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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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眼下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勇毅侯只能把眼睛放在周圍的丫鬟婆子身上詢問著。 “侯爺您回來了……” 許顏華身邊的丫鬟沒人敢說什么,趙嬤嬤聽從周氏的吩咐,剛一到院子門口,就撞見了勇毅侯問起許顏華,訥訥的問了聲好,趕緊使眼色讓身后的小丫鬟去屋里告訴周氏。 “爹……是太太,她不喜歡我,處處偏心宜姐兒,一直覺得那才是她的親生女兒。我也不是和宜姐兒攀比,只是在府里我住的屋子,身邊的下人,什么都趕不上宜姐兒,這也就算了,連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太太不喜歡我這個親生女兒,我院子里的婆子都敢對我不尊重……” “太太不愿意看到我,就讓個很兇的嬤嬤教我規(guī)矩,嬤嬤根本不想好好教我,天天尋我的錯教訓(xùn),我不想要這樣的嬤嬤,但是太太就把我關(guān)在院里。太太還不叫我吃飯,已經(jīng)好久沒吃飯了,好餓……” “要是我不出來,就要餓死了,可是太太還是不肯見我。爹您能送我回家嗎?我想回萬家……” 許顏華本就是預(yù)備告狀的,于是一邊哭著一邊盡量口齒清晰的把話說明白,不敢當(dāng)著勇毅侯的面故意喊周氏作“夫人”,只能叫周氏“太太”。 許顏華是見過許宜華流淚的,才十來歲的小女孩,就能把楚楚動人四個字演繹到極致,一滴滴晶瑩的眼淚看上去都是美的,面對這樣可憐可愛小姑娘,沒有什么人能狠心的拒絕她的要求。 而許顏華就耿直多了,自認也學(xué)不會那樣把眼淚當(dāng)做手段的做派,而且她是真的傷心,不僅哭的鼻子紅通通的,甚至還嗚嗚咽咽的扯著勇毅侯的衣袖搓鼻涕。 “……” 勇毅侯一時之間被許顏華的話和表現(xiàn)驚呆了,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許顏華哭的慘兮兮,眼淚鼻涕齊飛的樣子,反而因為表現(xiàn)的真實更讓勇毅侯心中動容。 他真是完全沒想到,許顏華竟然是在跟他告自家表妹的狀。 雖然之前他和周氏把許宜華也留在了侯府,但總想著到底是親生骨rou,勇毅侯壓根沒想過周氏會對許顏華不好。 要說周氏待侯府的大郎和二姑娘許攸華冷淡敷衍,這個他可以理解,不是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到底是兩樣。 但是周氏偏愛養(yǎng)女,而讓才接進侯府的親生女兒委屈成這樣,勇毅侯就是完全想象不到的。 不管怎么樣,這孩子從小被抱進商家長大,已經(jīng)很可憐了,到底也是他們做父母的沒有盡到責(zé)任,他們夫妻該怎么對她補償都不為過,可周氏到底如何對她,竟然讓這孩子現(xiàn)在寧愿哭著回之前的商家。 說來勇毅侯之前也是知道許顏華沒有住許宜華的院子,周氏和她說,宜姐兒一時之間身份大變,又因此病了一場,本就心里難受,再讓她換了院子,這孩子以后該怎么在府里待下去,不如繼續(xù)讓她和原先一樣。 勇毅侯當(dāng)時也同意了,到底也是當(dāng)親生女兒養(yǎng)了十來年,不好因為知道宜姐兒不是自己親身的,就一下子對人態(tài)度大變,犯不著刻薄成那樣。 不過勇毅侯記得自己當(dāng)時還特意對周氏說過,因為宜姐兒的院子是之前擴建過,給顏姐兒的院子雖然趕不上宜姐兒,但是屋內(nèi)陳設(shè)一定精心布置,甚至要周氏開庫房給她多挑些好東西。 現(xiàn)在卻…… “你和宜姐兒的院子真的差很多?” 勇毅侯很少掛心后宅,只知道許顏華住的院子在侯府花園的東面,之前是接待侯府家將的地方,因為前幾年才修整過,所以周氏把院子給許顏華,勇毅侯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屋內(nèi)的陳設(shè)簡直天差地別,爹您進過宜姐兒的屋子的話,再去我那里看看你就知道太太對我多不喜歡了?!?/br> 許顏華雖然覺得該說的就要說出來,話里也一點也沒有委婉的替周氏留面子,但心里到底還是忐忑的。 她知道侯府千金和商戶女的人生在大秦就是兩種概念,生活方式和表達方式也完全不一樣,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可以說是特別的粗野了。 甚至往大了說,直訴長輩偏心,就是不孝,不敬長輩的名頭壓下來,她一點好都討不著。 但也就只能現(xiàn)在說了,趁著她剛回侯府,勇毅侯對她略有虧欠,她又是在商戶中長大,商戶在這個時代公認的教養(yǎng)差,大家對她的規(guī)矩和教養(yǎng)方面要求也低,這時她才能鬧起來,盡力的為自己爭取該得的利益。 規(guī)矩她遲早要好好學(xué)的,等到學(xué)好規(guī)矩她再這樣,不用周氏對她不滿,就是眼前的勇毅侯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是許顏華目前唯一的機會了,幸好她也賭對了,勇毅侯是武將出身,對有話直說,性格爽利的小娘子很有好感。 勇毅侯默默的讓許顏華繼續(xù)拿著自己的衣袖擦臉,既然她覺得有委屈,而且還直言不諱的說出來了,那么他就要給這孩子一個交代。 “那你領(lǐng)我去看看?!?/br> 勇毅侯沒有進周氏的正院,而是帶著許顏華一起去她的院子了。 趙嬤嬤心里不由得叫苦,咬著嘴唇只等著勇毅侯他們前腳剛走,后腳就趕緊進屋去和周氏匯報。 剛才許顏華對勇毅侯告狀,她可全程都聽到了,礙于侯爺在場沒有權(quán)利上前阻止許顏華,而且周氏遲遲不出來,她只能在心里干著急。 別人不知道,趙嬤嬤是周氏身邊的貼心人,她可是清楚,當(dāng)初周氏對許顏華的院子跟沒有費心,只是隨便換了一些家具,窗紗什么的,另外再添置了些閨房用具。 而許顏華的屋子,比起許宜華住的內(nèi)室一水兒的香梨木家具,自然是真的天差地別。 周氏是開了庫房沒有錯,但是只給許宜華院里又添加更換了一批貴重字畫和擺設(shè),當(dāng)時趙嬤嬤就覺得不妥,怎么也是親生女兒,還向周氏建言了兩次。 但是周氏一心惦記著疼愛了十來年的許宜華,那時候許宜華知道自己不是侯爺夫婦親生的孩子,生身父母只是低賤的商戶時,很是受了打擊,病了一場,把周氏的精力都轉(zhuǎn)移走了,于是對許顏華的院子,周氏就那樣隨便湊合了。 從許顏華回來,周氏的一系列做法,別人看不明白,陪在周氏身邊二十多年的趙嬤嬤卻能猜度一二。 按照周氏的立場,有的時候越是親生的,越是隨意摔打不用講究,畢竟親生母女,這血緣是斬不斷的。 而像是宜姐兒這樣不是親生的,卻尤勝親生,反而需要小心捧著,唯恐讓她受了委屈,自己良心難安。 人心就是這樣,別說周氏,就是趙嬤嬤自己對從小一直看著長大的許宜華,也是不由得更加疼愛兩分,感嘆命運弄人。 更遑論兩個姑娘比較起來,一個性子倔強,總是惹周氏生氣,一個卻體貼孝順,溫婉可人,周氏會更喜歡哪個還用問嗎? 看著周氏因為自己學(xué)了許顏華對勇毅侯告狀的話,氣的把炕桌上的茶果杯碟全都推到地上摔得粉碎,趙嬤嬤縮著脖子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也是在心里替周氏埋怨起許顏華。 “我怎么就生了這樣的孽障!這個不孝的東西……” 周氏聽說勇毅侯跟著許顏華去她的院子了,心里倒不擔(dān)心勇毅侯會對她怎么樣,她是勇毅侯的嫡親表妹,又有兒子傍身,因而并不怕他。只是對許顏華氣的更狠了,覺得她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