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謝行云彼時考慮不了太遙遠(yuǎn)的未來,選到手了就去修了。結(jié)果修到一半,他又入了內(nèi)門,成了宗門真?zhèn)鳎@功法就明顯不夠用了。 沒奈何,在堅持舊有功法但可能無所寸進(jìn),和重?fù)Q一套能夠支撐修到更遠(yuǎn)境界的功法中。謝行云毅然選擇了后者。 廢基重來。 即使換功法對道基有損,還是他還是選了。 重修的過程更加艱辛,即便謝行云是個有大毅力的人,這一來一往,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后來他知道,他是一開始就被師父看好的人,只不過是想考驗他的品性毅力,故意將他放到外門磨煉。 所以現(xiàn)在輪到謝行云來作這個師父的時候了,謝行云卻不想以試煉為名,來耗掉弟子寶貴的修煉時間了。 更何況,現(xiàn)在看心性,能看出什么呢? 一切事物都是變化的,弟子也不會一成不變,孤僻冷漠不見得會有礙于大道,善良圓融也不見得能在這條路上行的遠(yuǎn)。 不過隨緣罷了。 謝行云帶著秦瑜,親自把燈盞放到塔的第六層。 第六層這一處架子上,只有寥寥的幾盞燈。 秦瑜鄭重的把自己這盞燈放上去??粗K中跳躍的火焰,問:“師父,這燈真有替命之能么?” “對方若能殺你一次,也再能殺你二次?!敝x行云淡然的說。秦瑜一聽,明白了,這是告訴自己這東西就是個雞肋啊。 秦瑜心里默默數(shù)了數(shù)這個架子上的燈盞,加上自己,一共不過四盞。 “那師父,你的燈在哪里啊?!鼻罔?。 謝行云指指頭頂。 明瓚真君笑了笑:“我們這一代的弟子,燈盞都在上一層?!泵鳝懻婢龓еσ庹f?!罢f起來,我也很久沒去看看了?!?/br> “有什么好看的?”謝行云冷笑一聲,轉(zhuǎn)頭招呼秦瑜離開?!白吡??!?/br> 謝行云走的很快,秦瑜腿短,在后面一溜小跑的跟著他。 “師父,是不是明瓚真君惹你生氣了?”謝行云冷著臉御劍,也不理人。 “不是?!?/br> “那你怎么突然就走?!?/br> “你不是還有東西給我看么?” “對哦,師父我們?nèi)ツ睦锇??!鼻罔ず闷娴目粗苓叺臒o邊夜色問。 “明平峰?!敝x行云說著拋出袖子中的令牌。山頂上空隱隱約約有一層光罩波動呼應(yīng),拋出的令牌與寶光一接觸,那層光幕,就如同冰雪一般的消融出一個大洞來。 謝行云御劍穿行,眨眼間便穿過那個光洞,直奔峰頂而去,那個消融出的光洞很快就消失了。 兩人直接便在山峰上的一處凸出的平臺停了下來了。 此時天色漆黑如墨,連月亮也不見。 謝行云夜晚也照樣識物,大步平穩(wěn)。 幸而秦瑜已是個入了靈的煉氣修士了,不然在這環(huán)境下還真容易摔跤。 那可就成了修士界的笑話了,秦越心想,腳下更小心翼翼了。 “我今晚便要離開了?!敝x行云突然說了一句。 “今晚?天色這么黑?”秦瑜有些驚訝。 “手上的那塊令牌,有動靜了?!敝x行云從袖子里取出一塊令牌,注入靈力,再隨意的拍在身邊巖壁上一這么一拍。竟然成了一大一小兩間大方的屋子。里面家具床鋪,一應(yīng)俱全,是能夠隨時入住的樣子。 “這么用,你都看到了?!敝x行云大方的又給了秦瑜一塊?!斑@隨身居是宗門的弟子都有的,是器部的得意之作。你的用度還沒發(fā),大概明日就會由外事堂的弟子們送來?!?/br> 說著,謝行云用火靈力點燃了屋內(nèi)的燈盞,屋子里亮亮堂堂。 謝行云大馬金刀的在桌邊坐好。便直截了當(dāng)問:“你要我看的是什么?” “就是這個?!鼻罔と〕瞿莻€裝了半盒白泥的玉盒。 這白泥細(xì)膩,且有異香,秦瑜總覺得這不像是凡品。 謝行云接過去看了看,又聞了聞。生了一點考較的心思。 “日前你師母與你說過怎么辨別寶物,你且說說它?!敝x行云指指玉盒里的泥土?!澳阍趺磁袛嗨摹!?/br> “色白如玉,觸手生潤,且有異香?!鼻罔び行┮苫蟮馈!八剖强勺銎骰乃粒炙瓶扇胨幍脑律?。只是也未曾聽聞過這兩者,有異香啊?!?/br> 謝行云手指摩挲著玉盒,若有所思。 “你再想想?”他善意提示到。 “難道是月砂中的極品,望月砂嗎?”秦瑜皺著眉頭,有些遲疑。 謝行云清了清嗓子,咳了聲?!坝腥送形?guī)г捊o你。” 秦瑜豎起了耳朵,直覺不好。 謝行云捏著嗓子,尖聲道:“你這懶丫頭,是不是又偷懶了?書不好好背,還敢學(xué)別人去尋寶,東西都不知道是什么,你就敢胡亂收東西……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還別說,謝行云學(xué)起來真是惟妙惟肖,那最后的尖叫,活像嚴(yán)青霜上身,一下子便像踩中了秦瑜的尾巴,把她嚇的原地跳了起來。 謝行云演完一段便低調(diào)退場,淡定喝茶,狀若無事。 秦瑜驚魂未定的看著他。 “學(xué)東西最忌諱什么,你知道嗎?”謝行云道:“是自滿?!?/br> “你不過煉氣期,便有膽量去小秘境尋寶了,我很欣賞你的膽量和勇氣?!敝x行云扯了扯嘴角?!暗阒狸P(guān)于這個秘境的多少東西?僅僅就因為聽到了師兄一句話,你就去了?” “愚不可及!”謝行云如是評論。 秦瑜聽得心里一驚。她是個膽子大、坐不住的人,先前聽師兄這么說,也沒多想,便去試試看了、 那如果師兄是惡意的引導(dǎo)呢?即便師兄可能不是出于惡意,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貿(mào)然進(jìn)入一個小空間,那也是危機(jī)四伏的,會發(fā)生什么根本難以想象。 她今日一直沒有靜下心來反思自己,謝行云一說,她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知道怕了?”謝行云冷笑?!昂芎??!?/br>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謝行云敲打道。“你若學(xué)不會約束自己,遲早會吃大虧。你若是自尋死路,我絕不會來救你?!?/br> 謝行云指了指手邊的玉盒。繼續(xù)說:“關(guān)于神族,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