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車展之前就換掉？”戴維挑著眉問道：“會不會太倉促了。這必經(jīng)是你上任后的第一個活動，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差錯?！?/br>
    “您放心好了。一個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還破壞不了我的局。而且我對李然要比對趙樹海有信心?！苯蠄远ǖ恼f。

    戴維挑了挑眉，抱起胳膊笑道：“亨利，你有沒有覺得，雖然你不太滿意這家公司的現(xiàn)狀，但它確實為你提供了一個可以盡情施展才華和野心的平臺。所以我相信憑借你的能力帶動y發(fā)展的同時，也一定可以收獲更多的個人榮譽?！闭f著他伸出手，“加油吧！我期待你的精彩表現(xiàn)?！?/br>
    “謝謝，戴維?！苯衔⑿χ丈狭怂氖帧?/br>
    “老大！各家供應商的負責人都到齊了，咱們可以開會了！”菜菜把著會議室的門沖左騫喊道。

    “ok，來了?！弊篁q說著合上電腦，拿起手機走去了會議室。

    一進門，左騫就看到大家正圍坐在會議桌前聊天。氣氛與以往并沒有什么兩樣。甚至當他走進來后，運營公司的負責人邢程還打趣道：“左騫，我怎么感覺你練跆拳道練的，現(xiàn)在走路都一跳一跳的了?！?/br>
    “是么？那你等著看吧，下一步我就該一蹦一蹦的了?！弊篁q說著走到會議桌正前方，拿手機敲了敲臺面說道：“各位，先別聊了。開會了?！?/br>
    話音剛落，會議室便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坐直身體，齊刷刷地看向他。

    “菜菜，給你的電腦連上投影，把我剛才傳你的那段視頻給大家放一下?！弊篁q指了指她的電腦。

    “ok?！辈瞬艘姥赃B上投影機，點擊了視頻播放。

    很快，w北美車展的影像便投放了出來。左騫抱著胳膊退到墻邊，暗自觀察起了在座各位的表情。

    邢程在看了一分鐘后最先發(fā)現(xiàn)了問題，她指著投影疑惑地問道：“哎？這怎么跟我們提交的發(fā)布會方案一樣??？”

    “你問我嗎？”左騫挑著眉看了她一眼，隨后對菜菜說道：“可以了，停下吧?！?/br>
    “這。。這怎么回事兒啊。”鄭晶晶也是一臉迷茫。

    左騫松開胳膊，走回會議桌前說道：“這是w前年在北美車展時做的新車發(fā)布會，跟我上周提交給客戶的第二套方案一模一樣。來吧，誰給我一個交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邢程。

    邢程皺緊眉頭，抿了抿嘴后說道：“左騫，對不起。這方案是我們團隊出的。但我本人真不知道這是抄襲了w的方案。實在不好意思，我回去后一定會問明白給你一個交代的?！?/br>
    “邢程，你們團隊里最近有人要離職嗎？”龐哲忽然問道。

    邢程想了想，說道：“沒有人離職。倒是有兩個做酒店vip的小孩兒跟我申請轉(zhuǎn)組。”

    “呵呵，那八九不離十，肯定就他們倆之一了?！饼嬚苷f，“你回去后還是先探探這倆人的底兒吧?！?/br>
    邢程嗯了一聲，隨后抬起頭看著左騫，十分抱歉地說：“左騫，對不起啊。又讓你背黑鍋了。”

    “你也知道加個‘又’字兒。”左騫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后便又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我們ciel車展組跟咱們各位供應商也算合作很多年了。而且我個人覺得這些年里大家相處的還挺和諧的。至少你們有什么需求和困難的時候，我們都是第一時間上報客戶，盡量幫你們解決問題，爭取更多的利益。而且我們團隊里也沒有過誰，在你們面前端什么‘半個甲方’的架子吧。相反的，我個人這幾年倒還替各位背了不少次黑鍋。不過像之前一些小問題小差錯，讓我背背黑鍋也就罷了。但是像這種抄襲方案的事情，一旦給客戶發(fā)現(xiàn)了，是會影響到我們整個公司聲譽的。你們覺得這個鍋我背得起嗎？！”

    左騫質(zhì)問了一聲后，所有人都垂下眼沉默不語。他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知道y換了新市場總監(jiān)后，大家心里都挺不安的。其實我們也一樣。誰都保不齊會不會被換掉，什么時候被換掉的。也許沒準兒做完這次廣州車展后咱們大家就散伙了。但也沒準兒咱們還能一直合作下去。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沉住氣，不要把重點放到客戶身上，咱們還是該怎么做怎么做，爭取把它做得更好。哪怕就算真的被客戶換掉了，也得讓別人看到這不是因為咱們自己實力的問題。畢竟汽車行業(yè)的圈子就這么大，大家都得一個好名聲的話，以后再去服務別的客戶也能得到人家的信賴，不是么？”

    幾位負責人聽完后紛紛點了點頭。

    左騫拿起手機看了眼表后說道：“好了。我今天召集各位來就是想說清楚這件事兒的。無論誰愿意不愿意，客戶那邊已經(jīng)變天了，所以你們也別再想出了什么問題還有我來背黑鍋的這種美事兒了。今天散會后各自都回去把自己團隊里的人管清楚。以后別再出現(xiàn)這種問題。退一步講，就算廣州車展是咱們之間合作的最后一屆，那也得給它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這不是為了客戶也不是為了公司，而是為了能對得起咋們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和辛苦。我相信各位的實力，也希望每個人都能有個好的出路。行了，我就說這么多，你們要還有什么需要忙的就跟這兒忙吧。我先回工位了?！闭f完他揣好手機出了會議室。

    作者有話要說：

    戴維是歪國人，所以只有他跟江南對話的時候，我會用亨利這個稱呼。

    周末愉快！

    大家系不系要放假了？

    沒有假期的人眼巴巴地看著。

    第16章 談判

    “左騫，稍等一下?！毙铣套烦鰜斫凶∷麊柕溃骸白篁q，我能耽誤你幾分鐘嗎？”

    “行，你帶煙了嗎？下樓抽一根去?！弊篁q說道。

    “帶了，稍等我一下啊?！毙铣陶f著跑回會議室取了煙盒又飛快地跑了出來。

    兩人來到樓下的吸煙區(qū)后，邢程點上煙說道：“左騫，我剛想了想，總覺得這事兒跟星躍創(chuàng)意有關(guān)系?！?/br>
    “我知道，我跟龐龐也是這么說的?！弊篁q說道，“星躍創(chuàng)意這些年一直跟著戴維和江南服務w?，F(xiàn)在這倆人都跳槽來了y，他們公司也肯定會盯上y這塊肥rou。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客戶那邊是個什么態(tài)度?！?/br>
    “那你見過他們的新總監(jiān)了嗎？”邢程又問道。

    “嗯，見過。還一起開過兩次會?！弊篁q點了點頭。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么樣？有沒有故意找茬什么的。”邢程追問道。

    左騫哼笑了一聲，說道：“他還用故意找嗎？我都主動把茬遞到了人家跟前了。”

    邢程難為情地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想問他對你的態(tài)度怎么樣?！?/br>
    “就那樣吧。見了兩回刺兒了我兩回。害得我現(xiàn)在都不敢去ybu了。”左騫彈了彈煙灰說道：“不過我覺得他那人有個好處就是只對事不對人。只要你把工作做好了，他不管你其他的事情。所以我也在想，如果我們能把廣州車展做好的話，也許他未必會換掉我們。總感覺他并不是那種只看重利益的人?！?/br>
    “是么？但也沒準兒人家只是隱藏的好呢?！毙铣陶f著四下看了眼，壓低聲音問道：“左騫，這總監(jiān)上周跟星躍創(chuàng)意的負責人吃過飯的事兒你知道嗎？”

    “什么？！”左騫皺起眉道：“他跟星躍創(chuàng)意的人吃過飯？這事兒你聽誰說的。”

    “不是聽誰的，是我從朋友圈里看到的?！毙铣唐鐭燁^說道：“之前我們做活動時找過一個做free的男孩兒。那男孩兒現(xiàn)在在星躍創(chuàng)意幫忙。上周我看他朋友圈里發(fā)了一張照片，說為了給大領導取禮物快跑斷了腿。然后我就問他取的什么禮物。他說是一只刻了名字的萬寶龍簽字筆，還說那支筆將近兩萬呢。接著我又問他刻的什么名字，他說是個英文名，叫henry。之后我百｜度了下那總監(jiān)的英文名，他也叫henry。所以這筆肯就是送給他的呀。”

    “那。。。那你怎么知道他們吃過飯了？”左騫又問道。

    “嘖，當然是我問出來的了?！毙铣炭戳怂谎塾终f道：“所以我剛才會問你那總監(jiān)有沒有故意找你的茬。因為我剛知道抄襲方案的事兒后，就在想這背后會不會也有他參與?！?/br>
    “參與倒不至于，他若真想換掉我們的話只要開個口就行了。沒必要背后搞這么一套?！弊篁q搖了搖頭又問道：“這事兒還誰知道？”

    “就我和你。”邢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你要不是今天跟我說了抄襲這事兒的話，我還沒把這兩件事合在一起?！?/br>
    “ok，那這事兒只咱倆知道就行，不要再告訴別人了?！弊篁q說著拍了拍她的胳膊，“不管怎樣，廣州車展做完之前大家都小心一點，別再糊里糊涂地讓人利用了?！?/br>
    江南再決定辭掉趙樹海之后也沒有再去問過他方案的事兒。而趙樹海也仿佛人間蒸發(fā)似的，一上午都不在辦公室。于是準備發(fā)言稿的事情，也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謝瑩頭上。

    謝瑩當然十分樂意。她在上次跟江南簡單聊過之后終于又有了能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于是也打算好好表現(xiàn)一番。當江南吃過午飯回來之后，她便抱著資料來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總監(jiān)，您現(xiàn)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討論一下發(fā)言稿的修改事宜?！敝x瑩甜甜的說道。

    江南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趙樹海呢？”

    “哦，我們領導跟公關(guān)公司的人開會去了?！敝x瑩連忙回道。

    “開什么會去了？”江南追問道。

    謝瑩為難地笑了笑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我領導，我也不方便去問他?！?/br>
    江南輕笑一聲，仰靠在椅背上抱著胳膊看著她。

    謝瑩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別別扭扭地說道：“總監(jiān)，咱們還是先對一下發(fā)言稿吧?！?/br>
    “謝瑩，你剛才已經(jīng)把你家領導出賣了，你知道嗎？”江南又忽然開口道。

    “嗯？”謝瑩一愣，“什么。。。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苯献鄙眢w，邊打開電腦邊又說道：“你回去把稿子發(fā)我郵箱吧。等我看完之后再找你。”

    “好。。。吧?！敝x瑩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剛走了沒兩步，又接著退回來小聲道：“總監(jiān)，趙總好像要跳槽了?！?/br>
    “哦？”江南一挑眉，抬起頭問道：“是么？那你也要走么？”

    謝瑩連忙搖頭道：“當然不了。他走他的，我為什么要走啊?！?/br>
    “那就好，”江南微微一笑，“我希望你能留在這里跟我一起工作。”

    謝瑩一聽，欣喜若狂地點頭道：“沒問題！總監(jiān)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br>
    “好的，我相信你?！苯险f著低頭看了眼表；“這樣吧，你先回工位把稿子發(fā)給我，然后整理一下y最近三年在a級車展的媒體投放報告。等下午四點的時候再過來找我一趟，咱倆討論下本次廣州車展的媒介計劃和我的發(fā)言稿內(nèi)容?！?/br>
    “行！那我先回去整理了?！敝x瑩沖他一笑，轉(zhuǎn)身走回了工位。

    江南在她離開之后拿過杯子正要去沖杯咖啡時，電腦屏幕上又蹦出了新郵件提醒框。

    江南皺眉一看，是左騫發(fā)來的。他放下杯子點開了郵件。

    －江總監(jiān)，今晚有空嗎？我想約您見一面。

    江南嘖了一聲，回復道：

    －我有約了。以后不要再往我的公司郵箱里發(fā)私人郵件。

    江南在發(fā)出去郵件后便拿起杯子，起身去了茶水間。當他泡好咖啡正準備回工位時，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南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來電。他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喂，你好?！苯吓踔幼叱隽瞬杷g。

    “江總監(jiān)，是我，左騫?！弊篁q在電話里說道。

    江南皺起眉，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兒？”

    “我想跟您見個面說一下廣州車展的事兒?！弊篁q的語氣聽著有些冷淡。

    “廣州車展有什么事你去找徐巍，不要直接來找我?！苯喜粣偟溃骸白篁q，你該不會以為跟我吃了一頓飯就可以這么隨便了吧。如果你真這樣想的話，那我以后沒辦法再跟你meimei做朋友了?！?/br>
    江南說完這句后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了下來。正當他準備掛斷電話時，又聽左騫開口道；“江總監(jiān)，我直接找您并不是因為仗著我meimei和您的私人關(guān)系，而是有些話不方便告訴徐巍，更也不方便去貴司講。所以希望您能騰出點兒時間，咱們見一面?？梢詥?？”

    江南聽他態(tài)度有些強硬，感覺像發(fā)生了什么嚴重的事兒。于是想了想點頭道：“行吧。今晚十點之后我有時間。你到時候等我電話吧?！?/br>
    “行，謝謝您。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弊篁q說完便掛了電話。

    晚上十點半左右，江南來到了咖啡廳。他先站在門口環(huán)視了一圈，待看到角落的卡坐里正低頭玩手機的左騫后，便徑直走了過去。

    “我來了?！苯险f著敲了敲桌面。

    “哦，您來了?！弊篁q收起手機，拿過茶水單問道：“您想喝點兒什么？”

    “美式吧?！苯险f著坐到了對面的沙發(fā)里。

    待左騫點完單后，江南淡聲道：“你想跟我說什么就說吧?！?/br>
    “行。江總監(jiān)，其實我今晚約您出來，是想跟您說一下上次抄襲方案的后續(xù)事情。”左騫看著他說道：“當初這個方案，其實是由我們下面的運營公司提交上來的。今天早上我約負責人開會時說了這件事情，那人回去后就查出了最早提出這個‘構(gòu)想’的人。之后再一盤問才知道，這人是被星躍創(chuàng)意的人收買了?！?/br>
    江南聽后皺起眉問道：“你跟我這個是什么意思?！?/br>
    “您別生氣，我知道這件事跟您沒有任何關(guān)系?！弊篁q擺了擺手，“我只是想把責任劃分清楚。畢竟抄襲方案這種事情，若傳出去的話會影響到我們公司的名譽。所以這種黑鍋我們團隊堅決不背，我們也背不起?！?/br>
    “我知道了?！苯侠淅涞乜粗澳氵€有什么要說的嗎，干脆一塊兒說了吧?！?/br>
    左騫喝了口咖啡，認真的說道：“好，既然您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那我就直說了吧。江總監(jiān)，我知道每個行業(yè)的領導在升官上任之后，下面的人都會或多或少地跟著換一撥兒。這很正常，無可厚非。可既然現(xiàn)在這個項目還歸我們公司來做，那我就只想帶著我的團隊把它做好。僅此而已。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歸我管了，我也管不著。所以，我希望您能為我們提供一個良好的環(huán)境，我們也會盡最大努力去輔助貴司做好這屆車展?！?/br>
    “好，我知道了。”江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就拜托您了?！弊篁q說著看了眼手機，“謝謝您今晚騰出時間來聽我發(fā)牢sao。明天開始我們還會按照原進度來推進我們的工作，您若有什么需求也盡管跟徐總提。您放心，我也不會再越級跟您聯(lián)系。”