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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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入眼簾的是一身著玄色布衣的女子,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身材勻稱,杏核眼左右顧盼,簡單的云鬢頭,手中拎著一個竹編的小籃子,正因白水的注視而變得有些慌。 “我是盧魚的meimei,這是我交給他的?!睂⑹种械幕@子交給了白水,正欲離開之時還不忘回頭說,“一定不能讓我爹娘知道,我見不得我二哥受苦,我知道你們大戶人家瞧不起我們鄉(xiāng)下人,但也請你不要欺負我二哥?!?/br> 還未等白水道謝,門又“嘎吱”了一聲,爾后恢復了平靜。與之前不一樣的那就是白水手中多了個竹籃子,多次好奇想要掀開那層布,但想著這是給盧魚的,便也休了念想。 “少爺,可是誰來了?”福叔從廚房走出來,身上帶著油煙味兒,有些嗆人鼻子跟著一緊。 “是一個自稱是盧魚的meimei的人,給了他這個?!睂⑹种械闹窕@子遞給了正在用粗布擦手的福叔。 “那是文月姑娘,盧文月,盧家的小女兒,性子不像盧魚的父母,與盧魚倒是親近著,昨日少爺成親,文月還曾幫著跑前忙后嘞!”福叔對盧文月的印象極好,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盧家那些極品親戚的映襯下才顯現(xiàn)出來的。 “我出去逛逛,福叔?!卑姿粗焐系娜疹^,雖說初秋卻還曬得人臉火辣辣,想著之前盧魚出去看著扁擔左右搖晃的樣子,心里不好就這樣將人放在外面不管。 這一出來白水對著這不曾了解的村莊有了些認識,正欲往前走,便看見盧魚扛著扁擔一路上栽栽歪歪地走了過來,身后還帶著一群嬉皮笑臉的小孩子,男孩子多一些,想著這盧魚小孩兒緣倒是不錯,可隨著自己走進一聽,便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樣。 “噢!噢!小漢子嫁男人,女孩見了羞羞羞!”純潔的孩子說著侮辱人的話,一個個嬉皮笑臉,見盧魚不理他們,仍不死心追隨在盧魚身后。 “哪來的孩子,沒教養(yǎng),都給我回去!”白水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畢竟是自己家買的盧魚,這樣任由其他人欺負盧魚他真的無法忍受,看還有些孩子在做鬼臉,臉色更加不好看地說,“再鬧我就找你們父母,這般沒教養(yǎng),以后都像我一樣娶不到媳婦!” 也許白水這句話刺激到了那群孩子,一個個怔愣了好一會兒,看著白水一個個都四散逃開,大概這群孩子都怕變成白水這個樣子娶男妻,一個個嘴里嚷嚷著“窮書生生氣了,窮書生生氣了!” “我來幫你?!卑姿鞯貙⒓茉诒R魚身上的扁擔取了下來,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架在肩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經(jīng)無法扛動這兩桶水,尷尬地抿緊嘴唇再一次發(fā)力,終于扛動了,正欲回頭看向盧魚,發(fā)現(xiàn)那人探究似的眼光猶如x光一樣掃射著自己的全身。 “少爺不必這樣的,盧魚只是在謹守本分而已,還是我來吧!”這白家公子怎么自打醉了之后就變了嘴臉?當初不還口口聲聲地嫌棄著自己,怎么如今還愿意幫自己解圍?城里人都這樣嗎? “都是男人,什么本分不本分,你身子骨不好,我來幫你有錯嗎?”自己是哪里得罪盧魚了嗎?怎么這話里話外好像都不怎么喜歡自己的樣子,思前想后復又開口,“你是討厭我嗎?” “少爺說笑了,盧魚一個鄉(xiāng)野村夫自知配不上少爺,況且少爺昨夜也曾囑咐過盧魚盡量不要出現(xiàn)在少爺眼前,盧魚只是不想礙少爺?shù)难哿T了?!?/br> 話里的冷靜白水聽得很清楚幽怨也有幾分卻讓白水不解,轉念間想到了昨晚原主的所作所為后,白水心里的疑問跟著迎刃而解了。 那晚原主被迫給鄉(xiāng)親敬酒,由于過于好面子也沒有拒絕那些人的激將,喝得高了直到最后見到在床上坐著的盧魚,所有的怨氣如火山如潮涌,一并傾瀉而出,那一夜原主貌似說了很多傷人的話,還抱怨著盧魚為什么不拒絕,抱怨著父親以及白家的所作所為,還有那世上的不公。 “額,我那天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有些醉了,所以說了些過分的話?!边@原主也太不是東西了,惹了一個爛攤子全部交給了自己。 白水帶著歉意的話讓盧魚一時間驚訝的看了過去,黑溜溜的眼睛里倒著白水的身影,白皙的臉上沒有血色像是從未見過陽光一樣,白水自從仔細看了盧魚的樣貌后,心里便一直想這個人本應該是古靈精怪的靈動少年,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變得如此陰郁,猶如一個失了魂魄的布娃娃。 “少爺!吃飯啦~” 福叔的喊聲讓一直糾結在烈日下的兩人回了神,搶著一個扁擔,雙方冷靜了一下后,對視一眼,一人拎著一個水桶,盧魚則一手拿著扁擔一手拎著水桶地走進了小院。 眼前的飯菜著實讓白水心生疑惑,這怎么都是蒸的?這粗糧面食是蒸的,怎么這菜也是蒸的?到底是他家窮還是這個世界的錯呢? “少爺,這病方好,怎能在烈日下暴曬呢!快喝點綠豆粥,來魚娃子你也來喝點。”看著洗好手的兩人,福叔笑了笑又接著說,“這是盧魚meimei送來的黑面饅頭,快來吃吧!” 自從盧魚將水放好后便一直站在飯桌前不再動作,福叔見白水一直盯著這盧魚看,適才開了口。 “哎,魚娃子,坐下一起吃飯,別怪老頭兒我不會說好話,不招人喜歡,我對你嚴厲是為了你和少爺以后的日子能夠好起來,你們可莫要生疏啊。” 一時間世界仿佛靜止了一般,白水和福叔都在看著一直不肯坐下來吃飯的盧魚不知所措。 盧魚一直少言,整個人就好似不曾活在世界上一樣,什么都不參與只是默默旁觀著,這樣的盧魚像極了兒時的白水。 “我從小,就不曾在桌上吃過飯,你們不用管我?!?/br> 盧魚從兒時起便因那些傳言不受父親盧二的待見,盧二在生活中更是拿盧魚當空氣,吃飯的時候便吩咐妻子顧氏將盧魚的那一份送到盧魚的房間,免得擾了他喝酒的興致。 “我讓你過來,坐下,吃飯?!?/br> 這是白水喊出來的,盧魚先是一愣沒來得及說話,之后便迅速地坐在了飯桌前,白水都不知道自己會因為盧魚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動怒,看呆了福叔也嚇壞了盧魚。 “盧魚我告訴你,這以后就是你的家,吃飯必須上桌知道嗎?這是白家的規(guī)矩,你必須守著。” “少爺說的沒錯,魚娃子,你已經(jīng)與盧家沒有任何關系了,我們買了你就證明以后你要為少爺而活知道嗎?必須適應我們的生活,你就算是再活一遭了?!?/br> 福叔這句話讓原本一直悶頭吃黑饅頭的盧魚停止了動作,隨后狠狠地點了頭,身體細微的抖動著,眼淚不小心滴在了桌上,但是白水沒有再說話。 整頓飯吃下來有些壓抑但是卻讓一顆懸著的心安定了。 日子恍恍惚惚地過了幾日,白水的身體養(yǎng)得差不多好了,與盧魚的感情卻仍舊不咸不淡,這幾日的相處白水發(fā)現(xiàn)這盧魚就是一支悶葫蘆,問一句說一句,每天都是不停地干活,很少見他歇著,身子仍然一如初見時的那般瘦弱,這讓白水在心里有些放不下。 這一日,吃過午飯過后盧魚便沒了蹤跡,根據(jù)福叔的話來講是上山找野菜去了,白水自是沒再多問,只是在家里上上下下的尋找著能夠用來進行貨幣流通的錢幣,看著眼前的幾個銅板,白水為難了,這窮的叮當響以后可怎么生活?還好與自己共同生活的是個男人,要是個女人肯定跟人跑了。 “少爺?可是有煩心事?” 福叔端著一碗茶走了過來,看著白水對著那少得可憐的銅板發(fā)愁便能猜出個一二三來,白水依舊嘆氣。 “無事,只是在籌劃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焙鋈幌肫鹪谶@里吃過的第一頓午飯,眼光一閃,“福叔,這沒有炒菜嗎?” “沒有。”復又想到了什么,開口道“少爺我們這不都是一慣地飯菜同蒸嗎?” “是這般沒錯,但是我之前在外地讀書趕考的時候,有地方食肆提供炒菜,嘗過后發(fā)現(xiàn)炒菜風味更佳?!焙巵y造了一個理由生怕被福叔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好在那老者對自己所言向來是深信不疑,白水適才放寬了心,籌劃著將來的生計,既然這里并沒有普及炒菜,那么他來賺這第一桶金豈不妙哉? “少爺有志向是好的,但如今已有家室那就莫要如你父親那般負了良人啊。”少爺剛才那壯志凌云的模樣當真與當年的老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說志向這東西繼承了老爺,但他當真不想自家少爺再繼承了老爺?shù)亩嗲椋唤f出擔心。 福叔的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輕松與笑意,整張臉都因為嚴肅而變得更加蒼老肅穆,猶如出土的石像,白水對于福叔的話有些糊里糊涂,還是迫于形勢點了點頭,又聽福叔說。 “這姻緣是兩個人一輩子的事情,老奴就算為了白家,為了夫人也一定會調(diào)教好盧魚,讓你們的日子過起來。少爺也莫要嫌棄這男妻有什么丟臉的,這世上男也好女也罷能是對的就是好的,況且這男人若做了男妻以后會在頸項處烙上夫家的姓氏,若是被休回家也便再無姻緣了,這盧魚要是被趕回去想想他那父親的平素作風,就能知道盧魚被休以后的生活了!” 福叔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但是仔細分析這老者的話都是為了自己好,對于盧魚,白水自是心里有了想法,自己就算再自私也不能把人攆回去,這盧魚身世足夠可憐若自己再火上澆油那就太不是人了,自己本身也不討厭他一起生活,同一屋檐下并不是什么難事。 白水為了強身健體在院子里練了一個下午的散打,如今這社會他不了解能有些傍身的武藝肯定不是壞事,見這落日的余暉都撒在了地上,蟋蟀和不知名蟲子開始譜寫初秋的夜曲,白水有些擔心至今沒有回來的盧魚,想要和福叔打聲招呼出去轉轉順便看看盧魚在哪,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第4章 “來了,來了,什么事?這么著急?!?/br> 闖入眼簾的是一個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青年,雖沒有占身高優(yōu)勢,但渾身壯碩的肌rou卻令白水有些嫉妒,眼睛不算特別大卻上挑著,深色的嘴唇?jīng)]有合上過,臉上帶著惶恐。 “快,快去村頭第三家,人最多的那家,盧魚,盧魚和家里吵起來了,他爹又要打他了!你是他夫君你必須要幫著他!” 白水沒有再繼續(xù)聽那人之后的解釋,只是聽到前面幾個重要信息,拿著能作為武器的鋤頭快步跑向村頭。 “你個白眼狼!養(yǎng)你就是惹我生氣的是不是?” 粗糲的男低音和女人嘁嘁喳喳的討論聲在整個小路上飄來浮去,最后傳到趕到目的地的白水耳朵里,之前還以為這個村子人員稀少,但是看著這些圍觀說笑的人群知道了自己的錯誤,用力擠開擁擠的人群,落入眼簾的就是正低著頭抱著一個土色包裹的盧魚,一直低著頭忍受著那橫眉豎目的年長男子投來的每一句話。 “我都把你賣出去了,你怎么還陰魂不散地回來?我把你養(yǎng)這么大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你還回來做什么!” “就是的,換做我都不敢回來?!迸赃叺囊粋€小個頭,短粗胖的女人捧著一個包裹在一旁幫著腔,“二弟不是我說你,你們就是太心軟啦,怎么能讓這盧魚吃了你們家十多年的口糧呢!” 說話的是王招娣,是盧家老大的媳婦,整天妖里妖氣,一張大嘴巴到處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盧二因為王招娣的話一個激靈,想要繼續(xù)怒罵卻被自己旁邊一直不敢吭聲的妻子與兒女拉住了衣袖,想要發(fā)作卻聽得盧魚另一旁的辯駁。 “我只是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北R魚眼睛依舊看著地上,說話的聲音卻異常洪亮,像是在法庭上為自己做出最后辯解的死刑犯。 “能有什么東西是屬于你的?盧魚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身世,我盧二這一輩子沒做過什么虧心事坦蕩磊落,卻被你這樣的人蒙了羞,你根本不是我家的兒子你有什么權力拿走我的東西!” “爹,你別說了,就把木雕給二哥吧!” “就是的,爹你別聽別人的,二弟對我們這么好,你不能罵他?!?/br> 自稱盧二的中年男子不顧自己的兒女對自己的阻止,將他們一并甩到了旁邊,他不斷逼近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盧魚,嘴巴一刻都沒有停止,最后甚至要用手敲著盧魚的頭。 白水終于忍耐不能正要上前阻止,卻被一聲吼驚住了腳步,那吼聲不是別人的,正是被壓迫的主人,盧魚的聲音一直很軟糯,自從這些時日的相處后白水便知曉了這人的性子,面上雖沉默不語但心里卻有個小算盤,這種小心思總是讓人猜不透,就像如今這種情形,在白水看來,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所認識的盧魚能夠做出來的。 “我知道從小你就不喜歡我,我那時也好奇為什么你喜歡哥和文月卻從來沒對我笑過?出生在你家不是我能選擇的!況且我真的只是想拿回那幾個木雕和刻刀而已。”盧魚臉上沾滿了眼淚,圓潤的大眼睛里紅血絲縱橫讓人看了無比心疼,嘴唇更是被牙齒咬的泛白,身體有些顫抖但是站得卻異常筆直。 整個局勢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起初村民看熱鬧的多,但卻在聽到盧魚那聲嘶力竭的解釋后,閑話驟起,有的人甚至開始議論起來,難免翻起那些陳年舊事,往事就像一把刀一樣剜著盧二的心,盧二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想要上前揪住盧魚的衣領卻被白水制止住。 “以后別再來這里了,瘋狗咬人,想要什么我買給你,跟我回家。”他無法忍受這種嘈雜的環(huán)境,而且他更不能忍受讓盧魚獨自一人受這種屈辱。 白水整個過程都只是在看著盧魚,沒有理會老盧那憤恨的眼神和咬牙切齒的聲音,想要拽著盧魚回家卻被老盧堵住了去路。 “你是老幾啊?老子在這里管教兒子關你屁事?” “對呀,你誰呀?我二弟在管教兒子管你什么事情?” 白水松開抓住盧魚的手,狹長的眼眸里再不是溫潤,而是一種暴怒前的冰冷,這樣一瞪視身后挑事的王招娣乖乖閉了嘴,就連盧二也跟著消停了。 “哎喲!這就是你顧氏生的好孩子,幾個木雕才值多少錢,就這么羞辱我的二弟,這小子肯定是為了他的夫君才做這么絕的?!?/br> 所有的目光因著王招娣的幾句話再一次落到了白水的身上,白水將盧魚隱在身后,整個人面對著所有人審視與譏笑的眼神,冷笑三聲。 “現(xiàn)在知道盧魚做事絕了?當初怎么不想想你們把他賣了的感受?盧魚現(xiàn)在是我白家的人,跟你盧家再無瓜葛,你們所說的木雕是我家盧魚自己雕刻的,跟你們沒關系,要回來有錯?” 白水回頭看看正滿眼淚花的盧魚,柔軟襲上了心頭,對著他扯著嘴角轉身又正色接著說道。 “還是我們找官差幫幫忙?” “就你們這些城里人總拿屁大點事去報官,讓人看不起。”一提官差王招娣那不大的眼睛轉了轉,抱著剛從盧二家拿過來的銀兩,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地走開了。 只留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的盧二,一時啞口無言,只能任由自己的媳婦顧氏帶回了家中。主角走了,看熱鬧的人自然散了,只留下白水和盧魚還有站在一旁的福叔一臉欣慰,笑著搖搖頭也隨著人群走了。 “你,你怎么來了?”盧魚眼睛沒有看著白水,一直瞥向別處仿佛看著正散開的人群,只是手上抓著那個土色包裹的手力道更加大了些。 “一個陌生人敲門說你有難,我這才有機會來的?!卑姿蛑R魚晃晃手上的鋤頭笑了出來,這笑聲有些古怪好似笑到一半被憋了回去一樣,白水確實將笑聲憋住了,因為他第一次看見盧魚笑,本來岑寂的臉上多了些許光彩,酒窩若隱若現(xiàn)將整個人都打扮得俏皮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睛因為笑容更是靈動異常。 這樣的笑容真是罕見畢竟這盧魚一直只是憋悶著,愁苦著,再好看的臉這樣苦惱著也不見得怎樣吸引人。如今這笑容雖不是最好看的卻讓白水心里悶響了兩聲,尷尬的移開看的入神的臉無視盧魚有些潮紅的臉頰徑自走開。 “那肯定是趙樹,他,是我在村里唯一的好哥們?!?/br> 白水聽著盧魚追上來的解釋,剛剛的欣喜也變得蕩然無存,不知為何有些生氣,頓住腳步輕輕的“哦”了一聲便快步撇下盧魚,沒再回頭。 回到家中的盧魚跟尋常一樣老實,不同往日的是盧魚不再發(fā)呆了,坐在院子里的木樁子上手里cao著刻刀對著一塊小木頭雕來刻去,就連白水從他眼前“巧合”地走過很多次都沒有抬頭。 “少爺可是煩心了?”福叔處理著手上的草魚看著一直在自己身旁繞來繞去的白水,語重心長。 “哪有,只是家里太悶了,那盧魚也不說個話?!弊屑毧粗@草魚還真是肥美,若是紅燒一定任人食指大動?!案J暹@個魚交給我來處理吧!我給你們露一手?!?/br> 接過福叔手上已經(jīng)刮得干凈的草魚,開始用打來的水進行沖洗,待鍋里的油熱開了,嫻熟地將整條魚一并放入鍋中,只聽那“嘶拉”一聲響后,魚香與剛放入的佐料在熱鍋里一并升溫,散發(fā)著鮮香的味道。 “少爺,老奴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少爺有這才能,當真如一品齋的大廚一樣行云流水??!”福叔眼睛有些濕潤,少爺總算從磨難中熬了過來,如今是新生! “我也是照外地那些大廚學的小伎倆,上不了臺面?!卑姿行┙K于感激自己上一輩子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苦練廚藝,身為養(yǎng)子的他又怎能不會些傍身技能?只要稍一懶散肯定會被拋棄的。 “什么味道?這么香?”呆子盧魚終于從木雕的世界中清醒過來,翕動著白翹的小鼻子,在廚房外來回轉悠。 “一會兒就能吃了,去洗洗手?!卑姿睦餄M足極了,原來這盧魚是個吃貨啊,這下不愁吸引不到他的注意力了,誒,自己為什么非要吸引盧魚的注意力? 因為家里窮,米沒有,菜沒有,除了魚,他們爺仨兒當真不知吃什么,圍著飯桌上的那條色香味俱全的魚干瞪眼兒。 “回頭我去把手里的木雕賣了去,家里就有錢吃飯了?!辟I些精米,白水怕是沒受過這些委屈,那日吃文月送來的黑面饅頭時,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難受了,這人對自己也不賴,既然已經(jīng)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了,自然也是要對他好些。 “盧魚,你今日去盧二家就為了這個?”白水的心猛抽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盧魚是為了補貼家用而冒著被人羞辱的風險去的盧二家,他總以為著盧魚是個膽小鬼,只會任人欺負,萬萬沒想到盧魚會為了一把刻刀和幾個木雕再一次回到那如噩夢的地方,這種勇氣和跨越真的與他印象里的人不一樣。 “喲,這是做了什么好的,味道咱們在門口就聞到了?!泵资线@打一進屋就聞到rou香味兒,著實嚇了一跳,且看這三個大男人哪里會有這手藝,不禁又問,“你們可是請了一品齋的好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