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這男人也能稱為皇后嗎?陛下是不是要換個稱呼?” “皇天后土,朕是皇,那不論朕娶得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后?!?/br> 眾位大臣如驚弓之鳥不敢多言。 皇族中也有不死心地攛掇李昭以后架空女帝,并讓女帝的子嗣姓李,還政于李家。 李昭淡淡道:“我若是皇后,必然要守禮,母儀天下,做個賢德的皇后,怎么只允許女皇后守這個,就不允許男皇后守了嗎?” 勸說他的人被他弄得無言以對。 “若是有孩子,那也該跟著陛下姓才是?!?/br> 無論是城墻,還是血脈,都是守不住的。 幸好,他此生要的唯有一人而已。 葉青微牽著李昭的手祭告天地,帶他穿過長安朱雀大街,帶他穿過文武百官。 李昭掃視著昔日的情敵,心情就像是此時的天空一般,晴朗的萬里無云。 經(jīng)過他們身邊時,李昭不無得意道:“陛下就寵我?!?/br> 眾郎君:“……”呸你個不要臉的大尾巴狼! 葉青微領(lǐng)他上高臺,朝他微笑。 “朕的皇后?!?/br> 李昭臉上的笑容漸漸加大,像是白蘭白蓮白茉莉盛開,清艷絕俗。 “我的陛下……”他聲音沙啞又低沉。 冠冕上的珍珠垂在他的鬢角上的白發(fā)邊,光陰如雪,如他,如愛。 李昭捧起她的手,慢慢跪了下去,將她的手貼在額頭上。 葉青微仰頭望著無垠的天際、大好河山、跪拜的人群,不由得仰頭大笑。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一百四十四章 番外·謹言不慎行 “聽說鄭大人當面頂撞陛下, 陛下都沒有惱怒?!?/br> “還不是鄭大人生的好” “陛下對崔大人也殊為不錯?!?/br> “jiejie說的是哪位崔大人?是溫潤如玉的崔一郎呢?還是矜貴美貌的崔二郎?又或者是……” “哎呀,你太壞了, 我不跟你說了。” 兩個小宮女在花枝后追逐,因為這里通常無人路過, 兩人便肆無忌憚地發(fā)出笑聲。 兩人剛從花叢中跑出來, 就撞見一位披散著秀發(fā)的美貌女子, 她光著腳,穿著單薄的褻衣, 只堪堪披了一件繡滿花的紅袍。 她的臉大氣又美艷, 像是百花盛開的山坡, 能將云霞也一并也點燃, 揉碎晨曦的眼眸中夾裹著倦怠的春情,被蹂躪過的雙唇昭示著勃發(fā)后的風sao。 她抱著胳膊,冷冰冰地瞧著追逐打鬧的宮女。 “侯、侯爺!”兩人手里的花籃“嘭”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啊!”兩個宮女猛地跪在地上求饒。 原來這雌雄莫辨之人不是別人, 正是安平侯陸謹言。 “呵?!彼鲋~頭, 發(fā)出一聲沙啞的笑聲。 “你們從哪里聽來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快說!” 較年長的宮女猛地一彈,趴在地上,小心翼翼道:“宮里都這么說?!?/br> “都這么說,你們就跟著說?掌嘴?!标懼斞阅缶o艷紅的外袍,“怎么?我說話沒有力度是不是?” 宮女忙雙手開弓,“噼里啪啦”地掌嘴。 陸謹言彎腰拿起花籃,花籃里是宮女早上摘下來的花瓣, 上面還帶著晶瑩的露珠。 “若讓別人聽到了,你們就不僅僅是掌嘴了?!?/br> 宮女們瑟縮一下。 陸謹言拎著花籃走開, 衣擺拂過花枝,沾上露水,他踏在回廊地面上,重新回到一座小樓中。 他放輕了腳步,邁上樓梯,樓梯還是發(fā)出“吱喲”一聲響。 陸謹言停住腳,無奈地笑了笑,他在唇前豎起手指,對著樓梯輕聲道:“樓梯大人,拜托你不要發(fā)出聲音了?!?/br> 他抬頭望了一眼二樓,蜜糖從他眼眸中滴滴答答濺落出來。 他甜蜜一笑,自言自語道:“她近來忙的厲害,晚上也容易失眠,好不容易才睡下,最好不要打擾她?!?/br> 他提著籃子,拎著衣擺,更加小心地走上樓。 花瓣上的水珠從竹籃縫隙間濺落,一片花瓣飄下,陸謹言一腳踏上,艷紅的花瓣粘在他的腳邊,碾碎的嫣紅汁液染上他玉白的肌膚。 二樓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帶著清晨香氣的風從窗縫間擠了進來,吹拂著如同霧氣的青色紗帳。 陸謹言抱著籃子,走到床前。 床帳后,葉青微青絲散開,側(cè)身枕在繡花枕頭上,赤裸的胳膊露在被子外。 美人美景,竟然像極了他小時候偷入書房時看到的一副美人春睡海棠圖。 陸謹言輕輕嘆了一口氣,小心地放下竹籃,將她的手臂塞進被子里。 她的睫毛輕顫,眼睛還沒睜開,就啞聲道:“嗯?” 陸謹言跪在她的床邊,將她額前的發(fā)絲順到一旁,柔聲道:“無事,你睡吧?!?/br> 他收回手,連氣都不敢多喘一下,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秾艷的眉眼。 葉青微過了一會兒,輕輕嘆了口氣:“你這樣盯著朕看,朕怎么睡得著?” 陸謹言內(nèi)疚道:“都是我的錯,你睡吧,我不影響你?!?/br> 葉青微翹起唇,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我聞到了一股花香,你一大清早的又去做了什么?” 陸謹言笑道:“你什么時候打算睜開眼了就什么時候告訴我一聲,我給你一個驚喜?!?/br> “你這樣還讓朕怎么睡啊……”她的聲音又輕又柔,無可奈何地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眼,她的眼前便被花瓣淹沒了。 陸謹言站起身,將花籃里的花瓣潑灑出。 掉落的花瓣落在鴛鴦?wù)砩希湓诮鸾z被上,落在她如云的秀發(fā)上,也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 陸謹言捏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送到面前,微微彎腰,上下唇一碰,將落在她手背上的花瓣抿住。 葉青微輕聲笑了起來。 陸謹言跪在床上,抿著那片花瓣,讓花瓣輕飄飄拂過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葉青微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呻吟。 “你偏要看朕出丑不是?”葉青微啞著聲音難耐道。 陸謹言搖了搖頭,將花瓣遞到她的唇邊。 葉青微避開那片花瓣,在他的嘴角吻了吻。 陸謹言深深吸了一口氣,花開更艷,花香更濃了。 他盯著她,舌頭一掃,將抿住的花瓣卷入嘴中,他慢慢嚼著,像是在品味她的滋味。 葉青微慵懶地半瞇著眼睛,輕聲問:“好吃嗎?” “沒有陛下的味道好?” 葉青微聲音更啞了:“那你還等什么?” “不行的,陛下昨夜cao勞過度。” 葉青微捂著臉,忍不住微笑:“阿言,你可真是……非要這么撩撥朕。” 陸謹言委屈:“明明是我在忍著?!?/br> 他側(cè)躺在葉青微身旁,葉青微想要靠到他的懷里卻被他推開了。 “我剛剛從花園里回來,身上又是寒氣又是濕氣別渡給陛下?!?/br> 葉青微半瞇著眼睛睡眼朦朧道:“朕的阿言真是又溫柔又迷人?!?/br> 陸謹言拈著嗓子柔柔道:“那陛下只看著阿言好不好?” “好好說話?!?/br> 陸謹言無奈道:“是,我的陛下?!?/br> “朕方才做了一個夢?!?/br> 陸謹言側(cè)著頭,盯著她的耳垂默默出神。 “夢見你瘋了?!?/br> 陸謹言道:“我不是一直在瘋著嗎?為陛下瘋狂?!?/br> 葉青微瞥了他一眼,嘴上道:“還有人說你我是命中注定的——相見不識,相愛不知,相守不能,相憶不成?!?/br> 陸謹言咬牙罵道:“這是那個渾人胡說八道?!?/br> “只是夢而已?!?/br> 陸謹言猛地攥住了她的手:“不會的,我永遠也不會離開陛下的,除非我傻了,腦袋不好用了,若不然,我即便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陛下,即便把我腿打斷,我爬也要爬到陛下的面前,即便陛下不要我了,我也要偷偷跟著陛下,偷偷想著陛下?!?/br> 葉青微挑眉,似驚訝,似有趣:“呀,這可就苦了我的阿言了?!?/br> 陸謹言覺得身子熱乎了一些,才伸出手攬住了葉青微的腰肢:“那陛下就對我再好一些,不要再做些令我傷心的事情了?!?/br> 陸謹言不滿道:“什么鄭大人,什么崔大人,難道會有比我更懂陛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