安統(tǒng)統(tǒng)散進空氣里,只余下一股破釜沉舟的孤勇。 她一定要找到他。 是死是活,總該看他最后一眼。 拎著行行李箱出門,離開這個蝸居了三個月的小屋。 打車,去機場。 兩點,登機。 漆黑的夜空,她踏上回家的征程。 時隔三月,再見,他是人是尸? ――――― 夜寂寂,海浪一圈一圈涌上來,裹挾著帶了腥味的潮濕海風(fēng)。 搜救隊的人行至海中的一處小島上。 小島距離海岸不遠,是個孤島。 船停在岸邊。 幾人筋疲力竭的從船上下來,拖著沉重的雙腿往前走幾步,確定潮水涌上來不會淹沒身體,仰面躺了下來。 亂七八糟的躺著,并未有什么規(guī)律。 一整天的搜救,叫所有人都累到極致,幾乎在躺下去了幾分鐘內(nèi)先后閉上眼。 四周漆黑一片,唯有海浪翻涌的聲音。 只是,不多時,這海浪翻涌的聲音里,似乎夾雜了某種難耐的呻,吟。 聽起來……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孤島上怎么會有人的聲音? 這群人里面領(lǐng)頭的那人警惕性素來高,幾乎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猛地坐起身來,扭頭看向四周。 沙灘廣袤,背后是一片黑梭梭的森林,張牙舞爪的枝椏延伸向不知名的遠方,遠遠看過去,如果無數(shù)的鬼魅。 他聽說,有些孤島上,是有野人的。 不會,這么巧,給他們碰上了吧? 登時嚇出一聲冷汗。 他吼了幾聲,先后把自己的同伴叫起來。 幾人抱怨的揉著眼睛看向他:“怎么了?” “你們聽……”他壓低聲音,一雙眼凝視四周。 “唔……”微弱的男聲,如同茍延殘喘的將死之人最后從嗓子眼里發(fā)出的嘆息,在這荒涼的孤島上,突兀又瘆人。 幾人聽著,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什,什么東西在叫這是?”其中一個男人搓了搓手臂問。 領(lǐng)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把手電筒遞給我?!?/br> “你要去找?” “看看究竟是什么東西。” 那人顫巍巍的把手電筒遞到了男人手里,他站起來,拍拍身上潮濕的泥沙,對其他人說:“都跟我走,別走亂了。” 那些人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幾人尋找這微弱猶如幽魂的聲音,一路朝沙灘的東面走過去。 腳掌踩在沙灘上,微微下陷,每走一步,都能聽到那微弱的男聲比之前更清晰。 走到最東面時,那聲音已經(jīng)很大了,海浪聲都遮不住了。 就在這里了。 領(lǐng)頭抬手,停下腳步。 一眾人都頓在他身后。 他拿了手電筒,盡量往遠了照。 直至,在一棵樹下,發(fā)現(xiàn)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像是縮起來的野獸,又像是傳聞中的厲鬼。 手電照射范圍,還能看到一行血跡,滴滴答答的蔓延至樹叢。 領(lǐng)頭深吸了一口氣,邁出步子,往那邊走。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血腥味兒漸漸變的濃郁。 最后,在距離那團黑影前五十米的地方,領(lǐng)頭再一次停下腳步。 手電筒,緩緩上移。 晃動的厲害。 是男人的手在抖。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睜大了眼睛去看。 看清了。 是一張人臉。 被血跡覆蓋的人臉,唯有一雙漆黑的眼睛,在暗夜里微微發(fā)著光。 是個人。 還是個傷的很重的人。 原來原先那詭異的聲音,是他忍不住發(fā)出的痛呼聲。 領(lǐng)頭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去。 人是蜷縮著身子的。 已經(jīng)只剩下半口氣。 他伸手將他的身子翻過來時,他沒有半點掙扎。 領(lǐng)頭聽到他虛弱的呼救聲:“救我……” 他看到了他胸口前佩戴的那朵紅花,婚禮上新郎帶的紅花,不大的一朵,寓意吉利。 所以,這個人是那消失的三個人里的其中之一——陸西洲。 領(lǐng)頭錯愕幾秒,收了手電,朝身后還在抻著脖子看熱鬧的幾人吼了句:“看什么看,趕緊把人弄到船上!” 幾人這才放下心來,七手八腳的過來幫忙。 多年的營救經(jīng)驗,叫他們知曉移動傷者的時候如何更為妥帖。 輕手輕腳的把陸西洲弄到船上,不敢停留,就立即返程。 看他的樣子,再耽誤該沒命了。 卯足了勁,幾人輪著劃船。 終于,在一個多小時后,反回了原來的海灘。 傷殘人員已經(jīng)全部被送到醫(yī)院,這里沒有救護車再停留。 只能打電話,另叫了救護車過來。 這里離市區(qū)稍稍有些遠,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救護車的聲音才由遠及近,不過并未駛進來,而是停在了不遠處的公路上。 從上面下來幾個抬著擔(dān)架的護士。 陸西洲已經(jīng)疼暈了過去,被抬上擔(dān)架,送進了救護車,連夜往醫(yī)院送去。 急診。 醫(yī)生簡單查看過病情,一錘定音,雙腿骨裂,腹腔出血,需要立即進行手術(shù)。 差了護士去聯(lián)系病人家屬,準(zhǔn)備手術(shù)。 護士忙前忙后,發(fā)現(xiàn)陸西洲只有一個近親,遠在美國,就算是現(xiàn)在打電話,也根本不能趕回來。 而從陸西洲現(xiàn)在的情形看,如果不立刻進行手術(shù),怕是過不了今晚。 一籌莫展之際,忽然,從走廊外,傳來清脆的高跟鞋聲。 一個女人走了過來,穿紅裙,身材高挑,曲線迷人,那張臉,帶了慣有的清冷和淡漠。 她徑直走過去,抽走護士手里的病人家屬簽字單,從善如流的從包里拿出一支黑色鋼筆。 正要落筆。 小護士乍然回神:“你,你是時羽……” 不是說她失蹤了嗎? 怎么大半夜的會突然出現(xiàn)在醫(yī)院里? 時羽沒說話,只抬眼,輕笑了一聲,刷刷,在簽字單上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收尾干凈利落——許南風(fēng)。 把簽字單重新放回小護士的手里,偏頭:“可以進行手術(shù)了嗎?” 小護士還沒能回國神來。 下意識的垂眸看著手里簽好字的單子,卻見上面落款并不是時羽,而是許南風(fēng)。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