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要不怎么說四夫人乖覺會說話,這幾句聽著就熨帖不少,可是劉大夫人臉色還沒來得及好轉(zhuǎn),就聽小丫頭似乎辯白一般:“不是奴婢聽風(fēng)是雨,是因為那男子在之前,就曾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對那孔小姐說出了想要入贅孔家的話,才不過幾日,那男子就從孔家門里出來,這才讓大家都相信了!” 這可跟剛才不同,說的有鼻子有眼,由不得劉家?guī)讉€夫人不相信了。四夫人臉上的神情變得微妙,她剛才那番話,本就存了試探之意,沒想到小丫頭倒省事,主動把一切都說明白了。 劉大夫人這下再也忍不住唇白發(fā)抖,渾身顫著,嘴里也開始念叨:“不知廉恥……不知廉恥!” 幾位夫人見機(jī)站起來,不管心里怎么樣想的,嘴上都開始了同仇敵愾:“不錯!那孔家小姐豈止不知廉恥,她這般大張旗鼓,簡直就是丟人現(xiàn)眼!” 三夫人也插了嘴:“真沒想到啊,那孔家小姐雖然出身商門,可到底也是個女子,竟然能這般不顧自己臉面,果真找了一個野男人回家,不知道她孔家列祖列宗,在地下感不感到羞愧!” 一時之間,孔小姐找了野男人的事情在劉府不脛而走,引發(fā)了何止是軒然大波。上至劉家老夫人,下至掃灑的丫頭仆婦,都滿面紅光的熱議此事。只是有人是為劉家不平,大部分的下人們,卻只是私底下興奮地交談,都嘆息那孔家小姐真是不一般大膽,有幾個雖然嘴上沒說,心里居然還有幾分羨慕。 因為,那些傳聞中,除了說有個男人進(jìn)了孔家,還將那男人的外貌很是渲染了一番,什么俊美如玉,貌比潘安,反正就是照著古往今來那些個男寵小白臉的翻版來傳。 這些丫鬟們,身在最底層,被別人呼來喝去,在她們心里,沒有什么商門與貴門的差別,她們只覺得,孔小姐現(xiàn)在是要錢有錢,還有個如此俊美的男人陪伴在身側(cè),真的是享盡了人間之福。 一時之間,哪還有人顧得上劉家人的心情是怎樣的。 劉家人的心情很不好,特別是劉家老夫人,劉大夫人聽到了消息之后,倒是想要瞞著,可是就像是孔玲瓏喊著招男入贅一樣,這件事情也是被全城熱議,她想隱瞞,瞞得住嗎? 劉老夫人自詡一生見多識廣,可是孔玲瓏這件事,真是狠狠打在了她臉上,那張臉現(xiàn)在是紅紫一片,這么大年紀(jì)還能被氣成了這樣,可見孔玲瓏多招她恨。 “我劉家祖上百年,怕是都不曾被人這樣侮辱。還是被一個如此低賤、不知臉面為何物的商戶之女!”劉老夫人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仿佛這樣能夠平息她的怨氣。 劉大夫人跪在地上,頭深深低著,她是確切地覺得沒臉:“媳婦也沒有想到,那孔玲瓏,竟然真的、真的找了一個男人?!?/br> 劉大夫人光是說著都掩不住羞恥,她一個已經(jīng)嫁做人婦的人,現(xiàn)在都感到臉一陣發(fā)燙,那孔玲瓏一個未出閣的女兒,究竟哪里修煉的這臉皮? 劉老夫人寒著聲音:“你不必說了,是我也看走眼了,那孔玲瓏居然是鐵了心要往我劉家門上抹屎,這番作為已經(jīng)擺明了她有多厭憎我們劉家!” 劉大夫人聽的心驚,能讓劉老夫人說出臟話來,得氣成什么樣??墒莿⒋蠓蛉艘沧笙胗蚁塍@疑不定,這孔玲瓏因何這么恨他們劉家?不錯,劉家是瞧不起孔家過,可孔玲瓏再心高氣傲,也不至于因為這點(diǎn)瞧不起,就對劉家恨之入骨吧? 劉老夫人顯然比劉大夫人想得開,她多活了半輩子,知道不管孔玲瓏因為什么恨她們劉府,都已經(jīng)是僵死之局,不能善了,所以劉老夫人不會再費(fèi)力去究其原因,而是果斷地決定出手對付! “馬上派人去查查那男人身份,”劉老夫人露出狠色,“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我劉家地皮上,幫著孔家那個賤丫頭來踩劉家,查出來之后,連帶著他家家族,一起連根挖出來!” 劉大夫人面上驚驚,這就是劉家上一代女主人的魄力,毀人只在一句之間。但劉大夫人此時心里只有暢快,她磕頭到底:“請母親放心,媳婦立刻著手去辦!” 那個被威脅家族都要被連根挖的夙夜,正拿著一盞銀雕玉壺,頗為贊賞地看著:“這玉壺上面雕刻的工藝,瞧著倒像是西域傳過來的,玲瓏你的家族可真是了不得?!?/br> 大夏國對階層看的很重,士農(nóng)工商,商在最低,所以不管孔家有多輝煌,都不太被人看在眼中,然而,孔老爺子致力一生,尤其是生意拓展到西域,那里的異商,哪一個不贊一聲孔家的福善大德。 孔玲瓏卻無心聽夙夜的恭維,她看著依然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男子,淡淡說道:“外間那些話,是你有意引導(dǎo),不然也不會造成全城現(xiàn)在的局面?!?/br> 夙夜放下銀盞,搖開扇子笑了笑:“玲瓏是在擔(dān)心我?” 孔玲瓏看著他那張雖是,但不辨情緒的臉,說道:“你對時事看的那么清楚,甚至知道劉家不會對我善罷甘休,你如今這般做派,豈不是等著讓劉家來找你的麻煩?” 夙夜似乎覺得有趣:“找我的麻煩?本公子在孔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們倒是想找,本公子也想看看她們可有那份本事?!?/br> 孔玲瓏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劉家能在咸陽屹立不倒,除了在仕途上的順意。暗中的手段也不會少,你即便不走出孔家,也難保不會有事?!?/br> 夙夜看了看孔玲瓏,見她的臉雖還是冷冷的,但話語間還是有關(guān)懷,便不由得輕輕一笑:“我現(xiàn)在是玲瓏的人,真到了那時候,難道玲瓏不會護(hù)著我?” 這話帶幾分曖昧,孔玲瓏目光定定看著他:“若劉家狗急跳墻,我還真護(hù)不住你?!?/br> 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孔玲瓏從沒有小看過劉家,她雖然并不害怕,可是究竟能不能在劉家的手段下保住夙夜,她卻很不把穩(wěn)。 夙夜哈哈一笑,收攏扇子:“你且放心吧,本公子的第一條規(guī)矩就是不做沒把握的事,我這樣做,正好可以幫助玲瓏你吸引住劉家視線,讓她們沒有精力對付你,至于我,她們?nèi)羰怯姓?,大可盡管使出來?!?/br> 孔玲瓏看著夙夜,雖然相處時日短,她卻一向知道夙夜這個人說是深不可測也不為過,她方才確實是有一絲擔(dān)心,但如果夙夜親口這么說了,她便相信他的確有后手。 孔玲瓏這才說道:“那便好,所謂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劉家這個小人既然得罪了,那自然就要用對付小人的方式來對待。” ☆、025章 不速之客 夙夜的鳳眸中再次掠過一絲柔情,他能在那么多人中第一眼注視到這個姑娘,第一眼便喜歡上她,便是因為她是那么淡然不同,沒有世俗禁錮的那么多準(zhǔn)則,只隨著自己的心意做事,遵守著自己的一套準(zhǔn)則。 這和他,是多像啊…… 察覺到夙夜不同尋常的目光,孔玲瓏不動聲色,站了起來:“我先走了,院子中你可以隨意地逛?!?/br> 她雖然和夙夜現(xiàn)在合作,可是不會忘記生意的身份,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她沒有這個想法。 夙夜怎會察覺不出孔玲瓏有意保持的距離,他笑了笑,面上似乎不露分毫,說道:“其實現(xiàn)在我還不是最要緊的,應(yīng)該開始小心的,其實是你?!?/br> 孔玲瓏一怔,回身看著他。 夙夜手指敲擊著桌面:“現(xiàn)在事情鬧的這么大,該聽到消息的都聽到了,你該小心,那些一直蟄伏著想要對付你的人,八成要借著這次的事,出來了。” 孔玲瓏心中因為這番話起了波瀾,一直蟄伏著想要對付她的人……已是明白夙夜所說的是誰,她心中幽嘆,比起劉家那個外來人,的確她所面對的威脅要更大。 為了多謝夙夜的提醒,孔玲瓏深看了他一眼:“我會多加注意?!?/br> 有這一眼就夠了,夙夜所求不多,他微微地笑了笑。 夙夜實在是未卜先知的夠可以,當(dāng)天上午,孔宅就來了不速之客??琢岘嚱裉煲驗槭抢械男菹⑷?,這一天她也不需要巡查鋪面,所以安閑在家里。 可是知道這個消息的,只有孔家內(nèi)部的人,也就是熟悉孔家一切規(guī)矩的人。 前面來回報:“大小姐,孔家居住在南巷的三爺來了!” 南巷的孔家三爺,是孔玲瓏的三叔,名喚孔耀光,就是光祖耀祖的意思,而這位孔爺三叔,也的確夠光宗耀祖,他經(jīng)營的南巷生意,歷來是孔家比較核心的買賣,而這位三叔也是不負(fù)眾望,妙計頻出,很是將生意進(jìn)行了發(fā)揚(yáng)。 只是孔家有頭有臉的人,誰手下不是管著一堆生意,都是素日里的大忙人,孔家旁支眾多,人員龐大,互相沾親帶故但是沒有見過面的也是多了去,包括孔玲瓏這個家主。 這位孔三叔就更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物了,就是孔玲瓏,這十幾年來也就見過他不超過五次。難怪門房聽到孔三叔的名頭,立刻不敢怠慢地來報告了。 孔玲瓏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才吩咐道:“先把三叔請到偏廳坐著,就說我需要更衣,再去見他?!?/br> 即便孔玲瓏當(dāng)了家主,孔耀光還是長輩,她覲見長輩前沐浴更衣,才是顯得對長輩尊重。 所以孔耀光即便在偏廳里等些時候,也不會怪罪孔玲瓏怠慢了他。 而孔玲瓏一炷香之后,也準(zhǔn)時地出現(xiàn)在了偏廳的門外,身后只陪著玉兒一個丫頭。孔玲瓏進(jìn)來后,孔耀光立刻抬眼打量,只見一個明艷少女?dāng)y著丫鬟,衣著樸素但不失禮數(shù),眸月生輝,真好像那天邊云霞一樣。 孔耀光不由晃了眼,孔玲瓏對他都只有零星的印象,他對孔玲瓏,就更是半點(diǎn)印象都快沒了,而眼前這個少女,更是有些顛覆孔耀光的想象。 直到少女在他面前不卑不亢行了一個晚輩禮,叫他一聲:“玲瓏見過三叔?!?/br> 孔耀光登時回過神來,笑意掛到了臉上,標(biāo)準(zhǔn)的長輩和藹可親模樣:“玲瓏啊,都長得這般大了,三叔幾乎都認(rèn)不出來?!?/br> 這話倒是真的,孔玲瓏淡淡笑了笑,吩咐玉兒:“去給三叔看茶?!?/br> 孔耀光含笑打量著面前女子,只覺得自己今番來一趟,實在是來的對了。 孔玲瓏坐在孔耀光的對面,態(tài)度隨和自然,等到玉兒把茶盞端來,她也讓玉兒先敬三叔。 孔耀光說道:“玲瓏,你繼任家主,三叔和一眾親戚忙于事務(wù),都還沒有來得及恭賀你?!?/br> 孔玲瓏笑了笑:“三叔言重了,孔家的事務(wù)一向繁忙,尤其這個時候,玲瓏才更需要三叔等一眾親戚的鼎力相助。” 孔耀光耳內(nèi)聽著這話,不管真假,他是真的覺得熨帖,雖然他知道孔玲瓏這個嫡出嫡女,自小長在孔老爺子手上,受的教導(dǎo)也不同于旁支的女眷,但這份進(jìn)退有度,饒是進(jìn)退商場多少年的孔耀光也在心底服氣。 可孔耀光慈眉善目,下一句話就不那么好了:“玲瓏,其實三叔今天來,也是受了眾親戚的所托,咱們孔家不比別個,生意如今做的龐大,也犧牲了不少應(yīng)有的親情,如今你這嫡系一支,只剩下了你……這段時間,三叔也聽到了外界許多人,都在憐憫你這一介孤女,說的如何令人可憐,說實話,這話我們聽著真的不是滋味?!?/br> 這個不是滋味包含的意義就太多了,孔玲瓏雖然嫡親離開了人世,可要說孔家的族親,那是遍布天下,便是遠(yuǎn)的不說,近的,幾位親叔叔,還有親舅舅,都當(dāng)?shù)檬强琢岘嚨挠H人,怕是比一般人家都要熱鬧,說孔玲瓏是孤女,實在有些過了。 孔玲瓏垂著眼眸,似乎在消化孔耀光的話,她半刻抬頭說道:“三叔憐憫玲瓏,玲瓏心里都明白,玲瓏心里,自己也沒有忘記過諸位親戚,不過是平時疏于走動,可能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jī)?!?/br> 孔玲瓏這話軟軟和和的,可老狐貍孔耀光怎么聽不出來,疏于走動,才會讓有心人說出話,意思就在罵平時這些親戚不來攀交,如今外頭有流言了,反倒想著孔玲瓏還有親戚在了。 孔耀光修煉的皮厚心黑,哪會因為這點(diǎn)就變了顏色,他笑說道:“臨行前你三嫂還在家里擔(dān)心,說怕你心里頭不快,怨我們這些親戚。如今看來玲瓏你實在是個曉事的,不愧是我們孔家嫡系的小姐?!?/br> 說是親戚,其實放不下的根本是這些旁支的人,句句話咬著孔玲瓏嫡系的身份,首先就把距離擺了出來。 孔玲瓏也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三叔既然來了,便留下用飯吧,這兒離南巷也不近,三叔再要回去,恐是趕不上飯點(diǎn)了?!?/br> 孔耀光眉頭舒展:“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三叔今日就不客氣了?!?/br> 孔玲瓏笑著應(yīng)承??滓鈦淼目墒菚r候,正趕著巳時快要過去的時候,他這么一坐一聊,眼看就到午時,要是孔玲瓏不把他留下用飯,都變成了孔玲瓏不懂事,不敬長輩了。 孔玲瓏于是吩咐玉兒:“去告訴廚房,今日三叔到訪,讓廚房務(wù)必盡心多準(zhǔn)備?!?/br> 孔耀光冷眼看著,這時笑道:“玲瓏不必麻煩,三叔本就是忽然上門,隨意吃些就行了?!?/br> 說是這么說,孔玲瓏要是真的不準(zhǔn)備,怕是又要落下話柄了。 孔玲瓏鮮少見這些旁支,可是,孔耀光作為孔家拔尖的生意人物,對他的了解,卻是孔玲瓏早就做過的功課,孔耀光其人手段和心機(jī)都是上乘,為人也絕不像外表表現(xiàn)的那么隨和。 現(xiàn)在雙方都還在試探階段,彼此都在客氣,可是孔耀光費(fèi)了心思想留下來用飯,就證明了他來意不夠簡單。 孔家旁支派的第一個人,就把最油滑難纏的孔耀光給派來了。 一個時辰之后,孔耀光和孔玲瓏坐在大桌子的兩側(cè),孔耀光又開始感慨:“玲瓏,你每日就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坐在桌上吃飯,委實是太孤單了。” 聽著好像是憐惜孔玲瓏,孔玲瓏慢慢說:“平常祖父還在的時候,因為繁忙,玲瓏也很少與他同桌,倒是習(xí)慣了?!?/br> 孔耀光打了個哈哈,畢竟提及孔箜祠,人人都不好說什么。桌子周圍還有許多伺候的下人,玉兒也在孔玲瓏旁邊,孔耀光環(huán)顧這些人再次說道:“玲瓏,你身邊莫非只有這幾個伺候的人,也太少了些?!?/br> 這孔耀光明里暗里,顯然是懷有目的,而他的目的是什么,孔玲瓏也是能猜到幾分,不過她不想主動接這個話。 孔耀光忽地嚴(yán)肅看著孔玲瓏:“玲瓏,這話或許不該三叔說,可是,三叔今日看你一個女兒家,也是心起憐惜。三叔想著你若是能找到一個可心的人,和對方共結(jié)連理,豈不是也有個人好生陪在身側(cè)照顧,你也不再孤孤單單?” 左聽右聽都是一個語重心長的長輩,孔耀光的身份要在旁的家族可能也抵得半個父親,或許因為此,孔家那些親戚才一致推舉孔耀光上門,即便有什么說的不對,孔玲瓏也不至于落了這位三叔面子。 但是這番話,就實在是暗藏鋒芒了?,F(xiàn)在全城最熱鬧的事是什么,人人都在議論劉家被孔玲瓏退婚打臉的事情,還有劉家欲蓋彌彰散播的那些補(bǔ)救謠言,此事怕連一個三歲小兒都能說的津津樂道,在南巷經(jīng)營生意,精的像鬼的孔耀光,會不曾聽說? 現(xiàn)在說這個話,不是擺明故意讓孔玲瓏下不來臺。 更是逼著孔玲瓏、對背后孔家那些親族做解釋。 ☆、026章 利益之前 連玉兒這樣不靈活的都聽出來了,她也許未必聽得出來孔耀光是在打壓孔玲瓏,但她卻知道,這個問題若是解釋起來,不就正是叫孔玲瓏難堪嗎? 一時間,玉兒有些急,她看向孔玲瓏一眼,卻礙于丫鬟身份不敢出聲。 孔玲瓏慢慢喝完了一盞燕窩,這燕窩是好物,從前她不會這般奢侈,可是重獲一輩子,她清楚身體才是本錢。 孔耀光想要她給孔家族人一個交代,可是,她需要嗎? 把燕窩放下,孔玲瓏接過丫鬟的帕子擦嘴,淡淡說道:“三叔為玲瓏打算,玲瓏很是感謝,自從祖父故去后,玲瓏身邊也確實沒有了知心人。但既然玲瓏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孔門家主,便不能再像別的姑娘一樣,事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所以玲瓏也早就做好了選擇,一切以孔家為重,以孔家做準(zhǔn)則,所以玲瓏這一輩子,不會嫁給任何男子,也會始終遵從孔家產(chǎn)業(yè)只傳嫡系的規(guī)矩?!?/br> 這下馬威可是狠了,家主的身份祭了出來,還連帶的說,孔家旁支都不算是她孔玲瓏知心人,更強(qiáng)調(diào)孔家有多少家產(chǎn),那都是嫡系的。 也應(yīng)了剛才,孔耀光三句兩句不離開孔玲瓏嫡系的身份。真是抬手打自己臉。 孔耀光不愧臉厚心黑,只是眼波動了動,臉上還掌得住,說道:“玲瓏,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即便你嫁了人,生出的孩子,難道還不是孔家嫡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