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不過方善水也沒有急,只是迅速地往那里趕去。 很快。 “啊——!” 一聲凄厲地尖叫傳到了方善水耳中。 方善水知道匆忙布下的陣法有漏洞,剛剛就讓師父等在了漏洞口堵著,就等他們自投羅網(wǎng),三個邪道他們要全留下也困難,但是不讓他們付出點代價,他們就算狼狽跑了,也會覺得自己好欺負(fù)。 那廂。 感覺到危險的鬼算子,在破開陣法的第一時間閃開,一直注意著他的善真人也利落地躲過一劫,然而綠毛老怪躲得慢了一點,頓時就被當(dāng)頭蓋下的大嘴嚇得亡魂皆冒,猛地往后一撲,卻還是沒能完全避開,兩條腿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咬個正著。 “快走!” “綠毛還在那兒!” 鬼算子根本不想回頭,但是知道中招的是綠毛老怪,卻不得不停下。 綠毛老怪不能出事,不然剛剛找到的靶子又沒有了,去青越山打頭陣的可少不了綠毛老怪,雖然綠毛老怪頂不住眼前這怪物的嘴,但是他能頂住清意真人的劍,若是沒了他,說不定得有不少人會被清意真人一劍砍了。 “救綠毛!”鬼算子當(dāng)機立斷撲了上去。 善真人也回頭,和鬼算子一起出手。 手辦師父的大嘴被這兩人的本命法器砸中,頓時吃痛了一下,緋紅的眼睛瞪向兩人,似乎在考慮瞬間張大嘴,將搗亂的兩人也一起吞進(jìn)來的可能性。 第一七四章 挖地洞 就在這時, 手辦師父的影子中, 忽然從后跳出了寄身的大嘴,鬼算子預(yù)測的晚了一步, 沒來得及通知善真人,只憑著自己的第六感險之又險地躲過了危機。 而沒能躲過的善真人, 則是一下被咬住了半個身子。 然而鬼算子也沒能輕松下來,躲過了后頭, 沒能躲過前頭, 手辦師父瞬間張大嘴,含著被咬得半死不活還在掙扎的綠毛, 就在鬼算子剛剛閃過寄身的攻擊時, 前后夾擊地朝鬼算子咬來。 躲不過。 鬼算子心中閃過了這絲,就在這時,后頭善真人那里, 突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原來善真人在被寄身咬住后,驚駭?shù)厮查g裂開了陰神,就在寄身要將他吞下去之前,肚子以下的半個陰神迅速地往地上一滾, 斷裂的陰神重新化出了頭身, 也順利遠(yuǎn)離了寄身的大嘴。 失去半個陰神,善真人心中驚怒,頓時讓他的陰神在寄身的口中自爆。 “砰!” 劇烈的爆炸聲響中,寄身閉緊嘴,它的腦袋似乎被爆炸的氣流, 脹大成了一個熱氣球,緋紅的眼睛被撐得如西瓜一般圓,似乎也被炸得有點懵。 手辦師父也被寄身的異狀吸引,吃人的動作慢了點,頓了下去打量寄身的狀態(tài)。 這時,發(fā)現(xiàn)了好時機的鬼算子,瞬間將手辦師父嘴里的綠毛老怪拔了出來,手辦師父回神去追,鬼算子立刻將逃離了怪物之嘴的善真人抓過來,趁善真人不備將他扔進(jìn)了手辦師父的嘴里,。 善真人大怒:“鬼算子你!” 鬼算子頭也沒回,趁著阻了手辦師父的一瞬,一把將斷了雙腿的綠毛老怪遠(yuǎn)遠(yuǎn)扔出去,他自己也飛速地跳上圍墻要跑。 綠毛老怪一飛出青越觀,立刻落地化作了一股綠色的煙氣,消失不見。 不過就耽擱了這半秒時間,鬼算子自己再想跑的時候,卻也慢了一步,被突然趕到的方善水,一個雷符轟了下來。 “轟咔——” 閃電劈在鬼算子身上,鬼算子陰神摔落,然而落地的瞬間,他的斗篷突然扁了下來,從一個虛幻的斗篷,變成了一個真實的斗篷,然而斗篷里卻似乎已經(jīng)沒了東西。 跳進(jìn)來的方善水飛快地掀開斗篷,就看到里頭有一張透明的人皮,鬼算子的陰神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方善水看向師父,手辦師父搖搖頭,似乎在說這人皮并不是什么食物,不能吃。 方善水再看看剛剛綠毛老怪消失的地方,也是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了,看樣子是追不回來了。 手辦師父將掙扎著的善真人吞進(jìn)了肚子里,下一刻,肚子里傳來了爆炸聲,手辦師父頓時也變得有點圓,好像氣球一樣輕飄飄地掂起來了一下,手辦師父揮舞地小手控制著自己滾圓的平衡,方善水忙伸手抱住師父如氣球一樣的肚子,省得它被風(fēng)一刮就飛走了。 過了一會兒,成功將自己放氣的手辦師父坐回方善水的肩膀上,摸摸自己的小肚子,看看還在大著頭怒飄的寄身,似乎在批判它無聊的惡趣味。 被手辦師父鄙視的寄身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剛剛還在飄著的它,然后剎那間就被氣流頂了出去,瞬間消失不見了。 方善水猝不及防沒能拽住,只能和手辦師父一起仰頭,看著如火箭一樣躥向高空的寄身。 方善水:…… 方善水無奈地回頭看了師父一眼,手辦師父卻無辜地看著他,然后長長的指尖指指高空,一副反正它自己會掉下來的樣子。 方善水搖搖頭,再看了眼地上的斗篷,有些遺憾地道:“可惜,讓他們跑了?!?/br> 只逮到一個,也不知道其他的那些怪人,會不會再來找茬。 “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方善水有些不解。 不過這些人的感覺是如此熟悉,隱隱讓方善水想起了師父的那個小白旗和老人杖。 手辦師父拍拍方善水,似乎在讓他不用太擔(dān)心。 宅靈受創(chuàng)不輕,沖著方善水哭嚎一番,元沛也失血不少,需要調(diào)養(yǎng),方善水回歸身體后,就開始照顧兩人,為兩人梳理靈氣。 · 黑瞳幾人鎩羽而歸。 綠毛斷了兩條腿正在修理,鬼算子換了個斗篷不??揉?,善真人壓根就沒有出現(xiàn)。 三人的狼狽和鐵青的臉色,讓眾人一陣詫異,有些摸不清他們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一個人突然多看了黑瞳兩眼,隔著屏幕聞了聞黑瞳的氣息,忽地道:“黑瞳尊者,你身上似乎有些古怪的氣息,似乎是地府的追蹤印記?”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閉著眼的黑瞳尊者,聞言頓時張開如惡鬼般的眼睛,瞪了說話的那人一眼,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好心提醒黑瞳的那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黑瞳不開心了,頓時訥訥閉嘴,不敢再多話。 鬼算子咳了咳,代表發(fā)言:“這個方善水,暫時不要去碰?!?/br> 綠毛老怪用力地拍桌子,怒吼:“為什么!?那小子害得我們?nèi)绱死仟N,難道我們不是應(yīng)該在和正派斗起來前,先把他給弄死嗎!?” “我們現(xiàn)在的主要目標(biāo)是青越山里的東西,如果他也對山里的東西有意圖,那他不止會對上我們,還會對上正道之人,我記得當(dāng)初就是正道之人打上門去,炸了他的山。從某方面來說,他應(yīng)該很痛恨正道之人才是。順便,我們可以把他身邊有個吃人怪物的消息傳出去,方便渾水摸魚?!?/br> 說著,鬼算子看向不滿的綠毛老怪:“當(dāng)然,更重要的還是因為綠毛你。我怕再多去幾次,你可擋清意真人的飛劍的銅皮鐵骨,就被啃得不剩下幾根骨頭了。” 此話一出,頓時有不少人笑出了聲,調(diào)侃起綠毛來,“我也聽說了,綠毛,你被啃掉了兩條腿一根胳膊?嘖嘖,真是慘呀,這是拿你當(dāng)餅干啃了吧。手指餅干,嘎嘣脆?!?/br> “應(yīng)該是海苔餅吧,綠毛是綠色的?!?/br> “不不,我估計是把綠毛當(dāng)成了甜桿,練牙,皮硬內(nèi)甜。”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堆老不正經(jīng)討論片刻瘋笑了起來。 綠毛老怪被氣得頭頂冒煙,桌子都被他抓成了粉末狀,如果這些人就在眼前,估計他已經(jīng)把他尖長的指甲糊上去,撕爛這些老東西的臉了。 鬼算子掃了笑得過分的幾人一眼,道:“善真人也被那怪物吃了,你們都挺合那怪物胃口?!?/br> 正嘲笑著綠毛老怪的眾人頓時一凜,老實了下來,甚至彼此看了眼,似乎在想在座之人會被那怪物當(dāng)成什么來啃。 一人咳了兩聲感嘆道:“那怪物的牙口倒好,就是這口味有點不敢茍同?!?/br> 好幾個人符合地點點頭。 “行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焙谕鹫唛]著眼不耐地發(fā)話,其他人倒也給面子地安靜了下來,他道,“鬼算子說得有道理,按他說得做,方善水這小子……很有些詭異手段,而他身邊那東西,更是讓人無從下手,現(xiàn)在不是跟他們對上的時候?!?/br> 說罷,黑瞳看了綠毛一眼:“綠毛,你的傷怎樣?” 綠毛老怪:“沒事?!?/br> “那我們繼續(xù)來商量青越山的事?!焙谕f罷,看了鬼算子一眼。 鬼算子接話道:“地蚯的遁地可以將我們帶下去,但是它帶人范圍很短,我們得硬抗住正道的攻擊,到達(dá)指定位置,如果不能直接確定青越山的入口,說不定要遁行數(shù)次。另外,一些妖精倒是可以挖洞,但是正道中的人,早就緊密的關(guān)注著我們的行動,自從飛沙幾人打草驚蛇后,那邊也發(fā)現(xiàn)了有精通卜算的道人專門等著我們,挖洞進(jìn)去的結(jié)果只能是被人守株待兔鉆進(jìn)埋伏。而且最擅長挖洞的黃云老祖那一脈,和綠毛起了沖突,最近都行蹤不明了?!?/br> 鬼算子這話一說完,與會的眾人都看向了綠毛,似乎覺得這個綠毛出來得最晚,搞得事卻最多。 綠毛老怪一臉懵逼:“看我干啥,我又不知道。而且黃云那家伙,在我去找它算賬之前就不見了,可不關(guān)我的事,它還賴了我的東西呢。哎喲對了,我的樹神之心!” 綠毛大叫一聲,頓時rou疼起來,光顧著和方善水廝殺,居然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東西。 · 青越觀已經(jīng)修復(fù)好了。 方善水給宅靈喂了足夠的建材,以及大量的靈料,輔以陣法聚靈,宅靈好得很快,它一好,青越觀內(nèi)倒塌的房屋、花草,以及被破壞的走廊水榭,也都紛紛恢復(fù)了原樣,甚至由于修復(fù)花費了眾多好東西,現(xiàn)在宅靈的防御力已經(jīng)直線上升。 只是方善水有點沒想到,這一番修復(fù)居然比他埋下整個房子花費的還要高,居然花了兩千多萬。 將祝奕珠寶店打來的第一批分成全都耗了進(jìn)去都不夠,沒有辦法,方善水只能讓祝奕幫他賣掉了一塊翡翠原石,湊了一筆錢來。 方善水給元沛把了下脈,臉色有點凝重。 元沛想讓他不用擔(dān)心,但是很快又是一口血氣上涌,差點又吐出一口血來。 這幾天來,元沛竟是吐血不止,哪怕方善水日日給他灌輸靈氣,居然也只是勉強穩(wěn)定狀態(tài)。 方善水:“你沒有修為,卻強行掩蓋天機和那個人對抗,被看破后就遭遇了那人的能量反噬,情況很嚴(yán)重。” 元沛癱在床上,半死不活地道:“這也太苦逼了,我吃的大閘蟹、龍蝦、魚子醬都給吐出來了,吃什么吐什么啊,不活了?!?/br>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吃藥?!狈缴扑畬⑹种械耐肴o元沛。 這是用半株靈根剪下來做了藥引,每天喝一點,足以保證元沛的生命安全。 元沛看著那藥叫苦:“方方,這藥喝得跟十全大補一樣,我喝了之后反而吐血吐地更歡快了,還覺得吐吐更舒服,那吐出來的都不是血了啊,是姨媽!能不能不喝啊?” 方善水頓了一下,無情拒絕:“不能。藥物的靈氣不能完全逃避天機反噬,不過你如果能借著這靈氣修行,像我一樣,修煉到先天階段以上,基本就有一定抗性了。” 聽說姨媽血要吐到先天之境才能斷藥,元沛頓時覺得生無可戀,好像被風(fēng)吹雨打摧殘的苦情小白菜一樣。 方善水只好安慰道:“你先喝著藥,盡量打坐修煉,我再想想,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方法幫你?!?/br> 元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瞬間復(fù)活笑:“兄弟靠譜!就等你這句話了!” 方善水猶豫了一下,道謝:“元子,這次多謝你。” “自家兄弟客氣什么!快去干活,開動腦筋,我還等著你早日幫我擺脫姨媽血呢,去吧去吧~”元沛用力拍了下方善水的肩膀,然后趕人。 被趕的方善水失笑:“那你好好休息?!?/br> 元沛揮揮手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