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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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轉(zhuǎn)頭瞧了一眼陸朝宗,視線從他的玉冠上往下滑, 落到他那一身青白色的寬袍上, 最后看了一眼他穿著皂靴的腳。 陸朝宗坐到蘇阮身旁,拿了一桃花瓣入口。 蘇阮瞧著陸朝宗的模樣, 突然開口道:“那夏國公主,到底是長成什么模樣的呀?宋陵城里頭的人都說她跟那畫上的母夜叉似得?!?/br> 陸朝宗嚼著嘴里的桃花瓣, 語氣沉啞道:“明日阿阮與我一道去瞧瞧便知了?!?/br> “我也去?我去做什么?”蘇阮奇怪道。 “那夏國公主說要見見你?!标懗谏焓謳吞K阮把粘在面頰處的碎發(fā)撥開, 然后挑起她的下顎輕親了一口。 蘇阮蹙眉, 神色疑惑的盯著陸朝宗看。 “那夏國公主與我素不相識(shí)的,做甚要瞧我?” “正因?yàn)樗夭幌嘧R(shí),所以才要瞧?!标懗趪@息一聲, 幫著蘇阮挑揀花瓣?!肮职⑷钇G明遠(yuǎn)播,就連那夏國之人都皆知。” 蘇阮捻著指尖的桃花瓣貼在陸朝宗的眉間, 然后歪頭撐著下顎道:“你舍得我出去給人瞧?還要上瞧,下瞧,中間瞧的?” “呵。”陸朝宗輕笑, 也伸手捻了一瓣桃花瓣點(diǎn)在蘇阮的額間。“我自然是舍不得的,恨不能做一金籠子將阿阮放在里頭。只是可惜了,如若這般,我的阿阮會(huì)不開心。所以為了阿阮, 我只能忍痛割愛了。” 說完,陸朝宗看著那貼在蘇阮額間的桃花瓣,細(xì)薄唇角輕勾,“真好看。” 蘇阮面色羞紅的觸了觸自己額間的桃花瓣,然后伸手勾住陸朝宗的指尖輕晃,“那夏國公主說要嫁與今次的狀元爺一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皇上圣旨已出,自然是真的?!?/br> 蘇阮撇嘴。皇上的圣旨是怎么回事誰不知道呢。還不是這廝的意思。 將面前的那簍子桃花瓣往陸朝宗的面前推了推,蘇阮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幫他捏肩。雖說是捏肩,但蘇阮哪里會(huì)做這等事,只是裝模作樣罷了。 “阿阮這是何故?”陸朝宗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伸手搭住蘇阮捏在自己肩膀處的手,眉目輕挑。 “大姐說,這情場呀如官場,要笑里藏刀,一鞭一糖。”說完,蘇阮俯身,輕叼了叼陸朝宗的耳朵,那雙眼含著桃花色上挑,像貓兒似得。 陸朝宗捻著桃花瓣的動(dòng)作一頓,雙眸瞬時(shí)一暗,喉結(jié)滾動(dòng)?!鞍⑷??!?/br> “噓?!鄙焓贮c(diǎn)上陸朝宗的唇,蘇阮貼著他的耳畔道:“我來葵水了,今夜你自個(gè)兒睡?!?/br> 說完,蘇阮嘻嘻笑著往凈室里頭去,留下陸朝宗漸漸沉下了臉。 這小東西,真是愈發(fā)勾人放肆了。 攏著大袖從實(shí)木圓凳上起身,陸朝宗轉(zhuǎn)身步入凈室。 “你做什么?”蘇阮正在伸手試熱湯,這是她讓平梅一早就備好了的。 陸朝宗抬了抬手里的桃花瓣,抓了一把往那熱湯里面撒。 “這是我要用來做口脂的?!鼻埔婈懗诘膭?dòng)作,蘇阮趕緊把那桃花瓣給搶了過來。 陸朝宗順勢摟住蘇阮的腰肢,聲音低啞道:“阿阮,就算是來了葵水,這開心的法子也是很多的。” 蘇阮面色漲紅的扭頭,勾住陸朝宗腰間的綬帶裝傻道:“什么開心的法子,我可不知。你若是想要開心,我便讓人去給你請(qǐng)戲班子來,好好的讓你聽一出大戲,開心開心?!?/br> “呵?!标懗谟l(fā)摟緊了蘇阮,俯身叼住她額間的桃花瓣,抵在口中輕咬,那看著蘇阮的目光就像是她才是那被叼在口中的桃花瓣一樣。 “這情場呀如官場,要笑里藏刀,一鞭一糖。此話是阿阮說的,阿阮怎么的又不作數(shù)了呢?這糖有了,還差鞭子?!?/br> “呀!”蘇阮被陸朝宗抬著按在了裝著熱湯的浴桶邊。那細(xì)薄的裙裾散開在鋪滿桃花瓣的熱湯內(nèi),氤氤氳氳的迷恍了心神。 平梅捧著手里的衣物,站在凈室門口面色臊紅。 胡鬧了半響,蘇阮終于是安心的上了塌。她躺在陸朝宗懷中,指尖勾著他的衣襟。 “你可還沒說,那夏國公主長的好不好看呢?!迸拥男难坌?,蘇阮的心眼更小,她的夫君長的這般好,若是被旁人瞧中了,那她可都沒地哭去。 “再好看也沒阿阮好看?!标懗诶p著蘇阮的發(fā)尖,語氣中帶著一抹饜足。 “哦,那就是好看了?”蘇阮挑著陸朝宗的話聽,嬌軟的哼了一聲,“看來那些市井流言真的是不能信。那這公主,也不是瘸子?” “瘸子倒是瘸子。其實(shí)夏國只這一位公主,就算是瘸子又形如夜叉,身份也是尊貴無比的?!?/br> 蘇阮趴到陸朝宗的身上,點(diǎn)著他的下顎?!澳沁@么尊貴的公主,做什么一定要到咱們大宋來挑狀元郎呢?” 陸朝宗低頭看了一眼穿著細(xì)薄褻衣的蘇阮,幫她把衣襟攏好。這還真是吃什么補(bǔ)什么呀,看來這溫奶是不能斷的。 “咳?!陛p咳一聲,陸朝宗偏了偏頭,雙眸晦澀?!鞍⑷羁蛇€記得那叛逃的周王卓疾和緬王韓泵?” “怎么又扯上他們了?不是說已經(jīng)讓李陽飛李將軍去追了嗎?”其實(shí)陸朝宗原本秉持著窮寇莫追之理,不欲管這些人,但是這兩個(gè)人途徑州縣,帶著一眾亡命之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shí)在是令人發(fā)指。 “那緬王韓泵逃至夏國,被夏國皇帝斬殺,此次夏國公主來宋,是帶著那緬王韓泵的人頭來的?!?/br> “所以你因?yàn)檫@緬王韓泵,便一定是要與夏國交好了?那若是她瞧中了你呢?”蘇阮眨著眼睛,那鴉羽似得的睫毛輕顫,柳媚眼中印出陸朝宗那張俊美無鑄的臉。 她可都瞧著呢,這廝每次走進(jìn)她的芊蘭苑,那些小丫鬟片子們的眼睛連錯(cuò)都沒錯(cuò)一下。“真該把你關(guān)進(jìn)鐵籠子里頭看著?!?/br> “待阿阮的葵水去了,就算關(guān)一天一夜,三天三夜,也是值得的?!?/br> 聽出陸朝宗話中的葷意,蘇阮伸手,使勁的擰了一把他的手背。混蛋老家賊。 翌日,蘇阮早早的便起了身,然后盯著陸朝宗瞧。 陸朝宗站在木施前換著寬袍,看到蘇阮那直勾勾的視線,抿唇輕笑道:“阿阮何故盯著我瞧?” “我覺著你這套寬袍不好看?!碧K阮單手托著下顎,聲音細(xì)軟道:“還是穿新制的那套朱紅色的寬袍吧?!?/br> 陸朝宗挑眉,臉上笑意更顯,卻也不戳破蘇阮,只慢條斯理的拿出了那套寬袍換上,然后看著蘇阮喜滋滋的抱著自己的那套朱紅色的裙裾去彩繪紗屏后換好。 這套裙裾和寬袍用的是一匹料子,是蘇阮特意吩咐宋宮內(nèi)的尚功局制出來的。春夏秋冬四季,各有好幾套。 穿著身上的裙衫從彩繪紗屏后走出,蘇阮扶了扶自己的發(fā)髻,面容有些羞赧,“好看嗎?” “好看?!标懗谪?fù)手而立于原處,紅袍大袖,俊美如玉。 蘇阮提著裙裾轉(zhuǎn)了個(gè)身,珠釵玉環(huán)輕響,步搖絲絳靈動(dòng),一頭青絲飄飄繞繞的劃過陸朝宗的手背,細(xì)軟輕滑。 陸朝宗伸了伸手,那青絲滑落,垂到蘇阮腰間。 “阿阮平日里不是不喜戴這些東西的嗎?”陸朝宗單手摟住蘇阮,將人箍在懷里。 蘇阮仰頭看向面前的陸朝宗,用胳膊圈住他的脖頸道:“雄孔雀爭奪雌孔雀的時(shí)候,就會(huì)擺出自己最漂亮的雀尾?!?/br> “哦?那阿阮的尾巴呢,嗯?”陸朝宗俯身,抵住蘇阮的額際,指尖處在她的尾骨處。 “不給你瞧?!碧K阮推開陸朝宗,提著裙裾往外去。 芊蘭苑的院門口,婆子早已備好馬車,蘇阮踩著馬凳上了馬車,身后緊隨陸朝宗。 馬車內(nèi)置著糕點(diǎn)茶水,蘇阮伸手抓了一把小瓜子兜在掌心里,瞧見陸朝宗,就將那小瓜子盡數(shù)放到了他的手掌心里。 “吶,你幫我剝瓜子?!?/br> 陸朝宗將那把瓜子重新放回碟子里,然后拿出兩個(gè)空碟子,一個(gè)放剝好的瓜子仁,一個(gè)放瓜子殼。 蘇阮靠在軟墊上,繡花鞋翹起,有滋有味的吃著陸朝宗給自己剝的小瓜子。 “大姐說,這瓜子就要自個(gè)兒剝著吃才香。”嚼著嘴里的小瓜子,蘇阮盯著陸朝宗的手指看,“這瓜子是奶香味的。祿香特意炒了讓我?guī)е越鈵灥摹!?/br> “既然自個(gè)兒剝著吃才香,那阿阮為何不自個(gè)兒剝著吃?”將一碟子瓜子剝完,陸朝宗用蘇阮的繡帕擦了擦手。 蘇阮喜滋滋的拿過那盤瓜子仁抱在懷里,討好的跟陸朝宗眨眼,“雖然說自個(gè)兒剝的好吃,但是我覺得你剝的更好吃?!?/br> “呵。”陸朝宗輕笑,早已知曉蘇阮的這些小把戲,便也不甚在意。 “吶。”伸出自己昨日里剛剛涂好的指甲,蘇阮蹭了蹭陸朝宗的胳膊,“我新做好的指甲,若是剝了瓜子,那就不好看了?!?/br> 蘇阮的手纖白細(xì)膩,捏在手里軟綿綿的就像是一團(tuán)凝脂白玉,好似沒有骨頭一樣。陸朝宗尤其歡喜捏著這一雙手把玩。 “你做什么?”眼尖的看到陸朝宗蠢蠢欲動(dòng)的手,蘇阮趕緊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吧洗挝业闹讣拙褪潜荒憬o咬壞的?!?/br> 看著蘇阮那抱著手就跟抱著什么寶貝的模樣,陸朝宗臉上失笑。 馬車轆轆駛出蘇府,往宋宮去。 夏國公主和那些使臣住在宋宮內(nèi),陸朝宗每日里要陪著說話擺宴,今次特帶了蘇阮一道去,那些夏國人聽到風(fēng)聲,早就在花萼相輝樓內(nèi)翹首等著了。 今日的蘇阮是精心裝扮過的,她瞧著陸朝宗身上的那朱紅色寬袍和自己身上的朱紅色裙裾,臉上笑意明顯。 花萼相輝樓內(nèi)有一桃園,桃花正盛,春風(fēng)蘸水而過,簇起一團(tuán)深紅淺粉。 “那便是夏國公主嗎?”蘇阮遙遙看到那端坐在宴案后的女子,使勁的踮起腳尖往外瞧。 陸朝宗伸手,按住蘇阮那幾乎都要沖出回廊欄桿的身子道:“當(dāng)心些?!?/br> “瞧不大清楚。”蘇阮站回陸朝宗身邊,跟在他的屁股后頭走。 “哎,我的妝花了嗎?”伸手扯出陸朝宗的大袖,蘇阮有些緊張。 “沒有。”陸朝宗轉(zhuǎn)身瞧了蘇阮一眼,幫她壓了壓那被春風(fēng)吹亂的鬢發(fā)。 蘇阮疾走幾步,邁著小碎步與陸朝宗同排而走。片刻后卻又覺得不合適,又往后退了一步,艷若桃李的臉上滿是糾結(jié)神色。 瞧見蘇阮的動(dòng)作,陸朝宗低笑,腳步忽然加快。 蘇阮趕緊也快走幾步,卻是冷不丁的被這廝給拉到了一處回廊死角。 穿著裙衫的后背貼在花窗處,蘇阮仰頭看向面前的陸朝宗,抹著口脂的唇瓣輕噘,顯出那比桃花更嫩的粉色。 “你做什么?” “噓?!标懗诟┥?,輕含住蘇阮的唇。 花窗后有一桃花樹,長的高大茂盛,從一側(cè)墻壁處探出半個(gè)身子,氤氤氳氳的落下一些桃花瓣來,將蘇阮和陸朝宗籠罩其中。 蘇阮睜著一雙眼,盯著面前的陸朝宗看,眼前撒滿了桃花瓣,鼻息間是熟悉的檀香味。 一旁有端著漆盤的宮婢路過,走的急匆匆的模樣,沒瞧見掩在死角處的陸朝宗和蘇阮。 刑修煒候在一旁,抬手揮過面前的宮婢道:“往那處走。” 宮婢應(yīng)聲,端著手里的漆盤繞路。 蘇阮被陸朝宗親的渾渾噩噩的,恍惚間似乎聽到小皇帝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四處看了看,沒瞧見人。 “奶娘,朕在后頭?!毙』实鄞┲埮?,使勁的踮腳想把自己的臉從石頭花窗處擠進(jìn)來,但是因?yàn)槟强p隙太小,她只能擠出半張臉。 蘇阮轉(zhuǎn)頭看到小皇帝那插滿桃花的小腦袋,無奈扶額,耳尖微紅。 這個(gè)小東西怎的神出鬼沒的哪處都有她? “今日設(shè)宴款待夏國公主,皇上自然是要在場的?!标懗趲吞K阮抹了抹唇上的口脂,卻不覺自己的唇角處也沾上了那艷麗的口脂顏色。 蘇阮轉(zhuǎn)了轉(zhuǎn)一雙眼,并未提醒陸朝宗,只伸手拍了拍小皇帝的腦袋道:“皇上在里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