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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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訪琴笑道:“看到了吧?《道乾坤》播了這么幾天,你那角色早就已經(jīng)紅了。我們要是不趁著現(xiàn)在搶早點把你簽下,以后可不好簽嘍?!?/br> 她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卻也有一定道理在里面。 那時莫殷在蘇維、裴麗面前雖然說什么“明天就要去簽約”,但燿星的總公司又不是在清水、離得那么近,怎么可能這么快?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8月開頭了,《道乾坤》的播放早已進入了一個熱潮。 副本boss雖然戲份不多,但他出場早,早已經(jīng)亮過相?,F(xiàn)在出去找個人,誰不認識副本boss的? 偏偏就莫殷自己,趕路趕得久不關(guān)注電視上的事,自己竟不知道。 那廂,秘書室里的電視里傳來了熟悉的片頭曲;原來正是《道乾坤》開始播放了。 《道乾坤》作為最近大熱的劇,播放時段都是選在最好的時間,中午時一集,傍晚時一集,引得無數(shù)人在這兩個時段扒著飯碗也要守在電視機前面。 今天這集一開頭,便是那間莫殷熟悉至極的暗室。 暗室里被鎖鏈鎖住四肢的男人微垂著頭,似乎在笑,一室的暗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一頭墨般的黑發(fā)無風自動,與身上衣衫單薄的袖子糾纏在一起。 室內(nèi)的風聲似乎也喧囂了起來。 站在暗室門口的男人一把拉住身邊的同伴向后退:“小心,他這是要自爆!” 卻是已經(jīng)來不及。 男人語音未落,一室突然膨脹的空氣已將他和他的同伴們摔出了門外。 過大的壓強讓眾人一下子昏迷過去。 眾人都陷入了昏迷,所以他們沒有看到,在那一室狂風大作的室內(nèi),副本boss仍好好地坐在原地。 只是他原本四肢上牢牢禁錮著的鐵鏈竟是開始慢慢消逝。 風聲愈省,吹得boss一頭長發(fā)盡數(shù)揚起。 失去了禁錮的boss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暗室的墻邊。 那里,掛著一把通體墨黑的劍。 他已經(jīng)被禁錮著坐在原地太久太久了,久到此時突然站起身來,竟有些想不起來該如何行走了。 剛才自爆時更是似乎已經(jīng)用去了他僅剩的所用靈力和氣力。 他看起來雙腳發(fā)軟,每走一步似乎都是踩在了棉花上,用不了一點力氣。 可他卻還是那么拼命地、走到了墻壁旁,脊背挺直。 他伸手取下墻壁上掛著的劍。 這劍也被禁錮在這太久,就像他一樣;驟然取下時,竟感覺不到半點應有的劍鳴。 boss將劍握在手里,攤平了手掌,一點一點地摩挲過去。 此劍無鞘,墨色的劍身光韻內(nèi)斂,在boss素玉一般的手指襯托下只對比愈發(fā)明顯。 四周的空氣開始扭曲,boss的身形慢慢消逝。 鏡頭推進他的手指和他手中握著的劍。 只見劍身上boss剛一直反復摩挲著的地方,用筆墨橫姿的狂草刻著兩個自: 堰霄。 boss的手指又向劍的背面摸去,那里金屬微凹,似乎也同樣刻了什么。 辦公室里的姑娘們都猛吸一口氣,探頭去看。 鏡頭慢慢拉近。 正當眾人快要看清楚那兩個字時,boss的身形卻突然完全消散在空中。 一時間,暗室、錦杯、墨劍、還有那持劍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消逝了。 再不留一點痕跡。 畫面再一轉(zhuǎn),卻已經(jīng)是片尾曲的畫面。 往常還算動聽的歌曲此時在眾人的面面相覷下卻顯得有些可憎。 那個急急忙忙去泡了奶茶回來的妹子把手里的被子朝桌子上重重一放:“這都是些什么結(jié)局啊啊啊啊啊啊,就不能等畫面進完了再切嗎?。?!到底刻了什么!刻了什么!” 其他妹子也都跟著紛紛哭嚎起來。 另一邊一直看完了一整集的莫殷:“……” 王導這么多年前就喜歡玩這一手? 江訪琴笑道:“你看,你演的角色她們都這么喜歡。你相信我,你絕對值得我們給的這個條約?!?/br> 莫殷仍看著室外的眼神閃了閃。 那里,原本應該知性優(yōu)雅的秘書小姐們正哭著抱成一團,顯然剛才的結(jié)局給她們帶來的極大的震撼。 心愛的角色就這樣死了,哪怕心中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莫殷安靜地坐著看著她們,一直不說話。 半晌后終于回頭,沖著江訪琴笑了笑,翻開桌面上的合同,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筆,筆走龍蛇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式兩份。 莫殷簽完名后合上筆蓋,將一份合同推到江訪琴面前,另一份卻自己拿在手里。 他看著江訪琴,勾起唇笑道:“請多關(guān)照?!?/br> 江訪琴也笑:“請多關(guān)照?!?/br> 簽完了合約,莫殷便起身告辭。 等他走到門口,江訪琴卻又忍不住道:“關(guān)于經(jīng)紀人,你確定要……” 莫殷回頭:“是的,江董。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不改了?!?/br> 江訪琴眼神深深地看了他半晌,嘆氣道:“那好吧,他在4樓。你自己坐電梯下去找他吧。” 莫殷點點頭,正打算開門離開,原本禁閉的大門卻突然自己打開了。 莫殷一愣,朝一旁讓了幾步。 走進來的是兩個男人。 在前面負責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約莫30來歲的男人,身高不高,大約只有一米七左右,模樣生的也只是普通的清秀,戴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看著有些貌不驚人。 然那一雙被眼鏡遮掩住的眼鏡卻是晶亮,一看就是個沉穩(wěn)、有能力的人。 莫殷認識這個人,前世他在圈子里的時候見過他。 男人好像姓木,是個助理,能力是業(yè)內(nèi)公認的出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木助理的老板貌似是…… 莫殷的瞳孔猛縮了一秒,抬頭,正好對上木助理身后男人看過來的視線。 那男人模樣生得極好,五官精致有若女子,膚色也白得賽玉,一對桃花運內(nèi)韻秋水春波,生得既貴氣又精致。 就是周身氣質(zhì)冷了點,形狀優(yōu)美的唇直直抿成了一條線,一雙眼睛毫無波動。 看著就像個不好相與的人。 他正抬著眼看著莫殷。 莫殷垂了垂眼,跟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木助理摸著下巴楞了楞,看了眼莫殷走得飛快的背影,又看了身旁自家老板似乎還在楞楞地盯著剛才男人站的地方發(fā)呆的模樣,在心里不確定地想。 剛才……那小哥似乎表現(xiàn)地不太喜歡自家老板的樣子? 是他看錯了嗎? 原本《道乾坤》劇本里應該還有的一段: 堰霄boss的身形消逝之后。 凌云宗,九座蓮臺上。 一直閉著眼的掌門突然睜開眼,愣愣地盯著不遠處的一棵古樹看。 那古樹枝繁葉茂、新葉碧綠,也不知是何年何月載下,長于此處又有多長歲月。 掌門平日常閉目打坐的地方,正對著古樹,一睜眼便能看到。 此時,原本還生長茂盛的樹木一樹綠葉突然開始紛紛掉落,未落得地面便已枯萎變黃。 枯葉紛紛積了一地。 高大的樹木也漸漸從主干開始枯萎,不多時,竟已盡數(shù)枯死。 轉(zhuǎn)眼成枯木。 掌門愣愣地看著。 古樹下埋了一壇酒。 那時堰霄執(zhí)劍離去之前,拉著那時還不是掌門的小師弟到樹下,當成他的面把一壇酒埋在了樹根旁。 他說:“待這壇雪融釀成,我便回來與你同飲?!?/br> 他說:“小師弟,等我回來?!?/br> 那時山門紛紛雪落,堰霄說,雪融很快。 曾經(jīng)那個年輕的掌門信了堰霄這話,于此一等數(shù)百年。 百年后,古樹仍在,新酒未開;他等了一載又一載,冬去春來,雪融幾載,卻仍等不回歸人。 如今,竟是連這樹……也枯了嗎? 那……樹下的酒呢? 一頭白發(fā)的掌門目光定定地盯著那已盡數(shù)萎黃的古樹看了許久,才啟唇,輕聲道:“騙子。” 騙子。 掌門的聲音消融在烈烈風中,片刻便已不復存在。 空中卻突然飄下了片片雪花。 山門又開始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