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一萬首，我也不會(huì)喜歡你?！标懘ㄕf。

    齊凡凡說：“為什么？我五音齊全，初中還是校十佳歌手，要不我先給你唱一首，你聽聽再說？你喜歡什么？該不會(huì)是《小幸運(yùn)》吧？”

    陸川要進(jìn)屋，她又像個(gè)牛皮糖抱住陸川的胳膊扯著嗓子叫：“陸川哥，你別走嘛別走嘛——！一會(huì)兒主任來了，你給他說說，別讓他罵我?！?/br>
    她如果是個(gè)男生，陸川早一腳上去了，可她是個(gè)小姑娘，又豁出去臉皮，陸川煩躁得不知道怎么辦。

    教室里狄然什么都聽見了，卻頭也不抬，和往常跳破天的樣子判若兩人，陸川知道她心里憋著氣。

    偏偏齊凡凡自我感覺良好，覺得陸川不喜歡她只是因?yàn)橛鲆姷臅r(shí)間不對(duì)，而狄然在她看來更是毫無亮點(diǎn)可言。

    陸川忍不住脾氣，回身沖齊凡凡吼了一句：“你有完沒完？！”

    齊凡凡嚇了一跳，大聲吼回去：“你沖我喊什么呀！”

    狄然筆尖在紙面上停頓，抬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齊凡凡見狀，手臂環(huán)著陸川的脖子。

    陸川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被她在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他把齊凡凡狠狠推開，力氣很大，齊凡凡直接后退兩步坐到了地上。

    狄然筆一摔，出來了。

    孫耀德接到電話以后也趕上來了：“干什么這是！”

    “狄然?！标懘ㄒ詾榈胰灰?，慌忙去拉她。

    齊凡凡手掌撐地，也不起身，笑著看她。

    可狄然沒走，她蹲在齊凡凡身邊，聲音毫無起伏：“親我男朋友是嗎？”

    齊凡凡眼角一挑：“我親了你想怎么樣？老師來了你才敢出來說話，剛才干嘛去了？慫不慫啊你？”

    狄然沒接她的話，從兜里掏出一塊濕巾，撕開口子，一手按著齊凡凡的后腦勺，一手拿著濕巾在她嘴上輕輕地擦。

    齊凡凡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狄然的動(dòng)作太輕，輕到甚至給她一種這不是情敵而是閨蜜的錯(cuò)覺。

    她愣了一會(huì)，忽然間覺得這濕巾味道不太對(duì)。

    低頭一看，深粉色的包裝紙。

    女生特殊部位用的衛(wèi)生護(hù)理濕巾。

    狄然站起身，把濕巾扔在齊凡凡臉上，拉著陸川往樓下走。

    “狄然?！睂O耀德叫她，“去哪兒？”

    狄然頭也不回。

    齊凡凡把臉上的濕巾拿下來，不可置信地盯了半天，末了憤怒地尖叫：“啊——————”

    ☆☆☆

    狄然剛走進(jìn)他們看不見的樓梯拐角，就扔開了陸川的手。

    陸川知道她生氣，安靜地跟在她身后。

    她走得很快，到cao場的看臺(tái)邊才停下來。

    陸川站在她后面，像個(gè)犯錯(cuò)的孩子。

    他想了想，抱著狄然的腰把她轉(zhuǎn)過來，讓她坐到看臺(tái)上。最上面一層不高，狄然坐在上面，正好和他平視。

    “你以前都躲得開?！钡胰煌蝗婚_口，聲音低低的。

    陸川知道她指的是以前她自己和敬敏也干過齊凡凡剛才干的事，但之前他都躲開了。

    齊凡凡個(gè)子高，不需要踮腳就能碰到他，他是真的來不及反應(yīng)。但陸川只是說：“是我的錯(cuò)?！?/br>
    “你還騙我，你說她有男朋友?！?/br>
    “也是我的錯(cuò)，我怕你生氣?！?/br>
    狄然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褲子，陸川忍不住去摸她的臉：“狄然?！?/br>
    狄然慪氣地把臉挪開，陸川又去握她的手，抓著她的小拳頭用力在自己身上打了幾下：“你可以打我，打到你不生氣為止?！?/br>
    狄然把手抽了回來，輕輕地說：“我不想打你?！?/br>
    “那你想干什么？”陸川聲音溫柔，“你說我就去做，我打她一頓，可以嗎？”

    “我也不想打她?！?/br>
    狄然垂著臉油鹽不進(jìn)。陸川心里難受，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忍不住想去親親她的額頭。

    狄然反應(yīng)很大，推開了他。

    陸川明白了，他笑了笑：“懂了，嫌我是嗎？”

    狄然今晚的氣是多方面原因糾結(jié)到一起的復(fù)合的、復(fù)雜的氣。

    但顯然，她最氣的還是齊凡凡親到了陸川的嘴唇。

    知道事情的癥結(jié)在哪里就一切都好辦了，陸川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招呼也不打，攔腰把她抱起來：“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狄然掙扎起來：“放開?！?/br>
    陸川說：“別動(dòng)，我胳膊剛長好?！?/br>
    狄然：“……”

    他的胳膊不知道長好多久了！

    陸川抱著她到食堂才放下。

    食堂外圍的墻上開了一個(gè)洗手槽，陸川擰開水，低著頭，仔仔細(xì)細(xì)地把嘴巴和手臂上齊凡凡碰過的地方都洗過一遍，又抬頭看狄然：“這樣行嗎？”

    狄然靠在一旁的墻壁上，扭著頭不吭聲。

    陸川又低下頭繼續(xù)洗，他這次把整個(gè)臉都洗了一遍。

    夜晚的學(xué)校寂靜無聲，只有稀疏微弱的蟲鳴和陸川安靜洗臉的水流聲。

    他洗了很久，狄然不說話他就不停下來。

    狄然在旁邊站著，忽然覺得心里難受。

    這又不是陸川的錯(cuò)，她怎么能這么對(duì)著他亂發(fā)脾氣。

    她把陸川拉起來，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

    陸川的臉上往下淌著水珠，卻還固執(zhí)地看著她：“你有氣和我說，不愿意說你可以打我，別憋在心里。”

    狄然用紙巾認(rèn)真地給他擦臉，小心翼翼地抓起陸川的手臂，陸川的胳膊上剛才被齊凡凡抓出了好幾道紅痕，有一塊甚至破了皮。

    “疼嗎？”狄然心疼地問，“她怎么敢抓你?！?/br>
    陸川說：“你吹吹就不疼了?！?/br>
    “你讓別人又親又摸，我憑什么給你吹？你以為洗了臉就能解決問題嗎？”

    “那怎么解決，你說。”

    狄然想了想，把手里濕透了的紙巾一扔，扶著陸川的肩膀在他嘴上一吻：“臭死了，都是別人的味道。”

    陸川看狄然不生氣了，回手抱著她：“臭？那你再親幾口，把我親香?！?/br>
    狄然別過臉：“小仙女都是很矜持的?！?/br>
    陸川上前一步，把她按在食堂的外墻上：“我來，我不矜持?！?/br>
    他說著，低下頭親昵地用鼻尖在狄然的額頭碰了幾下，緊接著又去含她軟軟的嘴唇。

    他還沒來得及深吻，被狄然抵著胸口推開了一點(diǎn)。

    “博哥說，她和我性格很像，而且她腿比我長，胸比我大?！?/br>
    陸川低著頭就能看到狄然翹翹的鼻尖和紅紅的小嘴，可她又不讓他親了，他忍不住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問：“宋博他知道什么？她和你不一樣。”

    狄然連忙護(hù)住屁股，還是一臉不開心：“我知道她跟我不一樣，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gè)，博哥還說……”

    “你再提宋博我要生氣了?！?/br>
    狄然全然不理他的威脅，心一橫，牙一咬，繼續(xù)說：“博哥說了，男生接吻的時(shí)候都會(huì)想摸胸，可你為什么從來不摸我？你是不是嫌我胸??？你先別急著解釋，我覺得就是這樣。博哥說齊凡凡胸大，那如果你和她接吻，你會(huì)摸她嗎？”

    陸川的臉色不好看了：“你再說一遍？”

    狄然小聲說：“你不正面回答我，我就知道你心虛，不然你為什么從來不摸我？”

    “你想讓我摸你？”

    狄然低著頭。

    “你抬頭?！?/br>
    狄然像是沒聽見一樣。

    “我再說一遍，你抬頭。”

    陸川的語氣不善，狄然下意識(shí)把頭抬起來。他的眼睛里冒著火，這讓她覺得有點(diǎn)危險(xiǎn)。

    陸川真的生氣了。

    此刻她腦海里就這一個(gè)念頭。

    因?yàn)殛懘ㄏ铀匦〉摹皭憾尽毙乃急凰疗?，惱羞成怒了?/br>
    其實(shí)狄然的胸也不小，只是沒那么大。她本來體型就偏瘦，又不愛穿加厚胸墊的內(nèi)衣，所以看上去沒韓笑笑和齊凡凡那么夸張。

    “狄然?！标懘ㄉぷ影l(fā)干，前走一步，貼著她的身體，“我這個(gè)年紀(jì)，別說摸你，就是抱你、牽著你，看著你都會(huì)起反應(yīng)。”

    說著，他身子往前探，半抱著她，讓自己那個(gè)部位在狄然身上觸了觸，又馬上退開：“宋博他告訴過你，我親你一下，都會(huì)像這樣硬上半天嗎？”

    狄然頓時(shí)面紅耳赤，眼睛四處亂瞄，不看陸川。

    陸川捏著她臉頰上的軟rou讓她直視自己，眸色漸漸變深：“你下次再跟我說這種話，我就真遂了你的意，聽見沒？”

    陸川的話不多，卻每一個(gè)字都像深水炸.彈，把她的臉皮炸得一陣燙。

    狄然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眼皮不看他，嘴里念念有詞：“硬了很了不起嗎？你跟我橫什么呀？我氣還沒生完呢。”

    陸川：“……給你跪下行不行？”

    狄然搖頭：“今天不要你跪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