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可是她不是,她是一個曾經(jīng)修煉到了金丹期的犬妖,就算現(xiàn)在為了臥底的緣故,把修為全部壓縮到了金丹里,對外看毫無修為,但是她的rou體強度還是金丹期。 這代表什么? 代表付東君站在那里被少年揍,也不會受傷的,甚至有可能受傷的,是少年的拳頭。 所以付東君絲毫不擔(dān)心自己會輸,她擼了擼袖子,就準(zhǔn)備胖揍這個少年一頓,教教他該如何做人了。 雖然說付東君最想揍的,是趙明英這個偽君子,但是明顯現(xiàn)在的她是打不過趙明英的,所以就先記在賬本上吧,從小嘍啰開始。 少年走過來以后,還很友好的樣子,細聲細氣的道:“師叔手下留情?!?/br> 然后就一拳朝著付東君的丹田打了過來,剛剛還覺得小少年挺有禮貌,還是下手輕一點好了的付東君,都忍不住擰了一下眉毛,這手段有點毒吧? 要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剛剛學(xué)會納氣入體,毫無防備的被一拳打在丹田上,說不定都會影響以后的修煉。 然而付東君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硬生生受了一拳,就像毫無感覺一樣,抓著少年的領(lǐng)子,輕而易舉地把他摔地上了。 付東君還有些遺憾,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拿板磚拍人了,想想還有些懷念呢,但是如果對著這個小少年板磚拍下去,他腦袋可能會碎,多大的仇啊,到殺人的地步,不至于。 小少年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一臉的懵比,他練過兩年拳腳,別說是跟他年紀(jì)相當(dāng)?shù)?,比他大一點的,都不一定能夠打過他。 然后就栽在了付東君手里。 付東君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我力氣天生比一般人大,你沒事吧?” 這個小少年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據(jù)說家里是個有錢有權(quán)的,來太虛宗拜師,別人是自己背著小包袱爬上來的,他是被家丁擁簇著送上來。 嬌慣著長大的小孩子,自然是比較嬌氣,而且有些自大的,就這么栽在了付東君手里,他很不服,還覺得付東君的笑臉很虛偽。 自己爬了起來,又悶頭沖了過來。 付東君輕輕一撥,就把少年撥到了一邊,少年一個踉蹌,就出了丑,還不屈不撓的又沖上來,試圖對付東君拳打腳踢。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shù)多了,付東君也煩啊,她微微皺著眉頭,像耍太極一樣,讓少年滴溜溜繞了一圈,又撲倒在地上。 趙明英看到這樣的情況,臉色略微有些陰沉,自然不愿意讓這個少年,再在外面丟人:“行了,到此為止吧!打不過你師叔,很正常。” 他著重給咬了師叔二字,來表明付東君輩分比較高,比少年強一點也很正常,輸了不丟人。 付東君拍了拍衣擺上的土,還是很有耐心地伸手給了地上的少年:“起來吧?!?/br> 少年猶豫了一下,把手掌搭在了付東君手上,付東君拉他起來的一瞬間,少年袖口里突然掉出了一把亮閃閃的匕首,他一把的抓住匕首的柄,指縫中閃耀著靈氣的光芒,然后迅速的刺向了付東君的小腹。 剛才還在立fg的玄明子驚呆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小子膽子這么大,所以出手阻止的時候,已經(jīng)慢了一拍,他一巴掌把少年拍飛出去的時候,匕首已經(jīng)扎在了付東君的肚子上。 付東君的確是金丹期的rou體,但是她本來就不是專門淬煉rou體的那種妖,身上又沒有多少靈氣護體,雖然說事情發(fā)生的一瞬間,她察覺到了稍微有些防備,但是還是被匕首刺進了小腹,一寸多一些。 玄明子眼睛都紅了,撲過來捂著付東君的肚子,這個時候匕首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他只感覺自己的掌心當(dāng)中全是濕潤的溫?zé)嵋后w。 還有鮮血從他指縫當(dāng)中滲透了出來,玄明子長長的睫毛顫微微的,眼里都是愧疚:“君君,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 他哽咽著,說不出來話,轉(zhuǎn)瞬間就把目光對向了地上躺著的少年,眼底全是憤怒,他一個閃身,來到少年面前,掌心滿是鮮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領(lǐng),把他提了起來:“小小年紀(jì),就這般惡毒心思,以后定然踏不上正道,我就替你師父,提前教訓(xùn)你一下吧!” 玄明子另外一只手掌,輕輕地按在了少年的丹田上,噗的一聲,很輕微很輕微,少年卻好像xiele氣一樣,臉色一瞬間蒼白如金紙。 這一切發(fā)生的實在是太快了,趙明英根本就沒來得及阻止,不,應(yīng)該說少年傷害付東君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阻止。 玄明子抓住少年的時候,他才是真的沒來得及阻止。 動作一慢,少年就被廢了,他丹田已經(jīng)毀了,就算還有靈根也沒有用了,因為他的丹田,就像是一個漏斗,吸收了靈氣進去,也會自己泄露出來,儲存不住靈氣,也就等于斷絕了修煉一途的任何希望。 除非有人愿意煉制那種特別牛掰,能夠逆天的丹藥,或者是有什么絕頂?shù)奶觳牡貙?,否則這個少年一輩子,都不用再想著修煉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能夠練出那種逆天丹藥的煉丹師特別稀少,怎么會為了他這么一個普通少年出手? 天材地寶就更不用說了,這個等級的天材地寶,一出世就會引來無數(shù)人的哄搶,他就算得到了,轉(zhuǎn)眼也會被別人殺人奪寶。 所以說,少年未來還能修煉的希望,近乎于零了。 少年是趙明英的人,當(dāng)著他的面被廢了,簡直是在活生生的打他的臉,打完了左臉,又打了有臉。 趙明英恨得咬牙切齒:“玄明子!你怎么敢!” 第七十六章 指桑罵槐? “我怎么就不敢!”玄明子一把把那個少年,像丟垃圾一樣的丟在地上:“我沒殺了他,已經(jīng)是天大的仁慈了!” “不管他犯了什么錯,都有執(zhí)法隊,有刑堂來決定應(yīng)該怎么處置,你有什么資格私自廢了他!”趙明英只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他可不是為了一個廢了的雙靈根在鬧事,是為了自己的臉面。 “當(dāng)著我的面,傷害我的師侄,小人手段,以下犯上,就算是活活打死,都是我在理,你不服?不服去找你爺爺去啊,去找執(zhí)法隊呀,我就在這里等著你!”玄明子冷笑著拿了一塊傳訊玉符出來:“我重華師兄這么多年就收了一個徒弟,可不是拿來讓你們糟蹋的!來,你趕緊叫人,我這就通知重華師兄!” 趙明英一下子慫了,畢竟今天這個事兒,要真拿去理論的話,的確是玄明子在理,更何況牽扯到了重華…… 那是重華啊…… 他一咬牙一跺腳,就準(zhǔn)備放狠話離開:“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別走!”玄明子怒聲道:“我什么時候讓你走了!我還不會善罷甘休呢!剛才你有一句話說的挺對,這種事,的確應(yīng)該交給執(zhí)法隊,交給刑堂,交給掌門來處理,急著走什么呀?你可是重要人證呢!” 趙明英臉色一紅復(fù)一白:“玄明子,你是準(zhǔn)備趕盡殺絕嗎?” “今天這事兒是誰起的頭?我趕盡殺絕?你還要臉嗎?”玄明子迅速地通知了自家掌門師兄,通知了重華,然后笑瞇瞇的道:“千萬別走,就算走了也沒用?!?/br> 然后他就去扶著付東君:“君君啊,你現(xiàn)在體內(nèi)沒有多少靈氣,不能吃療傷的丹藥,會撐爆身體的,你等一會,師兄一會兒就來了?!?/br> 付東君點點頭,其實她傷得并不嚴(yán)重,但是這情形很明顯,有人針對他們師徒,都到這份兒上了,她要是還忍著耐著,那就真成了大慫包了。 該強硬的時候還是應(yīng)該強硬,該出頭的時候還是應(yīng)該出頭,有什么事兒,都交給師父來決定就好了。 趙明英一看這情況,沒辦法了,就迅速的通知了他爺爺,也就是玉擎。 過了沒一會,四面八方全都是流光,向著這邊過來了,嗖嗖嗖的飛過來以后,踩在飛劍上的一群道人全都跳了下來。 一馬當(dāng)先的是重華,他臉色十分的嚴(yán)峻,眉眼之間全是煞氣,過來以后,迅速的檢查自家小徒弟,發(fā)現(xiàn)小徒弟傷的并不重要以后,他松了一口氣,但是眼里的怒氣絲毫未減。 重華轉(zhuǎn)頭看向一邊的玉擎,冷笑道:“我這一脈,向來深居簡出,不曾得罪過任何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要斷了我的傳承!我的徒弟剛剛?cè)腴T一天,就受了重傷,要不是玄明子陪著,說不定死了我都不知道!這里是太虛宗?我看著怎么不像!這迫害同門的功底,比魔宮還熟練!” 玉擎臉色也不好看的很,雖然他在心里暗罵,詛咒付東君怎么沒廢了,臉上卻是不能表露出來的:“重華,你這陰陽怪氣的是在指責(zé)誰?這明明就是一場誤會,哪有誰在針對你們?” “誤會?”重華輕輕一笑:“玄明子,你來給玉擎真人講一講,當(dāng)時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玄明子知道現(xiàn)在是自己表現(xiàn)的時候了,最好能夠以功抵過,他活靈活現(xiàn)的把之前被趙明英堵住以后發(fā)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重點的說了兩點,第一,趙明英一直拿話激他和付東君,顯然是一副不切磋不讓走的模樣,這里面要是沒什么陰謀,誰信呢。 第二著重的描述了付東君在切磋過程中,態(tài)度多么友好,好幾次放水,而那個少年窮兇極惡,還狠毒的要命,如何偷襲,傷了付東君。 玄明子講完以后就低下頭,老老實實,還有一點委屈的道:“師侄剛剛?cè)腴T,又是重華師兄的唯一弟子,我真的嚇瘋了,生怕君君出什么事,我懷疑這個人是魔道的臥底,已經(jīng)被我廢了,最好刑堂介入一下,審問看看,其中還有沒有什么其他陰謀詭計。” 從這里就能夠看出玄明子不但不傻,而且很聰明,出事的一瞬間,他就立刻廢了那個少年,然后很坦然的給這個少年扣了一個帽子,嗯,肯定是魔道的臥底! 就算到時候查出來不是也沒關(guān)系,他可以很無辜的表示,要不是魔道的臥底,怎么可能對自己的同門下手這么狠毒,就算不是臥底,未來也是邪道的苗子,這樣不管怎么樣,都不是他的錯了。 其他幾個人就算想指責(zé)他,也沒有辦法指責(zé)了。 玄清聽完了全過程以后,就看向了趙明英:“玄明子說的可是實話?可有半句謊話?” “是實話?!壁w明英憋屈的點點頭,然后試圖反駁:“但是……” 他話還沒有說出口呢,已經(jīng)被玄明子打斷了:“但是什么?我說的沒有半分假話,你還想狡辯嗎?我現(xiàn)在倒是想問問玉擎師兄了,你孫子這么干,是不是出于你的授意呀?要知道,你可一直針對我重華師兄,不是一天半天了!” 重華也在一邊冷冷的道:“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想說?” 玉擎是那種心思比較簡單的,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是他授意的,他能解釋,但是又說不出服軟的話,憋得臉色通紅,半響也解釋不出來。 付東君一看這情況,差不多就明白自家?guī)煾笢?zhǔn)備追究到底了,她咳嗽兩聲,嘴角還帶著一點血跡,本來就很精致的臉,略微有些蒼白,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了:“師父,是徒兒沒有用……丟你的臉了?!?/br> 重華的聲音稍微溫和了一些:“不關(guān)你的事,是有些人太陰險了,你不過剛剛?cè)腴T,什么手段都沒學(xué)過,怎么敵得過某些陰險毒辣的心腸?!?/br> “你不要指桑罵槐!”玉擎眼睛一瞪,眼球都有些充血了,看起來的確很兇狠的樣子。 第七十七章 你要跟我比斗? “我可有指桑罵槐?我說的就是你?!敝厝A把身后的劍拔了出來,淡淡的道:“我一向與世無爭,本以為這樣,就不會阻礙某些人的路,可是事實證明,我越是與世無爭,就越有人準(zhǔn)備欺負到我頭上,以前我獨身一人,怎么樣都無所謂,現(xiàn)在我是有徒弟的人了,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命,誰要欺負我的徒弟,就是想要我的命,那自然要先過我這一關(guān),玉擎真人,來做過一場吧,讓我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這么死皮賴臉的對一個小輩下手!” “我還怕你不成!我沒做過的事情,別想往我身上潑臟水!”玉擎雖然沒有失去全部的理智,但是顯然他的口才還不如一個常年面癱的冰山重華。 說出來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只會讓人覺得他無理取鬧。 玄清這個專職的和事佬又站了出來:“都是自家?guī)熜值埽虼驓⒂趾伪啬??這件事已經(jīng)很清晰明了了,對同門下手,罪大惡極,我太虛宗不需要這樣的弟子,就驅(qū)逐出師門吧,至于趙明英,這件事你的確做的不對,就罰你閉門思過,至于閉門的時間,就三年吧,你可有異議?” 趙明英臉色一變,閉門思過三年,放在平時的確是不多,但是馬上就是門派大比了,他要錯過這一次的門派大比,顯然就是錯失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果,這一次的事,的確是他做的不周到,被人抓住了把柄,的確應(yīng)該舍棄一些什么。 要不然這一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牽連到他爺爺身上。 趙明英慢慢的低下了頭,聲音當(dāng)中帶著很輕微的屈辱:“明英沒有異議?!?/br> “嗯?!毙妩c點頭,繼續(xù)道:“至于東君,她的傷也算是因為你才受的,療傷用的藥材你來出,可算公道?” “公道?!壁w明英慢慢的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他咬著牙,全都應(yīng)了。 “不只是療傷用的藥材,我的小徒弟還被嚇到了?!敝厝A冷哼一聲:“說不定還會留影,這可是一輩子的事?!?/br> 趙明英主動的道:“事后我會上門賠禮道歉,該賠償?shù)?,都會賠償?!?/br> “哼?!敝厝A微垂眼瞼,看起來氣已經(jīng)消了大半,玄清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jié)束的時候,重華淡淡的道:“陪你也好,道歉也罷,都是我小徒弟該拿的,接下來就該是我的事了,玉擎,可敢一戰(zhàn)?” “怎么不敢!”玉擎冷冷一笑,雖然說他是分神期,重華也是分神期,但是分神與分神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玉擎是兩百年前踏入的分神期,如今處在分神期巔峰,距離突破,也不過是一層窗戶紙。 而重華呢,他前不久才剛剛突破,進入分神期,兩個人之間的底蘊,相差何止兩百年。 玉擎一點也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 玄清傻了眼,這事兒不是解決了嗎?怎么還要打? “你們這是……” 重華轉(zhuǎn)過頭,看向玄清:“掌門師兄,就當(dāng)我們兩個準(zhǔn)備切磋一下吧,師兄弟之間切磋,應(yīng)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br> “的確是,但是……”玄清也不希望重華吃虧,他個人還是比較偏向于重華的,玉擎立刻道:“切磋切磋,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們這就去練武場吧?!?/br> 練武場那邊有擂臺,這擂臺是有陣法守護的,在擂臺上切磋,不用擔(dān)心會波及到周圍的人,最是方便不過了。 “好?!敝厝A點點頭,然后看向付東君:“徒兒,讓玄明子帶你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