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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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全身心的為何景明著想了,但是有沒有為她在著想過? 不過他確實(shí)不知道她現(xiàn)在這副皮囊下的真實(shí)身份,只怕心中還會想著,讓她能自由的挑選自己的夫婿,還是他這個做世叔的格外關(guān)照她這個做世侄女的吧? 心中由不得的就覺得氣苦起來。 待要不去,但是姜天佑的話只怕她是違逆不得的。而且,她也有心想要?dú)庖粴獯藜玖辏屗睦镫鯌?yīng)膈應(yīng)。 于是想了想,就叫綠羅去找了這件杏黃色的褙子和桃紅色的裙子來。 這還是她沒有入宮做陪讀之前,孟姨娘聽了姜老太太的吩咐,叫人給她做的幾件衣裙里面的兩件。她當(dāng)時一眼就認(rèn)出來她上輩子也有過這樣的兩件衣裙。還是崔季陵到她家做西席,初次授課那天她穿的。后來兩個人成了親,崔季陵也同她說起過,說當(dāng)時他就覺得她極美,也心動了的。她聽了,心中自是歡喜不盡。還笑話他當(dāng)時卻偏要做出那等冷淡的樣子來,對她還那般的嚴(yán)厲??刹皇切目诓灰坏暮?? 姜清婉不愿意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所以這兩件衣裙自送過來她就沒有再穿過,讓綠羅放到了箱底。但是現(xiàn)在,她卻偏要穿這一套衣裙。 至于鬢邊簪的祥云玳瑁簪子,雖則小細(xì)節(jié)上跟以前的那支不盡相同,但大體的樣式上還是很相像的。 而果然,現(xiàn)在她偷眼一瞥崔季陵,果然看到他很震驚的樣子。 心中不由的就幾分暢快起來。但暢快過后,卻開始覺得有幾分悲涼起來。 她這是在做什么?不是再不想跟這個人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但現(xiàn)在卻偏偏賭氣做出這樣幼稚的事來。 就深吸一口氣,竭力的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然后走上前,垂首斂目對姜天佑屈膝行禮,叫了一聲父親。 隨后也對廳中的其他人屈膝行禮,面上看起來再平和端雅不過。 自她進(jìn)廳,崔季陵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這會兒也忍不住的追隨。 但是她始終是背對著他的,頭也一直微垂著。 那個人的背影也是這般的纖秀輕盈,纖腰盈盈一握。但是她死了,且死了已經(jīng)有六年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也再沒機(jī)會圈著她的纖腰將她攬入懷中。 想到這里,只覺心中一陣銳痛。身子都微微的佝僂了起來。 而且他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心中想著婉婉,目光卻在看另外一位姑娘? 崔季陵覺得他這樣很對不起婉婉,便別過頭看著別處。 他的這一番異動其實(shí)很明顯,但是現(xiàn)在薛明誠和何景明心中都很緊張,全部的注意力都只落在姜清婉身上,壓根就不會去注意旁的任何事。 而姜天佑原就是個心粗的,也沒有過多注意。所以除了姜清婉,竟無一人察覺到崔季陵的異常。 不過姜清婉這時已經(jīng)逼迫自己不去注意崔季陵了。只言語態(tài)度柔婉的問姜天佑:“不知父親叫女兒過來,是有什么話要吩咐?” 姜天佑只得將叫她此行來的目的說明了。 自來兒女的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從來沒有問過女兒,還要叫她當(dāng)面出來挑選夫婿的。若非崔季陵剛剛逼迫,姜天佑是肯定不會這般詢問姜清婉的。 姜清婉雖然剛剛就已經(jīng)從那名丫鬟的口中知道這件事,但是這會聽姜天佑說出來。特備還是崔季陵正坐在一旁,她也說不上來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么感想。 其實(shí)也許壓根就沒有任何感想??赡芏家呀?jīng)麻木了吧? 不去理會旁邊薛明誠和何景明看著她的緊張目光,她腦中快速的在想這件事。 其實(shí)說起來也沒什么好想的。 身為永昌伯府的嫡女,她這輩子肯定逃脫不掉嫁人的命運(yùn)。至于嫁給誰,何景明是崔季陵的義子,難道她要嫁給何景明,往后看到崔季陵的時候還要叫他一聲義父嗎? 她已經(jīng)覺得很累了,不想再跟那個人有任何一點(diǎn)瓜葛。 就閉了閉眼。待睜開雙眼的時候,眼中一片平靜。 也可以說是哀莫大于心死。 “此事,女兒聽?wèi){父親做主?!?/br> 聲音平靜無波。不過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明確了。 薛明誠聽聞,眼中瞬間就有了神采。竟是激動的差些兒就走過來握住姜清婉的雙手。 清婉選擇了他!她選擇了他! 從來冷靜,心中真實(shí)想法很少在面上顯現(xiàn)出來的人,這會兒卻是無論如何都壓不住面上的笑意。 與此相對,何景明卻是眼中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到底還是空歡喜一場。 崔季陵聽聞此語,閉了閉眼,然后雙目睜開,起身從椅中站了起來,同姜天佑作辭。 相同的衣裙妝束,哪怕只是看到姜清婉的背影,他都忍不住的會想起婉婉來。 想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有刀子在扎他的心口一樣,一陣陣的銳痛。 還要看著這個很像婉婉的人選擇其他的男子...... 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呢?只是徒增傷悲而已。 又對薛明誠拱手虛虛作禮:“改日薛國公大婚之日,我定然送上一份大禮?!?/br> 他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既然現(xiàn)在姜清婉自己選擇了薛明誠,他自然會履行他一開始說的話。 薛明誠也懂得見好就收,同他客套的拱手寒暄,看起來再無剛剛的劍撥弩張。 姜清婉一直背對著崔季陵,不想,也不敢看他。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才漸漸的放松下來。 她不欲在這里多待下去,就低頭斂目的對姜天佑說道:“父親,女兒先告退了?!?/br> 姜天佑知道她一個女兒家,剛剛竟然要讓她過來當(dāng)面詢問她那樣的話。哪個女兒家會不害羞呢?而且心中也很高興她確實(shí)是個聰慧的,最后選了薛明誠。 若她剛剛選的是何景明,有崔季陵在這里坐鎮(zhèn),只怕他也不得不答應(yīng)她和何景明的婚事。 于是現(xiàn)在聽到她的這話,就很愉悅的揮了揮手,笑道:“好。你回去吧?!?/br> 姜清婉應(yīng)了下來,然后又轉(zhuǎn)過身同薛明誠作辭。 薛明誠心中正一團(tuán)歡喜,眉眼間全都是溫和的笑意,看著她的目光也越發(fā)的柔和起來。 原本心中激動,想要握著她的手跟她說話,但姜天佑卻在這里。 而且她剛剛才當(dāng)著眾人的面選了他為夫婿,想必現(xiàn)在心中也是害羞的,他如何還能在此時硬要拉著她的手說話呢? 左右這門親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往后還有一輩子,他何時想要跟她說話都是可以的。 就柔聲的說道:“你回去好生的歇一歇,改日我再來看你?!?/br> 因見外面的風(fēng)漸漸的大了,吹的庭院中的玉蘭花樹樹枝搖晃個不住。而姜清婉只穿了這一身看上去還有些單薄的衣裙,就叫隨從將斗篷拿過來。 是一領(lǐng)銀灰色的斗篷。是剛剛他一路披了過來,進(jìn)廳之后就解下來遞給隨從拿著。 姜清婉正要開口推辭,但薛明誠已經(jīng)親自動手將這領(lǐng)斗篷給她披在身后。 姜天佑還在一旁看著,姜清婉只得開口謝過。不過一等出門,她還是立刻就動手將斗篷接下來,交由紅藥拿著。 薛明誠看著她出門,直至她身影消失不見了,這才重又跟姜天佑說話。 現(xiàn)在雖然已定下來是岳丈和女婿的身份,但姜天佑依然不敢在薛明誠跟前托大。好在薛明誠言語態(tài)度之間對他恭敬的很,姜天佑才漸漸的放松下來。 說的無非是有關(guān)親事的一些話。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了冬,離明年開春也很近了,成親這樣的大事,總是要提早開始籌備的。 等薛明誠回了府,次日又特地進(jìn)宮一趟,告訴了薛太后這件事。 薛太后聽了很高興,當(dāng)即就賞下了好些上好的絲綢錦緞給姜清婉,讓她繡嫁妝。還有旁的一些東西。姜清萱聽聞這件事,自然于她而言也會有很大的助力,就也賞下了許多東西來。 永昌伯府眾人自是不必說,這樣的大喜事,誰人臉上不是一團(tuán)喜氣洋洋的呢?都開始籌備姜清婉的嫁妝起來。 不過相比旁人的喜悅,姜清婉倒是顯得平靜的多。不過在姜老太太和姚氏等人的催促下,也開始慢慢的繡起嫁妝來。 但心中到底是半點(diǎn)喜悅都沒有的。 忽一日過了小雪的節(jié)氣,姜老太太的身子越發(fā)的大好起來。想起上次自己發(fā)下的愿心,就要帶著姚氏和姜清婉一眾府中女眷到城外的云林禪寺還愿去。 ☆、第125章 寺中相見 永昌伯府兩位姑娘都有大出息,一位進(jìn)宮做了太子良媛,一位和衛(wèi)國公定了親事,連太后都有賞賜下來,于是現(xiàn)在排場自然比以往不同。 到那日,姜老太太坐了一乘八抬大轎,姚氏是四人轎子,姜清婉和姜清云共乘一輛華麗馬車,由侍衛(wèi)開道,浩浩蕩蕩的往郊外云林禪寺而去。 云林禪寺原就位于京郊,離著京城一來一去還是要些時候的。而且姜老太太早就聽說這云林禪寺是百年古剎,風(fēng)景幽深。上了年紀(jì)的人,未免都信佛,于是姜老太太就想要在這寺廟中歇一晚,用了齋飯?jiān)僮摺?/br> 一時到了云林寺,僧人接了進(jìn)去,引著姜老太太等人參拜了各處大殿中的佛像。姜老太太就說了想要重塑佛像金身的事。 僧人聽了,自是喜不自勝,忙往上報(bào)了。知道她們要在寺廟中住一晚,忙叫僧人打掃了幾間干凈的廂房出來,又叫人去做素齋。 一時等到用完晚膳,天色已漸漸向晚。 難得姜老太太興致竟然好的很,由桃葉扶了,領(lǐng)著姚氏,姜清婉和姜清云就在寺廟中閑走起來。說是一來消消食,二來看看風(fēng)景,三來也可以聽聽晚鐘。 云林禪寺背后的青山栽的多是青松,此刻有風(fēng)拂過,松濤陣陣。 夕陽已下山,西邊天空唯余晚霞。不過冬天的晚霞也并不絢麗,看上去總?cè)缤瑠A雜了點(diǎn)灰色一般,并不十分明亮。 姜老太太一行人正在寺廟后院中閑走,但忽然就看到有兩個人正急急忙忙的往后走。 姜清婉上次在周輝家是見過陳平的,于是便一眼認(rèn)出來走在前面的那個人。知道這是崔季陵的貼身侍衛(wèi)。 既然陳平在這里,那換而言之,崔季陵現(xiàn)在也在這云林禪寺中? 姜清婉心中陡然抖顫了下。 又見跟在陳平身后的那個人右肩上背了只藥箱,想來應(yīng)該是個大夫。 能得陳平親自領(lǐng)著的大夫,想必應(yīng)該是崔季陵有疾。而且看陳平現(xiàn)在一臉焦急的樣子,想必崔季陵病的很不輕。 明明心中應(yīng)該是很恨那個人的,恨不得他死了才好。但是現(xiàn)在知道他病了,還是忍不住的會去想他到底是怎么了。 一時眼望著陳平和那位大夫快步轉(zhuǎn)入旁側(cè)的一條小路,她才收回目光。 姜老太太和姚氏她們也看到了陳平和那位大夫。不過她們并不認(rèn)得陳平,自然不知道這是崔季陵身邊的貼身侍衛(wèi),只以為這是有其他香客留宿。 寺廟中原本就常有香客留宿,分了男院女院,也算不得稀奇。 于是姜老太太等人看一眼也就罷了,并沒有去深究。隨后在周邊又走了走,就各回廂房去歇著。 姜清婉和姜清云歇在同一處廂房里面。姜清云平常甚少出門,這還是頭一次到云林禪寺來,小孩子家,自然覺得興奮。就一直和姜清婉說話。 姜清婉卻有些心不在焉。 自打和薛明誠定了親事,每日被關(guān)在屋子里繡嫁妝,不知道為什么,她就總是會想起上輩子的事來。 一方面想著上輩子崔季陵對她的好,一方面想著崔季陵后來對她做的那些事,連自己都有些糊涂起來,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夜色漸漸的晚了,姜清云畢竟累了一天,扛不住,由丫鬟服侍著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