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胖爺要超神、福克斯的超人特工[綜]、農(nóng)家小女,嫁個老公是只虎、穿越男的重生meimei、撩魔尊日常、權(quán)臣本紀、命犯桃花與劍、星際之敗類、我就喜歡你作死的樣子、[綜]本丸養(yǎng)貓手記
修士們劫后余生,放聲歡呼,白面具那邊的氣氛卻異常凝重。 為首的白面具憤怒地上前質(zhì)問,“沈星舟,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為什么不全力將沈青崖?lián)魵?,你這是放虎歸山!” 沈星舟卻垂著眸,只是淡淡地應(yīng)道:“一個時辰到了,神京的事情更重要,我們必須立刻出發(fā)。” 白面具噎住,他沒想到沈星舟把自己說出去的話又還了回來??扇羰巧蛐侵蹧]有私心,他絕對不信! “哼,你meimei早就被那個封燁救走了,你完全沒有理由再饒過沈青崖,可你還是沒肯下狠手,為什么?你難道以為你自己是一個叫沈星舟的人類嗎!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他們口中喊打喊殺的妖獸罷了!” “住嘴!”沈星舟終于動怒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白面具,拳頭緊握。 “你最好想清楚,該怎么跟阿秋交代。”白面具冷聲。 “交代?”沈星舟嗤笑一聲,忽然一把掐住白面具的脖子,將他抵在堅硬的山壁上,沉聲道:“我要怎么交代,不需要你來cao心。” 說罷,他將白面具放開,冷冷一眼掃過去,道:“馬上回京?!?/br> 另一邊,趙狄和僥幸活下來的修士們帶著沈青崖趕往云來客棧。沈青崖與顧叔同分別時曾作下約定,三天后在云來客棧匯合。 山谷距離云來客棧約有一個時辰的路途,可沈青崖受傷太重,未等抵達客棧,便暈了過去。趙狄緊趕慢趕地帶他抵達目的地,卻意外地碰到了已經(jīng)在此等候的圣君花弄晚。 平城與蒼庭素來不對付,雖未大動干戈,可小打小鬧是常有的事。是以趙狄與圣君甫一照面,臉色便沉了下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大家因著沈青崖聚集到一處,又有大敵在前,再如何看不順眼也不可輕易動手。 “他怎么樣了?”圣君問。 “重傷,但是我已為他服下丹藥,應(yīng)無性命之憂。”趙狄維持著面上的平和,卻在看到房間里探出頭來的妖獸時,微微蹙眉。 其余的修士亦看到了她,大腦尚未反應(yīng)過來她就是沈星竹,身體便已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爾敢!”圣君大袖一揮,強勁的袖風將所有出鞘之間盡數(shù)推回鞘內(nèi),臉上一派冷肅。 修士們大怒,不知圣君為何要維護一只妖獸,還以為她這樣的狠毒之輩果然已與妖獸同流合污,一個個怒目而視。 雙方劍拔弩張,只要誰的劍再動一下,就能輕易地打破平衡。 趙狄最先反應(yīng)過來那只妖獸的真實身份,而此時,顧叔同亦匆匆趕到,避免了一場內(nèi)訌。 當然,云來客棧里發(fā)生的一切,沈青崖還不知道。他昏睡了很久,再次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纏滿了繃帶,而沈星竹和白鹿就睡在他的床畔。不知是那個好心人給她們用干草搭了一個窩,還鋪上了毯子。 白鹿用一個保護者的姿勢圈著比它要大一圈的沈星竹,下巴擱在它的背上。它與沈青崖心意相通,沈青崖剛醒,它也睜開了眼睛。 沈青崖艱難地坐起身來,伸手撫摸著它的角,心中一片柔和。他隨即朝屋外叫了一聲,便有人推門進來。 來人正是封燁,看到他醒了,甚是開心,忙招了小二端來膳食。 沈青崖與他見禮,“我還未謝過兄臺,謝謝你帶我小師妹出來?!?/br> 封燁擺擺手,饒是已經(jīng)知道了實情,可聽沈青崖把一只妖獸喊做小師妹,仍覺得別扭,“你要謝就謝圣君姑姑吧,是她讓我救的?!?/br> “不知圣君現(xiàn)在何處?” “在樓下與那平城城主商談呢,一會兒就來了,你先吃點東西吧?!?/br> 封燁說著,掃了眼沈青崖身上的傷,心說送佛送到西,便幫他把碗筷擺好。 沈青崖對他露出一個微笑,正欲用膳,腳邊卻傳來異樣的觸感。他低頭,便見沈星竹不知何時醒了過來,走到他身邊,低頭蹭著他的小腿。 “小師妹,你可是餓了?”他問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到底有多柔和。 封燁目睹了他與妖獸親昵相伴的全過程,聞著空氣中隱約的來自妖獸的腥臭味,幾度想開口打斷,卻又硬生生忍住了。 因為沈青崖看起來沒有半分不適,他眼中的心疼與柔情,無論哪個女子見了恐怕都會化作繞指柔。用情至此,當世罕見。 于是看著看著,封燁心中那點怪異竟奇跡般地開始消退,甚至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于是他主動告辭,卻在路過另外的房間時,聽到些讓人眉頭大蹙的言論。 “這終歸不是個事兒吧?” “是啊,再怎么說,那也是一只妖獸?!?/br> “白鹿仙君對我們有大恩,我們怎能看他在這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可這妖獸畢竟是他同門師妹所化,這會不會……” “沈星舟已經(jīng)叛變了,你們焉能保證沈星竹不會?更何況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 “可沈星舟不是已經(jīng)與她恩斷義絕了么?” “……” 一句接一句的小聲議論里,包含著擔憂與無奈。封燁知道他們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但他向來不是個很講道理的人,于是一腳踢在門板上。 “你們嘰嘰喳喳說什么呢?很閑嗎?” 滿屋寂靜。修士們面面相覷,面色漲紅,卻不愿與封燁爭論。若吵開了,打擾了沈青崖休息,便又是一樁罪過。 封燁轉(zhuǎn)身離開,心中卻莫名煩躁。他自幼跟著師父修行,不愛與人打交道,這么多年下來,還是孤山劍閣的那些人最對他的胃口。 如今師父已經(jīng)被周自橫一封親筆信請入關(guān)內(nèi),他或許也可以跟著沈青崖一道去神京。只是那沈星竹……怕是會給沈青崖帶來無窮的麻煩。 封燁是個藏不住事的人,轉(zhuǎn)頭便去提醒沈青崖。他自認自己的措辭已經(jīng)非常委婉,可實際上依舊直白。 沈青崖知他真心提醒,便笑道:“不必為我擔心,也不必惱怒。其實他們的擔憂不假,妖獸毀我山河、殺我同胞,此仇不共戴天之仇。諸位修士與小師妹毫無干系,自不會、也不必設(shè)身處地地為一個敵人考慮。只是……我亦舍不下小師妹,這大約便是我的一點私心了。不論如何,我都要帶她安全返回神京?!?/br> 聞言,封燁略有動容。他曾聽聞孤山劍閣的陳伯衍是個一等一的君子,可今日一見,他覺得沈青崖才是真君子,溫潤如玉,謙和有禮。 末了,沈青崖又道:“再者,神京有我兩位至交好友,有他們在,可保小師妹安然無憂。” 第263章 他的城 仙君即將南歸, 他終于要南歸。 神京城中的友人卻還未結(jié)束戰(zhàn)斗, 此時距離十二個時辰過去,還有整整十一個時辰。孟七七與堯光交手上百個回合, 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堯光丟了自己的本命劍, 實力大打折扣。孟七七卻依托于守城大陣, 實力突飛猛進,此消彼長之下, 孟七七雖不能打敗堯光, 堯光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可這還是不夠,想要殺了堯光, 這點實力還完全不夠, 甚至連搶奪大陣的控制權(quán)都很困難。 “我說過, 沒有人能殺得了我?!眻蚬怍嫒宦湓趯m城的角樓上,他眼中的憤怒和激動已經(jīng)漸漸平息,望著孟七七的眼神又充滿了包容和無奈。 孟七七站在距離他大約二十步遠的宮墻上,喘著氣, 余光掃過大雪之下的神京, 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刺得他眼睛生疼。 “季月棠已經(jīng)死了,你抓著這一切又有何用呢?無論你怎么做,他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他問。 堯光微微歪著頭,熟悉的困惑再度攀上他的眼眸。 “其實你心里都清楚的吧,他已經(jīng)死了,你不是他??赡阋琅f在自欺欺人, 你病了,堯光。”孟七七的話語忽然帶上了一絲嘆惋,同情地看著他,而后這絲同情慢慢變?yōu)榱顺靶Α?/br> “你為了天下,不惜殺了季月棠,立下千秋功業(yè)??赡阌忠驗榧驹绿模H手把所有的一切都毀了,到頭來,你堅持的到底是什么呢?” 孟七七的聲音在寒風與飄雪中透著一股冷意,又仿佛被隔絕在時間長河之外,不知從哪段回憶中飄來。 可這一次,堯光卻并未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他只是微微怔住,眼神放空地似在想著什么,良久,他的眼睛里才終于恢復(fù)一絲神采,幽幽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br> “可你錯了,我不是堯光?!?/br> 話音落下,堯光對著孟七七笑了笑,而后張開雙手身體后仰,整個人便墜入了風雪中。孟七七大驚,連忙追上去,卻見宮墻內(nèi)外落了一片大雪白茫茫,哪兒還有堯光的蹤影? 他去哪兒了? 孟七七急忙四下張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堯光一定是靠守城大陣隱藏了自己的行蹤,是他創(chuàng)建了這個大陣,他對大陣的了解和掌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孟七七卻只是個剛剛摸到門檻的門外漢,對于該如何使用大陣還摸不著頭緒。 他并未沖動地選擇一個方向去追,而是低頭望著自己的手,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在哪兒? 腳下的土地毫無疑問就是神京,可他之前不是應(yīng)該在護陣司嗎?他是如何從護陣司一下子跑到這里的。 或是,他的真身其實還在護陣司內(nèi),此刻站在這里的,只是他神識凝結(jié)的一個分、身。 若是第二種可能,那么方才與他交手的堯光,極有可能也是一個分、身,所以才能夠消失得那么徹底。 這種感覺太過玄妙了。天地仿佛變成了一個沙盤,他可以在瞬息之內(nèi)去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還可以知曉城中的任何一處動靜,小到風吹梧桐,大到星辰墜落。 孟七七不由閉上眼,在心中勾勒著護陣司的模樣,而后倏然睜眼。 護陣司到了! “師父!”小玉兒激動地上前拉住他師父的衣袖。 “我剛才怎么了?”孟七七問。 “師父剛剛忽然就不動了,然后我聽到外面打了起來,可師父你明明還在這兒呢!”小玉兒說著,連忙又掀開簾子轉(zhuǎn)身出去喊人。 不一會兒,青姑、徒有窮并其余幾位師兄弟便都快步走了進來。 “師父(小師叔)!” 青姑來不及細問,當先把目下的情況稟報:“公主殿下似乎快動手了,鬼羅羅追蹤季月棠而去,目前行蹤未定?!?/br> 孟七七挑眉,“皇宮的情形呢?” “戒嚴?!?/br> “不行,要全城戒嚴。如今趙將軍不在城內(nèi),城防司由誰主事?” “是他的副將。”蕭瀟掀開簾子走進來,掃了一眼屋內(nèi)眾人,沒見到外人,才道:“那副將是頤和公主的人?!?/br> “公主殿下不是一直都很謹慎么?怎么忽然決定動手了?” “皇帝忽然提出賜婚,而且,宮里傳來消息,說皇帝去了天寶閣,不知道在里面見了誰。” 聞言,孟七七微微蹙眉——不知道見了誰?這話可大有學(xué)問。 皇帝難道見了堯光?可皇帝似乎并不能為堯光帶來什么,他就是一顆無用的棋子,堯光為什么要見他呢? 可若不是堯光,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秘密與皇帝碰面,還選在天寶閣那樣的地方。 懷著這樣的疑惑,孟七七再度望向法器上方那座微縮的城池。大大小小的紅點遍布其上,一顆帶有微弱金光的紅點尤為醒目——那就是堯光。 他此刻還在玉林臺的位置,好像從未動過。 他雙手撐在法器邊緣,屈指輕叩,面露深思,良久,道:“蕭瀟,你去一趟公主府,務(wù)必與他們達成共識——接下來的十個時辰內(nèi),神京全面戒嚴。所有人、包括修士,未經(jīng)召喚,無事一律不得出門?!?/br> 聞言,蕭瀟心中一凜,“師父,此事非同小可?!?/br> “無妨,你去辦便是。愿意遵照的,你便客客氣氣的,莫怠慢了人家。若不配合,那便管他們死活。” “是,師父。”蕭瀟心知已到了非常時刻,當下不再多言,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