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不過,木喬一看那黑鷹,卻是趕緊攔下了襲含之的動作,順帶還朝著黑鷹的方向熱情地?fù)]舞著雙手。 那黑鷹看著他,方才還兇狠的目光頓時煙消云散, 一個俯沖, 就沖到了木喬懷里。 親昵呆萌的在木喬胸口左蹭右蹭, 絲毫不見剛剛的兇狠模樣。 只是等到一人一鷹,在襲含之直勾勾的眼神中,開心敘完舊后, 黑鷹才是將爪子朝木喬亮了亮。 襲含之,先前就注意到了, 黑鷹爪子上, 一左一右, 綁著兩個小玉瓶。 木喬解下黑鷹爪子上的小玉瓶,又親昵地拍了拍黑鷹的額頭, 才是讓它離開, 而木喬則拿出先前那塊絲毫不起眼的黑木頭, 又開始扒拉上了。 顯然,是在同她家那位大人溝通交流。 一旁的襲含之,眼神絲毫不敢松懈,莫名地,她有種感覺,那兩個小玉瓶里面裝的東西,對梵冥,對她都至關(guān)重要。 過了一會,才見木喬眼神歡快地切斷“黑木頭”的靈力溝通。 襲含之趕緊上前一步道—— “如何?” 木喬挑了挑眉道—— “走吧,有戲!” 說完,就朝著梵冥所在的房間而去。 襲含之快步追上,同木喬平行,臉上有一絲謹(jǐn)慎追問道—— “如何有戲?你家大人有說何時會來嗎?” 因為先前木喬說過,他家大人有法子救,慣性思維下,襲含之認(rèn)為他家大人該是會親自前來。 結(jié)果身旁的木喬搖了搖頭,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我家大人哪有那么多時間?!?/br> “什么意思?!” “一會我來給梵冥太子醫(yī)治?!?/br> 襲含之瞬時頓住了腳步,火焰再次抵住了木喬的脖頸。 身后是襲含之冰寒的聲音—— “你是在戲弄我嗎?!” 先前木喬已然說過他不會醫(yī)治梵冥的病,但是他家大人會,梵冥的癥狀如此奇怪,那人竟不親自前來,反而讓什么都不會的木喬動手醫(yī)治。 這讓將梵冥放在心尖尖上的襲含之如何能同意? 木喬這回倒是面色不變,看著一點不心虛,她側(cè)眼看了一下面若冰寒的襲含之,剛剛還帶笑的眼,忽地一沉—— “戲弄?你若知道這兩瓶子是何物件就不會說這話了,但我家主人不讓說,我也暫且不提?!?/br> “只是,你再這么耽誤下去,就不怕梵冥太子對你最后一點愛意都沒了,到時候就算是仙人賜藥,恐也無力回天了?!?/br> 話音一落,襲含之眼里快速閃過一絲遲疑。 木喬又接著道—— “而且,梵冥太子的病,說是病,其實也不算,我一會還得先問他一個問題,再決定治不治,其實雖是我來cao刀治療,但選擇權(quán)還是在梵冥太子身上?!?/br> “我同你說與這些,你現(xiàn)在該是不懂,但這其中也不該由我來同你解釋,而且我解釋得再多,你也不信我,一會讓梵冥太子自己做選擇如何?” 木喬說完,目光輕飄飄就落在了襲含之身上,似是在等待她的決定。 好一會,襲含之冷凝的眉眼才從懷疑中略微轉(zhuǎn)變了一絲信任。 當(dāng)然,這絲信任并不是給木喬的,是給梵冥的。 襲含之撤了火焰,看來是暫且同意,木喬勾了夠唇,兩人繼續(xù)往里行走。 這會,里面的梵冥還未清醒,木喬走近,從儲物袋內(nèi),取了一個香囊,在梵冥鼻下晃了晃,卻見方才睡得極沉的梵冥悠然轉(zhuǎn)醒。 梵冥乍一蘇醒,看清眼前兩人,記憶一下子回籠,臉色陰沉了下,也沒看襲含之和木喬,起身就準(zhǔn)備往外走。 木喬卻適時喚住了他—— “梵冥太子,你不想治你的癥狀了嗎?” 梵冥腳步不?!?/br> “我不覺得我現(xiàn)在有什么不好?!?/br> 又是這句,襲含之眼神閃過一絲受傷,在梵冥昏迷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 那瞬間,襲含之覺得自己的心湖似是被重重敲擊了下,疼得發(fā)顫。 木喬不比襲含之,他對梵冥一點多余的情感都沒有,這會臉上公事公辦道—— “那梵冥太子,再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可好?” “……你說?!?/br> 梵冥還是在往外走著,并不覺得木喬問得問題足以令他改變心意。 木喬眼角一彎道—— “梵冥太子,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是想做人,還是想做妖?” 梵冥腳步瞬間一頓,從木喬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指尖輕輕顫了一下。 這對梵冥這個修為等級的修士而言,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情緒外露。 看來,他家主人讓他問這個問題,果然是機智無比。 木喬不忘了對自家主人每日花式一吹。 果然,梵冥愣怔了一會,微微轉(zhuǎn)過身。 臉色冷酷地跟襲含之堪比夫妻臉道—— “我回答這個問題,有什么意義?” 木喬見他上勾,嘴角輕輕上揚道—— “自然是你的選擇,我能幫你做到唄?!?/br> 下一刻,一道青黑色的法光一下子卡住了木喬的脖頸。 手段跟襲含之一模一樣。 木喬心下嘆了口氣,不愧是一對兒啊。 梵冥冷著一張臉道——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襲含之看梵冥現(xiàn)在的模樣,還有什么不清楚,當(dāng)初的梵冥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現(xiàn)在的梵冥卻是知道的。 木喬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自打那只黑鷹來過,木喬該是得了他家主人給的勇氣,說話硬氣無比。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能救你,你只要給出選擇就好了?!?/br> 兩人繼續(xù)打著啞謎。 但這會襲含之也不著急好奇了,原因她不知道都行,只要梵冥能好轉(zhuǎn),能像以前一樣,就行。 到最后,冷著一張臉的梵冥還是悄然撤下了法術(shù)。 慢慢吐出了幾個字—— “我選人,如果你真有辦法的話。” 木喬緊了緊右手的玉瓶,嘴角的笑容越發(fā)放大。 “如你所愿?!?/br> *** 七日之后。 襲含之靜靜站在茅草屋外面,已經(jīng)站了約有七日,就是這么單單地站在茅草屋外面。 這七日,她什么都沒想,也許也是害怕再去有任何奢望,最后換來的卻是絕望,索性放空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只一心等待梵冥和木喬。 是的,自打那日,木喬決定給梵冥治療,已經(jīng)過去了七日。 這七日,襲含之一直將神識覆蓋在這個茅草屋身上,如若木喬有所妄動,她一道神念,就能讓他灰飛煙滅。 不過,她雖然能感受到茅草屋內(nèi)的生之氣息,但木喬卻不知用了什么掩藏工具,他的治療之法,卻是不得而見。 但襲含之,也不是那等偷學(xué)之輩,她只關(guān)心梵冥,只要最后梵冥無事便行。 只是七日過去,兩人還是未有出來之相。 可修士,最多的也就是時間了。 七日又七日。 轉(zhuǎn)眼過了一月。 襲含之三人一直在山谷之中,不知外面早就被一個驚天消息,震得整個修真域都蕩了蕩。 因為,中樞島散仙海家的家主,竟然被殺了! 海家的家主便是當(dāng)年在修真域大比上,欲對鐘彩痛下殺手的海桑,他族中的嫡系弟子,海姒,在當(dāng)年因使用陰損陷害鐘彩,后反被鐘彩廢了。 至于為什么外界提到這事,會同當(dāng)年鐘彩一事聯(lián)系在一起呢? 是因為傳聞海家家主的尸體是宛如干尸,仿若被人抽干了血液一般恐怖,一看就是殘忍的魔修手段不說,而他的身旁,還留有沾染他血跡的血字。 一筆一劃,就這么勾勒在傳聞中戒備森嚴(yán)的海家主族議事廳。 【我回來了。玄彩留。】 誰都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眾人惋惜又痛恨,對她夾雜了各種矛盾情緒的鐘彩,竟然是用這樣的雷霆血腥手段,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眾人震驚于她能輕易逃離魔界,擁有秒殺散仙的實力,還是這么殘忍手段的同時,也不由打從心底感到一絲膽寒。 而他們,也更是猜疑。 鐘彩,為何要對海桑下手? 所以,外界流傳的傳聞,才會牽扯到當(dāng)年“修真域大比”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