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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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是衣衫虛攏,且未以冠束發(fā),半濕的長發(fā)都一把扎在后頭。這是去做什么了? 朱伊面紅耳赤收回目光,太子立即幫朱伊擋住后頭的視線。朱伊的確是看不到別的兄弟了,但太子卻近在咫尺,對方上半身的衣裳被頭發(fā)濡濕,突顯出男性軀體特有的線條。 朱修策本就走在第二個,見到朱伊也跑了過來。 朱伊尷尬極了,后退兩步道:“見過皇兄。我過來找阿黎,這就告辭了?!?/br> 謝映慢悠悠走在最后頭,朱修黎正圍著謝映表哥長表哥短,謝映突然看著前方瞇了瞇眼,道:“阿黎,你jiejie在前面?!?/br> 朱修黎與朱伊是最親的,趕緊就轉(zhuǎn)頭去看,沒瞧見人,但他機靈啊,一猜就知道是被太子或朱修策擋住。 “姐——”朱修黎才六歲,雖然是個矮子,卻有著竄天猴的速度,一邊吼一邊就沖到了最前面。 “讓開讓開,我姐來找我的!”太子與朱修策都被拱開了,但沒人會當(dāng)眾跟他個矮冬瓜計較。 朱修黎拉著朱伊就走了,他仰頭問:“怎么這么多天不來看我?” 謝映跟著兩姐弟晃進了院子,留給太子與朱修策一個背影。 朱伊跟著朱修黎進了屋,擰著眉問:“難道你們下勝河鳧水了?” 朱修黎抖抖頭發(fā):“姐,你這就叫少見多怪了吧。爺們家下河鳧鳧水怎么了?我們還比賽呢。” 見朱伊還是擰著眉,朱修黎道:“父皇說了,不可忘祖,咱們的天下就是馬背上打來的,當(dāng)年還橫渡潯水,風(fēng)里來浪里去,這才有了咱們的基業(yè)?!彼纯粗煲恋溃骸澳菚r候,連你們女人都經(jīng)常下河洗澡呢!” 看吧,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最后一句話露了破綻,就是天熱下河洗洗澡而已。朱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姐,你等我先換身衣裳?!?/br> “去吧?!敝煲林睋u頭。 朱修黎只換了一條中褲就跑出來了,在朱伊面前露出他白皙纖瘦的白斬雞身材,晃得朱伊眼睛都要瞎了。 朱修黎用大拇指指指自己:“姐,看清楚了,我今夏的目標(biāo)就是多鳧水,練成映表哥那樣的體魄!表哥的肌rou可漂亮了!”那個肌rou,既不至于太夸張,又壁壘分明,真是漂亮! 朱伊沒忍住用力扇了他一下:“趕緊去把衣裳穿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4章 朱修黎這一趟出來終于齊整了。 他就是個話簍子,出來就道:“姐,我告訴你,表哥可住我對面!”臉上充滿崇拜之色。 “而且,表哥人特別好?!?/br> “……”朱伊神色復(fù)雜看著這孩子,從她進來這一小會兒,朱修黎已三次提到他表哥了。她從不知朱修黎這樣能攀親戚,關(guān)鍵是人家樂意做他表哥嗎? 朱修黎來拉朱伊:“走,我們?nèi)フ冶砀缤鎯?。?/br> 朱伊剛才可沒看到謝映,不過她比照著太子的裝束想象了一下謝映,莫名地紅了臉。她板起臉道:“你不要總是纏著世子,會耽誤別人做正事?!?/br> “不會啊,表哥說最近都閑著,快走吧!” 朱修黎硬拽著朱伊去找謝映,姐弟倆走到門廊,卻見對面突然出來個眼生的小宮女,宮女背后還站著謝映的隨侍沈星流,一臉的不耐。 朱修黎就嘿嘿笑道:“自從表哥住到岫云館,經(jīng)常有宮女不小心走錯地兒。”語中不乏輕視。 弟弟的無心之語讓朱伊腳下一滯,朱修黎還不知道,他jiejie也要去做同樣的事,這讓她心里涌上羞恥和委屈。 明明從前她就追求過謝映,為何現(xiàn)在要邁出這步如此艱難,朱伊仔細想了想,終于明白區(qū)別所在。以前是因為單純的喜歡,現(xiàn)在卻是想要對方的權(quán)勢。自然會有出賣自己的感覺。 “姐,你怎么啦?不舒服?”朱修黎歪著腦袋看朱伊。 “沒有?!敝煲恋溃骸鞍⒗?,jiejie下次來看你,我想起我那邊還有急事?!?/br> 也不顧朱修黎在后面大叫,朱伊帶著宮女說走就走了。朱修黎愣愣轉(zhuǎn)向不知何時走出來的謝映:“呵呵,表哥,女人就是事兒多,對吧?” 朱伊借著為太后抄經(jīng)的由頭,除了匆匆看過幾次朱修黎,一連十來天沒有出門,直到皇上宣她去御書房。 朱伊進了書房,一眼就看到紫案邊兩個對坐的男人。 年長之人一襲明黃團龍常服,面容和藹,正是當(dāng)今天子。 年輕的那個穿著暗紫底蟠螭纏云錦袍,用玉簪挽著長發(fā),是謝映。 朱伊上前行禮:“父皇?!?/br> “禧貞來了?!被实坌χ鹕恚钢干系挠褡悠灞P道:“朕與守煦在推演九木譜的殘局,但他總是藏拙,讓朕沒法盡興。你來代朕同他下兩局?!?/br> 朱伊眨眨眼,她棋力高低不就,比皇帝差了不知多遠,讓她跟謝映對弈?嘴上應(yīng)道:“是?!?/br> 立即有太監(jiān)為皇帝另設(shè)了個座。謝映站起身,等皇帝坐下,才與朱伊一齊落座。 九木譜棋局暗合排兵布陣之法,朱伊落子很是謹(jǐn)慎,十多子后,她的眉心便蹙起來,黑子拈在雪筍似的指尖頓著,小手指不自覺的蜷曲,越發(fā)形得那只手柔軟可愛。 謝映就一直看著那只懸著的手。 皇帝突然開始指點朱伊。觀棋不語,父皇歷來講究這個,今天是怎么回事。朱伊忐忑,總覺有事會發(fā)生。 果然,皇帝輕嘆:“守煦賢侄一早就來請辭回魏州,朕實是感到不舍?!?/br> 朱伊手下一頓,謝映這樣快就要走了?不過,藩王們都是土皇帝,謝映在魏州過得不知有多瀟灑恣肆,比起在京里受約束,自是想盡快走人。 皇帝又道:“守煦難得回京,倒不如留下來。你幫著你爹將魏州治理得極好,朕希望你多與太子探討?;屎笠部偸悄钸吨胱屇愣嗯闩闼?。再者,半年后各藩朝見,你總歸也要再次入京,也省下一去一返的遠途跋涉。” 房間里靜得可聞針落聲,朱伊心跳加劇,皇帝這番話在情在理,不斷往謝映臉上貼金、打親情牌,可實質(zhì)上,就是不想放謝映回魏州而已。這就算談不上要對方在京為質(zhì),至少也是對謝家的敲打。 但謝映高傲自負(fù),素來又狡猾,以謝家今時軍威,他豈會輕易就范,想來會編排個妥帖的理由拒絕。 朱伊忍不住瞄了瞄謝映,想看他此刻表情。 謝映的余光自然發(fā)現(xiàn)了朱伊的小動作,他并未找藉口推卻,應(yīng)得很自然:“皇上所言極是,是臣考慮不周了,臣遵旨。” 皇帝斂著的眉頭慢慢打開,謝映沉默不語時,身上頗有股山岳之勢,令他幾乎忘記面對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后生小輩。他很清楚,此子將是國之脊檁,也是心腹大患。 朱伊才心神不寧從皇帝那兒回來,彤貴妃又派人讓她過去。 彤貴妃擯退宮人,頭一回沒叫朱伊坐,甚至看都沒看她,只把玩自己新染的指甲。 她過一會兒才道:“禧貞,我聽說,你最近去看阿黎,一次也沒踏進過謝映那屋。” 朱伊一聽,就知道是朱修黎身邊有人盯著她的舉動。 她說出準(zhǔn)備好的說辭:“母妃,世子根本不給女兒機……” 彤貴妃冷笑打斷她:“你倒是學(xué)會對我陽奉陰違了。” 朱伊的微笑褪去。彤貴妃道:“你是不是覺得,靠顏色去吸引男人,是下賤女子才做的事。甚至覺得你母妃我,也是以色侍人,低皇后一等?!蓖F妃以媚得寵是宮里公開的秘密,私底下,皇帝還給她起了個“桃花娘”的愛稱。 朱伊趕緊道:“女兒怎會這樣想母妃,母妃是女兒最尊敬的人。若是沒有母妃,我和七弟怎能平安長大?!彼龑νF妃自然有孺慕之情。 彤貴妃一笑:“說得倒是很好聽?!彼龘]了揮手:“你下去吧。我乏了。” 朱伊站在原地,彤貴妃又說了兩次下去,她才終于轉(zhuǎn)身。 “我真是失望。”彤貴妃突然幽幽吐出幾個字,讓朱伊離開的身形僵住。 然后她就聽到彤貴妃的嘆息:“辛苦養(yǎng)大個女兒,看來是白養(yǎng)了。萬事都得我一個人承著,還要做盡壞人。活該她一個人是貴重的?!?/br> 她停了一下:“也是,人家很快就能嫁出去做王妃,又不會如我這般受主母磋磨。自己過得好就成,誰還管我與阿黎今后在這宮里是死是活啊。我真是傻,以為她會是個知恩圖報的,結(jié)果只顧她自個兒呢。有些人以后都不用來我這了,只當(dāng)沒有我這個母親,也沒有阿黎這個弟弟罷?!?/br> 彤貴妃說得慢,一字一字,像刀尖一樣鋒銳,朱伊垂落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抖得厲害,聽后面徹底無聲,她才迅速走了。 第二天清早,綿風(fēng)從檀奩取了支累金嵌粉珊瑚倒琵琶簪,斜斜插/進朱伊的單螺髻:“公主昨晚睡得不好啊。” 不必綿風(fēng)提醒,朱伊也瞧見了鏡中人眼下淡淡的青影。她皮膚瑩潔如雪,稍有痕跡,就格外明顯。 朱伊端詳著鏡里的自己。她的發(fā)跡不像謝映那樣的鬢若刀裁,還有個美人尖,也不像朱綽那樣圓而分明,那條線圓的倒是好看,卻生著細細的絨毛,柔軟而微卷,永遠也留不長。朱伊翻過的相書上說,她這種發(fā)際,代表與父母的親緣淺薄。 當(dāng)謝映看到一個人出現(xiàn)在他門外的朱伊?xí)r,略有些意外。 “世子。”朱伊抬手別了別耳發(fā):“能讓我進去說說話嗎?” 謝映知道這是朱伊緊張時才會有的動作,他側(cè)過身讓朱伊先走:“公主請進。” 既然來了,朱伊就不會扭捏。到了只有他們二人的里間,朱伊看著謝映的肩膀道:“那天晚上,就是世子送我回悅望閣那天,我的耳墜子掉了。不知世子可有撿到?” 朱伊自小聰明,這話也試探得有技巧。女孩子的耳墜掉了,一個男人為何要撿,撿了還要保管私藏起來,那顯然對女孩有意。如果謝映回答撿到了,那就是愿意對她作出回應(yīng)。如果謝映回答沒看見,彼此也不傷面子。 謝映的唇徐徐勾起,眼底卻晦暗不明。朱伊之前還特意跟他保持距離,疏離得很。這樣快就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彤貴妃迫不及待給她施壓了? 說到底還是看上了他手里的東西。 見謝映一直不回答,朱伊實在煎熬,終于忍不住道:“世子沒看到就算了,我去別處找找。” “公主留步?!敝x映聲音低緩,叫朱伊生出前所未有的危險感覺。 他定定注視她:“如果我說沒撿到你的耳墜,你是不是準(zhǔn)備把這個問題,留著半年后繼續(xù)問阮諭等人?”阮諭是雍南王的名諱。 朱伊的臉一下發(fā)白:“我聽不懂世子的意思?!彼D(zhuǎn)身就走。 謝映哪里容許朱伊走,輕而易舉就將她堵進自己和書案之間,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下掠,從朱伊的臉,到鎖骨窩,再繼續(xù)往下,有意在那一處打轉(zhuǎn)。 謝映實在生了副如琢如畫的峻美皮相,黑眸深邃如夜?jié)?,輕飄飄看哪個姑娘一眼,就能引得人做撲火之蛾。否則朱伊當(dāng)時也不會被迷昏了頭。幸而他并不喜歡亂瞟,大多時候都冷淡得很。 所以謝映居然這樣看她的時候,朱伊愣住了:“你看什么?你讓開!” 謝映嗤笑,果然讓開了:“連看一看都受不了,公主還學(xué)別人招惹男人?” 朱伊又氣又羞又著急,一時火攻心頭,說不出話來。 謝映將邁開步子的朱伊又撈回來,聲音終于溫柔了些:“你怎么只知道跑?你現(xiàn)在走了怎么辦?彤貴妃沒找到滿意的人選前,還會逼你?!?/br> 朱伊也沒想再跑,她現(xiàn)在知道了,她叫謝映放開他就會放,但只要她一跑,他又會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回去。她只好又問:“那你到底撿到我的耳墜了嗎?” 謝映盯著朱伊那張轉(zhuǎn)左轉(zhuǎn)右,就是不看他的臉,慢慢道:“公主都開這個口了,我怎么能讓你失望?!?/br>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要保證準(zhǔn)點更新,我覺得應(yīng)該改到早上更,每次更太晚都很愧疚 第5章 朱伊卻是懵了,謝映居然接受她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