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簡攸寧聽見這話,唇角彎了起來,“誰說我要放過對方了。在夜總會給個教訓又不能扒他一層皮,這懲罰也太輕了。我總得讓人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說是嗎?” 說完話后,她又補了一句,“西頤小區(qū),就是孫自立全家居住的小區(qū)?!?/br> 顧嘉澤依稀覺得孫自立三字有些耳熟。 不過瞧著簡攸寧眉眼充盈的笑意,他不再思索,只附和道,“當然是,他罪有應得?!?/br> 至于簡攸寧的手段,他沒有懷疑,畢竟不是誰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令孫自立痛成那樣子。 *** 西頤小區(qū)。 簡攸寧本想尋思一個辦法瞞過保安混進來,可顧嘉澤只打了一通電話,他就輕而易舉地把車開進了小區(qū)。 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車停在空地,簡攸寧下車。 向外走了兩步,簡攸寧又回頭,透過玻璃詢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既然顧嘉澤已經(jīng)是她的幫兇,讓他見一見也無所謂。 顧嘉澤打開車門下車,“當然要?!?/br> 小區(qū)內(nèi)路燈林立,透著昏黃的燈光,蟬叫聲不歇。 此時已是八月底,夜晚的暑氣沒有那么強盛,兩人并排向孫自立的家中走著,倒也不覺得熱。 顧嘉澤走在簡攸寧的身邊,神色有些恍惚,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迎新晚會后再見到簡攸寧的那一幕。 那是在地鐵過道內(nèi)。 一男一女兩個流浪歌手在唱著情歌,他們面前的地上放著收零錢的盒子。 盒子外散落無數(shù)的硬幣,雖然都是路人經(jīng)過時亂丟的。 那次他的車出了事故,可又趕時間,這才選擇了地鐵。 沒想到,竟然會看見迎新晚會上表演彈鋼琴的女孩子。 簡攸寧就安安靜靜地站在那兩個歌手的面前,聽完了整整一首歌,然后贊美了好幾句,蹲下身,把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塞入盒中。 顧嘉澤怎么也沒想到,趕時間的自己竟然會在不遠處,一眼不眨地看完了這一出。 相較于行色匆匆、面帶可憐之色的行人,這樣的簡攸寧無法不讓他心動。 那樣的顯眼。 顧嘉澤再度彎了彎唇角。 沒想到,他竟也有跟著簡攸寧一起做壞事的時候,而且,還甘之如飴。 西頤小區(qū)的房子大都是獨棟的別墅,動了一戶的風水,也不會影響其他人。 簡攸寧找到孫自立的房子,帶著顧嘉澤繞著房子轉了一圈后,才在一個方位停下。 她從一邊的包中,拿出一個古樸無奇的龜甲。 這龜甲是從甘陳工地動土之處挖出的,因為帶著強烈的煞氣,生怕影響宿舍、家宅的風水,所以她便交于袁天罡去煞氣,但去了煞拿回后,她便一直放在包中,忘記拿出。 此刻倒是派了用場。 她拿著龜甲,開始掐法訣,同時快速地開口念。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br> 咒語出口,普通的龜甲開始一個頻率迅速地震動起來,隱隱還能聽見嗡嗡聲。 簡攸寧修為尚淺,僅僅一個咒就令她失了大半的血色,她不管不顧,以手代筆,在這龜甲上有規(guī)律地畫了好幾筆。 震動的龜甲頓時靜止,龜甲背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顧嘉澤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簡攸寧的舉動,再看龜甲時,心里只覺得不太舒服。 簡攸寧從包中拿出一張黃紙,迅速地將龜甲包住,十一點到一點是時辰最兇的時候,簡攸寧毫不猶豫地就把黃紙包裹的龜甲埋入了她所選之處。 每家每戶都有聚風水之處,若是此處被破壞了,風水堪憂。 最后一抔土撒上之時,星空密布的天陡然便的陰沉,不多久,陰云又逐漸散去。 顧嘉澤敏感地覺得,連吹過來的風都不對勁了。 他眼神驀然浮現(xiàn)些許的復雜,顯然是想到了簡攸寧曾經(jīng)與他所說的話。 “相比于姻緣,你更該關心的是你的生命。” 顧嘉澤心中一凜。 ☆、069 先前置若枉然的警告現(xiàn)在卻令他如鯁在喉。 顧嘉澤欲言又止, 眉頭緊蹙, 順手給對方遞了一張濕巾。 簡攸寧拍去手上的灰塵,旋即站起身, 接過濕巾,把手擦了個干凈,“咱們走吧?!?/br> 顧嘉澤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 草叢仍是那個草叢,與來時無異,他有些詫異, “這樣就好了嗎?會被發(fā)現(xiàn)嗎?” 他還以為要做法。 簡攸寧無聲地笑了,瞧著顧嘉澤有些呆萌的模樣,直言不諱,“別墅的風水已經(jīng)改了,最遲一兩日就能見效, 就算被發(fā)現(xiàn),也沒關系。”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們走吧?!?/br> 顧嘉澤的神色柔和了些。 雖然身旁的女孩當著他的面理直氣壯地改了孫自立一家的風水, 可他一點也沒覺得她做的不對。 甚至還覺得對孫自立不夠狠。 這大概就是偏心吧。 他唇角含笑, “走,我送你回家。” 兩人踩著斑駁的樹影,一步一步地向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興許是一同做了壞事, 連疏離感都褪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