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他一腳大屁墩兒，便蔫耷耷地走了。

    走去哪兒？

    請假。

    李碧山在屋里脫衣服，厲坤一腳踢門進來，嚇得這位老同志緊捂胸口，“胡鬧?。　?/br>
    厲坤昂首，敬禮：“報告——申請批假！”

    李碧山：“滾蛋?！?/br>
    厲坤杵在原地，不動，堅定重復(fù)：“報告！我要請假！”

    “原因。”李碧山嚼了嚼牙舌。

    厲坤聲音鏗鏘：“治病?！?/br>
    “……”李碧山被嗆，放緩了態(tài)度，“什么?。俊?/br>
    厲坤豁出去了，沉默片刻，突然向前一步，拽住李碧山的手臂，崩潰道：“別問了，你再不批假，我女朋友就沒了?！?/br>
    ———

    第二天，迎晨起了個大早。

    教授號難排隊，她早早取到號，是第三個看。

    一個大姑娘家，實話，真挺羞恥。邊兒上等的都是男同胞，或是妻子陪同，就她一個女人。

    迎晨覺得不好意思，還特地戴上了墨鏡。

    到號，護士引她進去。

    老教授慈眉善目，拂去了她大半緊張。

    十分鐘問診。

    “他什么時候受的傷？”

    “前年……吧。”

    “被什么傷的？”

    “槍？刀？木棍……吧?！?/br>
    短暫沉默，迎晨無奈苦笑。

    “那他以前正常么？”

    “正常，正常?！庇棵Σ坏攸c頭，“挺……厲害?！?/br>
    這回沒用“吧”。

    老教授咳了兩聲，邊上的護士助理也忍俊不禁。

    迎晨汗流浹背，愁眉苦臉，“神醫(yī)，我男朋友這病，治得好嗎？”

    “姑娘啊，當(dāng)事人自己沒來，很多檢查沒法兒做，我也不能對癥開藥，是不是？”

    迎晨不放棄，“那他這種情況，飲食上吃什么比較好？”

    接下來半程，就是男性知識保健養(yǎng)生課。

    迎晨走出醫(yī)院，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徹底蔫了。

    心情有點悲憤，不，應(yīng)該說是悲壯。

    迎晨往壞里想，已經(jīng)預(yù)見自己守活寡的凄慘模樣。

    太慘了，太慘了。

    她坐在駕駛座上，半天沒發(fā)車，頭枕著椅背忍不住大聲咆哮：“厲坤真的太慘了啊！”

    被人民念叨記掛的厲坤，此刻蹲守在她小區(qū)門口。

    直到看見迎晨拎著一個超市大袋子從車?yán)锵聛?，他才止住焦躁，掐滅手里的煙?/br>
    迎晨眼神木呆，“你來了啊?！?/br>
    這個開場白，厲坤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揭幕，這事兒說起來也尷尬。

    他先是低眼，瞅著她手里的袋子，問：“買的什么？我來拎?！?/br>
    迎晨垂著腦袋，任他拿過。

    “你買這么多西紅柿干嗎？”厲坤還記得，“你不是不愛吃酸的么？”

    “我買給你的?！庇窟€沉浸在教授的諄諄教導(dǎo)里，他說，男人多吃西紅柿，里面的一種元素能夠固精養(yǎng)腎。

    厲坤：“……”

    兩人沉默上電梯，開門。

    門一關(guān)，迎晨就撐不住了，她從背后抱住厲坤，手環(huán)著他的腰，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