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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老公是jian雄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陸朝宗低笑,輕蹭了蹭蘇阮的面頰,“不喜就都撤了,原本也不是在這處的,只是要休憩攝政王府,臨時(shí)招過來幫襯的?!?/br>
    “別撤了,我瞧著照料的挺好?!奔?xì)軟的發(fā)尾點(diǎn)上陸朝宗的唇角,輕緩滑動(dòng)。

    薄唇輕啟,一口抿住蘇阮的發(fā)尾含在口中。

    “哎呀,你放開,做什么呢?”蘇阮瞪眼瞧向陸朝宗,把自己的發(fā)尾從他口中抽出來。

    “臟死了?!毕訔壍目戳艘谎坳懗?,蘇阮抓過他的寬袖擦拭發(fā)尾。

    陸朝宗低笑,聲音沙啞道:“不臟,香的緊?!?/br>
    “是我嫌棄你臟?!碧K阮縮身躲進(jìn)被褥里,露出半個(gè)毛茸茸的小腦袋,“你這處的被褥真舒服?!?/br>
    “日后,天天有的睡?!标懗诳吭诹_漢床上,伸手輕撫著蘇阮露在外頭的小腦袋,一雙漆黑暗眸微瞇,俊美的面容上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清淺笑意。

    羅漢床邊擺著一盞亮堂的琉璃燈,蘇阮嫌棄那琉璃燈太亮,噘著小嘴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說些什么。

    陸朝宗伸手,將那琉璃燈盞挑暗。

    蘇阮舒服的閉眼,腦袋一拱一拱的鉆進(jìn)陸朝宗的寬袖里。

    暖閣內(nèi)點(diǎn)著檀香,被褥上也被細(xì)心的熏上了檀香味,蘇阮抱著被褥,感覺就像是抱著陸朝宗一樣,想到這里,她禁不住的彎起了唇,雙頰臊紅。

    原本就是大半夜的來的,蘇阮心中事一了,那困乏勁一下就涌了上來。

    殿門被推開,刑修煒端著一盞茶水進(jìn)來,徑直往暖閣內(nèi)去。

    陸朝宗咻然抬眸,看向站在暖閣處的刑修煒。

    放下手里的茶盞,刑修煒躬身走到羅漢床邊道:“主子,今日的宮女,您瞧著……”

    “那個(gè)大宮女不行,換了?!标懗谳p按住蘇阮的雙耳,指尖挑起寬袖蓋住蘇阮的臉。蘇阮兀自睡得香甜,將懷里的被褥抱的更緊。

    “是?!毙绦逕槕?yīng)聲,繼續(xù)道:“宮女都挑的差不離了,那伺候的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你便自個(gè)兒看著辦吧,都是你手底下的人,瞧瞧清楚?!标懗趬褐曇粽f話,但那股子威壓氣勢卻是一點(diǎn)都未降低半分。

    刑修煒的腦袋垂的更低,跟了陸朝宗許多年,他自然明白陸朝宗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那太監(jiān)若是在攝政王妃的院子里頭出事,他這腦袋也要掂量掂量了。

    “是?!毙绦逕樄響?yīng)罷,在陸朝宗的示意下將外殿的奏折連同書案一道搬上了羅漢床。

    半搭著腿的陸朝宗一手?jǐn)傞_奏折,一手還在撫弄著蘇阮的細(xì)發(fā)。

    蘇阮的長發(fā)從被褥中蜿蜒流出,猶如絲綢般的披散開,軟綿綿的搭在陸朝宗的腿上,最后晃晃悠悠的懸在羅漢床邊緣。

    琉璃燈盞的光很暗,陸朝宗看的有些慢,他放下手里的朱砂筆,揉了揉額角,然后又低頭看了一眼蜷縮在被褥里的蘇阮。

    睡得真舒服。

    伸手掐了掐蘇阮的鼻尖,陸朝宗聽見這小東西發(fā)出像奶貓一樣的呢喃聲,在寂靜的暗夜中,酥酥麻麻的直勾著人心。

    陸朝宗雙眸隱暗,盯著那拱起的被褥沉靜片刻后,轉(zhuǎn)頭拿起了朱砂筆。

    辰時(shí)一刻,綺窗外照進(jìn)一層淡光,雀兒跳在窗欞處,嘰嘰喳喳的扇著翅膀。

    蘇阮躺在被褥中的身子動(dòng)了動(dòng),但片刻后卻又沒了動(dòng)靜。

    “姑娘,姑娘?!币簧泶m裝的宮女站在羅漢床邊,俯身輕喚。

    蘇阮從被褥中冒出半個(gè)腦袋,鴉羽似得睫毛輕顫,細(xì)碎的陽光點(diǎn)在那睫毛尖尖上,就像是在輕舞。

    迷迷瞪瞪的看向面前的人,蘇阮的腦中一片空白。昨晚她睡得太舒服了,現(xiàn)下醒過來懶怠的連胳膊都不想動(dòng)。

    “姑娘,辰時(shí)一刻,該起了。”這宮女年歲看著有些偏大,大致是近三十的模樣,蘇阮撐著身子起身,才發(fā)現(xiàn)這宮女身上穿的是女官的宮裝,而且看分位好似還不小。

    “奴婢是伺候您的侍女尚宮?!迸佑卸Y,規(guī)矩十足。

    蘇阮眨了眨眼,纖細(xì)的身子摟著被褥坐在羅漢床上,慢半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奴婢喚止霜。”

    “止霜?”

    “是?!敝顾椭X袋上前,“奴婢服侍姑娘起身?!?/br>
    就著止霜的手從羅漢床上起身,蘇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暖閣?!八兀俊?/br>
    “主子正在御膳房陪陛下習(xí)字,特意囑咐奴婢喚姑娘起身。這暖閣雖舒服,但睡多了容易身子發(fā)悶,還是要多透透氣的好?!?/br>
    “哦。”蘇阮看著那侍女尚宮給自己穿好羅襪繡鞋,然后領(lǐng)著一眾宮娥端著洗漱用具進(jìn)來伺候自己洗漱。

    宮里頭自然比不得蘇府,這洗漱的東西一排溜的就有幾十種,蘇阮在那侍女尚宮的指導(dǎo)下,一樣一樣的梳洗下來,花了近小半個(gè)時(shí)辰。

    坐在梳妝臺(tái)前,蘇阮瞧著里頭被梳起高髻的女子,媚眼桃腮,雙眸含羞,一點(diǎn)唇脂艷色動(dòng)人。

    “這個(gè)高髻會(huì)不會(huì)太夸張了?”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高髻,蘇阮轉(zhuǎn)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止霜。

    “不會(huì)?!敝顾畔率掷锏奶夷臼?,面容恭謹(jǐn)?shù)溃骸肮媚锷拿溃~白頸細(xì),梳高髻最是再好看不過?!?/br>
    “是嘛?!碧K阮下意識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突兀覺得這高髻確實(shí)是挺好看的。

    “姑娘要用什么早食?”止霜將蘇阮從梳妝臺(tái)前扶起。

    蘇阮踩著腳上的宮鞋,面色微紅道:“都可以?!?/br>
    “是?!敝顾獞?yīng)聲,將蘇阮帶至外殿。

    早膳是早就備好的,樣樣精細(xì),八大碟七小樣的,整整擺滿了一桌子。

    “對了,我昨晚上帶過來的女婢,你們可瞧見了?”蘇阮端著手里的茶碗,突然想起被自個(gè)兒留在南陽殿外的平梅。

    “刑大人已經(jīng)安排妥帖,姑娘不必多費(fèi)心?!敝顾o蘇阮端來一碗牛乳。

    蘇阮點(diǎn)頭,接過那牛乳輕抿一口,略帶腥氣,但因?yàn)榧恿搜┟?,所以不是很難喝,且奶味濃厚,入口十分新鮮。

    用完了早膳,蘇阮見那廝還未回來,便準(zhǔn)備回蘇府。她一夜未歸,也不知蘇府內(nèi)現(xiàn)下急成什么模樣了。而且馬上就是冬至日了,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個(gè)兒在成婚前不要與陸朝宗相見。

    若是她昨夜爬窗去見陸朝宗的事被母親知道,母親怕是又要念了。

    坐在止霜安排好的青綢馬車上,蘇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宮裝。衣裙一體,高腰束帶闊袖,上衣滿繡飛鳳牡丹,外罩一件小立領(lǐng)的云肩,將她纖細(xì)婀娜的身姿襯托的淋漓盡致。

    “二姐兒。”平梅坐在蘇阮身旁,瞧著她這一身宮裝,神色欣喜道:“奴婢還是頭一次瞧見這種顏色的宮裝呢。”

    “這應(yīng)當(dāng)是用郁金香根染色制成的?!碧K阮伸手輕觸了觸身上的宮裝,布料細(xì)滑,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郁金香根?”聽到蘇阮的話,平梅驚呼道:“用郁金香根染出來的衣料子,可不是誰都能穿的。”

    “是啊。”蘇阮點(diǎn)頭,聲音細(xì)細(xì)道:“那廝也是有些太招搖了?!?/br>
    “其實(shí)奴婢倒不覺得這是招搖?!逼矫范俗谝慌缘溃骸皵z政王給您這件宮裝,一看便知是歡喜二姐兒,想對二姐兒好,畢竟這若是不歡喜,何苦費(fèi)這些精力去給您張羅呢?”

    聽罷平梅的話,蘇阮抿唇輕笑,“這倒也是?!?/br>
    “依照奴婢看呀,攝政王就是太歡喜二姐兒了,覺得這世上的好物都該配給二姐兒?!?/br>
    “你呀,什么時(shí)候這么會(huì)說話了?!碧K阮斜睨了平梅一眼,嘴上雖是這么說,但臉上的笑意卻是怎么掩都掩不住。

    “哎呦?!蓖蝗?,青綢馬車一頓,那駕車的人朝著匍匐在地的男子怒罵道:“怎么看路的?”

    車內(nèi),平梅趕緊伸手扶住蘇阮?!岸銉?,沒事吧?”

    蘇阮搖了搖頭道:“去瞧瞧看是什么事兒?!?/br>
    “是?!逼矫妨瞄_馬車簾子往外看去,就見青綢馬車前站著一男子,身后的家仆正把那被打的匍匐在地的人像死狗一樣的托起。

    “驚擾了姑娘。”衍圣公拱手,朝著平梅作揖,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平梅看著那在大街上被拖出的一道血痕,捂著嘴坐回馬車之中。

    “平梅,怎么了?”看到平梅那張蒼白面色,蘇阮奇怪道。

    朝著蘇阮輕搖了搖頭,平梅湊到她的面前道:“二姐兒,奴婢瞧見那衍圣公的手下似是打死了人?!?/br>
    “打死了人?”蘇阮蹙眉,“光天化日之下,衍圣公府如此顧及名聲,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定然是逃跑的奴役或者犯人吧。莫管,咱們回府?!?/br>
    “是。”平梅的面色依舊有些不好看,但在蘇阮的安撫下還是未多想。

    青綢馬車駛到蘇府,往角門處去,卻是突然被一衣衫襤褸的乞丐婦人攔住了路。

    “人呢,給我出來,我兒啊……你把我兒弄到哪處去了!”

    蘇阮伸手撩開馬車簾子一瞧,那正扒著馬車夫不放的瘋婦人,可不就是李淑慎嗎?

    ☆、124獨(dú)發(fā)

    今日天色不算大好, 那日頭一陣亮一陣暗的,將李淑慎那凄厲的呼喊聲襯托出來, 猶如惡鬼般的凄涼。

    “二姐兒, 可要奴婢下去瞧瞧?”平梅開口道。

    蘇阮抬手,按住平梅的胳膊, “不必去了, 看上去瘋瘋癲癲的,可能會(huì)傷人。”說罷話, 蘇阮便瞧見蘇府內(nèi)步出幾個(gè)家仆,將李淑慎拉了開去。

    青綢馬車駛進(jìn)角門, 往內(nèi)宅去, 蘇阮身后是李淑慎那撕心裂肺的哭嚎,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繞過曲長馬車過道,尤為凄婉?!拔覂喊 ?/br>
    芊蘭苑內(nèi),宜倫郡君正候在主屋內(nèi), 瞧見蘇阮過來,趕緊起身。

    “郡君?這一大早上的, 你怎么在我這處?”蘇阮看向宜倫郡君,握著她的手坐回繡墩上。

    “母親給我撥了一座宅院做郡君府,我今日就要搬去了。本來昨晚上要尋你說的, 但丫鬟說你早睡了,便未打擾?!?/br>
    昨晚上蘇阮去尋了陸朝宗,宜倫郡君恰巧來尋自個(gè)兒,自然是尋不著的。

    “這么急?”給宜倫郡君添了一碗茶水, 蘇阮蹙眉道:“那郡君府在何處?”

    “不遠(yuǎn),就在街尾。”伸手接過蘇阮遞過來的茶碗,宜倫郡君的面色不錯(cuò),看樣子是與南平縣主說開了。

    也是,兩人本就沒什么仇怨,有的也只是一點(diǎn)心里頭的暗心思。一個(gè)覺得怨,一個(gè)覺得委屈,南平縣主不是個(gè)憋得住事的人,心中怨恨便歡喜大吵大鬧的發(fā)出來,但宜倫郡君卻是個(gè)心軟能憋氣的人,這一憋就是十幾年,也是難為她了。

    “那是要搬東西過去了?我讓婆子一道幫襯著你?!?/br>
    “不必了,母親給我撥了丫鬟和家仆?!币藗惪ぞ龔睦C墩上起身,朝著蘇阮盈盈行禮道:“多謝阿阮姑娘這幾日的收留?!?/br>
    “郡君這是說的哪里話。”蘇阮蹙眉,不贊同的道:“我原以為我與郡君也算是個(gè)知心人了,卻沒曾想郡君如此見外?!?/br>
    聽到蘇阮故作委屈的話,宜倫郡君面色微紅的點(diǎn)頭,“其實(shí)我也覺得與阿阮姑娘尤其投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