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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魂中簪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誰說我沒有生他的氣?!弊嫌涫蘸盟幤浚瑖@了口氣到底沒有再繼續(xù)嘴硬,“我若不這樣做,他又怎么會放手,讓我繼續(xù)管這件事?!?/br>
    紫愉邊說邊朝著院內(nèi)的枇杷樹走去,看似漫不經(jīng)心,可阿諾卻還是看出了紫愉步伐有些沉重:“流火哥哥和肅霜jiejie兩人謀劃要殺虛濁,貍之雖看起來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心里卻肯定是無比在意的。他不想讓我管這件事,不過就是不想讓我受傷罷了??墒谴耸氯绻也恢谰退懔?,我既然知道了,定然就不能坐視不管的?!?/br>
    紫愉仰起頭瞇了瞇眼睛,揚手試了試自己的靈力,確定已經(jīng)恢復(fù)兩分時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頭囑咐阿諾道:“你在這等著,若是半個時辰后貍之還沒有出來,你便進去看一圈情況。我先去找流火哥哥和肅霜jiejie,商談一下此事。”

    交代完阿諾后,紫愉便招來了云,雙手觸上項間的白虎玉墜開始聯(lián)系起凌肅霜來。

    ☆、第四十一章、貍之病倒

    阿諾在院中目送紫愉走后,躊躇了一下還是回了屋子。紫愉走前交代他的那番話里頗有深意,只是看起來似乎并沒有跟他解釋的意思。

    也正因此,阿諾心里十分好奇,很想知道紫愉隱瞞下的到底是什么。直覺告訴他,那些事情或許跟他主子所中的蛇毒有關(guān)。只是他到底地位太低,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

    要不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阿諾這樣想著隨即又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他站在暗道前猶豫了一會,想了想又跑去換了件衣裳整理了儀容,磨磨蹭蹭了一炷香的時間,終于還是沒有遵循紫愉的話等半個時辰,鼓起勇氣走入了暗道。

    畢竟,阿諾實在是很好奇紫愉那欲言又止的話,以及貍之對紫愉現(xiàn)在的態(tài)度。

    暗道中仍是一片昏暗,阿諾是在密道最尾端的石洞口處發(fā)現(xiàn)貍之的。只見貍之垂著頭坐在地上,散落的頭發(fā)將側(cè)臉也遮住,唯有一只白凈的手搭在膝上,圓潤的指甲上映射著淡微的燭光。

    “王上,王上?”阿諾立在一旁小聲喚道。

    只是貍之卻毫無反應(yīng)。

    阿諾咬咬牙,走得更近一些提高了些許聲量:“王上,公主令在下來接您出去?!?/br>
    貍之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動,卻還是沒有應(yīng)聲。

    阿諾等得心慌,就在他準(zhǔn)備第三次喊話時,坐在地上的貍之突然開口,聲音確實極其輕微:“扶我起來。”

    阿諾聞言急忙伸出手,卻在觸及貍之手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地縮了回來,滿腦子只剩下冷。

    不是寒冷也不是冰冷,是深入臟腑的刺骨之冷。

    好在貍之并沒有發(fā)現(xiàn)到他的反常,仍是朝著他伸著手,艱難地重復(fù)著一句:“扶我起來。”

    阿諾回過神來,緩了緩隨即運轉(zhuǎn)了體內(nèi)所有的妖力,將自己弄得極其暖和后,才伸出手費力將貍之從地上拉起來。

    因為這次有了妖力護體,所以阿諾倒沒有再感受到貍之身上那不次于石洞內(nèi)的寒涼。

    被拉起來的貍之靠著墻一動不動,阿諾見狀也只好默默待在一旁。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貍之才終于開始朝著暗道外面走,看似和常人無異,只是那僵硬地動作,到底出賣了他。

    阿諾看著心里有些難受,不由道:“王上,其實公主并不是真正有意要說那些話的,她理解王上的難處,也心疼著王上……”

    “我知道,只是……”貍之默了默,嘆口氣道:“罷了,那藥她用了嗎?”

    “都用了?!?/br>
    “那就好。”貍之費勁地從暗道之中走出來,片刻不停地朝著屋子外邊走去。

    阿諾未顧得上去追趕貍之,而是先將暗道入口恢復(fù)原狀,收拾好后這才走了出去,結(jié)果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昏倒在院子中的貍之。

    阿諾慌得沖上去將貍之扶起,只覺他渾身燙得厲害。阿諾吸了口冷氣,將貍之安置在屋內(nèi)后便急忙沖出門想要去找大夫。

    只是阿諾剛跑到前院時便碰到了從正廳中走出來的紫愉,紫愉見到阿諾趕忙招呼道:“貍之呢?去叫他來吃飯。”

    阿諾見到紫愉,如同見到主心骨一般,趕緊將暗道之中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將貍之昏倒的事情告知了紫愉。

    紫愉聞言立即招來了云,二話不說便凌云而去,留下阿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而凌肅霜恰好也從正廳里走了出來,看到阿諾一臉呆狀不由奇道:“小貓,你呆呆傻傻地站在這,是在做什么?”

    阿諾遂將事情又說了一遍,苦著臉看向凌肅霜道:“我現(xiàn)在究竟要不要去找大夫啊?”

    凌肅霜想了想,安撫阿諾道:“不必了,你去正廳將這事跟季流火說一聲,我跟上去看看情況再說。”

    阿諾如負釋重趕忙應(yīng)下,而凌肅霜也沒有再磨蹭,招來了云朝著紫愉離開的方向追去。

    待凌肅霜趕到阿諾的院子時,還未進門就察覺到了屋內(nèi)波動的靈力。凌肅霜心里沒由得一緊,快步走進了屋內(nèi)。

    屋內(nèi)紫愉趴在床前,因為耗用了大量靈力而面色慘白,虛虛靠著床小心翼翼地枕著貍之的手,眼里滿是后悔之意。

    而床上貍之面色緋紅,額頭上不斷冒著汗,唇角顏色偏黑,僅是一眼凌肅霜便就看出了貍之的情況很不好。

    凌肅霜輕手輕腳走了進去,默不作聲地替紫愉舒送了些許靈力。

    因為有了凌肅霜的靈力,紫愉面色總算緩和了幾分。

    “怎么會病得這般嚴重?”凌肅霜邊說邊在屋內(nèi)尋了個盆倒了些水進去,將盆端到床前。

    紫愉見凌肅霜端了水盆過來,這才松開貍之,從懷中掏了塊手帕打濕,隨后便小心地替貍之擦起汗來:“貍之受了寒,而這寒偏又恰巧勾起了他體內(nèi)的毒,所以才會病得這樣嚴重。”

    “毒?”

    “嗯?!弊嫌浯鸬?,擔(dān)憂地看著床上昏昏沉沉地貍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貍之體內(nèi)會有毒,只是這毒十分霸道,若不是我及時趕過來耗費靈力替他壓制這些毒素,恐怕貍之就……”

    紫愉好一會才抑制住淚意,將手帕放進水里,哽咽道:“都怪我,若不是我非得與他慪氣,他也不會這樣。我明知道那石洞嚴寒無比,也知道貍之心情不好就喜歡一個人呆在暗處,卻還是扔下了他一個人留在那兒,如果我早些讓阿諾去將他帶出來,又或者他給我藥時我就接下,他也就不會……”

    紫愉說著眼淚又開始往下掉,看得凌肅霜一陣難受,急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別責(zé)怪自己了,你也不知道貍之體內(nèi)有毒呀?,F(xiàn)在我們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替貍之解毒的辦法,對不對?”

    紫愉擦了擦眼淚,沮喪道:“可我連貍之體內(nèi)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我知道。”

    突然有一個聲音傳進來,隨即季流火便走進了屋子。

    紫愉看著季流火眼前一亮:“你知道貍之中的是什么毒?”

    “嗯。”季流火點了點頭,大步走到床前,卻看都不看貍之一眼,朝著紫愉道:“他體內(nèi)的,是僵翎毒。”

    “僵翎毒?這是什么?”紫愉和凌肅霜皆一臉不解。

    “僵翎毒是赤翎狐族的密毒,是赤翎狐用來處置族內(nèi)罪大惡極之輩用的。因為赤翎狐族屬火,而僵翎毒屬寒,所以僵翎毒于赤翎狐而言,說是世間至毒也不為過?!奔玖骰鸬溃澳銈兛芍莱圄岷??”

    紫愉看了一眼隨著季流火一塊進屋的阿諾,猶豫道:“赤翎狐族是古神獸翎虎的子系,雖不及古神獸系,但因為其尊貴的血統(tǒng),在神獸系族里也是地位極高的了。赤翎狐族擅火,特征是紅毛獨尾。但據(jù)聞赤翎狐族族內(nèi)大巫曾預(yù)言,赤翎狐族萬年之內(nèi)會誕生一只生九尾的狐,那將是赤翎狐族內(nèi)天定的王?!?/br>
    季流火挑了挑眉,接著道:“而貍之則因生有九尾,為族內(nèi)別有異心者所不容,趁著年幼時數(shù)次下手毒害,而他體內(nèi)的僵翎毒便是那時所種下的?!?/br>
    “當(dāng)年阿螢與我出游時,偶然經(jīng)過赤翎狐族的地盤,恰好撞見了貍之為族人迫害一事。我本不想插手別族的齷齪之事,可阿螢心善,忍不住出手救下了貍之。而貍之那時雖然小,卻是極其聰慧,知曉阿螢對他有利,被救下后便一直纏著阿螢,寧愿舍棄未來族長的身份淪為玩物也要跟著阿螢走。”

    季流火神情有些淡淡的諷刺:“起初我還不明白為何,后來才知曉貍之中了僵翎毒,毒犯時只能靠同為火屬性的朱雀神力壓制?!?/br>
    紫愉聞言心一緊,咬了咬唇猶不死心道:“我不信,方才我明明替貍之壓制住了他體內(nèi)的毒,而且此前那么多年里,我也從來沒有見貍之體內(nèi)的毒素發(fā)作過。”

    “你可知道,那么多年里貍之體內(nèi)的毒素之所以沒有出來作祟,是因為阿螢用自己的神力,每隔一月便耗盡半數(shù)之多來替他壓制,如此數(shù)千年下來才終于將他體內(nèi)的毒封制住,令他可以不必受僵翎毒所害罷了?!奔玖骰鸬?,“而你的壓制也不過是暫時的,若是真正壓制住了他體內(nèi)的毒素,他現(xiàn)在便不會是這副模樣?!?/br>
    紫愉在那一瞬間臉上血色盡失,往日明亮的眼里此時卻是一片灰敗,一點點轉(zhuǎn)過身去,在貍之床前跪了下來。

    季流火看著面前毫無生氣的紫愉,心里越發(fā)地不舒服起來。他真是不想看到紫愉因為貍之而表露出的各種情緒,那些歡喜或者擔(dān)心,每一種都令他心生不喜。季流火甚至忍不住惡毒地想,若是貍之就這樣死去就好了。要是貍之死了,無論是阿螢還是紫愉,就都沒有人來和他爭了。

    只是可惜,現(xiàn)在還不到讓貍之死的時候,他還需要利用貍之,來做一些事情。

    季流火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往后退了幾步,幾不可查地對著站在他身旁的阿諾點了點頭。

    阿諾一直都全神貫注地關(guān)注著這邊動靜,見季流火對他點頭示意,便上前一步對著紫愉的背影開口道:“紫愉公主,其實,我有解掉王上體內(nèi)毒素的解藥?!?/br>
    ☆、第四十二章、各取所需

    “你有解藥?在哪?”紫愉聽到這句話忽然就振作了起來,側(cè)過身看著阿諾,眼里滿是希冀。

    “公主稍安勿躁,且聽我細細說來。”阿諾緩聲道。

    紫愉緊握著貍之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過,聽到阿諾這樣說不由急道:“我怎么可能勿燥啊!貍之體內(nèi)的毒都快壓制不住了!”

    紫愉說著便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本是跪在貍之床前,此時卻轉(zhuǎn)過身走向阿諾,在阿諾面前幾步處站定,雙膝微彎說著就要下跪,嚇得阿諾急忙伸手扶住,才沒有讓紫愉跪倒在他面前。

    紫愉憋著哭腔對祈求阿諾道:“阿諾,求求你先救救貍之,此前那些事是我不對,隨你如何對我出氣,只……”

    “行了!”季流火緊繃著臉怒道,面上神色甚是不好看。

    他本來是想惡狠狠罵紫愉一頓,可是看著紫愉那張沾滿淚痕毫無血色的臉,抿了抿唇到底不忍心說重話,只好悻悻地甩了甩手,扭頭用力呼了口氣這才對著被他嚇住的紫愉道:“青龍屬木,木生火,我體內(nèi)的靈力雖不及阿螢的有效,但也可以暫且將他壓制住幾日。”

    季流火說完便再也不看紫愉,徑直繞過她走到了貍之床前,冷著臉開始往貍之體內(nèi)渡靈力。

    大約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季流火這才從貍之床旁退下,因為耗費了大量靈力而面色微白。在季流火退下的那一瞬間,一直候在一旁的紫愉就趕忙上前去,確認了貍之暫時沒有大礙終于舒了口氣,朝著季流火道了句謝。

    道完謝紫愉又忍不住去探了探貍之的情況,再三確定貍之體內(nèi)的毒暫且被壓制下后,小心地將一旁被子弄過來替貍之蓋上,對著凌肅霜輕聲道:“肅霜jiejie,勞煩你替我照看一下貍之?!?/br>
    得到凌肅霜的應(yīng)答后,紫愉走到阿諾身旁,低聲說道:“阿諾,我們可否去屋外說?”

    “好。”阿諾點了點頭,隨即同著季流火和紫愉兩人一起出了門。

    三人一同走到院子里,在枇杷樹旁的石椅上坐定。紫愉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季流火,又看了一眼阿諾,垂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流火哥哥,阿諾……”

    季流火聞言輕嗤一聲,冷眸微瞇看著遠處,并不應(yīng)聲。阿諾見季流火這般似是并沒有責(zé)惱的意思,這才堪堪松了口氣,和顏悅色地向紫愉道:“公主不必憂心,現(xiàn)在能否允許我將事情與公主說一遍?”

    阿諾聲音中的溫和成功緩解掉了紫愉心里的幾分緊張,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一雙眼直直盯著阿諾,拼命壓抑著聲音里的迫不及待:“那就勞請你將你所知道,完完整整與我說一遍。”

    雖說是完完整整,可實際上阿諾所知曉的卻并不多,不過一個僵翎毒,一個赤翎狐族,和一個狴犴之子翎虎。

    而僵翎毒和赤翎狐族此前季流火已經(jīng)同紫愉講過了,所以此番,阿諾與紫愉所說的,是狴犴之子翎虎。

    傳聞上古古神獸龍有九子,狴犴則為其第七子,狴犴形似虎,平生好訟。但過剛易折,所以狴犴并不受龍所喜,在天界之中亦不如他那幾個長袖善舞的兄弟混得開,因為長期不得志,狴犴便在后來慢慢退隱,離開天界四處游歷去了。

    再后來,天地輪回周轉(zhuǎn)世間滄海桑田,隨著曾在鴻蒙之初便誕生的一干上古古神和上古古神獸的全數(shù)寂滅,以及上古神族和上古神獸系族的消亡,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少數(shù)上古神族和上古神獸及其子孫后裔的身份便隨之水漲船高了起來。

    而上古神獸狴犴,雖早在離開天界后不久便就失了音信,可他的子嗣翎虎,卻在天地重整時帶著他的信物回了天界。

    翎虎雖是狴犴之子,為人處世卻極為圓滑,加之其高貴的出生更是使得他備受天帝寵幸。就在螣蛇為天帝所困封入女媧山之時,翎虎便趁機向天帝提出要自創(chuàng)一族,以振興上古神獸血統(tǒng),花言巧語解釋說這樣既可顯示天帝對上古神獸的重視以便收買人心,又可為天帝增加一大助力。

    因著前面有了螣蛇這個不安分的存在,便令天帝更加覺得翎虎的忠心感天動地,又覺得狴犴那急公好義的性子所教出的孩兒自然不會是壞人,便就欣然同意了翎虎這一提議。

    得到天帝首肯的翎虎便開始了他浩浩蕩蕩地……娶妻納妾繁衍后代,振興上古神獸血統(tǒng)之路。

    而在螣蛇為天帝所封在女媧山后的數(shù)萬年時光里,天界亦發(fā)生了許多事情談資。諸如古神獸翎虎的死亡,以及在他死后,他的子嗣自分成了兩個派系——赤翎狐族和白翎貓族。

    這兩族雖同族同根,共被天帝所掌管為天帝效勞,卻又相生相克,互相敵對。

    而這兩族的傳族密毒:赤翎狐族的僵翎毒和白翎貓族的烈翎毒,則分別取于彼此亦解于彼此,卻又因敵對的關(guān)系而使得這兩種毒藥成為了無解之毒。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想解去貍之體內(nèi)的僵翎毒,就得去找白翎貓族是嗎?”紫愉問道。

    “對。”阿諾點了點頭,“而這解毒之藥不是別的,正是白翎貓的內(nèi)丹。”

    紫愉聽到阿諾說的這句話,剛露出希望的臉頓時就灰暗了起來。她瞬間就明白了當(dāng)初暉潯在聽到解藥是紫玉簪花時的心情了。

    當(dāng)初暉潯需要的是一片花瓣,左右少了一片花瓣雖會使她少一條命,可除此之外卻也沒有太大的損耗。但是一枚內(nèi)丹于獸族而言,少了雖不至于斃命,卻是會修為盡失,從而導(dǎo)致壽命減損。

    貍之不過是一個妖王,雖率領(lǐng)萬千妖族為天帝所用,彼此之間卻不過只是利益關(guān)系。何況,妖王也并非是貍之不可,所以這件事,天帝是不會出手相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