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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八零年代青山綠水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八零年代青山綠水》

    作者:甜餅

    文案:

    一次墜機事件,讓司雨儂不得不和系統(tǒng)簽訂契約,為自己和家人謀求一線生機。

    可誰知道系統(tǒng)竟如此接地氣,不要金不要銀,只要她種……樹?。?!

    別人都是帶著家人奔小康,她卻為了保住小命,不得不帶著家人種樹!??!

    既然要種,那就種出一片綠稻飄香,種出一方異果滿園。不但要靠種樹奔小康,她還要當(dāng)個超級農(nóng)場主?。?!

    內(nèi)容標(biāo)簽:因緣邂逅 種田文 重生 系統(tǒng)

    主角:司雨儂 ┃ 配角:司大娘 ┃ 其它:

    第1章 綁定系統(tǒng)

    飛機在云層顛簸,濃重的香水味和食物的味道交織在一起,哪怕身在頭等艙也無法完全避免。

    若是以前,司雨儂定會全程蒙上大口罩,并且咒罵幾聲。但是今天,她完全沒有心情關(guān)注這些小事,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頭頂,心如刀絞,面如死灰。

    哪怕她最大的競爭對手夏慕桑,就坐在過道的另一邊,她也懶得發(fā)問一句。為什么他們競爭半年多,在快要見分曉的時候,她放棄離開,他卻沒有趁勝追擊,反而和她乘坐同一班飛機離開米國。

    她不想問,也不在乎,往日看重的工作,機會還有輸贏,和家人的性命相比,統(tǒng)統(tǒng)都不重要。她巴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飛回去,看一眼自己的家人是否安好。

    出國公干的司雨儂會忽然放下一切,趕回國內(nèi),全是因為手機上的一條實時新聞。

    “我國興州省奉嶺市下屬臥龍鎮(zhèn),因百年一遇特大沙塵暴,伴隨山體滑坡,全鎮(zhèn)被風(fēng)沙覆蓋,部分村莊被山石掩埋,目前搶救工作正在緊張有序的進行。”

    家里的電話打不通,所有親戚的,鄰居的電話,全都打不通。只有幾個定居在外的人能夠聯(lián)系上,他們也都在趕回家的路上。

    “目前已知,災(zāi)情最為嚴(yán)重的地區(qū)在臥龍鎮(zhèn)的龍頭村。”

    而龍頭村,正是司雨儂的故鄉(xiāng),也是家里親人居住的地方。

    幸好這條航線提供網(wǎng)絡(luò),可以讓她不停的刷新新聞。而她發(fā)現(xiàn),和她相隔不遠的夏慕桑幾乎和她重復(fù)著一樣的動作。

    刷新的頁面雖然只是一瞥,但似乎和她一直在看的新聞頁面一模一樣。

    不等司雨儂聯(lián)想到中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飛機劇烈的抖動起來,乘客的驚叫尖叫和小孩子的哭聲,配合窗外的烏云滾滾電閃雷鳴,讓氣氛陡然恐怖起來。

    一連串的抖動終于平息下來,不等所有人松一口氣,一個響到讓人耳朵暫時失聰?shù)捏@雷炸開,緊接著飛機便失去平衡,機頭朝下,一個倒栽蔥俯沖下去。

    司雨儂在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到一個蒼老的,仿佛來自亙古的聲音,直接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是否愿意綁定系統(tǒng),完成系統(tǒng)任務(wù),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br>
    愿意,我愿意。

    司雨儂大喊起來,然后便是眼前一黑,徹底墜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大嫂,吳家村不同意公社的意見,他們?nèi)硕?,怕是不會逆了他們的意思?!彼矩S年蹲在院子里,唉聲嘆氣的說道。

    “不同意就不同意,臥龍山腳下的地,雖然差了些,卻是我們祖輩一代代開墾出來,留給我們這些子孫后代的。至少現(xiàn)在包產(chǎn)到戶,不用再吃大鍋飯,雖然開頭難些,后頭卻只會越來越好?!?/br>
    說話的人,正是司雨儂的親祖母,司大娘。

    司雨儂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飛機失事之后,她便重生回到了故鄉(xiāng)龍頭村,而此時,她不過八歲。

    “小雨好些了嗎?”談完了外頭的事,司豐年便將話題轉(zhuǎn)到眼前的小姑娘身上。

    司大娘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粗礪的手掌摩挲著孫女的頭頂,“認得人了,就是不肯開口說話,醫(yī)生說可能是摔下來的時候嚇著了,過些日子便能好?!?/br>
    醫(yī)生后頭還說,若還是不能好,恐怕就得去大醫(yī)院看看,他們衛(wèi)生所,治不了大病。

    但愿孫女真的只是嚇住了,快快好起來吧。

    司雨儂眼睛一瞇,是了,小時候被吳家村的墩子從樹上推下來,摔得昏迷,好半天才醒。醒了卻不肯說話,等到她終于肯開口說話,村里人又忙著劃分田地,沒人顧得上問她,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大人們一直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當(dāng)她自己貪玩才會從樹下摔下來。村子里的孩子爬樹摸魚,滾泥溝趕兔子,是常有的事,經(jīng)常發(fā)生些小意外,只要不傷得狠了,都不會當(dāng)一回事。

    而她重新醒來的時機,便是在清醒之時。只是重生之事,過于駭然,她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便和前世一樣,干脆閉了口靜思自己的處境。

    “司大娘,公社那邊的干部讓咱們?nèi)ラ_會?!贝謇锶诉^來招呼他們。

    司大娘和司豐年起了身,還帶上小板凳,公社除了個場地啥也沒有,不自個帶板凳,一會兒怕是只能坐地上。

    司雨儂不聲不響上前牽住了司老太太的衣擺,她也想去。

    司大娘為難的低頭看著孫女,對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頗不忍心拒絕,但去公社的路可不好走。

    “小雨想去就帶她去吧,左右她也乖的很。”司豐年看小姑娘離不開大嫂,笑笑道:“要是走不動,我背著她?!?/br>
    “你就慣吧?!彼敬竽飺u搖頭,卻還是一臉憐愛的摸摸孫女的臉蛋,牽住她的手往外走。

    吳家村和幸福村離的近,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龍頭村離的最遠,人口也最少,但這回議事,來的人倒是不少,幾乎家家戶戶都派了人過來。

    就在不久以前,三個村還同屬一家公社,只是現(xiàn)在上頭的政策變了,從以前的公社集體勞作掙工分,變成包產(chǎn)到戶。

    這等于是給家家戶戶分土地,誰能不高興,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吳家村的村民便催著公社的干部快點主持分配。

    之前三個村合成一家公社,大家的地也都合到一塊種,又因為龍頭村的地最為貧瘠,便放棄了一些,集中力氣耕種最好的土地。如今又要打散成自然村,龍頭村的地荒了這么多年,自然無法跟吳家村一直在耕種的肥田相比。

    公社的干部也是講道理的,便提出意見,想要補償龍頭村一二,從吳家村劃一點土地給龍頭村。

    也不是不還,而是用個幾年,等他們的荒地養(yǎng)回來,便將借的土地再還給吳家村。

    可是這話一提,便遭到了吳家村村民的強烈反對。

    “不行,咱們吳家村的地只有吳家村的人能種,外人來試試看?!?/br>
    “他們的地不是當(dāng)自留地種著菜的,怎么就荒了?!?/br>
    “就是,哪個村的地哪個村的人種,土地哪里能借?!?/br>
    “對老農(nóng)民來說,土地就是命,想借?命有一條,你們要不要?”

    這話真是越說越離譜,直說的公社干部臉色鐵青。

    吳家村的村長看村民們都發(fā)揮的差不多了,這才站起來打圓場,“大家也不要這么說嘛,干部的話還是要聽的,我看這樣,咱們投票。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嘛,是不是這個理兒?!?/br>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越發(fā)是火上加油,吳家村的人最多,他們投票的時候還能胳膊肘往外拐?

    “當(dāng)時要不是國家政策建公社,我們龍頭村的人都去你們吳家村的地里精耕細作,我們的地能荒成這樣?你們講不講良心?!?/br>
    龍頭村的人也氣不過,爭執(zhí)起來。

    眼看龍頭村和吳家村的村民要吵起來,司大娘起身勸住村民,轉(zhuǎn)頭對公社的干部道:“這件事吵也吵不出個結(jié)果,不如先放放,咱們接著說下一條,能通過的通過,不能通過的,咱們回頭再來商量。”

    這倒是句大實話,聽?wèi){兩村的村民吵起來,就是吵上一天都不一定有結(jié)果。公社干部點了頭,“那就先說下一項,關(guān)于水源的事?!?/br>
    龍頭村的地雖然貧,但卻有從山上流下來的水源,以前只供龍頭村用,但是后頭建了公社,便把水源引到了吳家村,這樣吳家村的西頭就用上了龍頭村的水源,東頭用的還是以前水庫引下來的水源。

    “如果按吳家村的說法,一切照舊,這水源是不是就該砌上,不然我們龍頭村怕是不夠用。”司大娘的話音一落,公社的干部,會心的一笑,敢情司大娘在這兒等著呢。

    吳家村的人又不肯了,“我們村子大,從東頭把水源引到西頭多費功夫,水又不是他們村子里的,是從臥龍山流下來的,我們咋個不能用?!?/br>
    “那你們的意思是土地照舊,荒地是我們的,水源不照舊,引了就引了?倒退三十年,地主老財也是這么欺壓貧下中農(nóng)的。”司大娘微微一笑,看向公社的干部,“照舊不照舊,您說一句話,我們絕對服從。但要是一回事按兩套規(guī)矩,咱們龍頭村也不是怕事的人?!?/br>
    龍頭村的村民齊齊往前站了一步,也不說話,眼睛盯著公社的干部,比說話還有威懾力。

    公社的干部最清楚這幾個村的情況,龍頭村人口最少,但卻最為齊心。別看司大娘是個婦人,要么不說話,說出來的話就能定盤子,極有水平。不象其他兩個村子的人,嚷嚷半天都說不到點子上。

    瞧人家司大娘一出馬,土地和水源兩樁大事,只要統(tǒng)一用一個標(biāo)準(zhǔn),他們龍頭村對上強勢的吳家村,就不會吃多大的虧。如果不用一個標(biāo)準(zhǔn),他們這些公社干部就得吃不了兜著走。縣政府的大門往哪兒開,司大娘能不知道?

    不愧是一個人拉扯大兒子跟小叔的女人,果真厲害的很。

    吳家村的村民還想耍橫,但村長心里卻明白,又被這個老婦抓到了要害。心里暗道晦氣,卻不得不思考,到底哪一樣對他們吳家村最有利。

    不光只有他在思考,別人也一樣在思考。

    司雨儂小小的人兒,倚在司大娘的腿邊,沒人注意到她,但她也想幫大人們分憂。

    別人還要思考,但有著上一世記憶的司雨儂知道,當(dāng)然是水源最重要。他們興州省出了名的缺水少雨,以后會越來越干旱,這條臥龍溪就是他們龍頭村得以立足的根本所在。

    她還記得上一世,為了這條溪水,兩個村子沒少發(fā)生齷齪,若不是龍頭村的村民齊心,早被人家啃得骨頭渣子都沒了。

    一指吳家村跟著父母過來看熱鬧的墩子,司雨儂口齒清晰道:“奶,他罵我是沒有娘的野孩子,還把我從樹上推下來?!?/br>
    第2章 認栽

    司大娘先是一喜,然后是一驚,再接下來就是憤怒。

    喜的是孫女司雨儂終于能夠開口說話,驚的是原來這不是意外,是有人作惡。憤怒的是,墩子都已經(jīng)是十多歲的男孩子,竟然對一個比她小的女娃娃下手,實在是可恨。

    “是不是你推的?”司大娘眼神冒著寒光,看向墩子。

    “是他和狗娃干的,我剛爬上樹摘果子,他和狗娃就來了。我說等我下來他們再爬,不然樹枝承受不了我們?nèi)齻€人的重量。他們不肯聽,非要往上爬,看我摘了最好的果子,就要搶,我不給,他們就罵我,說我是沒娘的孩子,沒人要,還把我從樹上推下來?!?/br>
    司雨儂的口齒一向伶俐,加上身體里又是個成年人的芯子,更是條理清楚。哪年哪月哪個時辰,都有些誰,在什么地方,分毫不差。

    墩子的臉漲得通紅,想要否認,狗娃已經(jīng)“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不是我,是他,是墩子推的?!?/br>
    的確是墩子推的,但如果不帶上狗娃,他怎么會因為害怕,而供出墩子呢。

    狗娃一承認,墩子也松了口,鄉(xiāng)下孩子,又哪兒有那么多的心眼,看自家大人都在,耍橫道:“你本來就是沒娘的孩子,我又沒有說錯?!?/br>
    “因為咱們小雨沒娘,你就能把她推下樹?”司大娘盯著墩子,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唉喲司大娘,話也不能這么說,小孩子家家的,互相鬧著玩,哪兒說得上推不推的。”墩子的媽開了口,她是村長的侄兒媳婦,在村里一向是橫著走,不然也不會教出墩子這樣的娃。

    “要是鬧著玩,為啥我家小雨都摔得昏過去,也沒人來報個信,要不是路過的人看到,還不知道我們家小雨會怎么樣?”司大娘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哪里會怕她。

    糾纏不下,墩子娘便開始耍橫,“推都已經(jīng)推了,你娃又沒事,你還想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