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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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哼道:“你呀,還是多照顧自己吧,總是惦記著別人,瞧你最近又瘦了些?!碧秸f著,扮了個(gè)鬼臉,又跑出去膩歪玄影了。 阿弦呆呆站在原地,心里回味著太平方才的幾句話——太平性情嬌憨略顯刁蠻,方才那幾句話,卻無疑是關(guān)切之意了。 原先心底那份淡淡酸澀之外,涌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暖意,卻暖的幾乎讓她淚涌。 正在此刻,忽然聽有人道:“十八弟方才,為什么旁敲側(cè)擊地打聽太平跟周國公府的事?” 阿弦回身,卻見是沛王李賢,靠在門邊望著她。 阿弦有些緊張,正不知如何回答,李賢走進(jìn)來:“你若有話,大可不必瞞著我,你總該知道我并無害人之心?!?/br> 阿弦才道:“我……先前從梁侯府回來,聽梁侯說了幾句閑話,我不放心,正好公主在,便問一問……既然無礙就罷了?!?/br> “原來是梁侯,”李賢若有所思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一眼門口,隱隱聽太平仍在外逗引玄影。 李賢壓低聲音:“我不瞞你,也讓你見一見我的心意,我知道梁侯指的是什么。先前太平去周國公府,跟隨的有些宮女內(nèi)侍……我聽聞,有幾個(gè)宮女,都被周國公給……” 李賢并未說下去,但阿弦已經(jīng)明白。 李賢道:“這件事一直壓著,不肯讓太平知道。母后也正因如此,約束著不許太平常去表哥府里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書記:在得到數(shù)張好人卡后終于達(dá)成一個(gè)小目標(biāo) 沛王:難道我見識了活生生的斷袖?orz 阿叔:我出色的學(xué)生就是這么被教壞了="= 第161章 絕不饒恕 聽了沛王所說, 阿弦才明白武三思那句原來果有出處, 想到敏之近來的種種癲狂舉止,悚然之余, 又有一種莫名的憂慮之感。 此時(shí)太平在外叫道:“賢哥哥,你偷偷地跟小弦子嘀咕什么呢?!?/br> 李賢對著阿弦一笑, 回頭道:“只許你們說些體己的話,就不許我也同十八弟說幾句么?” 阿弦道:“多謝殿下告訴我實(shí)情。只是殿下……就這樣相信我?”正如武三思所言, 此事涉及皇家顏面,李賢卻肯不加隱瞞告訴她這般無名小卒,實(shí)在意外。 李賢帶笑相視,輕聲道:“你進(jìn)長安第一日,我便跟你相識,興許這便是緣法?!?/br> 阿弦聽到“緣法”二字, 心頭一動,惘然中想:難道真的是一奶同胞, 骨血天性? 李賢看著她有些怔然出神的模樣, 便又一笑:“另外,太平小孩子心性,有些話說的不好聽,只是她是無心的, 你不要在意?!?/br> 阿弦打起精神來:“殿下說笑了,莫說公主殿下只是天真爛漫并未如何,就算當(dāng)真如何,我又能怎么樣呢。殿下不必如此?!?/br> 李賢道:“你雖如此說, 但在我看來,你卻比這長安城大半兒的人還貴重呢。” 阿弦啞然失笑:“殿下……你這話卻叫我擔(dān)當(dāng)不起。” 李賢的目光卻落在她的手上:“這是傷著了?不知怎么樣?” 阿弦舉手看了眼:“已經(jīng)好了?!?/br> 李賢道:“這些日子長安城內(nèi)波譎云詭,加之周國公心性不定,你可要多加留意,千萬珍重?!?/br> 這兩句說的有些鄭重,阿弦道:“殿下放心,我會的?!?/br> 武后雖特許太平跟李賢出宮,但時(shí)間有限,不便久留,李賢出來后便喚了太平,兩人乘車而去。 虞娘子將玄影抱了入內(nèi)安置,袁恕己道:“沛王殿下同你說什么了?” 阿弦遲疑了會兒,終究未干將真相告知,只道:“殿下說公主有口無心,讓我不必放在心上。” 袁恕己若有所思:“我忽然想起來,殿下好像對你格外在意?!?/br> 阿弦道:“殿下性情仁和,寬厚愛人,實(shí)在難得?!?/br> 袁恕己挑眉。 李賢身為皇子,雖性情隨和,卻眼界極高,并不是什么人都得他另眼相看。 袁恕己心知肚明,卻又打住,因他正想著一件兒更要緊的事。 “小弦子,”袁恕己思量妥當(dāng):“我有件事本想早跟你說。” 阿弦便問何事,袁恕己道:“你不如搬去崇仁坊我的宅子里住如何?” 阿弦吃了一驚:“什么?” 袁恕己鼓起勇氣道:“橫豎你這里只有兩個(gè)人一條狗,搬了去也不費(fèi)什么事,放你在這龍蛇混雜的地方,我也不放心。不如去跟我同住,到底有個(gè)照應(yīng),不至于像是上次來救都趕不及。” 阿弦總算聽明白他的意思:“少卿、我……” 袁恕己忙道:“別急著說不,你仔細(xì)想想,就算不為自己著想,總也該為了虞娘子跟玄影著想?!?/br> 不等她說完就急著攔住,興許是怕她會立即拒絕。 但是怕什么偏偏來什么。 “我不能?!卑⑾胰允钦f了。 三個(gè)字陡然躍入耳中,袁恕己竟失了言語。 “你……連想也不想就拒絕?”他喃喃,黯然。 阿弦?guī)缀醪荒苊鎸λ涞纳袂?,卻仍道:“如果是在以前,或許我會答應(yīng)?!?/br> 袁恕己道:“以前怎么樣,現(xiàn)在又怎么樣?” “以前……少卿不知道我是女孩,少卿也不是、不是如現(xiàn)在一樣……” “你是說我喜歡你?” 阿弦扭開頭去:“嗯?!?/br> “因?yàn)槲蚁矚g你,所以你不肯去崇仁坊?”他失望之余,有些無法言說的惱怒。 阿弦低頭想了片刻,道:“因?yàn)槲也荒?、不能像是少卿喜歡我一樣喜歡你,我……不想讓少卿失望?!?/br> 她不想讓他失望,所以干脆連一點(diǎn)希望也不給。 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袁恕己雖然早知這個(gè)答案,但又一次如此直截了當(dāng)?shù)負(fù)糁羞^來……仍是猝不及防。 眼鼻跟胸口都隱隱酸痛。 阿弦卻忽然朦朧地想到另一件事:先前陳基執(zhí)意離開,會不會也像是她現(xiàn)在拒絕袁恕己一樣的情形? 兩個(gè)人對面站著,雙雙沉默。 忽然是虞娘子說道:“都站著做什么?難道少卿也急著走么?” 袁恕己抬頭:“啊,是……我是該走了。” 虞娘子一怔,她本是想讓兩人坐下再說,不料袁恕己如此回答。 且他說完之后,便默然轉(zhuǎn)身,竟也未曾跟阿弦打招呼。 虞娘子只來得及叫了聲“少卿”,袁恕己仿佛沒聽見,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出門而去。 阿弦也不由自主走到屋門邊,凝視他離去的身影,卻終究并沒有出言相喚。 屋內(nèi)寂靜。 良久,虞娘子嘆了口氣:“袁少卿其實(shí)是個(gè)很不錯(cuò)的人?!?/br> 阿弦回頭:“是啊。這是當(dāng)然。” 虞娘子忽然道:“那你如何不好生想一想?” “想什么?” 虞娘子嘆道:“方才你們說的話,我在里頭都聽見了?!?/br> 阿弦一驚,又有些赧顏:“我……” “不必說了,”虞娘子走到她身旁,低聲道:“少卿對你的心意,這些日子來我也看的很清楚,之前你們在豳州如何我是不知,但是若論起長安城里對你好的人,少卿算是頭一個(gè)了,難得他又對你這樣鐘情,你為什么……”她滿面憂慮疑惑。 阿弦怔道:“我……” “你還想著陳基?” “不,我沒有?!卑⑾曳裾J(rèn):“只是,我不會再喜歡別人啦?!?/br> 虞娘子一急,咳嗽連聲,有些站不穩(wěn)。 阿弦忙將她扶住,又去給她捧水潤喉。 虞娘子唉聲嘆氣:“你這傻孩子,你根本不知何為喜歡。你這樣呆傻……生生錯(cuò)過良人,是要后悔一輩子的?!?/br> 阿弦怕惹得她焦急,對身子有礙:“好好,我知道了,你別生氣?!?/br> 虞娘子吃了一口水,無奈地看她:“我生什么氣,我只是擔(dān)心你錯(cuò)過好歸宿而已?!?/br> 阿弦聽見“歸宿”兩字,忽然笑出聲。 虞娘子吃驚:“你笑什么?” 阿弦忙道:“我不是笑jiejie,只是忽然想起窺基法師的話。”她擔(dān)心虞娘子誤會,便道,“法師說我體質(zhì)特殊,勸我皈依佛門呢,那樣的話佛祖庇佑,我就可以安生了,豈不是一個(gè)不錯(cuò)的歸宿?” “呸呸呸!”虞娘子先是發(fā)呆,繼而醒悟,“不許胡說!” 阿弦道:“這不是我說的,是法師親口對我說的?!?/br> 虞娘子皺眉:“這大法師,怎么也學(xué)著那些游方化緣的和尚,總半是嚇唬半是誘騙地勸人遁入空門……難道偌大的俗世里就沒有人能夠庇佑了?” 阿弦一愣,心底突然跳出一個(gè)人。 虞娘子又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總之不許聽大和尚的。就算袁少卿不合你的意,還有別的,今日我看沛王殿下像是也很喜歡你……” 阿弦“啊”地大叫一聲,色變叫道:“這個(gè)更是不可能?!?/br> 虞娘子也被她嚇了一跳,眨了眨眼,卻又笑道:“對了,想來還有一個(gè)人?!?/br> 阿弦正被她“沛王”之論驚得“魂不附體”,卻不知她又要提什么驚世駭俗的人物。虞娘子笑道:“崔天官呀!是不是比袁少卿還合適?雖然年紀(jì)大了些,但是……” 有了沛王的“神來之筆”在前,再說崔曄也嚇不到她了。 阿弦嘿然而笑,點(diǎn)頭嘆道:“合適,果然合適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