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證據(jù)顯示，你是重大嫌疑人。”

    第66章 新進展

    “什么，翟啟寧是重大嫌疑人？”關(guān)妙驚訝地驚呼出聲，扯住陶陽的袖子，眉頭深深地擰成一團，壓低了聲音嚷道，“陶隊，你們可別亂說啊，是誰都可能，但惟獨翟啟寧，我覺得萬萬不可能！”

    “那這么說來，我和蘇玉玲之間有過節(jié)，已經(jīng)是公諸于眾的事情，那豈不是我的嫌疑最大？”

    為了摘清翟啟寧，關(guān)妙不惜以自身作比，她和蘇玉玲的矛盾從報名開始，就一直發(fā)酵，幾乎是白熱化階段了。

    “妙妙，你別急，先讓陶隊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北恢缚貫橄右扇?，但翟啟寧依舊不慌不忙，鎮(zhèn)定自若。

    陶陽撓了撓頭發(fā)，萬分煩躁：“這棟樓的監(jiān)控錄像顯示，翟先生在今天上午曾經(jīng)進入過這棟樓，待了十余分鐘才離開，所以……”

    “這事兒，我們也正準備跟你說?！标P(guān)妙把手機上那條標注來自“蘇玉玲”的短信展示給他看，“是蘇玉玲發(fā)短信給我，但當時我正忙于拍攝，所以翟啟寧就代我過來了。但他敲了許久的門，也沒有聲響，所以又回了拍攝場地找我，就這么簡單。”

    “嗯，這個電話號碼，我懷疑并不是蘇玉玲的，而且發(fā)給我的時候，蘇玉玲可能已經(jīng)死了?！钡詥幯a充道。

    陶陽認真地把那個陌生號碼收起來，嚴肅表態(tài)：“這個號碼，我會去查的，只是依據(jù)規(guī)則，在洗清嫌疑之前，翟先生，你不能參與偵破此案?！?/br>
    “我知道?！钡詥庮h首，表情一如往常的沉靜，“我相信你們一定可以還我一個清白。對了，還有一個事兒，你們得注意一下，那條短信是發(fā)到關(guān)妙的手機上，說明兇手可能和關(guān)妙有過節(jié)，所以故意陷害她。只不過，他沒想到我會代替關(guān)妙而去?！?/br>
    “對了，翟啟寧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嫌疑人，陸行思。”把兩次遇見陸行思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你們說的這些情況，我們都會一一去查的，現(xiàn)在先去錄個口供吧，就在底樓的102室，許棠棠在負責?！?/br>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與進門的法證部警員擦肩而過，關(guān)妙扯住翟啟寧的衣袖，深怕他會不開心，唇角彎彎，故作開心地安慰他：“翟小寧，不要不開心，陶陽他們很厲害的，稍微調(diào)查一下就能查清誰是真正的兇手，還你一個清白了！”

    翟啟寧失笑，眼前的少女雖然綻放笑顏，可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泄露了她的擔憂：“傻瓜，我一點都擔心，沒做過的事當然不可能推到我頭上咯?！?/br>
    “那你怎么還想不開，要從八樓爬下去??？”關(guān)妙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望著積了一層薄灰的樓梯欄桿，撇了撇嘴角。

    “我想走一走樓梯，看看是否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一提起與案子有關(guān)的東西，翟啟寧立刻一本正經(jīng)起來。

    可惜兩人細致地走了一遍，從八樓到一樓，即使是下樓，也讓關(guān)妙小腿酸疼起來。

    “你這是缺乏運動，真該每天早上拉你起來慢跑兩圈。”翟啟寧敲敲她的小腿肚，惹來關(guān)妙的連連痛呼。

    102室的防盜門“吱嘎”一聲打開，許棠棠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嫌棄地掃了兩人一眼：“還沒進門就聽見你們倆的聲音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情罵俏呢?！?/br>
    關(guān)妙不好意思地鼓了鼓腮幫子，兩人跟在許棠棠身后，進了門。

    102室的三個房間，已經(jīng)統(tǒng)統(tǒng)被征用作審訊室了，客廳里，圍繞長方形的茶幾坐了一圈等待問詢的人，基本是上午拍攝宣傳片的那波選手和工作人員。

    電視臺正熱火朝天地播放著偶像劇，但誰也沒有心思看，瞧見關(guān)妙和翟啟寧走來，往旁邊擠了擠，給他們挪出一點位置來。

    剛好，徐萌就坐在她的旁邊，關(guān)妙翻了個白眼，都這種時候了，希望徐萌不要沒事找茬。

    然而，徐萌這回越過了她，仔細端詳了一遍翟啟寧，眨了眨眼睛，擠眉弄眼地問：“關(guān)小姐，你這是你男朋友??？”

    “哎？”關(guān)妙怔了一怔，雖說兩人關(guān)系太過曖昧，可他還沒正式表達過“做我女朋友”的意愿，那么應該不算吧？

    她躊躇了片刻，才講：“不是?！?/br>
    翟啟寧面無表情，仿佛是無風如鏡的湖面，眼睛死死地盯住電視屏幕，似乎對正在播放的偶像劇很感興趣。

    徐萌張了張嘴，還想打聽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卻已經(jīng)被關(guān)妙搶先一步岔開了話題：“你們都吃午飯了嗎？我剛點好菜，還沒吃就被叫過來了，現(xiàn)在好餓啊?！?/br>
    林小萌馬上接話：“是啊，我跟徐萌在附近挑了個飯館吃飯，剛吃到一半，就被叫回來了。哎，本來還打算去看電影的，票都買好了，好可惜……”

    關(guān)妙有點驚訝，徐萌那甜美可愛的長相，很受林小萌那樣的宅男喜愛，的確很正常；可是高傲如孔雀的她，怎會答應和沒錢沒勢還沒長相的林小萌約會呢？

    但看見林小萌那無限惋惜的表情，她又決定把這個問題咽下去，不要追問。

    再看身旁的徐萌，低下了頭，長發(fā)如瀑布般垂著，掩去了她的臉，看不見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

    一個個口供筆錄做下來，關(guān)妙和翟啟寧很可能等到晚上去了，還是許棠棠大發(fā)慈悲，給他們叫了兩份外賣盒飯。

    甫一打開，香氣四溢，關(guān)妙的肚子早就“咕嚕咕?！苯辛?，趕緊埋頭扒飯。

    正吃著，徐萌不知是沒坐穩(wěn)，還是故意地，一下子歪倒在關(guān)妙身上，驚呼之中，把她手里的盒飯打落，飯粒和配菜散落了一地。

    還沒等關(guān)妙站起來，徐萌腳下一滑，半個身子砸到地上，正好倒在那一堆殘羹剩飯中，關(guān)妙當時就看傻了眼，怒斥的話也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也不知徐萌這是無妄之災，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林小萌越過眾人，心疼地把徐萌拉起來，往下一看，她的衣服下擺沾上了盒飯的油漬，臟兮兮的。

    “沒事，據(jù)說洗潔精能夠洗掉油漬，我去洗一下就好了?！闭f著，她就往廚房里去找了一瓶洗潔精，把衣服下擺洗了洗，回來的時候，下擺濡濕了一大塊。

    關(guān)妙扯了張紙巾給她：“你把油漬那塊清洗一下就得了，實在不行，我賠你一件衣服，怎么搞得這么濕。把衣服擦一擦，雖然是夏天，可是打濕這么大一塊，也容易感冒。”

    面對關(guān)妙的善意，徐萌頭一次沒有拒絕，甜甜一笑：“我不小心把水龍頭開得大了一點。”

    剛擦了兩下，房間里有警員招呼她做筆錄，她急忙過去了。

    坐等到約五點，才輪到關(guān)妙做筆錄，等在房間里的是許棠棠。

    關(guān)妙把上午前來拍攝的事情，事無巨細，一一都說了。從踏入演播廳，到離開，她一直處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怕她和蘇玉玲之間矛盾重重，有十足的殺人動機，也沒有那個作案時間。

    “你說，中途離開過的選手，就只有徐萌？”

    “對，她說大姨媽來了，在廁所待了二十多分鐘吧。我跟她一起進的廁所，但我很快就出來了，休息時間過了，還不見她回來，導演又讓我去廁所催她?！标P(guān)妙努力地回想著那段記憶。

    “嗯。”許棠棠應了一聲，在記錄本上刷刷寫著，關(guān)妙的證詞與徐萌的話，確實吻合。

    關(guān)妙忽然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腦海中思緒翻騰，想起了翟啟寧在廚房里的一席話——蘇玉玲在昨晚或今晨早些時候，接待過兩位客人。

    “對，棠棠，你們把這棟樓昨晚的監(jiān)控錄像也一起查一查，我和翟啟寧在廚房里發(fā)現(xiàn)有三人飲酒的跡象。翟啟寧能不能沉冤得雪，就全靠你們了?！?/br>
    “嗯，你放心吧，我們一定加油！”許棠棠面有氣憤之色，翟啟寧相當于她的偵查破案啟蒙老師，居然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暗算他？哼，當她許棠棠是只病貓啊，她一定要把背后的兇手狠狠揪出來！

    關(guān)妙皺了皺眉頭，審訊完畢，也能和她說一些朋友間的話題：“我覺得不讓翟啟寧參與這件案子，他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可是一定忒傷心了。雖然他出現(xiàn)的時間有那么一點巧合，但短信可以說明是情有可原，況且他也沒有殺人動機啊！”

    翟啟寧是警局的偵破顧問，又是城南翟家的小兒子，金錢、地位、名聲、樣貌和才華，樣樣都有，且一向與蘇玉玲沒有交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絕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去殺她呀！

    許棠棠貼近她的耳朵，悄聲道：“我聽袁杰透露，是有人說他和你關(guān)系匪淺，還說翟先生曾經(jīng)在蘇玉玲針對你的時候站出來，保護你，難保不會殺掉與你為敵的人?！?/br>
    “是誰？”

    “一個女選手，之前上去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說的，當時聽見的人太多了，陶隊也是迫于壓力?！?/br>
    關(guān)妙略一思量，那個女選手的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徐萌！”

    再想一想她剛剛的反應，關(guān)妙微瞇了雙眼，覺得她真是有一張千變?nèi)f化的美人面，明明在背地里說了壞話，偏表面上還能和和氣氣，真是能耐！

    關(guān)妙和翟啟寧回到金融街時，整個城市已經(jīng)華燈初上，璀璨的燈光一閃一閃，世界仿佛是個流光溢彩的萬花筒。

    可惜兩人都沒有興致欣賞美景，關(guān)妙簡單地炒了一個青菜，放了個紫菜蛋花湯，對付著吃了一頓晚飯。

    剛準備挽起袖子洗碗，許棠棠的電話就來了。

    “翟先生在旁邊嗎？”

    關(guān)妙瞄了一眼身邊的翟啟寧，那雙眸子平靜如無波的古井，定定地回望過來，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你聲音調(diào)大點，我怕聽不見?！?/br>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只強調(diào)了一遍，關(guān)妙就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欣然打開了外放：“能聽見了，你說吧?！?/br>
    “你之前不是讓我去查一查案發(fā)現(xiàn)場那棟樓前一天的監(jiān)控錄像嗎？有新進展！”許棠棠的聲音有點激動。

    “什么進展？”

    “前一晚，有一男一女跟蘇玉玲一起回家了，那兩人你們也認識?！?/br>
    第67章 監(jiān)控錄像

    “是誰？”

    “厲卉和陸行思?！?/br>
    關(guān)妙和翟啟寧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驚訝。

    陸行思和蘇玉玲的關(guān)系不一般，他出現(xiàn)在蘇玉玲家，一點也不奇怪?？墒菂柣?，比賽期間關(guān)妙壓根沒看出她們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會和陸行思一起去蘇玉玲的家里做客呢？

    “他們在蘇玉玲家只待了半個多小時，就走了。”

    隔著電話，許棠棠只能把看到的畫面簡單說一遍，有很多細節(jié)的地方，很難表達出來，便提了建議：“妙妙，不如你來看一看？”

    “哎，我？真的可以嗎？”畢竟她不是警局的人，心里有點惴惴不安。

    “嗯，我已經(jīng)跟陶隊說過了，這兩人你都見過，對他們比較了解，來吧。再說了，你也想翟先生可以早點洗清嫌疑，對不對？”

    許棠棠把翟啟寧這面大旗抬出來，關(guān)妙就再說不出拒絕的話。

    晚上十點的錦都，仍舊熙熙攘攘，夜生活豐富，但翟啟寧不放心，駕車送她去了警局。

    看見警局那熟悉的大門，翟啟寧眸光微沉，閃過一絲不自在，連車都沒下，只交代關(guān)妙：“你去吧，事情辦完了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br>
    “那你呢？”關(guān)妙有點詫異，張口反問。

    “我去夜市，吃一碗滿叔的餛燉?！钡詥帞宽首鞑辉谝獾匦π?。

    看著那輛熟悉的切諾基駛進nongnong的夜色里，關(guān)妙垂頭，狠狠地握了握拳頭，眼神堅毅，她一定要早日抓到兇手，把翟啟寧解救出來！

    就好像之前翟啟寧為她洗清劉山峰潑上身的臟水一樣，現(xiàn)在輪到她來保護他了！

    有一段時間沒來重案組了，依舊是老樣子，深更半夜也燈火通明，大家都往來穿梭，埋頭忙著自己手上的事兒。

    許棠棠老遠就看見了她，招手讓她去會議室，手上還捧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放在圓形的會議桌上，示意關(guān)妙坐在自己旁邊一起來看。

    “上次酒吧那件案子，翟先生就表揚過你，說你比我和王大雄都更細心呢。你來看一看，或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迸牧伺年P(guān)妙的肩，給她一點鼓勵，許棠棠雷厲風行地打開了拷貝留存的監(jiān)控錄像。

    根據(jù)錄像顯示，昨天晚上大約十一點左右，蘇玉玲走進住家的這棟樓，身后不遠不近地跟著并排而走的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休閑裝，關(guān)妙很輕易就認出了，那是陸行思。

    那女的，卻顯得十分怪異。晚夏時節(jié)，就算是晚上十一點，溫度也不低，然而她卻穿了一件長款的薄風衣，領(lǐng)子立起來，頭上戴了個帽子，甚至依稀可見她還圍了一個口罩，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而且，從陸行思的車上下來，一直到進了案發(fā)現(xiàn)場那棟樓，都不見她露出過臉，從監(jiān)控錄像中，壓根就沒辦法看出那是誰。

    似乎是猜到了關(guān)妙的疑問，許棠棠進一步解釋：“我們找來了陸行思，他說，那天去蘇玉玲家的是厲卉。我們還查了那件薄風衣，是elaine品牌的本季限量新款，在購買記錄中確實有厲卉的名字?！?/br>
    “那厲卉怎么說？”

    許棠棠攤攤手：“我們找不到厲卉，電話沒人接，家里也去過，似乎沒人在，正在嘗試聯(lián)系她的家人?！?/br>
    關(guān)妙眉心微皺，幾乎脫口而出：“難道是畏罪潛逃了？可是我想不到厲卉和蘇玉玲有什么仇什么怨?。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