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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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掛在自己大袖上的力道,陸朝宗抬手,攬住蘇阮的腰肢將人往那棵桂花樹下帶。 桂花樹開的正濃郁,撲鼻而來的桂花香氣熏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味道好重?!碧K阮背靠在桂花樹上,一張白瓷小臉半隱在夜色中,鴉青色的垂發(fā)披散下來,渡著一層淺淡月色。 凝結(jié)的月光像霜一樣的覆在地面上,光亮亮的像是白日里耀眼的光斑,但卻散發(fā)著冷凝的觸感。 明明是光,卻是冷的。 “我今日吃到了櫻桃rou。”陸朝宗單手撐在身后的桂花樹上,俯身之際將蘇阮籠罩在自己的大袖中。 蘇阮的指尖還捏著陸朝宗的袖口,她拽著那滑料,輕輕的扣著上面的暗紋,“那櫻桃rou是蘇府的小廚頭做的,自然比不上宮里頭的御廚。” “嗯。”陸朝宗低緩應(yīng)了一聲,說話時距離蘇阮極近,蘇阮的鼻息間都是那濃郁的桂花香氣,聞了之后腦袋漲疼的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花前月下,阿阮不覺得應(yīng)當(dāng)做些什么嗎?”陸朝宗伸手,勾住蘇阮腰間的絲絳輕滑。那絲絳由七彩繩編成一股而制,綴著香囊物事,細碎的流蘇滑過陸朝宗的指尖,留下一陣酥麻觸感。 蘇阮扯著陸朝宗的寬袖,心口“砰砰砰”的跳的厲害?!盎ㄇ霸孪?,不應(yīng)當(dāng)是賞月賞花,賞風(fēng)景嗎?” “阿阮想賞月,賞花,賞風(fēng)景?”陸朝宗突然放開蘇阮的絲絳,大袖攏起,將人圍堵在自己懷中。 桂花香氣被隔絕在外,蘇阮聞著這熟悉的檀香味,纖長睫毛輕眨,向上看時眼尾散開,將面前浸在月色中的陸朝宗盡收眼中。 陸朝宗雖已年近三十,但卻長相俊美,渾身氣質(zhì)出眾,那種沉淀多年的威壓,不是年輕的毛頭小伙能比的上的。 “是啊,想賞月賞花,賞風(fēng)景。”蘇阮順著那袖口,抬手攀上陸朝宗抵在桂花樹上的手腕。 感覺到那溫?zé)岬挠|感,陸朝宗的手腕一瞬繃緊,手骨明顯凸起。 蘇阮按在那手骨處,輕輕的磨了磨,觸到他覆著一層厚繭的指尖。 “這是繭嗎?”按著那繭,蘇阮跟陸朝宗對著指尖,一點一點的扣弄著。 陸朝宗眸色暗沉,呼吸微重,單手攬住蘇阮的腰肢就把人帶上了樹。 桂花樹輕動,搖搖簌簌的落下一層細小桂花,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蘇惠德抓著手里的蓮霧站在桂花樹下又蹦又跳的。 蘇阮膽戰(zhàn)心驚的攀在陸朝宗的身上,心口跳的厲害。 這廝怎么總是做些能把自個兒給嚇昏過去的事兒? “怕什么?”懶洋洋靠在粗實主干枝椏上的陸朝宗把蘇阮抱在懷里,聲音沉啞道:“不是要賞月,賞花,賞風(fēng)景嗎?” 她是想要賞月,賞花,賞風(fēng)景,可是不是這么個賞法!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蘇阮唯一的支撐力都在陸朝宗的身上,她斜掐了陸朝宗一眼,眼角被嚇得有些發(fā)紅。 陸朝宗摟著蘇阮的腰肢輕晃,桂花樹上便又落下一層桂花。 樹枝輕擺,蘇阮身上層疊的羅裙輕晃,漾出一圈又一圈的裙暈。頭頂有桂花落下來,灑了兩人一頭一身,香味漸濃,弄得人神魂顛倒。 蘇惠德舉著手里的蓮霧,還在桂花樹下又蹦又跳的,甚至在張嘴接那落下來的桂花,被急急趕來的王姚玉給抓了回去。 鳥鳴蟲喚,皎月清冷。 蘇阮顫顫巍巍的坐在陸朝宗懷里,一手拽著他的胳膊,一手抓著他的大袖。 “別怕。”陸朝宗抬手幫蘇阮把粘在頭發(fā)上的桂花一點一點的剝下來。 蘇阮輕搖了搖頭,腳下空蕩蕩的感覺讓她十分不安?!拔覀兿氯グ桑酶??!?/br> “不會摔著你的?!标懗趩问謸ё√K阮的腰肢,將她腰間的絲絳纏在自己的綬帶上,一圈一圈的絞在一起,就像糾纏不清的兩人一樣。 絲絳被拉緊,蘇阮貼在陸朝宗的胸口,一雙腳縮在裙裾里,漾開的裙擺被風(fēng)微微吹著,劃出羅色弧度。 “哎呦,你怎么總是不聽我講話?!碧K阮急了,千轉(zhuǎn)百回的落出一句話,糯瓷瓷的哼在喉嚨里,只勾的人心都癢了。 陸朝宗低笑,抬手覆上蘇阮的雙眸道:“噓?!?/br> 蘇阮被遮了眼,瞧不見眼前的東西,鼻息間的桂花味愈發(fā)濃厚了幾分。發(fā)髻上被簪上一支微冷的物事,沉甸甸的似乎有些分量。 “是什么?”蘇阮抬手掰開陸朝宗的手抱在手里輕捏,那硬邦邦的厚繭戳在她的肌膚上,觸感尤其強烈,似乎都能磨破她的一層皮。 “猜猜?!标懗趹兄ひ?,輕勾住兩人纏在一處的綬帶和絲絳。 蘇阮伸手,把那發(fā)髻上的東西拿下來。就著月色,玉質(zhì)的發(fā)簪干凈透白,入手微軟溫?zé)幔豢淳褪巧系鹊暮糜瘛?/br> “這上頭雕著東西?!碧K阮瞇眼,將這支玉簪拿到月光下細看,就見上頭雕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玉兔,正抱著手里的一支桂花枝在逐月。 那桂花枝枝葉分明,就連脈絡(luò)都勾勒的清晰,被玉兔攥在手里,蘇阮似乎都能聞到一股濃郁的桂花香氣。不對,她這身下可不就是一大棵桂花樹嘛,自然是香氣撲鼻了。 “這是你自個兒做的嗎?”蘇阮歪頭,轉(zhuǎn)身的時候長發(fā)團在陸朝宗的脖頸處,癢麻麻的貼著肌膚。 抬手撥開蘇阮的發(fā)絲纏在指尖,陸朝宗伸手拿過那支玉簪給蘇阮插在發(fā)髻上。 “玉簪配美人,再好不過。”貼著蘇阮的耳畔,陸朝宗聲調(diào)極慢的說著話,蘇阮似乎能聞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酒氣。 “你是不是吃了酒?”蘇阮伸手,突然抬手捧住了陸朝宗的臉。 即便是細看,陸朝宗的臉也依舊俊美如鑄,就像畫中走出來的美男子,堪比那擲果盈車的潘安。 “阿阮想知道,不若自個兒嘗嘗?!标懗诳吭谀翘帲M長的雙眼輕瞇,似乎有些醉態(tài)。 蘇阮撫著他面頰的手輕頓,然后湊上去聞了聞。 小巧的鼻尖觸在陸朝宗挺翹的鼻骨處,輕點上一點,相觸即逝。 “沒有酒味,還是有酒味呢?”蘇阮眸色困惑的趴在陸朝宗的身上,聲音細軟道:“桂花味太濃了,我聞不出來?!?/br> “呵?!标懗诘托Γ謮鹤√K阮覆著長發(fā)的后頸,“聞不出來,可嘗嘗?!?/br> “你休要騙我,我才不嘗?!碧K阮一手捂住陸朝宗的嘴,飄揚的裙裾蕩在枝椏上,那綴在雙耳上的一對玉兔耳墜與簪在發(fā)髻上的玉質(zhì)發(fā)簪相得益彰,乍眼一看便是一套。 “這玉簪子,是不是與這耳墜子是一對?”蘇阮動了動腳,桂花樹便稀稀拉拉的落下一層桂花,連帶著兩人身下的枝椏也動了動,蘇阮不穩(wěn)的抱住陸朝宗。 “嗯。”陸朝宗緩慢應(yīng)了一聲,一聲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住了蘇阮那柔軟的唇瓣。 “我就知道?!碧K阮抿唇,眼中帶笑。 這玉簪子與耳墜子是一對,這廝都不知道早就窺覬她多久了。 真是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 作者有話要說: 偽君子小宗宗:想親…… ☆、105獨發(fā) 攜著晦色的烏云遮蔽了皎月, 蘇阮看著眼前的陸朝宗,他那雙漫不經(jīng)心的眸子里印出自己的倒影, 裹挾著月色, 帶著桂花甜膩的味道。 “依我看,還是嘗嘗的好?!毙揲L手掌扣住蘇阮的后腦, 徑直就把人給按了下來。 鼻息間的桂花味更濃, 蘇阮終于發(fā)現(xiàn),這廝原來是飲了酒的, 怪不得瞧著有些醉態(tài),只是不知這醉態(tài)是真醉態(tài), 還是假醉態(tài)。 借酒裝瘋這種事, 蘇阮覺得以這廝的品性, 也是做得出來的。 酒香混著桂花香,勾著蘇阮的舌尖,攻城略地。 蘇阮暈乎乎的就像是吃了一壇子的桂花酒, 渾身飄蕩,仿佛現(xiàn)在的她不是坐在蘇府的桂花樹上, 而是飄在那月宮的白玉桂花樹上。 一陣晚風(fēng)吹過,稀稀落落的又飄下一層桂花,不遠處有丫鬟抱著竹簍子過來摘桂花, 卻被站在垂花門口的刑修煒給攔住了路。 丫鬟疑惑的頓住步子,不經(jīng)意間抬眸,就瞧見那掛在繁密桂花樹上的一尾裙裾,飄飄蕩蕩的勾著人心。 “去吧。”刑修煒低緩開口, 面容柔和。 丫鬟面色微紅,趕緊抱著竹簍子跑遠了。 桂花樹上,蘇阮躺在陸朝宗懷里,面色坨紅,發(fā)髻歪斜,那支玉簪子搖搖欲墜的插在發(fā)髻上,被陸朝宗伸手扶正。 “可嘗到了?”含著蘇阮的唇瓣,陸朝宗低笑,陣陣飄進蘇阮耳中,帶著沙啞的回響。 “你飲酒了。”蘇阮睜著一雙眼,手里攥著陸朝宗的衣襟。腰間的絲絳和他的綬帶絞在一處,根本離不開半分。 “是什么酒?”捏著蘇阮的耳垂,陸朝宗伸手點住那輕晃的玉兔耳墜裹在掌心里把玩。白玉小耳跟那白玉耳墜揉在一起,幾乎分不清哪個更滑。 “桂花酒……”蘇阮暈暈乎乎的吐出這三個字,軟膩的嗓音就像是含著桂花蜜一樣的甜美。 “錯了,再嘗嘗?!碧止醋√K阮的下顎,陸朝宗俯身,修長大掌按在她的后腦上。 月兒躲在云層后,緩慢露出一些皎色,銀霜似得渡在兩人身上。 蘇阮的口中混著酒香,充斥在鼻息間,猶如飲了一壇子,面頰羞紅,腦子渾噩。她緩慢閉上雙眸,唇齒相碰間,有桂花飄落,被抿進唇瓣里,微澀,卻甘甜,兩唇相觸時,有花汁被擠出。 當(dāng)蘇阮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芊蘭苑的月洞門架子床上了。平梅蜷縮著身子躺在一旁的繡床上給她守夜,琉璃燈微亮,罩著一層紗罩子擋住了光亮,只暈出一層淺淡光色,似乎是怕擾了她。 蘇阮撐著身子從架子床上起身,有些想不起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二姐兒?”聽到動靜,平梅從繡床上起身,端了一盞琉璃燈過來。 “嗯……”蘇阮啞著嗓子應(yīng)了一聲,平梅趕緊給她端了一碗涼茶來。 伸手接過平梅手里的涼茶輕抿一口,蘇阮揉了揉額角,“我是怎么回來的?” “是攝政王抱您回來的?!逼矫钒蚜鹆舴诺揭慌缘臒艏茏由?,又給蘇阮添了一點茶道:“二姐兒,您身上落得都是桂花,奴婢給您換件衣裳吧?” “嗯。”蘇阮點頭,就著平梅的手從架子床上起身,渾身懶怠的緊。 到彩繪紗屏后換好了裙衫,蘇阮靠在美人榻上,伸手觸了觸自己的唇瓣。那里有些紅腫,唇內(nèi)還有被咬破的口子。蘇阮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刺痛。 平梅拿了梳子過來,跪在地上幫蘇阮將夾雜在長發(fā)內(nèi)的桂花一點一點的梳去。 細小的桂花落在白玉瓷磚上,星星點點的帶著濃郁的桂花香,蘇阮恍惚想起那時候的事。 桂花香味太濃,她有些喘不過氣,可那廝不放過她,她一急,竟然就厥了過去,也真是丟臉丟到芊蘭苑里頭來了。 用手里的繡帕遮在臉上,蘇阮面色燥紅的厲害,細細喘息著。 平梅跪在地上垂著眉眼,猶豫半響后才緩慢開口道:“二姐兒?!?/br> “嗯?”蘇阮心中存著事,輕應(yīng)了平梅一聲。 “二姐兒,奴婢上次瞧見,您與皇上睡在了一處……” 蘇阮捏著繡帕的手一頓,然后緩慢將那繡帕從臉上揭了下來。她知曉平梅的擔(dān)憂,只笑著解釋道:“皇上年幼,鬧著定要與我睡。你不是還聽見她喚我奶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