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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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聞著空氣里姜湯辛辣的味道,皺皺眉:“能不喝嗎?”那樣子竟像是怕喝藥的孩子。 沈知薇忍住笑,復(fù)舉高了茶托到他的面前,一副不能商量的模樣。 牧野被沈知薇盯著,喝完了姜湯。 沈知薇端著茶托回了小廚房,再出來時(shí),牧野已經(jīng)走了。 落雪的院子里,甚至連她的腳印也沒有留下。 沈宅現(xiàn)下只有兩三女眷,牧野回了暖,再留下來便是不妥,又怕沈知薇和張mama勸留,索性不告而別。 屋檐上新掛了兩盞燈,火光氤氳,在夜色里蔓延開來。 府里的廊檐四處都是黑黢黢的,張mama年邁,行動(dòng)不便,想掛燈也心有余力不足。 沈知薇站在檐下,盯著那兩盞燈看了許久。 張mama幾次經(jīng)過,幾次無奈地輕輕搖頭。 - 翌日,圍獵隊(duì)伍天不亮就要重新出發(fā)。 青州駐軍浩浩蕩蕩,把隊(duì)伍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負(fù)責(zé)安防護(hù)衛(wèi)的工作交給了青州軍的將領(lǐng)。 牧野前一晚腆著臉,借宿在了一個(gè)孤寡老人的家中,老人家里的其他男丁都死在戰(zhàn)場上。 茅草屋破舊不堪,屋內(nèi)東面的墻上,掛著一張畫像,畫上畫著一個(gè)身形魁梧,身著玄金戰(zhàn)甲的男人,臉上戴著嚇人的鬼面具。 畫像前擺著供爐,爐里的香灰積了厚厚的小山堆,此時(shí)還燃著一根香,如奉神明。 牧野見了,羞愧地移開眼。 她深知,百姓真正該敬該謝的,不是她這個(gè)茍活者,而是千千萬萬馬革裹尸的將士。 老人許是一個(gè)人寂寞慣了,有人晚上留宿,不知多熱情,忙前忙后,將空了許久的屋子收拾出來,給牧野住,又怕她冷,將睡炕燒得guntang。 牧野白日落了水,寒意入了骨,覺得這溫度正正好。 夜里,牧野睡得不算安穩(wěn),明明身體是暖和的,腦子里卻還記得落水時(shí)挨的凍。 牧野夢見自己在水里沉浮,幾乎窒息。 在她覺得快要淹死的時(shí)候,有一只手抓著她的衣領(lǐng)子,將她從水里拽出來。 牧野抬起頭,水珠滾進(jìn)她的眼角,面前是陸酩那一張清俊的臉。 陸酩一襲錦衣,玉冠束發(fā),聲音溫潤含著笑意:“怎么那么笨,教了你這么久的鳧水,還是學(xué)不會(huì)?!?/br> 說完,便又把她扔回了水里。 牧野一整夜都在水里浮浮沉沉,一次次窒息,又一次次被陸酩撈起。 她醒來時(shí),從頭皮一直到腳跟都是發(fā)麻的,恨得牙癢。 清晨。 牧野離開時(shí),把身上所有的銀錢都留給了老人家,還把水缸里的水添滿。 牧野脫離隊(duì)伍一整日,她回去時(shí),原以為會(huì)被問一問,沒成想御林軍看她的眼神透著詭異。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長槍長劍架滿了脖子。 陸酩騎在雪白踏月上,薄唇抿成淡漠的一線,目光清泠泠地睨著她,緩緩道:“牧野涉嫌通敵,意圖謀逆,押回京中候斬?!?/br> 第19章 牧野被押上了牢車。 原來,御林軍在昨日的刺客身上搜出了一封通敵信,其中包含有御林軍的布防圖,信上印了牧野的私印。 而牧野在圍獵隊(duì)伍受到襲擊時(shí),人卻不在,更加顯得她在這件事情里摘不干凈。 所有的刺客在被抓到的時(shí)候,都咬舌自盡了,唯一找到的證據(jù),就是這封信。 牧野坐在牢車?yán)?,安然自若,淡定得不像是待審的犯人?/br> 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是她做的事情,她并不怕。 對牧野的審問要等到了奉鏞之后再進(jìn)行,御林軍尊上命,將牧野關(guān)在牢車?yán)锵拗屏俗杂?,除此之外并沒有太多為難。 牧野在牢車方寸之地里束手束腳,無聊得要發(fā)霉了。 她靠在欄桿上,無聊到開始數(shù)人頭。 數(shù)著數(shù)著,牧野在人群里忽然看見了一個(gè)很熟悉的背影,像極了裴辭,在庸碌之輩里顯得分外扎眼,一襲青衣,如修竹松柏挺拔。 牧野的目光凝在他身上,疑惑地皺起眉。 對方似是感受到了她直白不遮眼的目光,緩緩回過身。 牧野看清了遠(yuǎn)處男人的樣貌,果然不可能是裴辭,而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江騫行。 江騫行的目光靜靜和她對視。 牧野是第一次認(rèn)真看這一位新晉狀元郎。 江騫行是霽國立朝以來,第一位連中三元的狀元,他也因此名聲鵲起,說霽朝出了百年一遇的人才。 江騫行的身邊圍著其他青年才俊,卻沒有一個(gè)人的氣質(zhì)能比得上他,那般清雅出塵。 牧野忽然想,若是先生也入仕途的話,不過是連中三元,想必對于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 只不過宦海沉浮,比那臭水溝和糞坑還要污濁,再干凈的青蓮也要染污,不知道眼前的狀元郎能堅(jiān)持到幾時(shí)。 兩息之后,牧野和江騫行心照不宣,互相移開了眼。 牧野垂下眸,輕輕嘆一口氣,開始有些后悔,后悔沒有聽先生的話。 早知道便找個(gè)借口,不來這什么圍獵了,竟沒有一件事情是順的,不如留在燕北清閑自在。 - 樂平聽聞牧野涉嫌通敵,被押在牢車?yán)铮弥?duì)伍中途休息時(shí),鬧著陸酩帶她去看望。 陸酩一開始不肯,但耐不住樂平在他耳邊小鳥兒似的嘰嘰喳喳,吵得他頭疼,最后終于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