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五分?!?/br> “若是我被治愈,你又有幾分把我能將我的血換入她的身體里面?” 張?zhí)t(yī)道“換血之術(shù)并不難,古書上記載了方法,老臣有八成把握。” “那好?!闭f罷,便取了一碗水,用匕首將自己的手掌劃開,滴了血之后,又將陸蔓蔓的手掌滑了一個小口字,兩人的血液在水中逐漸融合了。 張?zhí)t(yī)和劉太醫(yī)都知曉那個古方法,由于此法成功率較低,張?zhí)t(yī)開始并未將此方法說出。而劉太醫(yī)則是迫不及待將那方法說出,又急切地去尋找痊愈的患者。若是他沒有料錯,劉太醫(yī)找不到天花痊愈者。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以身試毒??磥磉@劉太醫(yī)是誰的人已經(jīng)很明了。 道“張?zhí)t(yī),你且出去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br> 知曉要做什么,張?zhí)t(yī)跪在他的面前,“將軍,三思而后行?!?/br> “我意已決?!?/br> “將軍,您是做大事之人,萬不可如此冒險?!?/br> 的眼神一冷,他道“張?zhí)t(yī),我自有分寸,退下吧!” 張?zhí)t(yī)搖了搖頭,他決定的事情,沒有誰能夠改變,只望得一切都順利。 張?zhí)t(yī)出去之后,看著陸蔓蔓,他道“他舍了命救我,我如今也舍命救他最心愛之人,就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快速患上天花的方法就是與天花病人近距離接觸,直接陸蔓蔓的被子,也躺了進去。 她半昏半睡之中,感覺有一個較為冰涼的東西靠近了她,包裹著她,她潛意識得朝著他靠近了少許。 他還是想不通,她為何會莫名其妙得了天花。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終于,他在她懷里摸到了一塊帕子,這帕子是用的最下等的麻料制成,上面的繡花雖然精美,但繡線也是粗糙不堪。 這帕子一看就不是她該擁有的東西。他心下已然明白,她之所以會患了天花,全是因為這塊帕子,說不定這帕子正是一個患過天花之人使用過。 她分明時時刻刻都處在危險中,卻對他什么都不說,她是害怕連累他嗎? 大約過了一注香時間,帶著那塊帕子從陸蔓蔓的房中出去,張?zhí)t(yī)也隨著他一道回了將軍府。 老夫人房中,陸幽然的鳳眸掃了一眼蘭英,她道“蘭英,那死人帕子你可毀了?” 蘭英一聽,立刻嚇得臉色慘白,陸幽然回府之后,便帶回了一方帕子,她說那帕子是從一個患了天花的死人身上取下來的,將它放入陸蔓蔓的貼身之處,以陸蔓蔓那樣嬌弱的身子,一定會患病。 那時,陸蔓蔓已經(jīng)受了老夫人的杖刑病床不起,晴紫受傷在自己房中養(yǎng)傷,大夫人雖然日日夜夜都守著陸蔓蔓,但是奈何她的神經(jīng)也衰竭了。 她只是趁著大夫人不備之時,偷溜入明月軒,再將那帕子放在陸蔓蔓的貼身之處,便跑了。 陸幽然吩咐,帕子在陸蔓蔓發(fā)病之前,一定要取回?zé)龤?。那樣粗鄙的東西,只要眼不瞎的人,都知道那不是陸蔓蔓使用的東西。 陸幽然見蘭英這個表情,知道她定是沒有將帕子取回?zé)龤В緛硭呀?jīng)大怒,但是一想到她的前世因為聽信讒言將蘭英杖斃,就無法責(zé)怪她。 她道“罷了,這件事情也不該怪你,你且下去吧!” 蘭英跪在陸幽然面前,她哭道“小姐,奴婢這就去明月軒,將大小姐身上的帕子取回來?!?/br> “不必了?!?/br> 此時陸蔓蔓身邊雖是沒有什么人,但是守在明月軒外,人卻不少,若是蘭英此時去取帕子,被人看見后,哪里還說得清。 上一場苦rou戲為了演得逼真,身上的傷都是自己實打?qū)嵟先サ?,所以才將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蘭英。 不過蘭英沒有取回帕子也情有可原,畢竟那時候陸蔓蔓已經(jīng)發(fā)病,與她靠得太近,被傳染的可能性太大了。 老夫人邁著蹣跚的步子了陸幽然的房間,以前的老夫人,雖然已是年過八旬,但是身子骨還算矯健,但此時的老夫人,她的身子骨不但不明朗,就連眼睛也不太好了。她表面看起來很是堅強,能理智地阻止陸蕭然去見陸蔓蔓,其實到了她自己這里,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guān),晚上一宿一宿地睡不著,開始吃齋念佛,望著陸蔓蔓早日好起來。 陸幽然一見老夫人,她立刻迎了上去,畢竟現(xiàn)在老夫人是她唯一的靠山,如果不將老夫人哄好了,陸府難有她立足之地。 陸幽然扶著老夫人,她柔聲道:“祖母,您這幾日都瘦了幾圈了,雖說jiejie的身子骨大家都擔(dān)心著,但是祖母若是再這般,就算jiejie好了之后,看見祖母這樣子,怕是也要傷心的?!?/br> 老夫人一臉愧色,她由著陸幽然將她扶著坐好,蒼老地如同樹皮的手握著陸幽然的手,一雙眼里含著淚花,她其實就怕害怕陸蔓蔓和陸幽然姐妹相殘,陸幽然雖是陸家的孩子,但是她年十六,卻從來沒有享受過一天陸家二小姐的待遇,前段時間她的母親還得了風(fēng)寒去世了,她也是著實可憐這個孩子,所以才偏向陸幽然,其實在她心里,手心手背都是rou,不管是陸幽然還是陸蔓蔓都同樣重要。 老夫人道:“幽然,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去明月軒打了蔓蔓,她從小就身子骨虛弱,我覺著她之所以會患了天花是因為挨了我的打?!?/br> 陸幽然安慰道:“祖母,人乃是rou體凡身,本就是要經(jīng)歷病痛的折磨,jiejie得了天花,我們都很擔(dān)心,這不是祖母的錯?!?/br> 老夫人搖著頭,“那就是我的錯呀!李氏以前雖說是刁蠻了一些,但對于我這個母親還是十分尊重愛戴,但此事一出,她竟再也沒有叫過我一聲母親。她與蕭然的婚事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們成親之后相敬如賓相濡以沫,在我們陸家最為困難之時都沒有離開過蕭然,她竟說了,要蕭然給她一紙休書休了她。” 陸幽然聽著老夫人說著這些,嘴上安慰著老夫人,其實指甲早已經(jīng)暗暗嵌入自己的骨血中,這陸蔓蔓和李氏才是壞人,陸蔓蔓搶了她的丈夫,害了她的孩子,挖了她的雙眼,將她推入火海,忍受挫骨揚灰之痛。李氏壞了她母親的名聲,將她貶為最下等的丫鬟,處處刁難,導(dǎo)致她最后郁郁而終。 就因為她們的身份顯赫,就因為李氏是李家的嫡女,陸蔓蔓是陸家的嫡女,就因為她們身后有著整個李家作為后盾,所以無論她們做了什么,人們都只會覺得她們是對的,人們都看不見那個躲在陸蔓蔓光環(huán)之下的陸幽然,更不會有人記得她母親的死。 陸幽然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仇恨包裹著,她的憤怒和怨恨震得她全身發(fā)抖,鮮血在她的手心滿眼,開出一朵萎靡之花,她表面上卻裝得楚楚可憐,她一下子跪倒老夫人面前,“祖母,都是幽然的錯,幽然不該偷偷溜出陸府,更不該看見jiejie和云麾將軍在一起,更不該懷著好奇跟了上去?!?/br> 見著陸幽然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老夫人哪里能對她責(zé)怪起來,她連忙將她扶起來,道:“幽然,是陸家對不起你?!?/br> 陸幽然搖頭,她雨帶梨花道:“陸府待幽然很好,祖母待幽然更好,但幽然覺著自己就是個禍害,留在陸府遲早會害了陸府?!彼刂氐匕杨^磕在地上,“求老夫人將幽然嫁出去,不管對方是貧窮還是殘疾,幽然定不會嫌棄,只要幽然走了之后,陸府能夠一如以前一般,幽然吃再多的苦都沒關(guān)系。” 老夫人聽此,更是流出兩行濁淚,她今日來見陸幽然,想說的便是關(guān)于這件事情,李氏覺著陸蔓蔓患病是陸幽然暗中搗鬼,她雖找不到證據(jù),但是她已向陸蕭然將話說明白了,在這個陸府,有陸幽然就沒她,有她就沒有陸幽然,若是陸幽然不走,她便帶著陸蔓蔓回李府。 陸蕭然本就對陸幽然心存愧疚,但從種種跡象來看,這件事情與陸幽然也的確有著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他既不想陸幽然真與陸府脫離關(guān)系,又不想李氏帶著陸蔓蔓回去李府,更不想以后李氏發(fā)現(xiàn)此事的端倪之后,將陸幽然趕盡殺絕。 是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陸幽然嫁出去,而為了讓陸幽然日后不受李氏的欺負(fù),陸蕭然定然不會將她隨便許了一戶人家。 這一切,便在陸幽然的意料之中,而她只需要按照自己布好的局,一步步走下去而已。 陸蔓蔓,那個在前世害死她的女人,想不到竟然這么弱,這么不堪一擊。 第021章:婚事 陸幽然的嘴角微微上揚,楚勵想娶的不就是陸府的嫡親小姐嗎?他想要得到的不就是陸府的勢力嗎?若是如此,她就成為這陸府獨一無二的二小姐,成為他手中最有力的刀,她不信一個有野心有報復(fù)之人會將最有用的兵器扔掉,就算他不喜歡這兵器太過鋒利,他也會暫時將這兵器留著,等到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再將兵器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