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中丟臉的事情，百分之八十都是這位家庭醫(yī)生給他造成的。曾經(jīng)還當(dāng)著他眾多下屬的面說他無論如何也只是個多方面身體功能尚未發(fā)育完全的小孩，不能過度勞累…此話直接導(dǎo)致關(guān)于他年齡的傳說又多了幾個匪夷所思的版本…

    2

    去洗手間清潔了一遍雙手，回臥室準(zhǔn)備幫她抹藥。

    床上的人用一種詭異到發(fā)光的眼神盯著他看，張?zhí)袅讼旅?，問：“有什么想說的？”

    “嗯……我就是想打聽一下你家庭醫(yī)生的情況，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br>
    他十分好脾氣地順著她的話跟她閑聊：“那你覺得他有多厲害？”

    “就，居然能治服你哎，肯定有什么看家本領(lǐng)。”

    “他怎么就治服我了？”張反問。

    “他讓你說不出話呀?！?/br>
    “我那是懶得理他?！弊怨裴t(yī)生最多管閑事，理他就是浪費時間。

    “是嘛？”邊忱明明就覺得某人當(dāng)時是無語了……

    “怎么，”張用手指抬起她下巴，動作故意輕佻，“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更喜歡醫(yī)生那一款了？”

    “哈？”邊忱被他的思維方式雷到了，“你，你想什么呀？我就只是問問。”

    “‘就’、‘只’，連續(xù)用了兩個強(qiáng)調(diào)性副詞。人們在心虛的時候往往會堆疊副詞?！彼嬢^起來那可真是令人無處躲藏。

    “……”邊忱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移開目光，“哼，我才不跟你咬文嚼字?！?/br>
    “諒你也不敢。”

    “……”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憑什么中文用語方面還要被他碾壓？完全沒天理啊。

    這事暫時翻篇，張才不會無聊到跟女人爭論這種沒營養(yǎng)的事情。

    他抱起她往床頭放，拿靠枕給她墊著背。

    “要干嘛？我們不吃晚飯嗎？”

    “等會再用晚餐，”他跪上去，在她身側(cè)，隨口問，“餓？”

    邊忱撓頭發(fā)，“挺餓的……”被你折騰了那么久，不餓就是神仙啦，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可吃可不吃的咩？

    “那先讓你占一下便宜?！?/br>
    “什么？”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捧著臉吻下來了。

    吻完，張放開她，云淡風(fēng)輕，“中國不是有個說法叫‘吃豆腐’嗎？”

    “……”所以到底是誰吃誰的豆腐了？邊忱瞪著他。

    他不接招，握著她的腳踝，讓她的腿輕輕往上屈，“不可以喊疼，我怕吵。”

    “你要做什么呀？真的會疼啊?！彼耐壬晕右幌?，那里就疼得不行。

    張覺得姿勢不舒服，干脆盤腿坐在她面前。撩開她的浴袍下擺，撩到腰間，她的一雙腿就完全露出來了。

    “你，你……”邊忱往后退，整個人貼在床頭靠背上，“到底要干嘛？”

    “涂藥，笨蛋。”

    她想了一下，明白過來，臉‘唰’地紅了，推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可以自己那個，給我藥啊，我自己會涂！”

    “手受傷的是誰？”

    “……我只是掌心擦傷了，手指沒事！”

    張不想跟她廢話下去，低著眉幫她褪下貼身內(nèi)褲，不管她有多么坐立不安、多么羞赧想逃。

    然后抓著她腳踝，使她的雙腿屈在身前，方便他給她上藥。

    “……”邊忱簡直_|||，臉都燒透了。

    可是此人動作自然，看起來就只是想專心給她抹藥；要是她過分忸怩倒顯得不太好一樣。

    張拆開藥盒時，低著頭跟她說：“友情提示，上藥途中有任何反應(yīng)都別克制，順其自然是最明智的做法?！?/br>
    “??？”她不明所以。

    直到他擠出透明膠狀的藥膏，長指覆上她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她才一瞬間頭皮發(fā)麻，條件反射揪緊身側(cè)的床單。

    張的眼底藏著戲謔笑意，表面上氣定神閑，指腹有意無意摩擦在她細(xì)嫩的皮膚上。

    邊忱深深吸氣，咬著唇有苦難言，微微粗糲的摩挲感從敏感處擴(kuò)散，刺激著她全身的細(xì)胞。

    媽呀，他涂完了沒？救命啊/(tot)/~~

    張慢條斯理，再擠出一塊藥膏，專心致志地抹。

    “涼？”

    “嗯~~~~~——”她一出聲，立刻變成曖昧的呻·吟，等她重新咬住下唇時，已經(jīng)來不及挽救了，他一定已經(jīng)聽到了。

    邊忱の內(nèi)心：qaq他一定是故意問的tat

    某人內(nèi)咬唇角，忍住不笑。手指動作不疾不徐，在她受傷地方的周邊耐心涂抹。

    即使注視著她那里，他本來也完全可以做到雙眼純澈無雜念的。但無意間一抬頭，看見她咬著下唇滿臉通紅，又委屈又壓抑的模樣，眼睛里還閃著晶瑩瑩的東西…張瞬間就覺得很難做到心無雜念了。

    古人誠不欺我，色字頭上大概的確架著一把刀。只是，鬼知道他為什么會如此喜歡看到她被他欺負(fù)得臉紅害羞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每個人都有偏好，不是嗎？就當(dāng)是他的怪癖。

    張瞇起桃花眼，抹著藥的左手食指突然歪了方向，在她敏感核心處輕輕撥弄了一下。

    極度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升溫。他沒說話，盤著長腿坐在她面前，眼底罩上一層暗色，看著她把她自己的下唇咬著鮮艷嬌紅，肩膀在細(xì)微顫抖，但就是不肯發(fā)出任何聲音。

    忍耐力還挺不賴？他開始存心使壞，指尖從她邊沿地帶慢慢劃過，緩緩接近中心。

    他瞇著眼看她的臉，長指直截了當(dāng)?shù)厍址杆趦蛇呌袟l不紊地摩擦，在核心小力按壓，感受著她漸漸變濕潤…

    “別壓抑自己。”

    “……”她雙眼蓄滿生理性淚水，死死咬著唇。快感夾雜著痛疼不斷在體內(nèi)積累。

    “真不乖?！彼脙芍钢讣廨p輕捏了一下。

    邊忱當(dāng)即悶哼出聲，破碎的吟聲關(guān)不住，下面的水也失控了一般流出。然后她開始哭。

    他拿開手，把她摟進(jìn)懷里，輕輕哄：“早一點聽話不就好了?！?/br>
    “……”為什么世上有這樣的男人？！

    張得逞了，用干凈的那只手輕拍她后背，半哄半威脅：“不許哭，再哭我就再來一次?！?/br>
    她立刻抿緊唇，委屈地小聲抽泣。

    “你真是又敏感又害羞?！彼穆曇衾镉行σ狻?/br>
    邊忱賭氣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控訴他：“你說是幫我抹藥的！”

    “我沒說不做其他事?！?/br>
    “你說不可以喊疼的！”

    “我沒說你不可以喊其他?！?/br>
    “你無賴！”

    “你說過你愛我。”言下之意，你愛的就是無賴。

    “……”啊……現(xiàn)在收回那句話還來不來得及？以后豈不是每次都要被他拿出來堵口？tat

    3

    在一樓餐廳用晚餐，邊忱發(fā)現(xiàn)，他只吃果蔬，連醬也沒要。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棟別墅坐落在郊外的緣故，還是因為容姨不在的緣故，她覺得今天的晚餐氛圍似乎過于安靜了。

    而且此人的食量實在太不正常了，每次只有她跟他兩個人進(jìn)餐時，邊忱都懷疑彼此的性別交換了qaq

    好不容易熬完了晚餐，她因為行走不方便，被他抱著上樓。

    “你會不會覺得我的體重太重了？”

    “要聽實話？”

    “……算了，不聽了?！边叧姥诿妫椭啦荒芨巳苏?wù)撨@種問題，否則被打擊的一定是她。

    夜已經(jīng)很深了，鬧騰了半天，身體上倆人都很累。

    沖完涼后，張抱著她側(cè)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

    關(guān)了燈，臥室幽暗，只有月光從落地窗的窗簾縫隙投入。

    她背對著他睡在他懷里，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軀體暖乎乎的，瘦而不柴，摟著很舒服。

    張聽著她的呼吸，知道她已經(jīng)進(jìn)入酣睡狀態(tài)，清淡的水果香味從她長發(fā)間飄入他鼻翼，挺好聞。

    他保持著手臂環(huán)在她腰間的姿勢，試圖排除涌動的思緒，入眠。

    可一達(dá)到睡眠的臨界狀態(tài)時，光影就急速倒退，混亂的畫面天花亂墜般落在他的視覺區(qū)，帶著難以名狀的窒息感…他收緊手臂，把懷里人抱緊了一點，下巴抵在她頭頂。

    時鐘逆轉(zhuǎn)，惡物猙獰，交易線縱橫，電子圖密集，血流成河，飛沙走石，黑衣人前進(jìn)，商品庫堆疊，星球炸裂，碎片漂浮在宇宙虛無之中，人類重回遠(yuǎn)古蠻荒時代…反反復(fù)復(fù)，毫秒之間，他的腦海里閃現(xiàn)出無數(shù)類似的畫面。

    張掀開眼簾，在黑暗中眨了下眼，悄無聲息放開懷里人。獨自翻身起床，走出臥室。

    德國臨近凌晨一點，加州還是下午。

    反手關(guān)了書房門，他坐在電腦面前，接入暗網(wǎng)虛擬空間，跟吳文坐在一起扯了一堆漫無邊際的瘋狂想法和膨脹化構(gòu)思，全部存檔在程序代碼里。

    有時候他的思維運轉(zhuǎn)速度快到接近爆炸，天馬行空的東西紛紛飄落，擋都擋不住，失眠就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后果。

    吳文中途扔下他，自己跑去用晚餐了；張抱著電腦用敲中文故事。

    敲到一半覺得反胃，去洗手間，扶著洗手臺干嘔。

    每一次結(jié)束殺戮后，他并不會心理反噬夸張到看見自來水變成了鮮血什么的。只是習(xí)慣用無數(shù)另一個極端的事情來沖淡心理反應(yīng)。

    吐干凈了，漱口，洗手…他常常獨自在這棟房子里做完這些事情。有時抱著骨灰盒就能在天臺上坐一整晚。

    拿了純白毛巾擦干下巴，一抬頭，看見鏡子里的倒影、站在他身后門邊上的人。

    張轉(zhuǎn)過身去，見她只穿著一身單薄睡衣，輕蹙了眉，“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