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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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硯一愣。 他過去,蹲在方明曦身邊,拿起她的手檢查傷處。她抬眸靜靜看了看他,復(fù)又低下。 鄧揚也愣了一會兒,見她受傷想上前,瞥見蹲在她旁邊的肖硯,心里又升起一團怒火。 鄧揚甩手走人,將門摔得嘭響。 肖硯給方明曦拿來醫(yī)藥箱,還沒處理傷口,被那一聲震得耳顫。 “你還是去追他吧。” “先處理你的……” “我沒事?!狈矫麝爻T的方向瞥了眼,“他這樣跑出去,萬一出什么事可就來不及了?!?/br> 肖硯猶豫,抿了抿唇。 她從他手里拿過鑷子,夾出刺進手心的玻璃碴,唇邊輕勾,“我自己能行。你別忘了我是學(xué)什么的,這點小傷口……” 肖硯心里似是掙扎一番,到底還是擔(dān)心鄧揚沖出去,會沖動干出傻事。 “那我先去找他,我很快就回來?!?/br> 方明曦若有似無地“嗯”了聲,沒抬眼。 肖硯摸摸她的頭,著急沖出去,外套也沒拿。 方明曦坐在滿地碎玻璃碴邊,安安靜靜給自己處理扎破的手掌。 消過毒以后擦上藥水,用紗布稍微纏了兩圈將傷口包緊,她收好藥箱,去陽臺取掃把,掃干凈地上的玻璃。 做完這些,環(huán)顧一圈空蕩蕩的客廳,方明曦坐到沙發(fā)上。 紗布滲出一點點血,紅殷殷的。 她抬指在那紅點上戳了下,“……也沒有那么疼嘛。” . 鄧揚沒有出事,肖硯在路上找到他,送到酒店待了一晚上,第二天買車票送回他爸那兒。 方明曦獨自在公寓睡了一晚,第二天肖硯回來,少見的精神不濟,下巴上冒了點青青的胡茬。 他張口便問她的傷:“疼嗎?” 方明曦倒是沒在意,隨口說了句:“昨晚包扎過了。”饒有興趣地摸他的胡茬玩。 肖硯很疲憊,抱著她坐在沙發(fā)上,許久未言。 像是一個插曲,來得快去得也快,消散之后了無痕跡。 公寓里的生活平靜如常,方明曦還是每天看書備考,偶爾出門和周娣吃個飯逛逛街。 肖硯回來的次數(shù)比以前頻繁,以往有事還會留在隊里過夜,鄧揚走后,基本每天都會回公寓來,不管多晚。 只是方明曦收了玩心,不再纏著他要他幫她背書、背考點,每天早睡早起作息規(guī)律,在白天八個小時里,將效率發(fā)揮到最大,準(zhǔn)時完成自己給自己定下的復(fù)習(xí)任務(wù),天一黑就看看電視,散步解悶。 說不出來有哪些東西變了,但肖硯能感覺得到。 她以前很纏他,喝個水都要他喂,明明坐在沙發(fā)上也要倚進他懷里,攥著他的手指能玩上半天?,F(xiàn)在不了,更多的是悶頭看書。 那天買的兩盒牛排,肖硯想起來要給她做,翻翻冰箱卻沒找到。 方明曦滿不在乎告訴他:“買的時候沒注意,我一檢查發(fā)現(xiàn)保質(zhì)期過了,就順手跟垃圾袋一起扔了?!?/br> 心里有點堵,肖硯說不出來,沒有地方宣泄,也沒有什么能說的。 她還是一樣,和寸頭說說笑笑,郭刀煮菜的時候在旁邊提前偷吃,晚上只有他們兩人,她也是一樣的熱情,一樣的毫無保留。 可他覺得不夠。 她的表情讓人覺得摸不到碰不著,隨時都有可能不見。于是他更加用力,更加徹底,每一次都折騰到她哭。 她總是一邊哭,細白長腿一邊纏著他的腰,手臂攀在他背上,指甲用力掐進他的rou里。 每當(dāng)這時候,他才有一點真實感。 時間離暑假越近,肖硯越煩躁。 寸頭看出他的不對勁,問過好多遍,他只說:“沒事,沒睡好?!?/br> 沒睡好的次數(shù)多了,寸頭甚至考慮要不要給他買點助眠的藥。 就這么磕磕絆絆到了夏天,又是一個畢業(yè)季來臨,周娣等實習(xí)學(xué)生回校拿畢業(yè)證書,準(zhǔn)備許久的方明曦則踏入考場。 最后一場考試結(jié)束,肖硯在外等候多時。 方明曦一身輕松地上車,考試才剛結(jié)束,她就一副卸下重擔(dān)的模樣。 肖硯問:“有把握?” “嗯。”她點頭,降下車窗。 見狀肖硯把空調(diào)溫度開低,“關(guān)上?!庇终f,“等結(jié)果之前,需不需要準(zhǔn)備什么?!?/br> 方明曦道:“沒什么要準(zhǔn)備的,過兩天去和房東交接,舊的那些家具本身也不是我們的,只有我媽的一些東西帶上就是。不多,到時候開學(xué),塞進行李箱里應(yīng)該能裝得下?!?/br> 肖硯頷首,還沒說話,她歪頭靠著坐墊背椅,閉眼,“我睡一會兒,太累了?!?/br> “……好?!彼乘?,對于學(xué)校的填報問題,仍舊沒能問出口。 . 各地學(xué)校放假,學(xué)生們開始閑適的暑假生活。 方明曦過得也很開心,雖沒四處玩,每天睡到自然醒,無事?lián)?,日子倒也輕松。 只是肖硯總是看著她,好多次,看著她不發(fā)一言,不知在想什么。 她若是挑起眉頭問:“怎么?” 他便會答:“沒事?!?/br>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等她說什么??僧?dāng)她主動開口和他說話,他又總是顯得有些抗拒。 方明曦知道他在抗拒什么。 收到錄取通知的那天肖硯不在公寓,她把衣服和隨身用品收進新買的行李箱拎到周娣那兒,等她再回公寓,肖硯便在客廳等她。 方明曦告訴他:“我拿到錄取通知了?!?/br> 像很久之前告訴她自己得到獎學(xué)金那次一樣,她笑得眉眼彎彎。 她說:“我報了班導(dǎo)給我推薦的學(xué)校,不在首都?!?/br> 肖硯沉默許久,喉頭動了動:“那……等總隊安頓好,不忙的時候我來看你,每周有兩天假,我……” “不用了?!彼χ此?,“你懂我的意思,你懂的,肖硯。” 她向前,抱著他靠近他懷里,聲音輕輕,“我很喜歡你??墒呛孟襁€是不太合適,我試過了?!?/br> 肖硯沒有像往常一樣抱她,倉皇轉(zhuǎn)身欲走,“我去給你煮宵夜……” 她拉住他,將他的腰抱得死緊。 “那所學(xué)校很好,老師、同學(xué)、學(xué)校資源全都很好,我們班導(dǎo)的校友在那里,我能學(xué)到好多東西,以后會成為一個很優(yōu)秀的護士……” 她一字一句說給他聽,昂頭問他:“你會替我高興的,對不對。” 肖硯僵著身子站在那。 方明曦眼里紅了一些,她笑說:“你知道的吧,那天你跟鄧揚在咖啡廳見面,我也在,我都聽到了。你這么聰明早就猜得到,你一定清楚我其實知道你們見過面了?!?/br> 不然那天買牛排被鄧揚撞見,她不會笑,不會是那個反應(yīng)。 “你有不能放下的東西,我也有?!狈矫麝匚宋亲樱瑢⑺釢禄厝?。 肖硯放不下對鄧揚他哥的愧疚和感激,這是他永遠的包袱。 而鄧揚是她母親死于火災(zāi)的導(dǎo)火索,盡管她也有責(zé)任,但她心里過不去這道坎。不管和誰在一起、不和誰在一起,她跟鄧揚永遠都不會有可能。 那一天酒杯倒下,肖硯選擇拉開鄧揚,在他心里,鄧揚始終比她重要。 “……親我一下好不好?!彼f。 肖硯不動。 她眼紅,喉嚨哽了一下,“以后就沒機會了。” 他還是沒反應(yīng)。 方明曦緩緩松手,還沒從他懷里退開,他忽地將她箍進懷里,親吻比所有時候來得都更激烈兇猛。 從客廳到臥室,從沙發(fā)到床上,灼灼烈火整夜燒徹。 他不要命似得狠狠入她,她哭得啞了聲,在他背上抓出指痕。 最后肖硯給她擦干凈,全身上下,包括臉上亂七八糟的眼淚。 方明曦抱他,在他懷里聲音發(fā)悶。她說:“你不要開口留我,你一叫我的名字,我什么都扛不住了?!?/br> “我從這里走出去,你就當(dāng)沒有看見……好不好。” 肖硯任她抱了很久很久,才輕輕環(huán)住她的腰。 “……好?!?/br> —— 大三畢業(yè)這年的暑假,方明曦離開瑞城。同年九月,進入新校園就讀。 校門兩側(cè)主干道上種滿了茉莉。 她拉著一只笨重行李箱,從此,踏上飄滿花香的坦途。 第39章 三十九朵 2017年秋末,連綿多雨的季節(jié),申城籠罩在一片陰蒙之下,空氣仿佛都是濕膩的。 作為商圈中心的泰隆廣場,地標(biāo)性的建筑高聳直立,指引著四周絡(luò)繹不絕的車流。 廣場一層西南角的咖啡廳大門被推開,一男一女先后走出,身后是彎腰送客的服務(wù)生,沒有嗓音嚇人的“謝謝光臨”,優(yōu)良嚴(yán)謹(jǐn)?shù)姆?wù)態(tài)度比熱切言語更好地展現(xiàn)出了水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