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隱婚甜妻,老公情難自禁、與權(quán)謀、我當(dāng)摸金校尉的那些年、安息日、拯救那個控制狂[重生]、從女尊世界回來后、孔門商女:傲世女當(dāng)家、一口吃掉小甜糖、韶光慢、鳳頭釵
這樣依偎了很久很久,樓下有飯菜的香味飄來,小晚緩過神來,才說:“相公,我沒告訴娘娘到底怎么了,除了我和娘娘都能看見玉簪的神奇外,其他的話我都沒說。我怕說了算是泄露天機,又要惹麻煩,我做的對嗎?” “很對,他們忘記了消除皇后娘娘的記憶,不知娘娘突然來到客棧這件事,該如何給皇帝一個交代?!绷璩L(fēng)嘆道,“我?guī)瑑夯貋頃r,看到川渝軍已經(jīng)過了江,沈?qū)④娨惨呀?jīng)帶著大軍嚴陣以待?!?/br> “會出大事嗎?”小晚總算有心思,去想他們夫妻之外的事,“衛(wèi)將軍能否趕得上開戰(zhàn),川渝軍的一兵一卒,都是他的心頭rou?!?/br> 凌朝風(fēng)說:“晚晚,我和霈兒都封印了法力,那小子像我,喜歡做凡人。那么往后會發(fā)生什么,我們父子倆就都不能預(yù)測,除非發(fā)生天大的事,我們才會重新獲得法力,不然此生結(jié)束之前,我們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這一次兩軍是否會打起來,我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br> 小晚卻安心地說:“做人好,還是做人好。那些事,交給衛(wèi)將軍和沈?qū)④姲伞?/br> 她謹慎地問:“我們的記憶不用消除嗎,我其實有些錯亂,也怪不得時間會扭曲,我竟然活了兩遍十七歲,我竟然嫁給你兩次。怎么會這么神奇,我光是想一想,就會覺得頭疼?!?/br> 凌朝風(fēng)則道:“魔道雖滅,但時間的裂縫仍在,這裂縫是因我們而生,我們?nèi)ヒ惶饲喑巧?,親手填補它?!?/br> 小晚很緊張:“霈兒將意念傳給我,我知道上面的人一直想犧牲我去填補縫隙,相公,為了天下為了我的家人朋友能好好活著,我不怕死??墒俏宜懒耍锬镌趺崔k,娘娘也會跟著死?!?/br> 凌朝風(fēng)含笑:“現(xiàn)在妖魔已經(jīng)被殺滅,裂縫不需要用你的rou身來補,老君賜予我法器,我們?nèi)ツ抢锿绞中扪a就好。” 小晚松了口氣,捂著心口說:“不用死就好了,就不會害了娘娘?!?/br> 但捂著心口,她仿佛感應(yīng)到了娘娘,此時此刻,娘娘十分悲傷。 “娘娘一定把所有的錯,都歸結(jié)在她自己身上了?!毙⊥磔p嘆,“川渝軍也是打著保護她的旗號奔向京城,娘娘一定對皇上很愧疚?!?/br> 凌朝風(fēng)笑道:“你知道為什么同是蓮花,娘娘可以成為娘娘,而你要做個鄉(xiāng)下姑娘?” 小晚好奇地問:“你知道嗎?” 凌朝風(fēng)頷首:“因為你傻?!?/br> 小晚生氣了,撲上前將丈夫壓在身下,騎在他的小腹上,自然再往下,就要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小娘子心頭一熱,俯身輕輕問丈夫:“相公,上面的人,是不是會看著我們、我們……” 凌朝風(fēng)搖頭:“他們看不見,想看也看不見,他們的眼睛會自然屏障這一切,即便施展法力也沒用?!?/br> “那為什么我們在宮里,稍微靠一靠,他們就來找麻煩?” “是來預(yù)防,又或是事后追究?!绷璩L(fēng)趁機將小晚壓下去,在她還沒能恢復(fù)血色的唇上輕輕一啄,“想這么多干什么,晚晚,做人,不就是圖個灑脫?” 是啊,做人不就圖個灑脫,因為永遠都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才具有拼搏闖蕩的勇氣,相反那些神仙,能預(yù)知未來,一個個畏首畏尾,做神仙還那么憋屈。 小晚把自己融化在相公的身體里,仿佛是挑釁上界一般,狠狠地愛了一場。 之后洗漱更衣,打起精神,將客棧上下的黃符統(tǒng)統(tǒng)揭下,帶著相公和霈兒,去白沙村看望素素,一天時光匆匆而過,隔天清早,夫妻倆便坐上馬車,往青城山奔去。 凌朝風(fēng)和小晚還沒到川渝地界,皇后已經(jīng)日夜兼程趕到了沈?qū)④姷能姞I,沈云前來相迎,聽皇后的敘說,沒有提及什么妖魔鬼怪,只說她是被人擄走了。 沈云沒有追問細究,他知道,皇后到底為什么會從宮里消失,這件事只要皇帝自己明白就好,而比起這件事,眼下兩軍對峙最終會有什么結(jié)果,才是最重要的。 “衛(wèi)將軍應(yīng)該快到了?!鄙蛟瞥林潇o地對皇后道,“娘娘,臣有意等衛(wèi)將軍到來,但對方若輕舉妄動,臣絕不姑息。臣知道,川渝將士對衛(wèi)將軍和您而言,如同手足兄弟,但皇權(quán)不可被動搖,臣不會再讓他們前進半寸?!?/br> 似煙站在營帳前,望著對陣的軍隊,難以想象有一天,她會站在自己將士們的對面。 “就依將軍所言?!彼茻熇淙坏?,“他們?nèi)糨p舉妄動……格殺勿論?!?/br> 正文 285 衛(wèi)騰飛之謀 沈云深諳帶兵之道,此刻對陣的是他大齊百姓,更是驍勇善戰(zhàn)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他不會輕易開殺戒,更何況二十萬大軍壓陣,自己人打自己人,他沒有十足的勝算。 似煙手中的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對兄弟手足說出格殺勿論,是多么殘忍的事。 而這一次的事情后,皇帝又將如何看待他川渝大軍,原本就緊張而敏感的關(guān)系,必然會變得更糟糕。 眼前的麻煩還不是最大的麻煩,倘若她一直沒有皇子,只要朝堂上一直存在反對的聲音,她的將士們就會心疼她,就會做出反抗,哪怕是有人從中挑唆。 “沈?qū)④??!彼茻熎嗳欢鴪远ǖ卣f,“若要提前開戰(zhàn),就送我回京,我要去皇上身邊?!?/br> 沈云應(yīng)諾。 “若有傷亡,請將他們葬回川渝。” “是?!?/br> 這一邊,凌朝風(fēng)帶著小晚來到青城山下。 他們進入川渝地界后,便是看不盡的自然美景,小晚一路感慨,一路就跟著相公到了山下,有素衣青袍的道長前來相迎,她趕緊合十還禮。 凌朝風(fēng)笑看小晚可愛笨拙又無比虔誠的模樣,問她道:“佛道之間,你信什么?” 小晚很緊張地看著相公,雖然她心里早就明白,佛家道家有別,但她這個鄉(xiāng)下丫頭,從小跟著大人們,是菩薩就拜、是神仙就貢,他們的信仰并不純粹,逮著誰就求誰保佑。 凌朝風(fēng)大笑:“走吧?!?/br> 小晚一路跟著他,小聲說了句:“我信相公呀?!?/br> 凌朝風(fēng)比了個噓聲:“清靜之地,我們不玩笑?!?/br> 小晚連連點頭,之后安靜禮貌地跟著道長入了道觀。 與掌門真人相見后,凌朝風(fēng)便要帶著小晚爬山,面對巍峨入云的高峰,小晚略有膽怯,可想到修補裂縫后,或許攢下一些功德,能讓她和相公一輩子在一起,便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定心跟著相公爬山。 可小晚畢竟是弱女子,沒到半山腰,已是體力不支,凌朝風(fēng)早有準(zhǔn)備,找一處平坦地方,與小晚烤火取暖,俯瞰山下美景。 “若是春夏來,滿目蔥綠?!绷璩L(fēng)說,“我們以后再來?!?/br> 小晚緊緊依偎著相公,深山寒冷,爬山熱乎的身體突然冷靜下來,又困又冷,她小聲呢喃著:“相公,我要睡會兒,等我們把正經(jīng)事干完了,再看風(fēng)景可好?” 在山里,兩個人都睡著,會有危險,于是凌朝風(fēng)守著小晚睡了一覺,等她醒來,才跟著也睡了一覺。 看著丈夫的睡容,小晚忍不住輕輕撫摸他的面頰,她在心里暗暗對自己說,相公是要睡覺休息的,那么他真的是凡人,不是神仙。 而她的患得患失,凌朝風(fēng)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感受到,莫說小晚心中忐忑不安,便是他自己,也因為不知道將來又會發(fā)生什么而不能松下腦中的弦。 不過有一點他能放心,凌朝風(fēng)在睡夢中露出微笑,不論再發(fā)生什么,至少不會再有人,逼著他回天庭。 休息了一夜后,夫妻倆重新爬山,所幸裂縫并不在山巔,今天日落前,一定能到達了。 小晚漸漸緊張起來,她很害怕又會從那里頭飛出什么妖魔鬼怪,凌朝風(fēng)卻開玩笑,嚇唬她要是被妖精捉走了,成了妖魔的夫人,將來生許許多多小妖,竟是嚇得小晚哭了。 凌朝風(fēng)愧疚不已,認錯賠不是,哄了半天嬌妻才肯繼續(xù)上路,小晚一面走還一面抽噎著:“相公,你要保護我,別叫我被抓走了。” 就在他們即將到達裂縫的同時,衛(wèi)騰飛趕到了,可是他沒有露面,而是派人到軍營,將沈云接了出來,連似煙都沒有驚動。 沈云比衛(wèi)騰飛年幼,但戰(zhàn)場經(jīng)驗豐富,少年時就隨著父親與皇帝東征西討,相反衛(wèi)騰飛,不過是在大齊國內(nèi)打打山賊流寇,兩人雖有年紀之差,但衛(wèi)騰飛敬重沈云,沈云也不居功自傲,以后輩自謙。 如今郡主嫁給畢振業(yè),畢寒汐又是衛(wèi)騰飛的夫人,二人也算成了親家,既是自己人,就更好說話了。 衛(wèi)騰飛開門見山地說:“我若出面,必定能喝退大軍,但他們心里會憋屈不服氣,早晚又要爆發(fā)。反過來皇上或是你曉之以理將他們勸退,那么將朝廷與皇權(quán)的威嚴置于何處?” 沈云佩服衛(wèi)騰飛心細,他亦有這樣的念頭,雖然殘忍,可似乎打一仗分個勝負,才能彼此都心服口服。 可是他不能敗,川渝大軍也不能輸,這件事仿佛永遠也不會有結(jié)果,打或不打都行不通。 衛(wèi)騰飛則冷靜地說:“年關(guān)將至,百姓們要回鄉(xiāng)與家人團聚,這里地處要塞,幾十萬大軍屯兵于此,百姓們不敢通過,若是繞路而行,耗費金銀體力,十分可憐?!?/br> 沈云心中一亮,似乎明白了衛(wèi)騰飛的意思,最適合來勸退這場對峙沖突的,不是衛(wèi)騰飛,不是帝后,也不是他自己,而是老百姓。 衛(wèi)騰飛不慌不忙,來的路上已經(jīng)再三考慮而冷靜下來,在海邊剛剛得知消息的時候,他十分震怒,恨不得將挑唆川渝軍之人碎尸萬段,但是一路趕一路想法子,他明白了這次的事,對雙方而言,只要有個臺階下。 那么最合適不過的,便是恐懼戰(zhàn)爭,仰仗大齊將士保護的百姓。 其實朝廷里有勢力想要欺負似煙,他何嘗不惱怒,恨不得將那些人挫骨揚灰,但他不能做這樣的事,帝后之間的事,該由似煙去解決,真有一天誰膽敢傷害meimei,他再出面不遲。 似煙不能受任何委屈,衛(wèi)騰飛亦是有底線的。 沈云與他細細商量,哪怕安排老百姓來做戲也好,并商定在兩邊都準(zhǔn)備撤退的時候,衛(wèi)騰飛再出面,自然他必須站在川渝軍的那一邊,讓將士們有所依靠。 “暫時不要告訴似煙?!毙l(wèi)騰飛對沈云說,“讓她有所經(jīng)歷,心中才會有分量,才會成長,沈?qū)④?,這件事就先拜托你了?!?/br> 此時此刻,凌朝風(fēng)和小晚站在裂縫之前,小晚緊緊拽著相公的手,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凌朝風(fēng)從懷中摸出太上老君所賜的法器,又問小晚借發(fā)髻上的蓮花玉簪一用,小晚好奇地問:“原來相公帶我來,是要用這支簪子?” 凌朝風(fēng)笑道:“要簪子,在家問你借不就好了,就是想帶著你一起來,往后不論去哪里,我們都在一起?!?/br> 小晚嘿嘿笑道:“那也要看我樂意不樂意,我要是沒力氣懶得出門呢,而且家里三個小家伙,怎么能放下不管。反過來說,相公你別總是東奔西走的,家里客棧還要做生意呢,再過些年,彪叔和嬸子都有了年紀,你好意思把什么都托給他們嗎?他們就不能樂樂呵呵度個晚年,非要每天干活還有cao不完的心嗎?” 凌朝風(fēng)含笑看著小晚喋喋不休,在她唇上輕輕一點:“我以前怎么沒覺得你這么會說,我不過一句話,你看你說了多少?!?/br> 小晚傲然道:“我現(xiàn)在是三個孩子的娘,嘴巴不會說,怎么降服他們?” 凌朝風(fēng)道:“你不只是孩子的娘,你還是我的妻子,客棧的內(nèi)掌柜,彪叔張嬸的乖女兒,是素素的好姐妹,是皇后娘娘的摯友。” 小晚愣了愣。 凌朝風(fēng)說:“晚晚,孩子我們一道養(yǎng),而你也要隨時去做喜歡做的事,瀟灑自在地活著。” 小晚明白了,笑瞇瞇地點了點頭,拍拍丈夫的胳膊說:“相公,你快變戲法給我看?!?/br> 凌朝風(fēng)嗔道:“這可是兜率宮的法器,怎么是變戲法呢?!?/br> 小晚微微撅著嘴,躲在凌朝風(fēng)背后,小聲說:“你快點啦?!?/br> 凌朝風(fēng)舉起雙手,蓮花玉簪和老君所賜的幌金繩,飛向天空,從幌金繩中抽出細密的絲線,玉簪為針,互相纏繞,深入裂縫而去。 小晚稀奇地說:“真的是要縫起來?” 凌朝風(fēng)笑道:“也許吧?!?/br> 耀眼的光芒下,山體緩緩合攏,幌金繩重新回到了凌朝風(fēng)的手中,但是蓮花玉簪,似乎永遠留在了裂縫之中,而山體恢復(fù)原貌,已然看不出任何痕跡。 “我的簪子……”小晚輕聲念,心中十分可惜。 “我們?nèi)ベI新的?!绷璩L(fēng)擁著小晚,溫和地說,“或是請娘娘再賜你一支?!?/br> 小晚撅著嘴,但還是笑了:“好吧,只要天下太平,我就舍出我的簪子了?!?/br> 正文 286 啰嗦的小娘子 凌朝風(fēng)說:“也許一開始,就該想到用你的簪子來降妖伏魔,好在現(xiàn)在還來得及。” 小晚問:“是太上老君教你的嗎?” 凌朝風(fēng)搖頭:“老君說他有線,問我有沒有針,我就想到了你的簪子?!?/br> 夫妻倆互相攙扶,緩緩下山,小晚撅著嘴嘀咕了一路,說她的簪子沒有了,說凌朝風(fēng)把他騙來,就是想要她的簪子。 這自然都是玩笑話,是高興了才說的,而凌朝風(fēng)聽著她喋喋不休,絲毫不厭煩,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沿途折下樹枝,將不知名的野花纏在樹枝上,他親手做了一支簪子,輕輕戴在小晚的發(fā)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