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韓定陽系著小碎花微群,戴著厚厚的大手套,端著一盆剛剛烤好出爐的葡式蛋撻,拖長了調(diào)子誘惑謝柔:“老婆,好香哦!” 甜膩的奶香撲鼻而來,謝柔絲毫不為所動,拿著ipad一張一張翻看著阿春那些曝光的私密照。 尺度之大,讓人咋舌。 韓定陽摘掉手套,拿了一塊蛋撻走到她面前:“張嘴,嘗嘗?!?/br> 謝柔一腳丫子險些將他手里的蛋撻踹飛。 韓定陽居高臨下看著她,臉色也有些低沉,聲音帶了隱隱的怒意:“是不是老子對你太好了?” 謝柔一見韓定陽生氣,連忙放下ipad,光腳丫湊到他跟前,哄道:“對不起嘛,我吃還不行?” 說完她就要拿韓定陽手里的蛋撻,韓定陽轉(zhuǎn)身:“不給你吃了?!?/br> “阿定?!敝x柔追上去,牽起他的手使勁兒撒嬌:“阿定定,不要生氣,柔柔錯了?!?/br> 韓定陽坐下來,沒好氣瞪她一眼:“錯哪里?” “阿定親手烘焙的點(diǎn)心,我不僅沒有沐浴更衣焚香靜心品嘗,反而差點(diǎn)一腳踹飛?!?/br> “你還知道?!?/br> 謝柔見他臉色緩和,連忙乖乖湊過去,坐到他身邊,討好地說:“阿定喂我?!?/br> “不喂,自己沒手?” 謝柔拿起一塊蛋撻遞到韓定陽嘴邊:“那我喂阿定?!?/br> 韓定陽別別扭扭咬了一口,剩下的就讓謝柔一口吞了,甜膩在舌尖融化開來,她驚呼一聲:“好好吃哦!” 韓定陽哼了一聲:“不看是誰做的?!?/br> “我們家阿定真的好賢惠?!敝x柔摟著韓定陽的脖頸,“吧砸”一大嘴巴子親過去,韓定陽嫌棄地用手背擦臉:“臟死了。” “阿定不僅長得帥,還賢惠又能干,將來誰娶了阿定,下半輩子不知道多幸福?!敝x柔說:“不行,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多多攢錢,把阿定娶回家?!?/br> 韓定陽臉上神色終于稍解,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多能干?” 謝柔知道他腦子又想歪了,她推了推他:“你說呢?!?/br> “干到你下不來床行不行?”他說完手在她身上游走,就又不規(guī)矩了。 謝柔見哄好了韓定陽,才說道:“我剛剛有點(diǎn)不開心,不是有意那樣?!?/br> 韓定陽將蛋撻切成一小塊的,用牙簽穿起來喂給謝柔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你無法左右她的人生?!?/br> “你就知道了?” “你那閨蜜,哪天消停過?”韓定陽說:“我們研究室一幫宅男師兄,論文不寫代碼不搞,成天就研究她胸部形狀去了?!?/br> 謝柔思慮了好幾天,終于還是決定給阿春去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謝柔聽到電話那邊似乎有點(diǎn)喧鬧。 “忙嗎?”她問。 “不忙?!卑⒋赫f:“在《傾城》片場,有事嗎?” “噢,我看到剛剛新聞了。” “哪條?” “哪條?”謝柔不解。 “我跟喬榛出入酒店那條,還是大尺度寫真曝光那條?” 喬榛是《傾城》這部戲的男主角,這是近段時間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小鮮rou。 “阿春!” 阿春似乎很不以為意:“我現(xiàn)在叫胡爾南?!?/br> “這個名字太拗口,我還是叫你阿春可以嗎?” “隨便了。” 謝柔低聲問道:“所以網(wǎng)上的傳言都是真的嗎?” “網(wǎng)上關(guān)于我的傳言多了去,你指的是哪條?!?/br> 既然阿春這樣的態(tài)度,謝柔也就不再和她多費(fèi)口舌地試探,而是直言問道:“你和喬榛睡覺,還有和導(dǎo)演睡覺的事!” 阿春那邊,頓了頓,這才說道:“和喬榛,是假的,都是為了新戲炒作?!?/br> 謝柔暗松了一口氣,卻聽她又道:“和導(dǎo)演是真的,畢竟這次機(jī)會難得,導(dǎo)演說這部戲能讓我拿到下半年的金桂獎最佳女主角?!?/br> 謝柔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栗起來,呼吸有點(diǎn)急促。 見她沉默,阿春也能猜出她的反應(yīng)。 “有什么好大驚小怪,你又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難道不知道娛樂圈的潛規(guī)則么?” 謝柔當(dāng)然知道,有些女明星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甚至不惜賣rou求榮。 可是…可她是阿春啊!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墮落成這個樣子?!敝x柔心痛難忍,連呼吸都在顫抖。 “好了不說了?!卑⒋簯B(tài)度異常平靜:“我要拍戲了,什么時候可以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聊聊天,咱們也好久沒見了?!?/br> 阿春不等謝柔回話,掛掉了電話。 她的眼睛早已經(jīng)紅了,她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哭出來,連日來,她有太多的委屈和憤懣淤積在心里,想要跟謝柔傾訴。 在別人面前,或許她能裝得很無所謂,可是謝柔的一個電話,就能讓她崩壞最后一根弦。 “爾南,準(zhǔn)備好了么?”導(dǎo)演已經(jīng)在叫她。 “就來?!卑⒋荷詈粑屪约浩鸱男木w重新歸于平靜。 韓定陽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暮沉了,家里沒有開燈,他本來以為謝柔不在家,準(zhǔn)備給她打電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手機(jī)就在茶幾上響著。 在家呢? 韓定陽把整個家翻找了一遍,連床底下都看了,最后在衣柜里把她找出來。 她滿臉淚痕,抱著膝蓋坐在柜子里,把自己哭得跟個傻逼似的。 “哎喲喲?!?/br> 韓定陽心疼地把她從一堆衣服里刨出來,抱到松軟的沙發(fā)上:“我就晚回來一小會兒,怎么還哭上了,這么想我啊?!?/br> 他抽了紙巾給她擰鼻涕。 謝柔將腦袋埋進(jìn)韓定陽的胳肢窩里,痛痛快快地哭起來。 “我不知道阿春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想念以前的阿春,想回到高中,那時候我們多…多單純,一起上學(xué)一起回家,還一起去上廁所。” 韓定陽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廁所。” 謝柔絲毫不為他的玩笑所動,還是哭:“我不想看到阿春現(xiàn)在這樣,雖然你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可是我不想阿春走上這樣的一條路,這不是一條好路。我們以前那么快樂,可是現(xiàn)在…” 韓定陽安靜地聽著謝柔斷斷續(xù)續(xù)的傾訴,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柔聲說道:“柔柔,人總有長大成熟的那一天,以單純和快樂為代價的長大。” 他半邊臉籠在夜色的陰霾中,另半邊臉鍍上一層柔光。 謝柔不哭了,她凝望著他,喑啞著嗓子問:“那…阿定長大了么?” 韓定陽用鼻尖刮了刮謝柔的臉蛋:“我不想長大,那樣會失去很多快樂?!?/br> 謝柔捧起韓定陽堅硬的臉龐,輕輕吻上他的鼻梁和眼睛:“我也不想阿定長大?!?/br> 她的眼淚濡濕了他的睫毛,韓定陽緩緩睜開眼,反客為主,撬開她的唇舌。 “可是不長大,我怎么保護(hù)柔柔?” 謝柔抓緊了他的衣角,與他熱吻。 “那就讓柔柔長大,保護(hù)阿定?!?/br> ☆、回家 阿春在那個夏天, 徹徹底底又重新火了一把。 謝柔聽秦歡偶有提及過,她跟那個娛樂記者分手之后, 好像是傍上了更大的靠山金主, 但具體是哪位,沒有人知道, 每次見面都搞得挺神秘。 有次謝柔去片場找她, 看到過一輛黑色的奧迪a6接走她,蠻低調(diào), 不像是什么大金主大財閥開的車。 不過按秦歡的說法,越是低調(diào), 背后就越有貓膩, 你想啊, 奧迪a6是多經(jīng)適的車,就胡阿春,哦不,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胡爾南,就她現(xiàn)在這紫紅的行情體量, 能看得上開這種車的男人? 秦歡點(diǎn)到即止,謝柔恍然大悟。 什么樣的人,會這般低調(diào), 當(dāng)然不會是穿金戴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暴發(fā)戶土財主。 謝柔隱隱為阿春擔(dān)心起來。 她曾經(jīng)旁敲側(cè)擊問過阿春好多次,對方究竟是什么人,阿春顧左右而言他,只告訴謝柔, 總之是很厲害,能幫到她很多的人啦。 阿春說現(xiàn)在做生意的太不靠譜,手上又沒實權(quán),交往起來沒勁兒。 實權(quán)。 謝柔聽到這兩個字都感覺心驚膽戰(zhàn)。 “你不要玩火自焚?!彼嵝阉?。 “怎么會,他就一老頭,膽子比我還小呢!”阿春說:“不過膽子小有膽子小的好處,不會花心同時找很多女人,只我一個就夠他吃的了?!?/br> 謝柔說:“他有家室嗎?” “當(dāng)然,聽說兒子比我還大呢?!?/br> “那你怎么還…” 謝柔激動了,完全不能理解:“你怎么能破壞別人的家庭!” “我哪里要破壞他家庭,我們就是一夜露水,明天都不知道怎么樣呢。”阿春安撫謝柔:“他絕對不可能為了我跟他老婆離婚,他快退休了,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馬失前蹄犯錯誤,我比他更怕他老婆知道了,打上門來,那樣我名聲就毀了?!?/br> 謝柔搖頭,生氣地說:“名聲,你現(xiàn)在還顧及你的名聲嗎?” “謝柔,你他媽別就知道教訓(xùn)我。”阿春也拔高了調(diào)子:“我有今天,跟你脫不了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