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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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啊?!痹乱姶竽懙匚兆∷碾p手,“你那么厲害,一定能搞定它的?!?/br> 她的鼓勵怎么說得……這么不走心啊……洛澤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掀起了一絲極小的弧度。 洛澤先站了起來,走到洗手間,取來了干凈的水盆。 “過來。”他對著她點了點頭。 月見乖乖走到他面前。他將水盆擱在窗臺上,撈起盆里的棉布,替她擦拭去臉上的泥,“像個花臉貓?!彼y得地笑了,笑意溫潤。 她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微仰著小臉,真像一只小貓在接受主人的愛撫。洛澤一邊替她擦拭,一邊止不住地笑。 他的笑聲很低,像在胸腔里微微震動的一根弦。 “你笑什么!”月見不高興了,睜開雙眼瞧著他。 洛澤讓著她,不和她辯,只是說,“好了。臉干凈了?!备兆×怂囊浑p手,將她的手泡進了水盆里,他替她一點一點地抹去那些干了的泥。 水溫剛好,不燙也不冷。他真是仔細又貼心。月見烏黑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問他:“你這是在和我調(diào)情嗎?手,我可以自己洗的。你干嘛抓著我的手,不放?” 洛澤被噎了一下,垂眸看她。然后不動聲色地松開了手,退后了一步,說,“我先去工作。你累了,早點休息?!?/br> 月見暗搓搓地想,自己又把事情給搞砸了。 洛澤放下了手頭上的雕塑,在整理一袋一袋的泥。 “為什么都沒有貼標簽?”月見走了過去,依舊圍著他打轉(zhuǎn),“這個是渣土,土質(zhì)細膩,沒有雜質(zhì),做陶瓷最基本的配料:高嶺土與瓷土就是屬于這一類?!?/br> 洛澤忽然抬頭看她,眼睛里似有什么在流動。 他唇抿得緊,不做聲。 但是月見知道,他是在研究她,打量她。猶如她就是那些可以任意搓揉捻捏的一團泥土。 蔥白的指尖往另一袋指了指,她又說,“這些是沉積土,與渣土比,多了雜質(zhì)但相對順滑細膩,產(chǎn)生黏合,具有‘可塑性’,在拉胚cao作時非常有用。而且在這些泥里加入弱塑性的泥土,可以提升形狀的持久性。渣土與沉積土是初級與次級泥土,極少單獨使用,都是混在其他泥土里,達到塑‘型’的目的,其實就是備用泥土。經(jīng)過混合可以成為粗陶土?!彼贮c了點另一袋粗陶土。 “還有耐火土、球土、膨潤土、混合料與預(yù)備泥?!彼闹讣庠谝淮哪嗤撩媲?,一一滑過。最后,她側(cè)眸看他,莞爾一笑:“阿澤,我說得對嗎?” 像對大人邀功的小孩。 洛澤怔了一下,點了點頭,“你都了解。” 對泥土的辨認,并非一天兩天就可以速成。就連何庭跟在他身邊那么久,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泥。這個小女孩卻張口就來,洛澤對她的身世感到好奇了。 “你以前學過?”洛澤問。 月見一歪頭,“不記得了,失憶,你忘了?” 然后看著他,笑嘻嘻地:“不過,你最愛的不就是雕塑和泥么?所以,我也要愛上這些,這樣你就會多喜歡我一些。” 洛澤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猝不及防,耳根后紅了一大片。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句,就繼續(xù)埋頭工作。 但月見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心里暗笑:他這個人,開始松動了。 ============================================ 洛澤在給她的那座雕塑不斷地淋上一種特殊的液體。 他用刷子沾水,一遍一遍地在泥塑上掃,泥塑變得十分潤澤。 “有什么用途嗎?”月見一臉好奇,也很虛心地不恥下問。 “待會就要裝箱,先我們一步運回上海。泥塑要保持濕潤的環(huán)境。太干燥會開裂?!甭鍧梢琅f一遍一遍地掃,“這邊本來有焙燒的窯室,但是這件作品還需要花上許多時間余功夫才能完成,只能先行運回。” “我?guī)湍銙?,好不好?”月見像只求撫摸的小貓,眼睛亮晶晶?/br> 好脾氣的洛澤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你確定?” “我不會弄砸的。真的。”月見一再保證。 洛澤把刷子遞向她。 月見伸出手來接,拇指指腹在他掌心劃過。她忽然抬眸瞧了他一眼,有些心虛,又有種蠢蠢欲動。 洛澤垂眸,視線在她年輕美艷的臉龐上停留了兩秒,然后再往下,看到了她抓著刷子的白皙的手,與白蔥管一樣的纖纖十指。 若無其事地錯開目光,他退后了兩步,挽起手臂,等著看她工作。其實他的目光,已經(jīng)被她的那張勾人紅唇所吸引。 他眸色漸深,表面平靜如秋天的湖泊,可內(nèi)里隱藏了可以摧毀一切的巨浪。有時候,有些東西,只是差了一根導(dǎo)火索。 月見沒有看懂他眼底的晦暗,只顧得調(diào)戲他。斜睨了他一眼,她嬌笑:“你教一下我唄?!币娝骂€低垂,整個人被籠在了陰影里,連眉眼輪廓也看不見了,卻忽然聽見他低笑了一聲,于是她又說,“手把手教?!?/br> 她的聲音既像撒嬌,又像挑釁。 她就是存心要挑.逗他,原本以為他只是一笑而過??伤囊浑p手已經(jīng)搭到了她的腰間,他整個人壓了上來,腰腹貼著她的背脊,他的手炙熱,如兩塊烙鐵。 月見不可察地顫了顫,又聽見他一聲低笑?!芭铝??”他問。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根,呼吸都噴到了她耳朵與后項上,癢癢的。她又止不住顫了顫。 洛澤離開了她一點,但一雙手握住了她的,將她的右手抬起,放到了泥塑上,用合適的力度掃了起來。他先是放開左手,以右手握住她的右手,感知她的力度,等滿意了,才完全放開了手。 這一項掃水的基本功,她以前也學過。但洛澤選擇了不問。 “你很熱嗎?”月見又斜了他一眼。她是那種美艷的相貌,笑與不笑都對男人十分具有攻擊性。有種天然的野冶在里面,骨子里帶著狂野。美得發(fā)冷。 被她瞧上一眼,男人的骨頭會發(fā)酥。洛澤轉(zhuǎn)過身去,整理泥袋,將袋子的封口仔細地封好。 他不回答,月見也無所謂,只是低哼了一句:“悶sao?!?/br> 這男人還真可愛,臉居然紅了。“怕了?”她又補了一句。 洛澤整理袋子的手頓了頓,又繼續(xù)厘清手頭上的打包工作。 第12章 只敢說喜歡 亙古不變的月牙泉邊,風吹起她黑的發(fā),火紅的裙擺。 洛澤始終含笑凝視著她,牽了小白站在她的身旁。 他給人的感覺,總像是視線無時無刻都是膠著在她身上的。可她知道,他的心是堅硬的、冰冷的。就如,他所雕刻出來的塑像,統(tǒng)統(tǒng)都是冰冷,硬邦邦的。柔軟,只不過是他所給的假象。 有時候,他會給你一點溫暖??蛇@暖,來得猝不及防,去時,更是無影無蹤。 風又起了,吹得她的發(fā)全亂了。 洛澤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發(fā),是可以長得如此長的。仿佛她全身的營養(yǎng)與血液都長到頭發(fā)上了,所以她才會如此的白。 他體貼地將她的發(fā)攏起,給她扎了一條長長的辮子??伤肿?,依舊有許多發(fā)散落了開來,沿著他的指尖一直蔓延,鉆進了他的鼻端,一直癢到了他的心里。 “你喜歡我穿紅色的裙子。”月見眉眼一彎,似嗔似喜。 洛澤的眸光瑩潤,襯得唇邊笑紋更加的迷人:“你穿紅很美?!?/br> 他給她送來的,是一條全手工刺繡的傳統(tǒng)紅裙子,很有幾分西亞風情。裙子與新疆女子的傳統(tǒng)裙子有些相似,但剪裁更為簡潔。且裙子是全手工訂做的,鑲嵌了許多的珠子與紅色亮片。那些瑩潤的珠子,與亮片,隨著她的走動,折射出不同的光來,襯得她更為嬌艷。 她赤著腳,在泉邊走,黃沙從她指縫間滑落。 她喜歡,這樣若有似無地勾.引他。 洛澤笑了笑,移開了視線。小女孩的心思很好猜,而她也沒有掖著藏著,就好像在向他無聲的叫囂:來呀,來追我呀! 他特意安排人清了場,月牙泉邊只有彼此二人,靜得可以。 泉不大,月見沿著泉邊走,走了一圈又一圈。忽然,腳下吃痛,她低頭一看,一顆晶瑩剔透的石子從她腳拇指蓋上掉了下來。 竟然是一顆玉石。新疆特有的戈壁玉,很美,色澤艷麗無比。洛澤也看見了,只覺得像她,一樣的艷麗無匹。 “送給你?!彼ξ?,把五彩斑斕的玉石揀起遞到他面前。 朦朧的五彩蘊藏下,是玉石內(nèi)里幽藍的色澤,泛出冷光。而一片片似綠葉一樣的“景致”倒映在玉石的心臟,又像一幅山水畫。并不大的小石頭十分有趣,奇美。 洛澤見她一臉專注地看著自己,雖是笑著的,可到底是十分認真的。就好像,給他的不是一顆小石子,而是一顆心。接過,收下,他說,“謝謝?!?/br> 這個敏感的小女孩,總是在千方百計地試探他,試探他的心。 漫漫沙路,與她一路走來,也別有一番情調(diào)。 到了要和小白告別的時候了,洛澤將臉貼到了它的脖子上,眼睛閉起,似在懷念,留戀。 月見頭一次看見,他感性的一面。他的睫毛很長,他的容貌俊俏,閉上眼睛時,那種犀利的光芒全數(shù)收了起來,十分溫潤,像個有些憂郁的大男孩。又像那兩個沉默的夜里,他溫柔地待她,給她煮吃的,然后為她刻骨塑身,造一座像。 此時,小白也閉上了眼睛,與他的臉緊緊相貼,那一幕,十分動情。她拿起相機,拍下了那個畫面。 聽到“咔嚓”聲響,洛澤睜開了眼睛,狹長的眼簾一掀,似有寶光流轉(zhuǎn),又英氣逼人?!耙欢ㄊ翘柼哿??!痹乱娮匝宰哉Z。 洛澤只是低眉淺笑,自然明白她的心事。他并非故意,卻讓小女孩沉迷于他的皮相了。 明明自己就是個美人,卻沒有半點自信,簡單的小女孩確實讓男人著迷。 見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月見知道,倆人的攻心爭奪戰(zhàn),才剛剛開始,可硝煙早已滾滾。 月見滿腦子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攻克他。 她從沒有如此確定過,那么渴望一樣東西,渴望得到一個男人。 她要他。 再看向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挑釁。 洛澤依舊是淺笑著移開了視線,溫潤得一塌糊涂。 月見心想:他善于借溫柔的表象來掩飾自己。 一顆冷酷無比的心。 等她站于莫高窟第十七個洞口,滿壁神佛飛天俯視著她。 佛的臉上微微含笑,深刻的眼眸低垂,洞盡了一切人心。 忽然,她就想許一個愿。 飛天繚繞,姿態(tài)嫵媚,儀態(tài)萬千。明明他們都洞識了她內(nèi)心所想,那不妨向他們要個愿。 她半揚起頭,下顎的線條變得倔強起來。而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心里默許:漠漠黃沙,滿地神佛,今日為證,許我陪在阿澤身邊,一生一世。 洛澤看著她完美的側(cè)臉,陽光漫了上來,柔和了她的五官。她有著西亞人的神秘輪廓,又有著東方式的柔和美感,她渾身上下都是個謎。 “你許了什么愿?”他的聲音,自她身后低低地傳來,十分沙啞,卻有致命的性感。 真是,聽他說話,也會懷孕的。 一想到這,她居然俏皮地笑了,躲開了他要抓她的手,吐了吐舌頭道:“偏不告訴你?!?/br> 洛澤靜了一瞬,低低地笑:“我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