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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總裁離魂小記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韌子聽了,倒是有些吃驚:「那……那……」

    第87章

    「您放心,現(xiàn)在我自己有了點(diǎn)小小的實(shí)力了——雖然您可能瞧不上,但我也能靠自己雙手創(chuàng)造財(cái)富!」穆初桐為了讓韌子安心,就差指天發(fā)誓了,又說,「就這么說吧,我現(xiàn)在么,除了錢,誰都看不上!而顧曉山現(xiàn)在么,除了你,誰都看不上。」

    韌子聽他前面的話也沒太在意,直到聽了最后一句,心臟又撲通撲通跳:「你又知道了?」

    「我當(dāng)然知道??!我前些天因?yàn)楹献鞯氖虑椋踩チ薿城,見到他了。」

    「你見到他了?」韌子豎起耳朵瞪大眼睛,活像看見胡蘿卜的兔子。

    穆初桐便點(diǎn)頭,專揀韌子愛聽的添油加醋地說:「他最近意志消沉啊,一直想著你,唉……我看他都瘦了不少,真是為伊消得人憔悴啊!他可想你了,又說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你,心里好難受的……唉……我看了都不忍心?。 ?/br>
    韌子聽了這話,又是高興,又是難受的,又有點(diǎn)不敢相信:「真的?可我怎么沒聽說?」

    「當(dāng)然是真的!」穆初桐語氣特別肯定地說,「我都親眼瞧見了!」

    穆初桐一通亂七八糟、半真半假的胡言亂語,卻正正是拍對了馬屁了,韌子聽得是挺受用的。穆初桐自然察覺,便天花亂墜起來,越說越夸張,說得顧曉山簡直要為情自殺了。韌子不免憂心忡忡,但又竟然有幾絲竊喜,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惦記著顧曉山那條信息,只想著,一定要等顧曉山回來,聽聽他到底怎么說的。

    起碼要聽聽小山哥,親口說,我愛你。

    一想到這三個字,韌子的心里是青梅裹著冰糖,又酸又甜的。

    穆初桐受顧曉山之托,要看著韌子,具體的要求是「防著叔敬儀」。穆初桐說:「叔敬儀怎么了?他和韌總結(jié)梁子了?」

    顧曉山搖搖頭:「恰恰相反?!?/br>
    穆初桐一聽就懂了,笑了:「叔敬儀那好人妻的毛病又犯了是吧?上回在c國被久蠻大哥打折了腿,養(yǎng)了大半年的傷,現(xiàn)在還改不了???」

    顧曉山聽了,指著穆初桐笑道:「c國這地方?jīng)]有王法,久蠻是半個土皇帝。叔敬儀那么圓滑,再好人妻也不敢碰久蠻的人??!說,是不是你陷害他,報(bào)復(fù)他攪黃你生意?」

    「哎,說這個做什么!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這么小的心眼?」穆初桐矢口否認(rèn),又將話題繞回到韌子身上,「我看韌總也是個明白人,既然知道敬少爺要追他,他也該自覺劃開距離吧?」

    顧曉山一嘆:「他就是不知道??!」

    「?。宽g總這么遲鈍嗎?」穆初桐一驚,「那你這個正牌男朋友也不點(diǎn)醒點(diǎn)醒他?」

    顧曉山苦笑道:「要說,也不知道怎么說起。而且,我覺得韌子這樣每天高高興興的也挺好的,便沒有說了?!?/br>
    穆初桐卻道:「我覺得你腦子有問題啊,顧曉山。這種事哪能不說明白呢?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顧曉山看穆初桐氣勢又要囂張起來了,便笑著彈壓說:「你也別教訓(xùn)我了。你回去自己可小心點(diǎn)。叔敬儀肯定還記恨著你。」

    穆初桐說:「那你還叫我?guī)陀繇y韌防著叔敬儀呢?我現(xiàn)在見到叔敬儀就該繞著走?!?/br>
    顧曉山便道:「那也是有你的好處。你現(xiàn)在和叔敬儀、我做同一個項(xiàng)目,還真的能繞著走了?既然繞不開,還不如正面迎擊。說起來,你在韌子身邊,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樣。韌子在你身邊,他又不能把韌子怎么樣,這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br>
    穆初桐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便時常和韌子一起出入。韌子心情不佳,但聽著穆初桐說起顧曉山的事,總能振奮起來,而且穆初桐也懂逗趣,算是一個不錯的玩伴。反而是郁韞韜看著就頭痛,問道:「你怎么又跟情敵攪合在一起了?」

    韌子一臉不在乎的:「這可不是我的情敵。他根本不喜歡小山哥?!?/br>
    「那也是,叔敬儀也不喜歡你小山哥,」郁韞韜想了想,「結(jié)果你的情敵都不是你的情敵???」

    韌子愣了愣:「叔先生也不喜歡小山哥嗎?」韌子想了想,又說:「怪不得他對我態(tài)度挺好的,想來他也沒把我當(dāng)情敵啊。」

    郁韞韜有些訝異:「你還在跟叔敬儀那個垃圾有來往呢?」

    韌子不滿地說:「他哪兒得罪你了?就說他是垃圾了?」

    「我……」郁韞韜想點(diǎn)明那個「捉黃腳雞」的事,可又想起韌子最近不開心,怕舊事重提傷了他,便說,「你最近不是和穆初桐很好嗎?他構(gòu)陷穆初桐,怎么可能是好人?」

    「桐子從來沒說過叔敬儀構(gòu)陷他?!鬼g子答道,「你怎么就知道了?」

    郁韞韜便說:「橫豎你聽哥哥的,叔敬儀這個人人品有問題!你少和他來往!」

    郁韞韜說得專斷,韌子也不是特別服氣。郁韞韜只得說c國那兒很混亂,在那兒發(fā)家的人都是犯罪分子。韌子忽然想起叔敬儀在c國偶爾流露出來的兇狠眼神,才答應(yīng)了兄長,以后少與叔敬儀交往。

    可韌子決定不見叔敬儀,卻攔不住叔敬儀常與韌子「偶遇」。不過,每次「偶遇」,他都能把穆初桐也「偶遇」上了,真叫人堵心。

    這三個人坐成一桌的聊天,老谷等人經(jīng)過見到都大驚:這是什么事?顧曉山的前任、現(xiàn)任和相親對象在喝茶?

    那顧曉山在哪兒呢?

    顧曉山在加班。

    顧曉山親自處理撫恤受傷工人的事宜,并順道去拜了一下碼頭,拜訪了那個將叔敬儀打折腿的久蠻。這兒是久蠻罩的,所以他對山火的事情也挺重視的,對顧曉山的處理也很滿意,還高興地送了顧曉山一串大金鏈子。顧曉山這個精致基佬實(shí)在看不起這種土味審美,但對方是兜里有槍、家里有炮的大佬,所以顧曉山還是一臉歡喜地戴起來,說道:「這真是華貴精致??!」

    久蠻笑著說:「你喜歡嗎?」

    顧曉山一臉認(rèn)真地大肆夸獎大金鏈子是世界上最fashion的配飾,引經(jīng)據(jù)典,又強(qiáng)調(diào)金要夠亮,鏈子要夠粗,搭配皮草,那才是最閃耀的style!久蠻聽了覺得遇上知音,特別高興:「你以為只有金鏈子好嗎?還有金戒指、金鐲子、金臂環(huán)……全都是好東西!」說完,久蠻打開抽屜,隨手抓了一把金飾送了顧曉山,讓他回去好好品味足金的神韻。

    顧曉山帶著這堆金器回酒店,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只將東西收起來,便住進(jìn)了上次韌子入住的房間里。茶幾的盤子上沒放酥餅,而是放了他叫經(jīng)理提前準(zhǔn)備的動物餅干。顧曉山想起這餅干是甜的,韌子最喜歡吃,可當(dāng)他咬著的時候,卻嘗不到多少甜味。

    韌子和顧曉山一樣,也是吃啥啥不香的,盡管叔敬儀哄他,他也很難給個笑臉。坐同一桌的穆初桐倒挺好胃口的,但心里也嫌叔敬儀的存在影響他的消化功能,所以找了個借口,說郁氏的項(xiàng)目有問題,要帶韌子走。叔敬儀卻攔住了:「這是你工作出了問題,拉上韌總做什么?」

    穆初桐卻笑了:「這個項(xiàng)目是韌總負(fù)責(zé)的,當(dāng)然要和他一起商量!」

    叔敬儀卻笑著問韌子:「你知道他說的項(xiàng)目問題是什么嗎?」

    韌子茫然搖頭。

    穆初桐便道:「我還沒跟他說呢,他當(dāng)然不知道!」

    叔敬儀卻說:「韌總,咱們好朋友,您也直說唄,這項(xiàng)目你都沒沾手吧?」

    韌子還真的就直說了:「是的,我真的還沒怎么參與。都是馬克在干。」

    叔敬儀便笑著說:「聽到了沒,穆總,你這樣可不是耍韌總玩么?韌總好不容易出來喝個茶,你就拿些根本和他無關(guān)的事情來煩他。我看你還真不會做人?。 ?/br>
    穆初桐笑了,道:「是的,敬少爺教訓(xùn)的是?!?/br>
    這聲「敬少爺」,穆初桐從小喊到大的,每次喊著的時候都是貌恭心不敬,眼睛里都是鬼主意。讓叔敬儀就很不舒服。

    穆初桐也不說工作的事,只聊了兩句,便上洗手間了。

    叔敬儀便穆初桐走開了,便和韌子說起體己話來,又問他最近怎么那樣不開心。韌子也不知該怎么說,被問了幾句,便覺得不安,抬起眼來,問道:「桐子怎么還不回來???」

    叔敬儀便說:「我讓人問問去?!拐沁@個當(dāng)口兒,叔敬儀的一個保鏢便來了,說:「穆先生剛剛在外頭接了個電話,讓我回來跟兩位說他有急事,先走了?!?/br>
    「果然是工作的事嗎?」叔敬儀便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管他了?!?/br>
    韌子卻不覺得不安心,他又想起郁韞韜曾提醒自己,說叔敬儀這人人品有問題,叫他小心著些。韌子雖然沒十分相信,但心里也不免多了幾分疑慮。韌子想了想,說:「我出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拐f著,韌子便站起來往外走,在茶樓的走廊給穆初桐打電話,然而那電話卻沒接通。

    韌子皺起眉,給郁韞韜打了電話,說了情況。郁韞韜叫他順著樓梯間往下走。韌子便一邊走一邊看,卻見穆初桐倒在地上,兩個叔敬儀的保鏢對他拳打腳踢。保鏢看見了韌子,也是大驚,一下懵住了。

    韌子氣得發(fā)抖,罵道:「你們滾開!」

    郁韞韜也隔著電話跟著罵:「你們滾開!」聲音倒是很響亮,兩個保鏢也聽見了,確實(shí)是不敢和郁韞韌正面杠,便趕緊溜了。

    韌子立即送穆初桐去醫(yī)院。有著多年挨揍經(jīng)驗(yàn)的穆初桐倒是很淡定,說保鏢是看著打的,要不了命,甚至沒怎么傷到筋骨。

    第88章

    韌子忍不住問道:「他們?yōu)槭裁匆蚰悖俊?/br>
    「因?yàn)槲仪纷岚?!」穆初桐躺在病床上,看著韌子,說,「我也挺慶幸你發(fā)現(xiàn)了我。」

    韌子點(diǎn)頭表示同意,說:「我也是特別慶幸及時找到了你,不然不知道你要被打成什么樣子?!?/br>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兒又不是c國,我好歹算投靠了顧家,他們也不敢把我打成怎么樣。」穆初桐看著韌子,說,「我是擔(dān)心你啊……」

    「嗯?」

    「他們選擇那個時候、光天化日就迫不及待要把我拉走,肯定是想對你做點(diǎn)什么。」穆初桐溫和地說,「我剛剛被摁住的時候就一直在想這件事,還挺擔(dān)心的??吹侥愕絹恚头判牧恕!?/br>
    韌子特別驚訝:「想對我做什么?」

    穆初桐咳了兩聲,說:「他一直對你有想法,你不會不知道吧?」

    韌子驚訝萬分,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穆初桐看見韌子這個反應(yīng),也不意外,只輕輕一笑:「沒事兒,就當(dāng)我沒說過吧?!?/br>
    「你這是什么意思???」韌子追問,「你這話我都聽不明白!」

    「你見到個人,就信他,這毛病得改?!鼓鲁跬┮越逃?xùn)的口吻說,「你這毛病就是你身邊的人縱出來的。明明你哥還有顧曉山,都看得出來叔敬儀在打你的主意,都不跟你說。就是他們太寵你了,一會兒怕你難過,一會兒怕影響你的心情,一會兒是高興你這樣笨笨的。也有他們自以為是,覺得可以永遠(yuǎn)保護(hù)你的意思,怕你失了天然。橫豎就是他們腦子有問題,并且覺得你的腦子也有問題?!?/br>
    韌子聽得迷迷糊糊的:「到底是誰有問題?是我有問題嗎?」

    「你當(dāng)然也有問題!」穆初桐恨恨道,「你怎么就覺得叔敬儀是好人了?」

    韌子想了想,變得有些遲疑,半晌才說:「其實(shí)我哥也提醒了我。但我始終覺得,叔先生是幫過我的人,不會害我的?!?/br>
    「他還會幫人啊?」穆初桐冷笑道。

    韌子便將譚珠貴的事與穆初桐和盤托出。穆初桐越聽越頭痛,只說:「這……這分明是他陷害你呀!」

    韌子一怔:「怎么就是他陷害我了?」

    穆初桐摸著額頭,有些頭痛似的,說道:「你自己想!一個晚上想不明白,想兩個晚上!你這么大個人,這點(diǎn)事都想不通么?我的小韌總,做人不能這么懶得動腦筋!」

    韌子離開了醫(yī)院,回到家中,陷入了沉思之中。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以那么大的惡意去揣測友人行為的動機(jī)。

    叔敬儀「幫助」他擺脫譚珠貴的事情,細(xì)想下來確實(shí)是有不少破綻。但韌子從未往那方面想過,因?yàn)樗恢闭J(rèn)為叔敬儀是朋友,不會傷害自己。另一方面,也有穆初桐所說的「懶得動腦筋」。他從小都是這樣,做多錯多、說多錯多,常遭父親的訓(xùn)斥。

    好比小時候他嘗試幫父親倒茶,卻將茶水灑了,險(xiǎn)些燙傷。父親訓(xùn)斥他,命令他不準(zhǔn)再碰熱水。于是他只得乖乖聽命。漸漸的,他自己也不斟茶遞水了,總有人幫他做好,他不費(fèi)這個力、不費(fèi)這個心,反而無事。

    小時候,他嘗試選擇騎馬作為選修課,卻險(xiǎn)些摔傷,顧曉山將此事報(bào)告了郁老爺。郁老爺立即幫他更改了選修科目,又訓(xùn)了他一頓,說他笨手笨腳的怎么可以學(xué)騎馬。他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之后便任由家里決定他的課程。這看起來確實(shí)是個好主意,他不費(fèi)一點(diǎn)心力,就選上了一些學(xué)習(xí)任務(wù)輕、教師也友善的課程。比他自己做決定強(qiáng)多了。

    類似的事情充滿在他成長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他漸漸習(xí)慣了聽「聰明人」的話,自己不做決定。甚至到他長大了,當(dāng)上了ceo,還是不做決定,將小事交給智宣料理,將大事呈報(bào)老爺子決斷。他原以為管理那么大的一個公司很困難,卻發(fā)現(xiàn)這樣懶散下來,公司還算是經(jīng)營得可以,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也算交得了差。雖然他的業(yè)績還是不太理想,但大簍子是沒有捅出來的,就算最后被兄長取而代之,他也沒有什么怨憤,還覺得松一口氣了。

    顧曉山、郁韞韜選擇對他隱瞞很多不好的事情,大概是和他一樣,有著這么多年的習(xí)慣,積重難返了呢。穆初桐一個后來者看到,為此震驚不已。但這對于他們來說,卻已是常事。

    然而,穆初桐和韌子相處下來,也有點(diǎn)明白為什么他身邊的人都想保護(hù)他。韌子心里這份不設(shè)防的純真確實(shí)比較難得。可穆初桐又想,這反而是害人啊。他實(shí)在無法坐視不理。

    穆初桐給顧曉山通電話,一五一十地說了今天的事情。

    顧曉山大約和穆初桐想一處去了,覺得叔敬儀突然撕破臉打人,肯定是有什么動作,便問:「韌子沒事吧?」

    「喂,顧總,你有沒有點(diǎn)人性?」穆初桐問,「我現(xiàn)在被打得半死,你卻問小韌總有沒有事?」

    顧曉山聽見這個回答,便知道韌子無事,便道:「他沒事就好?!?/br>
    韌子自己沒事,也每天來探望穆初桐。這天韌子拎著兩串香蕉一筐蘋果,放穆初桐床頭上。穆初桐看著好笑,說:「你天天這樣拎水果的,知道的說我是病患,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個猴兒?!?/br>
    韌子笑道:「也不能空手就來啊?!?/br>
    「可以的?!鼓鲁跬┱f,「你給我?guī)У奶O果怎么有皮的?給我削一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