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圣別打我[西游穿越]、快穿之不是人、為何男主老黑化、太后娘娘有喜了、歸鹿、農(nóng)婦山泉有點(diǎn)田、玄學(xué)大師是網(wǎng)紅、不要慫,就是懟、[綜+劍三]四海八荒皆親戚、小龍女的轉(zhuǎn)世日常
白依依沒有走,而是輕輕福了福身,“依依本是清白人家出身,不幸淪落青樓,不堪忍受身子被玷污之辱才自尋短見,原以為死了便一了百了,卻不想自殺反而沾染殺孽,死后不入輪回,被困在這方寸之間進(jìn)退不得,今日有幸遇的公子,依依別無所求,只求公子能幫我脫困囹圄,作為交換,我可以為公子做一件事?!?/br> 陸臻本能的打算拒絕,不過還沒開口,季然就扒拉開他的手,掙脫了他的懷抱,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美貌女鬼。 “我要怎么幫你?”季然之前只是想找個女人勾搭縣太爺,繼而頂?shù)籼帐系牡匚?,這會兒卻忽然有了新的主意。 “我的尸身被老鴇裹了草席扔在城郊亂葬崗,公子只需找到我的尸身火化,再將骨灰送去妙觀寺就行,供奉佛前七七四十九天,我便能洗滌罪孽,輪回轉(zhuǎn)世。”白依依忙道。 “四十九天?這么久?等你自由,我那事兒黃花菜都涼了。”季然頓時就泄氣了,不過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你這事兒不難,我還是會幫你,就當(dāng)行善積德了?!敝竿磙k事不成,看來還得照原計劃進(jìn)行。 “公子誤會了,七七四十九天佛前洗滌,那是事關(guān)輪回,只要你幫忙找到尸身火化,將我骨灰?guī)?,我自然就可以跟著你出去了。”白依依溫婉笑道,“至于現(xiàn)在,我沒法跟你們走,不過我生前有一支白玉簪,被老鴇搜刮了去,只要拿到它,我就可以附身上面,只要公子拿著白玉簪,就能把我?guī)С鋈チ??!?/br> “喲,那敢情正好了!”季然一下就樂了,這樣就不用再瞎折騰了。不過老鴇身上取東西,這么艱巨的任務(wù),自然只能指望陸臻了。 “你們等著?!标懻椴坏燃救婚_口,身形一晃就不見了,不過瞬息再現(xiàn)身,手上霍然便捏著一支白玉簪,把簪子遞給季然,這才沖白依依抬了抬下巴。 白依依當(dāng)即就化作一縷青煙鉆進(jìn)了玉簪里。 說干就干,季然拿著玉簪迅速離開,到外面雇了輛馬車,當(dāng)即便領(lǐng)著兩鬼直奔城郊亂葬崗。 原本以為找具尸體很容易,結(jié)果并不是。除去亂葬崗尸骨成堆不提,白依依死了有些時日,又是這樣的天氣,尸體早就高度腐爛了,要在一堆腐rou白骨里扒拉出白依依的尸體,辨識度太低,簡直難如登天。 “我說大姐,你知道自己的尸身是哪個嗎?哎,這一個兩個不是白骨就是腐rou,而且還是被野獸撕咬缺胳膊斷腿的,我這實(shí)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季然拿著樹枝在那扒拉半天了,眼看夕陽西斜,特么眼前除了腐rou白骨,還是腐rou白骨,嗯,還有一堆爛衣破席,關(guān)鍵是腐臭熏天,饒是他耐心夠好,也實(shí)在扛不住了。 陸臻看不得季然遭罪難受,狠狠的剮了白依依幾眼。 “我……”白依依垂下眼瞼,“我,當(dāng)時就是穿著這一身衣裳上吊的?!毖酝庵猓瑒e的,她也不知道。 季然受不了了,鼓著腮幫憋著氣,跑到路邊換了好幾口氣,等緩過點(diǎn)勁兒來,這才跑到白依依面前,仔細(xì)打量起對方衣裳。但由于鬼魂的身體是虛的,這衣裳看的并不真切,料子是無從辨別,花紋款式倒是能看的清楚,記住了幾個要點(diǎn),季然不顧陸臻的黑臉,隨即便再次投入到了搜尸大業(yè)。 又翻找了起碼半個時辰,季然都快泄氣了,才在一個斜坡下的尸骨堆里用樹枝叉起半截袖子。袖子糊著血痂和泥垢,已經(jīng)失去了本色,不過從毛料邊緣還是能看出來,是白色的。 當(dāng)然,引起季然注意的,并不單是這顏色,而是袖口上金線繡成的牡丹花。因?yàn)檫@牡丹花的位置,和白依依身上那件衣裳的位置一模一樣。 “找到了!”季然大喊一聲的同時,忙用樹枝三兩下把旁邊的白骨腐rou扒拉開,隨后一具嚴(yán)重腐爛的女尸就露了出來。 季然心頭一喜,扔掉樹枝正要上手,就被陸臻給拉到了一邊,“我來,你去路邊等著?!?/br> 季然的確憋得痛苦,便沒跟他矯情,跑到路邊換氣去了。他這邊剛緩過勁,那邊陸臻已經(jīng)不知從拿拽來截臟布,把尸體給兜了出來。 柴火是早就架起的,就在路邊,尸體一找到,也不挪地方,就地點(diǎn)火焚燒。眼看著自己的尸體變成一抔骨灰被裝進(jìn)陶瓷罐兒,白依依終于掩面而泣,撲通就跪在了季然和陸臻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恩公大恩大德,依依此生無以為報,來生定當(dāng)做牛做馬償還恩公恩情!” 白依依是鬼魂,磕頭自然不會受傷也不會挺響,但這三下卻特別的有感染力。 “哎哎哎!”季然忙道,“做牛做馬干什么,任人宰殺哪有做人自在,你也不用得來生回報,我這不還有事需要你幫忙嘛,兩相抵消就好?!?/br> 季然這番言辭,令白依依很是感動,又給磕了幾個頭才站起身來,“不知恩公有何事需要依依去辦?” “縣太爺后宅平妻陶氏,讓她失寵?!比绻皇莻€被弟弟仗勢本身并無作為的后宅女人,季然犯不著那女人開刀,但據(jù)那日陶沅口中所說,那些算計里少不得有陶氏一份,姐弟倆算是同流合污,都不是什么好鳥,不一勞永逸從根源斬斷禍根,那麻煩只會沒完沒了,而陶氏一旦落勢,那陶沅這個小舅子就屁都不是。 “是,依依記住了。”白依依福了福身,“那就請恩公帶依依過去吧,不過有鎮(zhèn)宅門神看護(hù),依依一介新魂,應(yīng)該進(jìn)不去,還得恩公把我骨灰?guī)Ψ礁胁判小!?/br> “呃……那陸臻不也進(jìn)不去?”季然皺起眉頭,“可我也沒有到縣令家串門兒的交情啊?” “我能進(jìn)去?!标懻榈?。 “可你也是鬼啊,那門神不攔你?”季然問道。 “我和她不一樣。”陸臻笑了笑。 季然愣了一下就懂了陸臻的意思,鬼修和鬼,的確是不同。 頓了頓,季然言歸正題,“依依是女人,精通后宅之道,陶氏那邊她去合適,不過陶沅那邊,就得麻煩臻哥了。”見陸臻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臉接著說的表情,季然清了清喉嚨,接著道,“水至清則無魚,為官者,就沒幾個是真正做到清正廉明的,人情往來免不得入賬,可賬本這東西不小心落入別人手里,成為拿捏自己的把柄,想必,沒有誰會坐以待斃,如果縣太爺發(fā)現(xiàn)自己寶貝賬本被陶沅偷了去,不知道會作何反應(yīng)?他陶家姐弟想要挑唆縣太爺給我挖坑,咱們就先下手為強(qiáng),來招以牙還牙。” 陸臻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季然的話沒有異議。 白依依見差不多了,也沒等季然招呼,就自發(fā)的鉆進(jìn)了骨灰罐兒里。 打道回趕的路上,季然對陸臻道,“門神應(yīng)該是主守正門的吧,等下咱們從后門進(jìn)去,估計能蒙混過去。” 竟管陸臻說了能進(jìn)去,但不必要的麻煩當(dāng)避就避,雖然現(xiàn)在這樣比起原計劃刺激冒險了一點(diǎn),但比之原來的迂回戰(zhàn)術(shù),也更有效率。不然磨磨唧唧等對方騰出空來,倒霉的就是自己了,所謂先下手為強(qiáng),要的就是快準(zhǔn)狠。 縣衙主宅背靠西門巷,這條巷子向來安靜,季然和陸臻一路摸到縣太爺家后門也沒撞上人。就是院墻很高,若不是有陸臻,單憑季然自己還真沒那本事翻墻進(jìn)去。 “我們先上去看看里面有沒有人?!奔救恢噶酥冈簤Α?/br> 話音未落,陸臻摟著他腰就嗖地飛了上去。 季然攀住墻頭朝里面張望,確定沒有人經(jīng)過,這才跟陸臻交換個眼神,被陸臻摟著跳了進(jìn)去。 第56章 后宅秘辛 “這后院那兩棵杏樹結(jié)果可沒幾天,那青澀的樣,看著就倒牙,二太太卻跟吃世間美味似的,那酸勁兒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聞到,她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該不會是……有了吧?” “要真是,往后大太太這日子,更不好過了?!?/br> “可不是,大太太跟老爺這么多年,肚子一直沒個動靜,日子本來就艱難,這二太太要是再生下個一兒半女的……” “別說了,咱們還是趕緊去打杏子吧,要是讓人聽見咱們背后議論主子,可沒好果子吃?!?/br> …… 季然正愁著不知道后宅的具體方位,猶豫著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由遠(yuǎn)及近的談話聲以及腳步聲就從拐角植物遮擋的方向傳了過來。季然和陸臻對視一眼,當(dāng)機(jī)立斷就拉著陸臻退到植物背后蹲了下來。 那些花花草草的植物足有成年男人大腿的高度,季然身板兒單薄,稍微蜷著一點(diǎn),躲在背后剛剛好。至于陸臻,他其實(shí)沒必要跟季然一起蹲,只要不是故意現(xiàn)身,他就是大咧咧的站在路中間都沒人會看得見,竟管如此,他還是夫唱夫隨的跟季然蹲在一起。 兩人剛蹲下一會兒,就見兩妙齡丫鬟手挎竹籃有說有笑的快速從身邊走了過去。 人雖然過去了,季然卻沒有起身離開,而是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等確定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季然才換只手摟抱骨灰罐兒,騰出來的那只手拉了拉陸臻,壓低聲音道,“那兩丫鬟應(yīng)該是在陶氏身邊伺候的,一會兒咱們跟著她倆摸過去?!鳖D了頓又道,“她們要打杏子,你去幫她們一把,早些弄完我能少蹲一會兒,不然一會兒腿麻可遭罪了。” “好。”陸臻抬手揉了季然腦袋一把,就起身朝那倆丫鬟離去的方向飄了過去。 杏樹所在的位置離季然這邊并不遠(yuǎn),也就幾十米的距離,所以就算人走了,他也沒敢站起身來,因?yàn)檫@后院除了過腿的植物,放眼周圍并沒有什么大型的遮擋物,他現(xiàn)在蹲著不顯眼,一旦站起身來就徹底暴露了,所以,哪怕不舒服,也只能蹲著。 好在有陸臻暗地里幫忙,兩丫鬟打杏子很順利,兩桿子下去,嘩啦啦就掉了一地,沒多會兒功夫,兩人這籃子里就裝得差不多了。 兩丫鬟挎著籃子往回走,季然等兩人前腳剛走過去,后腳就起身出來,和陸臻一起,快走輕步的跟了上去,不遠(yuǎn)不近的輟在兩人后頭。 就這距離,正好能聽到前面兩人不大不小的談話聲。 “不過話說回來,兩年前二太太也是聞腥就吐,當(dāng)時也說是自己懷孕,結(jié)果沒幾天月事就來了,她還以為是滑胎,鬧的那叫個雞飛狗跳,吵著嚷著是大太太要?dú)⑺⒆樱€害得老爺把大太太關(guān)了好幾天柴房呢,結(jié)果大夫號脈,卻是脾胃過虛導(dǎo)致的消化不良反胃惡心,小英,這事兒你還記得吧?” “怎么不記得?哎,大太太也是個可憐的?!?/br> “可不是,大太太其實(shí)人蠻好的,賢良淑德待人寬厚,可惜就是太本分,沒二太太的手腕,這才事事都總被壓上一頭,尤其那些個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的奴才,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不過是為了生存,都不容易,你就別生氣了,咱們倆不也一樣在二太太房里伺候嗎?” “那能一樣嗎?要不是當(dāng)初二太太仗著老爺喜愛,硬把咱倆從大太太手上要過去,咱們又怎么會……” “行啦行啦,還越說越來勁兒了,你這張嘴啊,不知收斂遲早給自個兒惹禍?!?/br> “不說那個了,有件事,不知小英你知不知道。” “什么?” “去年冬至,縣太爺不是去沂州公差嗎?夜里,我看到陶公子衣衫不整的從二太太房里出來?!?/br> “???不是吧?他們,他們可是姐弟?” “所以,我也覺得納悶兒啊,這事兒憋心里一直都沒敢說,可這正常姐弟,會這樣嗎?誰家兄弟半夜三更還進(jìn)姐妹房間啊,更可況還衣衫不整,弄的跟那什么似的?” “哎喲,你別再胡言亂語,我可什么都沒聽見,快走吧,在磨蹭下去二太太怪罪下來咱們可擔(dān)待不起。” …… 兩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進(jìn)了季然的耳朵,聽得他眼睛賊亮,嗶哩嗶哩閃爍八卦的亮光。 姐弟半夜幽會…… 孤男寡女…… 衣衫不整…… 擦!這信息量可真夠大的! 要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這姐弟兩可真夠沒節(jié)cao的。偷情已經(jīng)是禁忌了,居然還……簡直不敢想象。 應(yīng)該是被敲打老實(shí),之后他們跟了那兩丫鬟一路,愣是沒再聽見類似主人的八卦。兩人依舊有說有事,不過說的都是一些下人間雞毛蒜皮的趣事和閑言碎語,沒什么可八性。 雖然聽不到更多的八卦有些遺憾,但兩人果然是去后宅的,而且去的正是陶氏所在的廂房,跟著兩人就少走不少彎路,還避免了被人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這一點(diǎn),對季然而言,還是挺不錯的。 這陶氏住在西廂,兩個丫鬟進(jìn)院子,季然和陸臻也緊隨著跟了進(jìn)去,不過卻只是在院子里的假山后躲了起來。 “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藏陶氏床下???”見假山后躲著還算隱蔽,季然壓低聲音問陸臻。 陸臻還沒來得及表態(tài),白依依就從骨灰罐兒里飄了出來。 “恩公不用那么大費(fèi)周章,我看這假山就不錯,放山壁槽坑藏好就行了,骨灰在這里,就這范圍內(nèi),我是可以自由活動的。”白依依道。 “如此,可就省事多了?!奔救缓鋈挥謫柫艘痪?,“方才那兩人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白依依點(diǎn)頭,“恩公放心,依依會見機(jī)行事的?!?/br> 之后季然就按照白依依說的,將骨灰罐兒藏在了假山半腰一棵景觀樹根部的深凹槽下面,薅了幾把草覆蓋上面,又有樹根做掩護(hù),隱蔽性果然絕佳。 白依依又道,“不過恩公,因?yàn)橐酪狼闆r特殊,到時候離開,這罐子還得麻煩恩公親自跑一趟才行,這位鬼大哥雖然道行厲害,可畢竟是同類,就算他把罐子帶出去,我也不能跟隨離開這里的?!?/br> “好,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親自帶你出去,兌現(xiàn)承諾,把你送去寺廟?!奔救槐WC道。 白依依沒再說話,只是微笑著對季然盈盈福身一拜,隨即就轉(zhuǎn)身飄進(jìn)了陶氏的屋子。 白依依一走,就剩下季然跟陸臻大眼對小眼。 “我先送你回客棧吧,賬本的事我回頭再過來處理。”對視一會兒,陸臻道。 季然想想也是,自己跟著沒什么好處反而可能變成累贅,為了不打草驚蛇壞了計劃,這事還是交給陸臻去辦的好。 這么一想,季然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季然同意自己的提議,陸臻勾唇一笑,上前一步伸手摟住季然的腰,縱身一躍就上了房頂,幾乎是眨眼功夫,就飄出了縣衙。直到回到客棧房間,季然提著的一顆心才慢半拍的遲鈍落下。 沒錯,就之前被陸臻摟著飛上房頂?shù)乃查g,季然一顆心就陡然提了起來,生怕這樣成了顯眼靶子被縣衙的捕快衙役發(fā)現(xiàn),結(jié)果這擔(dān)憂尚未來得及成型,兩人就閃電般回到了客棧房間。這速度快的,別人就算晃到,估計也只夠追逐一道破影殘光,季然卻被這瞬息轉(zhuǎn)移給弄得反應(yīng)不及,以至于反應(yīng)遲鈍,整個人都有點(diǎn)木木的,半晌才臥槽一聲醒過神來,捂著心口一臉無語的瞪著陸臻。 “怎么突然瞪我?”陸臻被瞪得莫名其妙。 “年紀(jì)大點(diǎn),我特么準(zhǔn)被你搞的心肌梗塞?!狈磻?yīng)跟不上速度,好心塞,而且正是反應(yīng)缺少緩沖,陡然的吃驚都沒來得及感應(yīng)恐懼和擔(dān)憂就被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口,實(shí)在是,太尼瑪難以形容那cao蛋感了! 陸臻不知道心肌梗塞是什么,只不解的看著他,眨了眨眼,“我去安排賬本的事,你在客棧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