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不過這記憶也有好處,像沈芊芊記憶里大多關(guān)于木靈根的法術(shù)和陣法,鐘彩都能用得上,她細細梳理了一下煉氣期可以用的法術(shù)和陣法,在心里默記了好幾遍,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翌日,天將大亮,鐘彩便惺忪睜眼,雖然昨日是來古道派的第一晚,但許是因為太累,鐘彩居然一夜好眠。 她收拾完畢后,起身出門,卻見院子內(nèi)極為安靜,且不說白齊和白悠應該是還在執(zhí)事堂受罰,可這樂凝和丁小六竟然也是大門緊閉,不知昨夜他們是忙到了多晚。 此時若是樂凝清醒,一定會向鐘彩大吐苦水,不是她不想睡!實在是那丁小六太沒眼力勁兒! 鐘彩也不想打擾他們休息,獨自一人下山去了。 約莫半個時辰,鐘彩便來到了山門前的傳送處,這古道派在細節(jié)上做的鐘彩不得不夸,許是怕新弟子迷路,每在分岔路口,便有一術(shù)法生成的稻草人,與之說與你將去之處,稻草人便會為你指路,雖然鐘彩有大修士的記憶,但這些術(shù)法擱現(xiàn)世,她還是切身體會的少,所以這一路也是讓鐘彩這個土包子新奇不已。 而這次下山,鐘彩主要是想去尋一尋宋家姐弟,先前他們說好試煉完就去嶺花樓匯合,也不知他們結(jié)果如何了? 傳送至麒麟城后,鐘彩便直直奔往嶺花樓。 不一會,還真在嶺花樓門前尋到兩個熟悉的背影,正是在此等待了好幾日的宋家姐弟。 “銀子jiejie,你說云哥哥會不會不來了?會不會去凡間域了?”宋元寶扯了扯在他前面的宋銀子,先前他好不容易通過了萬法仙宗的試煉,卻沒在試煉者里看到鐘彩,正好接引他入門的是關(guān)元白,他便問了一問,那會他才知道這一次所有門派都不收五靈根弟子,他心下大急,那云哥哥該怎么辦? 于是,他只好先去找他jiejie宋銀子,并告訴了她這件事,宋銀子一聽之下,同樣也擔心起云仲來,只是他們現(xiàn)在都不知云仲去向何處,宋家姐弟商量著,先去之前約好的嶺花樓看看,指不定云仲已經(jīng)在等他們了。 可這一看就看了數(shù)日。 宋銀子沒回頭,目視前方,不斷張望著,堅定地說—— “不會的,云仲不是失信之人。我們既約好了在這碰面,他便會來赴約的?!?/br> “那可不,元寶居然不相信你云哥哥,真真叫人傷心呢?!币坏缆詭Пг沟穆曇繇懫?。 第27章 襲含之的八卦 宋元寶和宋銀子回頭,就見鐘彩站在身后,眉間比起初見時,多了幾分自信,他倆大喜,元寶更是一把抓住鐘彩的衣袖,親昵地說道—— “云哥哥!你終于來了!這些天你去哪了?你不知道,我和銀子jiejie都快把嶺花樓當家了!” 宋銀子也好生歡喜,可她畢竟是個女子,想著男女有別,倒也做不得元寶那般親近,只眉眼有著藏不住的笑意,在一旁解釋道—— “云仲,你別聽元寶瞎說,我們也就前兩天才來的?!?/br> “才不是…明明是……”元寶正欲爭辯,卻被宋銀子的衣袖擋了一擋,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 雖然銀子不讓元寶說,但鐘彩看他倆的神情也大致了解了,鐘彩挺不好意思的,抱歉道—— “元寶,銀子姑娘,真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云仲合該賠罪,不如讓我請你們?nèi)X花樓吃飯,也正好大家坐下來聊聊,你們看可好?” 宋元寶一聽有得吃,立馬掙脫宋銀子的束縛,拍手叫好—— “太好了!我要吃嶺花樓的靈蓮豆腐、翠玉靈筍、琥珀靈蛋、一品靈燕、糖醋靈魚卷……對了,還有嶺花樓最出名的靈豬肘?!?/br> 邊說還拿著手指頭掰著數(shù),那小模樣,好不可愛。 宋銀子哭笑不得,彈了彈元寶的額頭—— “你個小吃貨,你是準備把你云哥哥給吃空嗎?” 元寶“誒喲”一聲,揉了揉被銀子彈紅的額頭,看了眼鐘彩,沮喪猶豫道—— “那我…就不點靈蓮豆腐…不行不行…那不點一品靈燕…不行不行…還是不點糖醋靈魚卷…不行不行……” 鐘彩如今倒是不缺這點靈石,先前直播確實賺了不少,瞧著元寶糾結(jié)的小臉,她倒是想豪氣一把,拍了拍元寶的肩,道—— “今個兒你隨便吃!你云哥哥有靈石!” 順便給了宋銀子一個安心的眼神。 于是,三人便入了那嶺花樓。 這嶺花樓許是因為沒有拍賣會,大廳的紅綢幕布均被撤去,先前那拍賣幕臺,現(xiàn)在倒是有說書人在臺上聲情并茂地說著些修真域的趣事,以供食客們聽個熱鬧。 鐘彩三人找了張靠窗的八仙桌落座后,樓里的侍者便過來了,只見那侍者點了下八仙桌的一角,桌子中央就顯現(xiàn)出一道足以亂真的菜品,若不是菜品下面還有一行菜名,還真看不出這只是一個成像。 一旁的侍者看著鐘彩三人好奇的眼神,耐心解釋道,原來這是嶺花樓獨有的點菜方式,食客們可以通過看到的菜品成像進行點菜,這樣就從菜品的“色”上,讓客人們食欲大開。 這邊元寶一聽這東西可以點菜,詢問了方法后,便刷刷刷的開始點,宋銀子則看著這苗頭不對,再點下去,他們?nèi)烁緹o法吃完,所以當機立斷的拍掉了元寶的小rou手。 雖然制止了元寶,可還是上了不少菜,引得周圍人都側(cè)目了。 元寶才不在乎這些,吃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鐘彩因著吃了辟谷丹,這些菜品也只是淺嘗了幾口,但不得不說,這嶺花樓的菜品,果真是色香味俱全。 飯過半晌后,三人才開始了今日的話題。 宋家姐弟最關(guān)心的當然是云仲這幾天到底去了哪。 鐘彩把在古道派的經(jīng)歷大致說了下,只不過省去了同王子晏交易的事,只說那日離開萬法仙宗報名處后,她才想起之前在云家報名過上一屆的古道派試煉,她便去問尋了古道派的招攬者,得知可以并入這一屆參加,于是她才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去了古道派。 這么說,不是鐘彩信不過宋家姐弟,只是這事?lián)L險的是王子晏,所以還是照著他們當時商量的對外說法來。 宋家姐弟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挺為鐘彩開心的,這古道派雖然是六大門派之末,但也算底蘊深厚,總比鐘彩哪個門派都進不去,流落凡間域強。 而鐘彩也了解到,宋銀子和宋元寶都已順利的拜入水音閣和萬法仙宗,且宋銀子師從一內(nèi)門長老門下,宋元寶更是厲害,直接拜入了悟意尊者座下。 三人正說到這的時候,好巧不巧,說書人也提到了悟意尊者,鐘彩三人順勢側(cè)耳聽了聽。 不過悟意尊者并不是說書人講述的主角,這說書人說的是悟意尊者的徒弟,修真域的四大美人之一,襲含之。 說書人正講到那襲含之追求者甚多,萬法仙宗里常有人制造機會去偶遇襲含之,不過襲含之對誰都冷冰冰的,這也可以理解,高嶺之花不好追嘛,但有一追求者倒是不同于常人,乃是萬法仙宗內(nèi)門排名第二的流清竹,當然內(nèi)門第一是襲含之,不過這流清竹對襲含之的追求方式也挺奇特婉轉(zhuǎn)的,就是不斷去找襲含之比斗切磋,每次均是流青竹先報上姓名和來意,襲含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兩人便開打,直到流青竹覺得兩人也算是結(jié)下了比斗情誼,便想著要有進一步的發(fā)展,話說這日,流青竹破天荒地不找襲含之比斗,而是想著約襲含之出去游玩,一開始他還是如往常一般把襲含之攔下,對襲含之說道—— “含之,聽聞琉璃山下的桃花開得甚好,不知你可有興趣隨我一道去觀賞?” 說書人講到這,頓了頓,狡黠一笑,對眾人問道—— “你們猜襲含之回了什么?” 聽眾們紛紛猜測,有說答應了的,有說拒絕了的,說書人均笑而無語,等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后,說書人接著說道,萬萬沒想到,這襲含之看了那流青竹一眼,竟說了句—— “你是誰?” 原來這襲含之竟然是個臉盲,先前流青竹每次去找她比試,都報上了姓名,襲含之便知曉了他是誰,但這一次流青竹改變策略,反而試出了襲含之有這毛病,可以想象當時流青竹的內(nèi)心有多崩潰,敢情他先前同襲含之比斗了這么多次,但在襲含之心里,就只留下了個名字印象,連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而這萬法仙宗關(guān)注襲含之一舉一動的弟子不在少數(shù),這消息也就不脛而走,現(xiàn)在這整個修真域都知道襲含之有臉盲這毛病了。 后面說書人又講了些后續(xù),鐘彩就沒注意聽了,她看著正在專心啃豬肘的宋元寶,八卦道—— “這襲含之也是悟意尊者座下的,說起來算是你師姐,她真像這說書人說的這般嗎?” 宋元寶歪頭認真想了想,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拜師那天,含之師姐給了我一個香囊,說這是她特制的,有凝神的功效,讓我時時都得佩戴著。” 鐘彩一聽,大膽猜測,也許正是因為臉盲,才需要靠香囊的氣味分辨人?畢竟宋元寶是她同門師弟,不同于旁人,總是要熟悉的。 當然這個八卦,鐘彩聽聽也就罷了。 等他們?nèi)顺酝旰螅姴释渭医愕芑チ袅寺?lián)絡(luò)方式,只說以后要常聯(lián)系,便各自歸去了。 而在嶺花樓的另一角落,有一周身氣息渾如凡人的白衣青年,看向了鐘彩三人離去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寫元寶的小rou手的時候,自動腦補了黃軒的哆啦a夢手。 第28章 白夢月來訪 嶺花樓內(nèi)。 旁邊的侍者看這白衣青年眼神都不知道飄哪去了,提醒道—— “這靈豬肘您還要嗎?我們這個招牌菜可是限量的哦!先搶先得!” 那白衣青年立馬換了一副饞嘴樣,仿佛剛才那高深莫測的模樣只是個幻覺—— “要!你們還剩多少,我全都要了!打包!打包!打包!” 話畢就往外掏靈石,腰間的金貔貅也跟著晃動了兩下,上面還泛著油光。 而這邊鐘彩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后,發(fā)現(xiàn)樂凝和丁小六也出門了,暫時還沒回來,想是應該下山了卻俗事。 而就在這時,鐘彩抬腳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卻被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喚住—— “這位師兄,請留步?!?/br> 鐘彩回頭,就見一弱不禁風的少女款款而來,柳葉眉,杏核眼,端的是一張玉軟花柔的好面貌,只是眉間微皺,小臉不由添了點苦相,而跟在她身后的居然是白齊和白悠,此時正低頭,邊走邊揉膝蓋,倒不復昨日的囂張氣焰。 鐘彩心里約莫對少女的身份有了個數(shù),就是不知她是作何打算,為何而來? 那少女面色雖不顯,卻也是吃了一驚,離得近了,才發(fā)覺這少年竟有如此驚人之貌,她的語氣不由又放柔了幾分—— “請問這位師兄,可也是住在此處?” 鐘彩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那少女也仿若不在意,一雙翦水秋瞳彎到恰到好處的弧度,柔聲道—— “我姓白,名夢月,昨日我這兩位隨侍態(tài)度不正,造謠生事,沖撞了師兄,先前王師兄和執(zhí)事堂雖已懲戒了他兩人,但我身為他二人之主,確有不教之過,所以今日特前來,替他二人向師兄賠罪。” 話畢,她身子低了低,作了個揖。 鐘彩聽完有些驚訝,倒沒想到這白夢月是來道歉的。 正待說話,忽然插入一道急沖沖的聲音—— “你們這是干嘛!又要來欺負人嗎???” 說話的正是歸來的丁小六,同行的還有樂凝,他倆正巧回來的時候在山腳碰上了。 丁小六剛說完,就沖在鐘彩前面,隔開了鐘彩和白夢月,在他看來,他們?nèi)耍瑯纺桥?,云仲也是有些瘦弱的樣子,他是最大的,所以要擔負起大哥的責任,盡量保護他們。 鐘彩看著擋在身前的丁小六,心下好笑又有些感動,不過她覺得她還是解釋一下好—— “小六哥,你誤會了,他們是來道歉的。” 又把剛才白夢月的話簡單地轉(zhuǎn)述了一下,白夢月同樣也給丁小六和樂凝作了個揖。 丁小六腦袋簡單,直接回了句—— “關(guān)你什么事,要道歉的也該白齊白悠道歉,搞這些虛里浮哨的,不知道要干嘛!” 白夢月倒沒想到丁小六回這么一句,面色有些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言辭懇切道—— “倒是夢月考慮不周,本應他們親自道歉,白齊白悠,還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