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的小jiejie：早安。食堂有早餐的......

    愛喝奶的談寶寶：其實我們可以為國家為組織節(jié)省一點的~

    猜不透的小jiejie：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

    愛喝奶的談寶寶：陪我吃早餐呀~呵護祖國的小花朵爭當(dāng)社會主義好青年從你做起（說正事專用臉）。我還帶了燕衡的人物小傳，請何老師批閱~

    猜不透的小jiejie：路上注意安全......

    愛喝奶的談寶寶：好噠~馬上到！

    晏談坐在車上抱著手機，看著和何聞意的聊天記錄發(fā)呆。他除了各種途徑東拼西湊來的信息和與何聞意短短時間的相處以外，對何聞意可以說一無所知?？蛇@并不妨礙他的喜歡。年輕人的感情就是這樣，猛烈、炙熱而義無反顧。他當(dāng)然也清楚自己與何聞意之間巨大的鴻溝，別看他好像很紅很受人喜歡，可那只是作為明星的一方面；在另一方面，作為一個人，僅僅一個普通的人晏談，他只是一個即將年滿十八歲的高三學(xué)生。他考試常常不及格，他連即將到來的藝考和高考都沒有半點把握，他對自己的未來看不清也猜不透，他隨遇而安不愿爭搶?？珊温勔饽?？他知道的不多，可單是知道的就很嚇人——中戲本科表演專業(yè)畢業(yè)的學(xué)生，在國家大劇院有著一份有編制的穩(wěn)定工作，才華橫溢業(yè)務(wù)能力超群，中戲戲文研究生在讀的學(xué)霸級人物。她比他大四歲半，她比他見過更多的風(fēng)景，品過更多的風(fēng)花雪月。他不如她，哪里都不如。

    可那又怎么樣呢？屏幕黑了，晏談又按亮，何聞意的微信頭像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貓，神情倨傲卻模樣可愛。晏談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有些自嘲的弧度——差距很嚇人吧？

    晏談一丁點兒害怕也沒有，更沒有所謂的自怨自艾、膽怯退縮。他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倒不是真的不知者無畏，只是因為他還年輕——年輕到甚至可以用還小來形容。未滿十八歲的年紀按道理連網(wǎng)吧都還不被允許進入，也就是說只要不出意外，他的人生道路還很漫長。的確，現(xiàn)在的他無法預(yù)知自己的未來，但起碼他可以做到為了未來而努力。而這個未來，是更好的他，也是擁有何聞意的他。

    何聞意不是說過，只要努力了就好嗎？晏談就是這樣，早熟但不自負。年輕人的確是可以因為一些小小的因緣而改變自己。曾經(jīng)的晏談其實沒有太多的追求，畢竟從小被拋棄連名字都是隨機抽取，即使別人看不出來甚至連他自己都差點遺漏，但他骨子里的的確確有著自卑感，所以得過且過一直是他的行事作風(fēng)。晏談睜開眼，從沒有亮屏的手機鏡面反光中看清自己的面目，就是靠著這張臉混到現(xiàn)在啊。他也從屏幕中看到自己眼神的變化，那是不甘的也是憧憬的，或許他可以讓一切變得更好一些。

    何聞意敏銳的感覺晏談有些不一樣了，盡管他還是一逗就容易臉紅，但他整個人精氣神都好像煥然一新。如果說之前他來找何聞意學(xué)演戲，至少有一半是被逼的，很多時候只要他覺得尷尬或者不安他就會插科打諢試圖蒙混過去，可是今天何聞意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晏談，他表現(xiàn)得非常上進，看得認真學(xué)得也認真，像是......突然找到了人生的目標(biāo)。

    雖然不知道晏談是為什么而改變，但是顯然何聞意是樂得見到他的改變的，青澀的狀態(tài)是一時的，沒有人會喜歡一個永遠處在青澀不懂進步的人，也沒有人會愿意教一個既不開竅還不努力的木頭。她認真的給他分析他寫的人物小傳，男孩子顯然很有心，因為見過她的功課所以他的稿紙上也一個劃掉的錯字也沒有，她當(dāng)然不信他第一次寫就會一字不錯的寫下來，唯一的解釋是他重新謄正了，至于謄了幾遍她不得而知，但這個舉動讓她的心也小小觸動了一下。

    晏談跟在何聞意身邊的第五天，接到了劇組的拍攝通知。因為之前的調(diào)配他有了這么幾天的空閑學(xué)習(xí)，所以接下來他就要在劇組經(jīng)受密集的拍攝行程，當(dāng)然還有姚本華的考驗。姚導(dǎo)他樂于給年輕人機會，但如果這個年輕人幾次三番還是抓不住他也不會再容忍，畢竟他是一個劇組的導(dǎo)演而不是誰的救世主。

    晏談和田心的這幾場對手戲都還算順利，就算被喊cut也至少不是因為單純的演技問題，姚本華坐在監(jiān)控器旁不住點頭，他旁邊依舊坐著林洵。

    “聞意說得不錯，他的確還是有潛質(zhì)的，只要發(fā)掘出來不怕不發(fā)光。”姚本華就像是在說家常話：“不考慮一下？”

    “公司有藝人和他撞型?！绷咒粗O(jiān)視器里格外和諧的畫面，說話硬邦邦的。

    “不光是因為這個吧？”姚本華好笑道：“你一個總裁就這點肚量？”

    “的確不錯，但是另有安排。”林洵總算是給了個解釋，其實他不是沒想過簽下晏談，他和盛夏的合約只剩一年，等待合約結(jié)束和立即結(jié)束由公司付違約金他都可以接受，他舅舅不僅是導(dǎo)演更是公司的股東，而且眼光向來毒辣。簽下晏談，只賺不賠?？上?，另有安排了。

    “哦......”姚本華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快就釋然，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又一幕結(jié)束，在等待道具組布景的時候田心就站在晏談身邊，她拍了拍晏談，語氣輕快：“不錯嘛小晏，看來我家意意大寶貝兒教了你不少?！焙温勔饨剃陶勓輵虻氖?，她作為劇組的絕對核心人物以及何聞意的閨蜜自然是知道的，不僅知道還抱怨過很多次何聞意重色輕友，她也很需要來自意意大寶貝的關(guān)懷啊，可何聞意用一句是姚導(dǎo)交代的就把她堵住了。

    “嗯，意姐她的確教了我很多?！标陶匋c頭。不過他一看到田心就想起何聞意跟他說的她們兩對戲的事，畫面感很強啊——他當(dāng)然沒在想田心的畫面，他只是想象了一下化身強悍霸道的秦大將軍的何聞意......莫名帶感啊。

    “有什么不懂就問姐啊，雖然我和我家意意大寶貝兒比起來差一點，但是也是很強的。”田心非?！肮陀^”的評價了一下自己，剛好布景結(jié)束，她跑過去看。

    晏談看著田心的背影笑了笑，小jiejie的朋友也很有意思呢。嗯，明明他先和人家田心認識的，可是現(xiàn)在就直接等價于何聞意的好朋友了。

    等到拍攝燕衡在燕惜離大婚前爭吵的那一幕戲時，晏談的表現(xiàn)可謂令人驚艷，他好幾個眼神都讓姚本華拍手叫絕——這才是他要的燕衡。之后劇組放飯時，姚本華特意把晏談叫到跟前來，問了他幾個問題。

    “小晏啊，你今天演得真不錯，我問你，你是怎么認為燕衡對燕惜離的感情的？”姚本華知道，很多人單單從大綱上很容易就接受了燕衡對燕惜離的姐弟情，他把她當(dāng)做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他希望她活得比他純粹?？扇绻?，不光這樣呢？

    “愛而不得，毀而不忍?！标陶劵卮鸬?，沒有半點遲疑和不安。其實在他的第一份燕衡人物小傳里對他與燕惜離的感情分析也是姐弟之情，他把他的感情著重落點在理想與現(xiàn)實的失重上。何聞意沒有反駁，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和他一起研讀劇本，然后慢慢引導(dǎo)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小細節(jié)，一些編劇在落筆時曖昧不清的留白的線索迅速串聯(lián)起來，當(dāng)他說出這個答案，他看得出來何聞意很滿意。而現(xiàn)在，顯然姚導(dǎo)也很滿意。

    “孺子可教也！”姚本華直接給了他一個極大的評價和夸贊，晏談原先是什么樣的他很清楚，同時他也更清楚何聞意的為人，她不可能為了讓晏談得他歡心與幫助就直接把答案告訴晏談，這種作弊她不會做，也不屑做。那么這個答案必定是晏談在何聞意的隱晦引導(dǎo)中自己悟出來的。能悟出來就很好！這對他塑造燕衡這個角色有著巨大的幫助?！靶￡蹋?dāng)初我真沒看錯你，你好好加油。”

    “姚導(dǎo)，主要是您教的好。”晏談謙虛的笑道，補充了一句“還有......還有意姐，她真的幫了我很多，她對燕衡這個角色的理解比我更深刻。”

    “那當(dāng)然，要是她愿意我的角色隨她挑！”姚本華也不去和晏談客氣，大大方方承了自己的功勞，卻是放下狠話只要何聞意肯演，就是男主角他也給。

    “......”晏談又一次見識了何聞意在專業(yè)上的能力。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晏談，你要加油！

    加油！加油！

    第14章

    轉(zhuǎn)眼就步入了帝都的十二月尾聲，《暗香盈袖》劇組仍然在懷柔影視基地加班加點的趕拍，沒有一個主演敢跟姚本華請假參加各大衛(wèi)視的跨年晚會。

    這一年的最后一天，晏談有一場大夜戲。那是燕衡的最后一幕戲，放在拍攝進程的中期進行是因為姚本華覺得現(xiàn)在幾位主演的狀態(tài)都非常好，尤其是晏談。

    在劇本關(guān)于這一幕的描述中，登上王位的少年天子一如傀儡，即使有著jiejie在權(quán)臣中的左右周旋，自幼修習(xí)的王者之道仍舊沒有半點施展的余地，政策的推行與實施困難重重。秦逸在秦大將軍死后成為了另一個秦大將軍，加上其與燕惜離的愛恨糾葛，姐弟二人的處境愈發(fā)艱難。在郁郁不得志中，燕衡的心緒逐漸失控，他冒失地策劃了一場陰謀，企圖刺殺秦逸，卻被秦逸察覺。自知大勢已去的燕衡以書信誘燕惜離入宮，在兩人自幼玩耍的宮湖邊上想要同歸于盡，被趕來的秦逸殺死。

    “3.2.1，a！”

    “衡弟，你瘋了！”燕惜離劇烈的掙扎，但她的雙手緊緊被燕衡禁錮在身后，而她被燕衡抱在懷中，兩人如今一同落入湖里，她沒有燕衡高，漸漸被帶入湖中心，湖水時不時嗆入口鼻，格外難受。

    “皇姐，我失敗了。秦逸不會放過我的！”燕衡紅著眼，眼里只是狠決和瘋狂，哪里還是昔日那個如玉的少年太子。

    “衡弟，你別怕，我去找秦逸，我......我總有辦法的......咳...咳?！毖嘞щx被嗆了水，連說話都困難。

    “jiejie，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燕衡緊緊抱著燕惜離，言語酸澀，他的眸子中染了莫名的情緒讓燕惜離看不懂，他的語氣近乎哀求：“jiejie，你別去找秦逸，你別去找秦逸......”是jiejie，不是皇姐。

    “好...我不找。衡弟，我們先回去，好不好？?！毖嘞щx已經(jīng)沒有了掙扎的力氣，她只得低聲輕哄燕衡，只盼他一如既往聽她的話。

    “不！我們絕不能回去！絕不！”不知想起來什么，燕衡有了瘋狂的征兆，他大聲道：“他會欺凌于你，會把你的尊嚴全都踩到腳底下！我不要，我不要！”聲音里都是害怕。

    燕惜離根本猜測不到燕衡心情的變化原因，而且此刻他們來到的地方她已經(jīng)踩不到底，她無暇顧及其他，只柔弱的一遍遍呼喊燕衡的名字。湖水伴隨著她的說話涌進她口中，燕惜離漸漸覺得連呼吸也艱難起來，求生的意志使她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死命掙扎，但是燕衡的懷抱太過堅固，她慢慢模糊了意識。

    燕衡感受到燕惜離漸漸放棄了抵抗，他眼中流出淚水，一把打橫抱起燕惜離讓她的口鼻離開水面，隨后將她托著游上岸。他在燕惜離腹部按壓了幾下，見她咳出水來才停手，遠處依稀有火光越靠越近，他知道，是秦逸來了。

    “你殺了孤，孤的jiejie會恨你一輩子?！?/br>
    燕衡被人雙手反剪押著跪在秦逸跟前，秦逸的劍架在燕衡的脖子上，隱約可見血痕。但燕衡似乎并不在乎，他只在陳述一個事實，卻并沒有指望秦逸因此而收手。

    “你以為，如今我還在乎？”秦逸看了一眼懷中尚且昏迷的燕惜離，目光溫柔，繼而變?yōu)閳远ǎ倏聪蜓嗪?，猶如看一個死人。

    “希望你永遠也不在乎?！毖嗪馓ь^看秦逸，唇畔還帶著笑，似乎那個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人并不是他。

    “衡弟......”燕惜離悠悠轉(zhuǎn)醒，她掙扎著從秦逸懷中離開，跪在燕衡身邊。“將軍，求你放過惜離幼弟，他只是還不懂事?！?/br>
    “皇姐，你不必求他！”燕惜離的態(tài)度終于讓燕衡變得不再冷靜，可是燕惜離并沒有理他，亦沒有起身，只看著秦逸。

    “好一個姐弟情深?！鼻匾葜S刺出口，挪開了燕衡脖子上的劍。他對燕惜離說：“離兒，你又不是只有一個弟弟，你要的是大燕江山，要的是燕姓皇族，我給你便是了?！鼻匾菔稚系膭ν回５拇檀┝搜嗪獾男靥牛r血濺在燕惜離衣服上。“但是，燕衡不行?！鼻匾莅蝿?，燕衡已經(jīng)軟軟倒下。

    “衡弟！衡弟......”燕惜離驚叫出聲，她就在燕衡身旁，將他抱入懷中，失措的用手捂住他潺潺流血的傷口，卻怎么也止不住他流下的鮮血。燕衡整個人都在抽搐，燕惜離只好緊緊抱住她，一遍一遍叫他名字。

    “阿姐......母后說，哭了以后就不好看了......阿衡又不疼，你......你別哭?！?/br>
    那是燕衡對燕惜離說的最后一句話，說完他闔上眼，一滴淚流出，笑容純澈。燕惜離伏在燕衡身上連哭都哭不出聲來，只緊緊揪住燕衡的衣襟，死活不肯放手。

    “cut?！?/br>
    姚本華喊道，晏談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順便拉了一把田心。因為是大夜戲所以夜晚十點多的湖邊吹的風(fēng)足以讓他和田心兩個落湯雞一樣的人瑟瑟發(fā)抖。田心剛起來林洵就走過來給她批了一個羽絨毯子，看她執(zhí)意不肯先去換衣服要去復(fù)片就塞了一個暖手袋在她懷里。晏談這邊因為晏儒有事先走了，他的東西都是放在小魚那里，小魚儼然成了他的臨時助理。

    晏談披著毯子，擰了下衣服上的水進到導(dǎo)演棚，就看到田心正抱著導(dǎo)演旁邊的某人不肯撒手，那個人當(dāng)然就是何聞意。

    “喝點姜茶，不要感冒。”一杯摸起來還有些燙的姜茶被塞進晏談手里。

    晏談看了下好像人人都有一杯，癟了癟嘴，但是看在是那人親自站起來又親手送到他手上的份上，心情又好了一點。他爽朗一笑，劍眉星目的耀眼極了：“意姐，你來了?！?/br>
    “嗯，過來看看。”何聞意側(cè)過身讓出路給晏談?！跋热?fù)片吧，弄好了早點去換衣服，我一會兒有點事找你?！?/br>
    “找我？”晏談有點迷茫，但是立刻點頭，然后樂顛顛兒的去導(dǎo)演那里復(fù)片。

    姚本華給他們扣了基礎(chǔ)細節(jié)上的問題就讓他們趕緊去換衣服，一會兒來補拍一些鏡頭。晏談去劇務(wù)的帳篷換另一套相同的戲服，拍這種下水戲劇組通常都會準(zhǔn)備好幾套相同的衣服以備用。他剛走出來就看到何聞意負手背對他而立，看不出來在想什么。

    “意姐？”他上前輕聲道。

    “晏談，你考慮過你的前途嗎？”何聞意回過身，這么問道。她身后漆黑一片，眸子里倒映著帳篷上立著的大燈光影，在晏談眼中猶如星火。

    這是何聞意第一次這么正式的叫晏談的名字，那兩個字婉轉(zhuǎn)幽幽出口直擊中晏談的內(nèi)心，酥麻酥麻的。

    前途嗎？晏談望著何聞意，心里的那種情緒愈演愈烈。

    第15章

    晏談的粉絲常常都說晏談的眼睛是長得極好看的，少年明眸最是吸人。但晏談卻覺得何聞意的眼睛才是真真有莫名吸引力的，她的眼神能傳達出很多的信息，在這一刻晏談看到的是肯定也是鼓勵。

    “你考慮過你的前途嗎？”

    何聞意這么問晏談。前途？晏談只知道自己目前進退兩難。

    “我們公司簽了一個新人，阿儒哥今天回去開會了?！鄙倌甑穆曇魶鰶龅模牪怀鎏喔星?。他走過去和何聞意并排而立：“大熱選秀節(jié)目第四名出道的，人氣蠻高。我們老板，很喜歡培養(yǎng)這樣的藝人?！?/br>
    因為不是前三名所以沒有獲得頂級經(jīng)紀公司的青睞，因為選秀出道所以和晏談一樣擁有眾多的粉絲，況且還處于剛剛出道的狂熱期。盛夏娛樂不大也不小，能容下不少剛畢業(yè)沒有闖出名堂的年輕人，卻不能容得下兩個同樣擁有粉絲基礎(chǔ)都急需資源上升的小鮮rou。資源沖突，必舍其一，晏談知道，自己被放棄了。也是，他出道太久了，盡管他年紀更小，可是人家更新鮮，在公司看來，有無限的可能吧？

    何聞意偏頭看向晏談，目光柔和，她在等他繼續(xù)說。

    “阿儒哥剛剛告訴我，我和公司的經(jīng)紀約二月份就到期了，但是影視約還有兩年。老板說經(jīng)紀約要續(xù)也不是不可以，阿儒哥也希望我續(xù)......”晏談流露出一抹諷刺的笑。

    如果他選擇預(yù)約，原本就不怎么出色的公司資源就得一分為二，甚至他拿少的那份?？扇绻焕m(xù)，兩年的影視約違約賠償不是個小數(shù)目。即使有公司肯為晏談賠錢，那晏談想必也要付出更為慘烈的代價——比如再簽另一份長長的賣身契。晏談，是真的陷入了兩難的抉擇，而且他也并沒有真的優(yōu)秀到很多公司爭搶。

    “那你怎么想呢？”聲音軟軟糯糯的，卻有著令人信任的堅定。

    “我不想續(xù)?！标陶労秃温勔庀嘁曇恍Γ冻鲆豢诖蟀籽?，小虎牙顯得格外調(diào)皮?！澳呐陆酉聛硪焕洳貎赡杲硬坏綉颍乙膊幌肜m(xù)?！?/br>
    “兩年？你不怕曝光率減小？”看晏談的樣子，是打算和經(jīng)紀公司撕破臉。

    “意姐，過了十二點以后我就十八歲了。”晏談的眸子清亮：“可也只是十八歲，如果在這個圈子里活不下去了，我還可以讀書啊。就算今年可能考不上，但是我可以復(fù)讀一年，普通大學(xué)努努力還是能上的，退一萬步說，考不上....學(xué)門手藝養(yǎng)活自己，我還是相信我自己的?！?/br>
    男孩子的話聽起來元氣滿滿，似乎這世界發(fā)生任何事他都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扛過去?？墒牵温勔庥X得，他到底還是輕視了他自己。

    “我也想有更好的前途?！标陶勊坪跄懿碌胶温勔獾南敕ǎ屓灰恍??！翱墒?，合約很麻煩，我想，換條路也不是不可以。”

    看來公司簽約新人一事的確給了少年不小的打擊，他表面看起來沒有不妥，可終究是少了一絲絲自信。很淡，但何聞意清楚的察覺到了。

    “晏談，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何聞意說道，不是安慰，而是篤定。她看到晏談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笑著解釋：“屹衡的總裁林洵和我提過想簽?zāi)??！?/br>
    晏談覺得林洵看他的時候總是冷冰冰的，不像有意向要合作的樣子，而且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他過于敏感，他感覺無論是上次在酒店林洵沒對他釋放善意的時候也好，還是現(xiàn)在何聞意自己提起林洵也好，何聞意對林洵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太友善……至少，有些微妙。

    “我替你否了他?！迸⒆有θ萁器铮袷浅隽艘豢趷簹?，也說出了一個小秘密。

    “??？”晏談倒不是反感何聞意替他決定，只是覺得有些突兀。一方面屹衡的確是難得的東家，多少藝人爭破頭顱也想進去，可何聞意就這么輕飄飄地替他否了，肯定有原因；另一方面，他驚喜于小jiejie已經(jīng)這么關(guān)心他了？心里有點甜怎么回事。

    “他們公司有和你撞型的藝人，簽了也不能最大程度的把適合的資源傾斜于你。”何聞意好像怕他誤會似的特意補充道：“我知道有個更好的去處，如果你還算信任我的話，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闭f完她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晏談。

    晏談雙手接過名片，上面赫然寫著“意心娛樂  董事長  姜美昕”。

    “姜姐？”晏談微微驚訝，意心娛樂雖然不屬于內(nèi)地三大娛樂公司之一，但依舊實力雄厚，董事長姜美昕就是做經(jīng)紀人出身，捧紅過大批明星，人脈了得，同三大娛樂公司更是有多渠道的合作關(guān)系。

    晏談不認識姜美昕，但他聽說過她“姜姐”的大名。不光是他，但凡混娛樂圈上點兒道的人沒人不知道姜姐。他沒想到何聞意對他說的去處竟是意心娛樂。因為吃驚，所以晏談錯過了何聞意聽到他叫姜美昕“姜姐”時略微妙的表情。

    “意心現(xiàn)在有老戲骨，也有小花小生，但是缺乏一款人見人愛的小鮮rou?！焙温勔庖槐菊?jīng)的分析，語氣卻輕快得像是在說一件家常事：“他們最近也在物色合適的人選，我覺得你就很適合啊?！?/br>
    “意姐，你不會是意心派來的間諜吧？”晏談笑道。何聞意的態(tài)度讓他不得不懷疑，既然她敢?guī)退芙^林洵，那么她必然有把握自己會同意和意心洽談，同時也有把握意心對自己有足夠的興趣。

    “瞎想什么呢？”何聞意彈了下晏談的腦袋，自從上次排練的時候彈過以后她好像還蠻喜歡這個動作的，大概也是喜歡晏談下意識那種小小委屈的表情吧。“總之，你要是愿意，明天……我?guī)闳ゾ褪橇??！闭f完就負著手往前走，她就是想當(dāng)然的認為晏談會跟上。

    晏談也的確是跟上去了。其實自從他遇到何聞意以后，從前死水一潭的生活就悄然發(fā)生轉(zhuǎn)變。他甚至懷疑何聞意是不是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