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明明如玉,劍光澹澹
邀月宮主?! 這個名字,在谷中江湖群雄看來,已經(jīng)與神魔無異。 聽這神秘人的意思,這個天底下最可怕的女人,竟然也在現(xiàn)場?! 慕容姐妹頓時面色大變。 她們想的卻是更多。 若這神秘人沒有故弄玄虛,這位堂堂的移花宮宮主,向來輕易履江湖,神秘莫測,如今竟出現(xiàn)在慕容山莊中,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花無缺自己也是一驚:大師父也來了? 恐怕在場之中,也只有小魚兒一人不了解這個名字的份量,心中還在取笑這些人的膽小,竟然被一個名字嚇成這樣。 原本熱鬧宣囂的山谷,一時間變得寂靜無比,許多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動著眼珠子,想要確認(rèn)那個可怕的存在是不是真的來了。 “颯……” “颯……” “颯……” 過了許久,不見動靜,已經(jīng)懷疑那神秘人故弄玄虛,蒙騙自己等人的江湖群雄,忽然聽出了奇怪的聲音。 似風(fēng)聲,似腳步聲。 而且漸漸感到腳下的土地,似乎在震顫。 許多人突然慢慢張大嘴,看著一個方向。 因為在那里,出現(xiàn)了兩個身影。 兩個絕美的身姿。 宮裝云鬢,衣衫飄飛。 讓他們震駭?shù)膮s不是兩人的容貌,因為這兩人身姿雖然絕美,臉上卻都帶著面具。 一個戴著猙獰的黃銅面具,一個戴著怪異的青木面具。 那銅面具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來,每邁一步,地上都會高高隆起。 隨著她一步接一步地行來,她經(jīng)過的地面就好在長出一級級階梯一般。 那青木面具也慢慢地緊隨在身后。 待走近眾人所在山谷,兩人已經(jīng)高高在上,似乎那里原本就有一座矮峰。 這矮峰已有十?dāng)?shù)丈高,眾人只能抬頭仰望那兩個仍然看不真切的身影。 讓人瞠目結(jié)舌。 江湖之中,傳聞輕功達(dá)到極高境界,可以躡空蹈虛。 可與眼前的步步高臺一比,根本不可同日而已。 簡直就像是這天地的主宰,所過之處,大地都要升起天梯相迎。 花無缺再無懷疑。 這世上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明玉功。 而在明玉功上有如此造詣的,也只有大師父。 于是緊走了幾步,躬身行禮:“大師父,二師父,怎的也來了?” 前頭的銅面具眼望前方,不言不動。 后面的青木面具才上前一步道:“無缺,你先退下。” 怪異的面具之下,卻是仙音一般。 “是,二師父?!?/br> 自從這兩人出現(xiàn),谷中陷入了死寂。 而現(xiàn)在,眾人隱隱感到一股沉沉的氣壓,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壓力越來越重,許多人已經(jīng)兩腿顫抖,有些站立不穩(wěn)。 銅面人忽然探出一只如同白玉雕成的手,兩指如捏蘭花,在虛空中輕輕一抓。 明明是一只纖纖玉手,明明是抓在虛空中,可山谷中所有人都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不是心理上的震動,而是氣流涌動,虛空中真的結(jié)結(jié)實實地震了一下。 那兩根白玉般的手指捏住的地方,像是空間塌陷,一陣狂風(fēng)平地起,襲卷著被吸了進(jìn)去,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抽空。 大半人被掀得東倒西歪。 那銅面人兩指間已經(jīng)聚起一顆珠子,明明如玉,像是信手摘下了天上的星月一般。 這顆珠子很美,卻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種令人渾身顫栗的心悸。 先是步步起高臺,如今信手一探,就有如此威勢,再無人對銅面人是否傳說中的邀月宮主存疑。 “素手邀月,果然人如其名,只是邀月宮主氣性也太大了些,難得有緣再見,何必動手?” 那個神秘的聲音讓谷中眾人心中發(fā)顫,也不再覺得神秘,而是不知死活。 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裝神弄鬼?就不怕尸骨無存么? 銅面人依舊不發(fā)一言,驀然看向一方,玉手輕彈,指間的珠子便飛了出去。 明明不過是一顆寸許大小的珠子,去勢也不急,卻偏偏有著幾近摧山覆海的威勢,所經(jīng)之處,連虛空都在震顫。 谷中之人才意識到,那神秘人已經(jīng)被邀月發(fā)現(xiàn)了。 只是這出手讓人太過驚駭了些。 大多都在想:那人怕是沒活路了,也是不知死活,在這位面前還敢如此妄言冒犯。 一向了解自己兩個師父的花無缺也暗自心驚:大師父這是怒極了。 小魚兒原先還在心里不斷吐槽兩個人拉風(fēng)的出場,現(xiàn)在也有點被嚇住了,不由有點擔(dān)心起那個怪人來。 這怪人要死了,那他的仇人上哪找去? “咝”“咝”…… “明珠”飛掠之際,谷中忽然響起一道道咝咝破空聲,緊接著眾人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林中忽然升起一道龍掛。 待看清之后,更是驚駭不已。 那哪是什么龍掛,分明是劍氣凝聚而成的一道道熾白色小劍,匯聚成流,扭曲旋轉(zhuǎn),形如龍卷,朝著那顆“明珠”襲卷而至。 “咝——” 這不是劍氣長河的聲音,而是人們的倒吸的冷氣。 劍氣長河扭曲如龍,劍光澹澹如水。 罡氣成珠,明明如玉。 都是似緩實急,傾刻間就已相遇。 以兩者俱是摧山覆海的威勢,卻沒有眾人本來想象中的驚天動地,反而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但他們分明感覺到眼前暗了一瞬,便發(fā)現(xiàn)無論是劍氣長河,還是罡氣明珠,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只是底下原本茂密的樹林,已經(jīng)消失了一大片,取而代之的,是光禿禿的大地,和一個方圓數(shù)十丈的巨大土坑。 大音希聲! 這是谷中眾人呆立之際,不約而同冒出的念頭。 除了這個詞,他們已經(jīng)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 駭然之際,人們忽然發(fā)現(xiàn),在土坑對面,有一個人影負(fù)手而立,藍(lán)白色長袍飄飛,頭上長發(fā)白如霜雪。 很明顯,那與邀月罡氣明珠分庭抗禮的劍氣長河,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他就是那個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神秘人。 江湖群雄有些難以置信。 這人看起來很陌生,明顯不是他們認(rèn)知中的高手,卻能與邀月宮主相抗衡而不落下風(fēng)。 不提他人反應(yīng),花愷臉色淡然,心中卻已經(jīng)很無奈。 這個邀月,不愧是出了名的變態(tài)老處女,這性格還真是臭得要死。 只是本事也是驚人得很。 他在僵尸世界閉關(guān)三個月,好不容易恢復(fù)的一點元氣,就在剛才的抗衡中消耗殆盡。 現(xiàn)在,他也只能靠著非人的rou身虛張聲勢而已。 看到邀月還有繼續(xù)動手的架勢,連忙道:“邀月宮主,你不是要花無缺殺了江小魚么?花無缺的武功,江小魚自然是沒有抵抗的余地,這又有什么意思?” 小魚兒一驚,原來這個花無缺一見他喊打喊殺,是這個丑女人的吩咐。 嗯,在他心里,這兩個戴面具的就是丑八怪,否則干嘛要戴面具? 邀月身后,戴著青木面具的憐星微微一動,看了一眼身前的邀月。 邀月本又已揚起的手緩緩放下:“你想怎么賭?” 聲如仙音,卻高如明月,冷冽如千年寒冰。 花愷心下一松,肯談就好。 這個老處女,果然是虐待狂。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