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僵尸抓鬼日常、[古穿今]美人甜、檢查男友手機后、她給的假象、丞相大人養(yǎng)妻實錄、契約情人:總裁寵妻成癮、同桌共眠[娛樂圈]、惡毒女配的求生之路、心尖寵(娛樂圈)、重生藥師種田記
眼見著城墻在望, 張權(quán)猛吸一口氣, 胸膛生出無限求生之欲, 將手中鋼刀舞得潑水不漏,一鼓作氣地沖到了城門口。此時,大門被一張不知銀白色的絲網(wǎng)堵住, 刀槍不破。 張權(quán)反手砍掉近身的敵人,左手抹開被噴了一臉的熱血,高叫道:“引火燒它!” 立時有人點燃了火折子丟過去。 火沾在網(wǎng)上, 迅速蔓延, 發(fā)出嘶嘶燃燒聲,那晶瑩剔透的銀絲網(wǎng)被燒得發(fā)黑發(fā)硬, 猶如鐵絲一般,比原先的還要堅韌, 牢牢地粘在城門口,不能撼動半分。 “將軍, 怎么辦?”親信們慌了神,忙聚集到張權(quán)身邊。 張權(quán)說:“上云梯!” 一群人又殺上城墻。外面的士兵忙架起云梯,從下面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張權(quán)率先搶到一把梯子, 在親信的攙扶下正要往下走, 就看到一塊黑色令牌飛快射來,在他頭頂炸開,緊靠著城墻的云梯忽然往外倒去,幾個親信抓拽不及,竟從城頭掉了下去。 緊抱著云梯的張權(quán), 亦是魂飛魄散,云梯倒下的剎那,自己必然摔成rou泥。 下方的士兵已經(jīng)排成人墻,準備用手接他。 形勢千鈞一發(fā),不容細想,張權(quán)大喝一聲,躍到人墻上。在他跳下的剎那,七八只鬼魅般的手從地下伸出,一把拽住他的腳,猛地拽到地上。 只聽“砰”的一聲,張權(quán)從人墻的縫隙中摔落,腦漿迸裂。 不遠處的城墻上,崔嫣靜靜地站在紛亂的刀光劍影中,看著張權(quán)的尸體被親信抬走,才轉(zhuǎn)身離開。 主將陣亡,軍心渙散,張權(quán)五萬大軍折了兩萬在城里,余部都跟著各自的統(tǒng)領(lǐng)潰逃,部分遇到了從太原趕來的黑甲兵,被逮了個正著,押送回京,部分往東、北方向遁逃,翻山渡海,失了音訊。 押送回京的俘虜里有一個崔嫣與陳致的老相識,層層上報后,就被快馬加鞭地送到皇宮——受審。 那俘虜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喜滋滋地以為自己逃出生天,即將回歸混吃等死,偶爾煉丹的快活日子,等五花大綁地送進來,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事情發(fā)展可能和自己想象的有出入。 “陛下,好久不見。”姜移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子,看著面色冷肅的陳致,一雙眼睛滴溜溜地亂轉(zhuǎn),“怎么不見天師???” 不提還好,一提崔嫣,陳致心頭火就噌噌噌地往上冒:“不是讓你搜尋靈丹仙草,搜到張權(quán)軍營里去了?” 姜移哭喪著臉:“不能怪我啊。我出京城沒多久,就遇上了流寇,和保護我的黑甲兵失散了。好不容易脫身,又被一群難民困住。跟著難民去了太原,誰知道遇到了西南王的先鋒部隊,強征我入伍。” …… 一般人不會倒霉成這個樣子吧?難道他身上的晦氣還沒有吸干凈? 陳致轉(zhuǎn)移話題:“那你怎么會落在張權(quán)手上?” “西南王不是莫名其妙地死掉了嗎?”頓了頓,姜移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連累的?!?/br> 陳致:“……”西南王死得這么蹊蹺,仔細想想,竟然覺得十分可能。 姜移說:“他死后,張權(quán)跑來招降,我們的百夫長就投奔了他,我想跑也跑不掉,想著離京城近一點兒,說不定能得救,也就跟著來了?!?/br> 陳致問:“張權(quán)手里的藥粉是不是你給他的?” 姜移唉聲嘆氣:“給什么給啊,都是搶走的。我也沒辦法,身上帶著那么多丹藥,誰不覺得可疑???只能說自己是個游方郎中,被安排治些跌打損傷。后來張權(quán)的親信要我將每種藥標注清楚,那些有毒的藥就被帶走了?!?/br> 陳致說:“那些藥有解嗎?” “有的有,有的沒有?!苯品磻^來,小心翼翼地說,“天師又中招了?” 陳致冷笑道:“你也知道是‘又’啊?!?/br> 姜移緊張地直冒汗。 崔嫣是什么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上次崔姣的事,雖然崔嫣放過了他,但肚子里一定記了筆賬。如今,舊賬未清,又添新帳,想也知道自己這次不會那么輕松過關(guān)了。 陳致帶著他去了養(yǎng)心殿。 沒了崔姣,這里就空下來了,陳致讓人重新清理了一番,作為崔嫣休養(yǎng)的地方。 平定“張權(quán)之亂”后,崔嫣體內(nèi)的妖丹蟄伏了兩天,就開始瘋狂反噬。姜移留下的藥都不管用,陳致見他每日疼得冷汗直冒,急得上火,本想上天入地地找找辦法,偏生姜移就在這個時候撞了回來。 姜移聽說來龍去脈后,臉也有點發(fā)白:“要不陛下再渡一口龍氣給他?” 陳致道:“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我渡了那口龍氣,才使他惡化至此?!?/br> “非常有可能?!苯瓢筒坏糜袀€人分擔罪過。 兩人走到養(yǎng)心殿門口,被黑甲兵攔住了。 陳致皺眉道:“天師呢?” 黑甲兵一板一眼地說:“天師坐關(guān),吩咐不得讓任何人打擾?!?/br> 認識崔嫣這么久,陳致還是第一次被劃分到了“任何人”的行列里,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姜移在旁邊大呼小叫:“天師是不是出事了?” 陳致用手捂住他的嘴,問道:“天師要坐關(guān)多久?” 黑甲兵說:“不知?!?/br> “哦,好吧?!标愔掳呀苼G給黑甲兵看管,狀若順從地回了乾清宮,等大門一關(guān),立刻貼上隱身符,悄悄地摸回養(yǎng)心殿門口,用定身術(shù)定住門口的兩個黑甲兵,推門—— 門紋絲不動。 陳致想用腳踹,又怕動靜太大,打擾了崔嫣坐關(guān),只好抽出黑甲兵的刀,小心翼翼地挑起了門閂。 門閂“啪嗒”一聲落地。 陳致繼續(xù)推門—— 門依舊紋絲不動。 …… 陳致繞著養(yǎng)心殿走了一圈,將所有的窗戶都試探了一遍,依舊是——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他只好解開黑甲兵的定身術(shù),悄無聲息地回到乾清宮。 崔嫣表現(xiàn)得這么神秘,完全不像是坐關(guān),倒像是做賊。 陳致抓心撓肺地想知道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生怕好不容易走到頭的劇情在看不見的地方又發(fā)生變化。他將乾坤袋里的寶貝拿出來,一樣一樣地擺在床上,看看有沒有使得上勁兒的。 隱身符、忘憂珠、黃圭、裝了晦氣的乾坤袋……和少了個腦袋的替身像。 看著家當,他忍不住熱淚盈眶。 真是太寒酸了! 陳致找到被關(guān)在柴房里的姜移。 姜移哆哆嗦嗦地說:“一般人家地方小,喜歡把人關(guān)在柴房里也就算了。偌大一個皇宮,也動不動地把人關(guān)在廚房里,會不會太小家子氣了?” 陳致說:“那關(guān)到刑部大牢如何?說不定還能遇到你的百夫長?!?/br> 姜移擤了把鼻涕:“你什么時候放我出去?別忘了,你和天師鬧別扭的時候是誰收留了你,逗你開心。” 陳致道:“……我們對那段日子的回憶可能有偏差?!?/br> “放不放一句話!” “放?!?/br> …… 被放出來的姜移一直在想怎么樣才能回去。 陳致拉著他往前走:“專心走路,不要東張西望!” 姜移說:“我要回柴房?!?/br> 陳致安撫他:“我們就悄悄地看一眼,不會驚動他的?!?/br> “我信不過你。” “再吵下獄!” “……你個快退位的皇帝!不要太囂張!” “崔嫣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退不了位了。我要是退不了位,你就要下大牢。還不走快點?!?/br> 姜移一口氣堵在腦門上,思緒煩亂,等靠近養(yǎng)心殿了才回過神來,道:“天師不死,我也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陳致說:“左右都沒什么活路,干脆一條道走到黑,繼續(xù)作死?!?/br> 姜移:“……” 被陳致一番話帶走了人生光明的姜移最終放棄了掙扎,破罐子破摔地蹲在草叢里,與陳致共商大計。 “門窗都被鎖上了,根本進不去?”姜移問清楚情況后,想了想道,“有沒有想過從屋頂走?” 陳致?lián)粽疲骸昂棉k法!” 說完,不等姜移反應,他踩著小碎步跑到無人的角落,貼上隱身符,飛身上屋頂,掠過重重屋檐,來到了養(yǎng)心殿的上方,蹲下身。 四下無人發(fā)覺,正是干壞事的好時節(jié)。 他慢慢地掀起一塊瓦片。 “噗”,細小的破氣聲從屋內(nèi)響起,陳致不及防備,被炸了個正著,整個人往后彈飛出去,從屋檐上滾落下來,摔在地上。 “誰?”守在門前的黑甲兵聽到動靜,一擁而上,手中的矛頭在他落地的位置橫掃,幾乎要戳到他的身上。 陳致連忙往后滾了兩圈,扶著門板剛要站起,門就被人從里拉開,他失去重心,往里摔了進去,撞在一個人的腳上。 雖然看不見,但崔嫣明顯感到有個人抱著自己的大腿:“阿癡?” 陳致尷尬地站起來,取下隱身符:“好巧啊……我就是想試試,這么玩捉迷藏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崔嫣整了整他的頭發(fā)和衣襟,牽起手往里走:“擔心我?” 既然他這么說,陳致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你什么都不說就一個人閉關(guān),的確很讓人擔心!” 崔嫣笑了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br> 陳致說:“怎么回事?” 崔嫣說:“我之前一直想要創(chuàng)造一套功法來融合妖丹,剛才突然有了感悟,所以才倉促閉關(guān)?!?/br> 陳致皺了皺眉:“你還想繼續(xù)融合妖丹?” 崔嫣頓了一下,才說:“你覺得呢?” 陳致斟酌著說:“我覺得西南王、張權(quán)這些心腹大患已除,沒有必要再融合妖丹了。妖丹這東西放在肚子里,始終是個隱患,倒不如取出來更令人放心?!绷硗?,他還有一個擔憂。就是崔嫣融合妖丹、法力大增之后,是否會長生不老。一般的修士長生不老倒沒什么,反正藏在深山人未識,可是一個皇帝長生不老,怕會引起江山動蕩不安。 “取出妖丹,我便與常人無異,甚至比常人更虛弱……”崔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愿意留在身邊保護我嗎?” 陳致二話不說地拍著胸脯答應了。 這話不全然是虛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成仙之后,百年歲月也不過彈指一瞬,要他留下來也無不可,反正吃喝拉撒睡的日子在哪里過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