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余初陽斜靠在祠堂的大門上,嘴角微揚地看著姚掌珠在臺上投入地表演。 陳建軍的眼珠子咕溜溜地直轉(zhuǎn)悠。 在有位村民前來購買涼粉的時候,他沒有把這錢交給余初陽,而是自己偷偷摸摸地藏了起來。 不過,因著大部分人都坐在戲臺子的下面看戲,到攤位面前買涼粉的就并不多,陳建軍偷藏起來的錢,也只是少數(shù)。 可即使這樣,陳建軍心里也挺滿足的了,樂滋滋地摸著藏在口袋里的錢,想著這口袋里的錢,是完完全全屬于他個人的。 正美著呢,許桂花從遠處走了過來。 看到許桂花,陳建軍原本微翹的嘴角,慢慢地往下耷拉了下來,緊貼著口袋的雙手,也急急忙忙地放下來,擔(dān)心會被許桂花發(fā)現(xiàn),他私藏錢了。這錢可是他今后能不能挺起腰背的關(guān)鍵,在他還沒有拿到錢的時候,自家三閨女對他說的那些話,他還沒有什么感覺,可等現(xiàn)在實實在在接觸到錢了,他就非常認同三閨女的話,這手里有錢呀,還真的會讓人心里不慌,底氣都足了不少。 “總共賣了多少了?”許桂花一靠近,直接就詢問收入的問題。 眼珠子呢,并冒著精光,不停地在板車上來回轉(zhuǎn)悠。 見板車里放著的涼粉差不多都空了,許桂花陰郁的臉龐上難得露出了抹笑容來。 “我不知道?!标惤ㄜ娭苯訐u頭。 他也的確不知道。 裝錢的錢袋子,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摸到過。 “呵!”許桂花冷笑。 她才不相信呢。 現(xiàn)在,三丫頭這個小婊丨子,完全跟窩囊廢一個戰(zhàn)線上了。 小婊丨子肯定不會跟她說實話的。 窩囊廢呢,之前在她的面前,是不敢不說實話,可自打小婊丨子的脾性漸長起來,又處處維護著窩囊廢,支持著窩囊廢跟她搶家里頭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這窩囊廢也變得在她面前,敢說些刺心的話了,逐漸變得不再窩囊了。 這讓她真心的鬧心。 “人呢,人都去哪里了?”鬧心的事情,許桂花先放在旁邊,見姚掌珠、陳天賜都不在,許桂花就問他們倆個的下落。 陳建軍指指祠堂戲臺上的姚掌珠,道:“這丫頭也是聰明,自學(xué)二胡沒有幾天,就能夠上臺表演了。” 許桂花順著陳建軍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姚掌珠拉起二胡來,有模有樣的,比坐在她旁邊的老師傅,還都來得老練。 “那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聰明什么呀!”許桂花輕嗤了一聲,然后在人群中,尋找著陳天賜的身影。 陳天賜乖乖地坐在臺下,認真地看著戲臺上演員們傾情的表演。 許桂花又把目光落在了倚在祠堂大門的余初陽身上。 因為背微微地弓著,脖子呢,也是微微地向前傾著,他脖子里掛著的那枚古怪荷包,就難免會暴露在旁人的視線里。 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 在皎白的月色下,這枚繡著奇怪圖案的荷包,越發(fā)顯得詭異異常。 也讓許桂花是看得心驚rou跳的,在徐徐的夜風(fēng)下,硬是冒出一頭的冷汗來,身體也忍不住微微一顫,打了一個激靈。 ☆、第37章 許桂花忌憚余初陽,是因為余初陽知曉了她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一旦往外泄露,她必定會…… 她不想秘密外泄,也只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違背自己的意愿,處處遷就著余初陽,不敢跟他爭鋒相對。 當(dāng)然了。 在她暗黑的內(nèi)心深處,也曾想為了能夠不受制余初陽的鉗制,想直接給一勞永逸。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到底跟當(dāng)時的情況不一樣。 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給折進去。 許桂花惱恨不已。 她也真心想不明白,為什么余初陽會知道那事?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從哪里得知的? 明明當(dāng)時……她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就連晚上做夢,也不敢說出夢話來,就怕讓睡在旁邊的窩囊廢給知道了。 奇怪!真是奇怪! 許桂花就又不禁想到了,下午給那人燒得紙錢。 莫非真的是那人……不,應(yīng)該是那只鬼,是那只鬼在向她報復(fù)?通過余初陽報復(fù)她? 想到這個猜測,許桂花恨得牙癢癢,臉色陰測測的,并恨恨地磨著后槽牙,這猙獰的面孔在皎白的月光下,倒真有幾分惡鬼的模樣。 但“鬼”不知道自身的可怕,她還猶自咒罵她心中的那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