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節(jié)
血腥味彌漫開連關(guān)在玻璃墻里面“吃瓜看戲”的乖乖都忍不住伸了伸蛇信子,然后龐大的身子一點點匍匐著往外蜿蜒~ 遲盡不管不顧,那架勢仿佛就算是要被她打死也要擁住她,當他如愿以償?shù)乇Ьo她的時候,云羅感覺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濕潤……他緊緊地擁住她。 身子上斑駁著她下手狠厲的皮帶印,那張顛倒眾生的俊顏埋在她的肩上,肩上的濕意讓她驀然僵硬在原地。 他……是哭了嗎? 沒見送死還那么清新脫俗送上門的 遲盡把頭搭在她的肩上,身上的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那心底撕裂的痛才是讓他最痛不欲生的,她眼里的絕狠。 是她卻又不是她,他緊緊地擁著她,不想再放手,她打的都是應(yīng)該的,他該打……甚至只是用皮帶抽他太輕了。 那雙瀲滟的桃花眼涌出晶瑩,靠在她身上有種如釋重負的歸屬感……四年了,輾轉(zhuǎn)反側(cè)多少個不眠的夜,終于,真正地擁住她,活生生的她,不用擔心下一秒會變成軟軟的枕頭或者被褥。 每天只能看著照片睹物思人的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 他怕極了她會忘了自己,不辭而別雖然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但是他要她記他一輩子,哪怕是恨,也要她一直記著他。 記著這輩子有個曾經(jīng)霸占了她青春的壞男人狠狠地傷害過她,那么就算是自己是個惡人,至少還能在她心里留有深沉的烙印。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私……只是他邪惡人格的冰山一角而已。 “不就是甩了你四皮帶嗎?還把你打哭了?”喬貍無所謂地開口道,語氣輕浮,像是半分沒有察覺到他的苦楚來自于她的冷漠狠厲。 其實她很明白,只是不愿意去觸及,她不想把自己再次卷入那個無底的漩渦。受傷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反反復復糾纏不清,最后把自己栽進去。 她是穆云羅,云敖給她下了死令要她嫁給穆遲,而這莊娃娃親是母親定下的。她雖然嘴上一直在拒絕這樣荒誕的一場娃娃親。為了跟云敖作對也沒少推拒這莊娃娃親。 但是跟穆遲的相處糾纏下來,她發(fā)現(xiàn)穆遲也不錯,很有魅力,是除了遲盡以外唯一一個還能讓她有想要把他藏起來自己一個人看得沖動的人。 她是一個執(zhí)念和占有欲很深的人,如果不在乎她根本就不會理會你出軌不出軌,就算是撞上現(xiàn)任男友在逛窯子她都能淡定地湊過去跟他喝杯酒,然后一別兩寬。 她隨性灑脫,干干脆脆,不會把感情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顧祁會被打也是她一時意氣用事,如果當初沒有對他有點心思她根本連動一根手指收拾他的力氣都懶得花。 而那晚她勾著穆遲勾引他的時候,會忍不住威脅他跟自己在一起以后必須要只喜歡她一個人不許跟別的女人扯不清楚。 那是她從來沒有跟其他前男友說過的話,包括遲盡在內(nèi),她都不會說這樣的話,旁的人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反正她隨波逐流于鳳城這貴公子哥兒的草堆里,誰是誰她都記不大清了。 本來就是過眼云煙,她連記住都懶得花腦筋,更別說這樣的警告了。 那時候她放縱恣睢,整天不是泡吧就是在會所跟祝旭他們喝酒打牌,過得醉生夢死的。 她找不到活著的方向,就算是從鎖魂門回來了,她還是飄的,整個人沒有方向,一會兒想當明星說什么要站在最高最亮的地方,讓遲盡能夠看到自己回來找她。 現(xiàn)在想想,實在是諷刺,他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她在鳳城都已經(jīng)混成那樣了,他要是真的有心要找自己用得著她費盡心思還想去娛樂圈混一遭? 如今一別經(jīng)年再見,看他這一身行頭還有所處的地方,哪里是個普通人會有的條件? 不說小混混遲盡能不能,就算是一個鳳城千萬富翁也及不上他今日這身行頭,更別提剛才在外面發(fā)生的事情。 要是沒有猜錯,遲盡就是暗潯的主子,能養(yǎng)得起暗衛(wèi)還敢這么招搖過來野園撒野的人? 想要找自己還需要她變成超級大明星滿天廣告跟告示一樣貼著告訴他,老娘在這兒,快來找我? 心涼透了,遲盡啊遲盡,喬貍之于你到底算什么呢?手上捏著的皮帶落地,她覺得這東西打他簡直是太輕了。 “不疼……只是心疼……”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嘴上也是不饒人的。 身上這點痛他根本沒有放在眼里,只是她現(xiàn)在這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更讓他覺得……扎心。 “松開,我已經(jīng)有未婚夫了,遲盡,我們一別兩寬,各自珍……” 穆云羅嘴上頓了頓,她才不是那么佛系的女人,還一別兩寬各自珍重?不可能啊……她這要命的性子,真怕自己有那么一天午夜夢回心里提著那口氣爬起來跑去找他真的把他給扎死了。 “你別裝了,這事兒完不了……” 遲盡撫著她的背,知道她這人是個說到做到的主,當初他不敢跟她道別就是怕她真的做到忘了自己。 而他不辭而別,她也確確實實會恨他一輩子……如今他回來,便是在拿命來賭,賭云羅是不是真的舍得……殺了自己。 “臥槽……”穆云羅翻了個白眼,沒見送死還那么清新脫俗的送上門的。 既然決定狠心那就別功虧一簣 “臥槽……對,完不了,所以呢?還沒挨夠皮帶?要我用鞭子來抽你才舍得滾嗎?” 穆云羅挑眉,整個人氣場大開,任由他抱著,白色的校服上染上斑斑血跡,她纖細的指驀然覆上遲盡被她抽開向外翻出的傷口,這點傷終究是輕了。 她只用了三分狠厲,但是人的皮rou自然比不上堅硬的石板,輕輕一鞭策就傷痕累累,四條還在溢血的傷口縱然是她看著都覺得觸目驚心,更何況……是曼羅。 曼羅跟暗潯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他們最敬愛的遲爺一副無賴模樣,**著上身靠近一個小姑娘,就算是被那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拿著皮帶抽還是義無反顧地撲了過去。 那樣決絕又深情,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曼羅站在原地,忽然就懵逼了,那個穿著校服十分清純可愛的少女不就是剛才踩著高跟鞋牛逼哄哄得要死的女人穆云嗎? 可是她又不能確定,剛才那個女人就是一團淬毒的火,現(xiàn)在這個女人卻是煙雨江南的蒙蒙雨霧,清雅動人,像是搖曳在春風中的梔子。完全不同的風格,偏偏卻是那張極其相似的面容。 她不施粉黛,沒有奪目的煙熏妝和烈焰紅唇渲染,看上去干干凈凈,清純唯美。原來這樣的類型才是主子喜歡的類型? 曼羅陷入沉思,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無法成為那樣純白無瑕的樣子。她哪里知道,云羅又何嘗不是這樣,就算披上純白皮囊也掩蓋不了自己那副嗜血乖戾的心地。 纖纖玉指驀然覆上遲盡小腹處的血rou模糊,然后驀然狠厲一抓,血沿著她的指一點點滴下,遲盡吃痛地弓身,滿眼的難以置信…… 她居然真的能夠做到這步田地,自己終究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